爱得太难-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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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晴依表明没订杂志。那男子没理会她,将牛皮纸袋硬塞给她后,上车离去。
蓝晴依骂了句莫名其妙,觉得事情有些诡异,没等到进屋里,站在庭院便急着抽出袋里的杂志。
竟然是在医院里,护士拿给她看的那份专挖人隐私的周刊!上头标示的发行日是后天,为什么今天就送了两本到她的手上?
蓝晴依翻开内页,见着上头放大的两张照片,她立即气愤得想大叫!
一张是她婚礼时穿着礼服的照片,一张是温荣作的照片。照片上两人的眼睛皆被画去,但与他们两人相识的人,必是一眼就能认出!
照片下方写着
某企业家之新婚妻子与某日商在台之私生子,两人已是真情互许?
标题则是——
新婚妻子真心别有所属
某企业家深情盼你回眸
蓝晴依忿恨地将杂志扔到地上,用力地踩了又踩。但随即又蹲下身,捡起杂志看内文。
文中,从她在教堂里对于牧师的询问,大声回答我不愿意开始,叙述她和阎琮修的婚礼充斥着不吉祥的气氛。
然后提及两人自小便有婚约在身,其间虽因某些原因而分离,但男方一直以女方为唯一对象;未料在结婚当日,女方告知心中所爱的人,并不是他!
一个多月来,男方处心积虑挽回女方的感情,但女方未曾领情,甚至一再地以伤害自己来刺激男方。不久前,女方甚至还以自杀来向他抗议!
男方陷入两难抉择,一是放弃对女方的深情,任女方投向第三者的怀抱;一是强留住女方,但留不住她的心……
最后,记者还代男方呼吁,请女方回眸看看男方的深情,勿再执迷不悟……
“混帐!混帐!混帐!”蓝晴依再度将杂志丢到地上,然后又捡起来,将杂志撕得面目全非!
全文以新婚妻子称她,以某企业家代表阎琮修;最过分的是,写出温荣作是某日本商业界钜子之私生子;而且还捏造事实——将阎琮修形容成最令人同情的深情者;将她指为善变任性、不知珍惜的女子;还将温荣作写成引诱她出轨的第三者!
没有人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事,除了那个大变态。
“阎琮修!”
蓝晴依气得全身发抖,捡起地上的两本杂志后,直奔至楼上找阎琮修理论。
走到阎琮修的书房,阎琮修正在看一份刚传真进来的文件。
“你这个变态!看你做的好事!”蓝晴依将杂志扔到他的桌上。
阎琮修眼抬也未抬,不理会她想一刀杀了他的泼辣样。
“阎琮修!你真的不是人!”蓝晴依一手抢过文件,将文件撕得四分五裂,揉成一团再丢向阎淙修!
阎琮修眼中立即闪过不下于她的杀气。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她立刻手一挥想先发制人,却被他抓住手腕;当她才想举起另一手时,两手皆已被他扣住。
“放手!”蓝晴依一边挣扎,一边向后退,“你这个变态!居然自导自演一出那么变态的报导!你……”
当她被迫抵上了墙,阎琮修竟粗暴地吻上她!
蓝晴依摇头抵抗,并拒绝开启芳唇。阎琮修紧掐着她的脖子,直到她不得不张开口,然后进一步粗蛮而狂暴地吻她!
蓝晴依流着泪,无力地抗拒他的侵犯。
尝到她咸涩的泪水,阎琮修放开她,恐吓道:“不想再继续的话,你就立刻滚出去!”他走向办公桌,背对着她;他发觉自己竟也在发抖。
他又失控了。他压根没想要吻她的,甚至还如此粗暴……
蓝晴依沿着墙瘫坐在地,因极度的愤怒与恐惧而痛哭失声。
阎琮修回头揪住她的领口抓起她,“住口!”
平日他最恨女人以流泪来达到目的不论是单纯地发泄情绪或是想博取人同情,但现在他急着要她住口的原因,是因为她的泪水竟引来他自责……
蓝晴依哽咽着,张着眼与他对视,泪依旧流不止。被吻得肿胀的唇,泛着青青血丝,并微微地发颤着。方才被轻勒过的粉项,也透露出青紫的瘀痕。
阎琮修也被自己对她所造成的伤害吓了一跳——不论是伤到她的外表或内心……
但他以生气取代所有不该有的杂想!
“滚——”阎琮修放开她的领口,顺势一推,蓝晴依又撞上墙壁。
她紧倚着墙,才不致又瘫倒在地。“你说过……你不会碰我的……”她泪流不止。
是的、是的!他的确没想过要碰她,他也不知道怎么会……阎琮修又靠近她,抓着她的下颚,强迫自己冰冷地开口:“我也说过我不会娶你,结果呢?”
“卑鄙!”蓝晴依想朝他啐口口水!
阎琮修冷笑一声,走到桌旁,避开她能伤他的忿恨眼神。他拿起杂志翻看,寄望杂志的内容能令他回复只想整倒她的自己。
果然,他耳边立刻出现温荣作在病房里与她诉说的甜蜜爱语!
他扔下杂志,说道:“温荣作没有勇气把你从我的手中抢回去,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又给自己留下了面子,难道不好吗?”
蓝晴依抹一抹嘴,“我无心惹到你是我的事,为什么要扯上荣作?”
原来她为的是他破坏了温荣作的名声!
“我已经警告过你,别轻易让人爱上你——”阎琮修将杂志丢到她跟前。“否则你们会更痛苦,不是吗?”
他还说过,那个你们,指的可不只她和他两个人……难道他指的是她、韵雯和温荣作?
“你怎么会知道?”蓝晴依惊讶于那么久之前,他就能预言他们之间的事。
“在医院里温荣作跟你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所以我说,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
蓝晴依自书架上拿起两本书就往他丢去,“你神经病!”
阎琮修并没让书砸到。他走到蓝晴依面前,抓住她的手臂,“你还不走?”
蓝晴依甩掉他的手,走到门口时,回头说道:“你不要得意!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现在就想到报社揭发他的真面目!
“你可以尽量去试!不过,你觉得大家会相信你吗?”阎琮修坐回办公椅,手撑着下巴看她,“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所说的任何话,在大家听来都只是在做辩解及掩饰你心中的不安,徒然是愈描愈黑!”
他说得没错,人们先入为主的观念最难纠正。蓝晴依想找话回他,但咬了咬下唇,只能用力甩上门来表示自己的不甘心。
望着被甩上的门,阎琮修轻抚双唇,回想起刚才的强吻,他不禁失了神……
第七章
郑韵雯回到台湾,稍微休息后,约了蓝晴依在一家西餐厅见面。
蓝晴依刻意做了些打扮,掩饰自己近来的憔悴与瘦弱。
“口红涂得再红,妆上得再厚,也藏不住你‘枯槁’的面容!”郑韵雯打量地无助的神色,“我才不在半个月,又发生什么事了?”
“你有没有把我的皮包带来?”蓝晴依振作了一下精神,顾左右而言他。
“在这里,查查看有没有掉了什么。”郑韵雯将她的皮包还给她。“那天晚上我回家后,打了好几通电话到你那,都没有人接;到日本后,我也打回来,就是找不到你,到底怎么回事?”郑韵雯瞄了一眼她的颈子,“还有,这么热的天,你干嘛还穿件高领衫?又病啦?”
蓝晴依摸摸粉颈,将领子又拉高了些。”那天我差点被谋杀了!”她大略地叙述半个月前,在她的宿舍前与她分手后所发生的事情。
“结果,我在日本逍遥的这两个礼拜,你竟是被关在病房里?”郑韵雯有点幸灾乐祸的下了个结论。
“还有呢!你看这个。”她自背包里拿出那本周刊。
郑韵雯大略浏览过内容,便将杂志扔到一边。“又是那家伙干的好事?”
蓝晴依点点头,“你说他该不该去死?”自从看到这篇报导后,她随时都在诅咒阎琮修会突然暴毙。
“要他就这么死了还真便宜了他!”郑韵雯觉得自古以来对付这种疯子,都该施以酷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没关系,这种周刊没人看,就算看了,也未必会相信!”
“问题是,如果其他报纸也跟着登出来,我是没什么关系,问题是荣作呀!”
“你都没关系了,他还会怎么样?”郑韵雯拂了一下垂在眼前的头发,“而且这样也好,说不定能让他面对事实,老实地向你表白!”
蓝晴依低下头,小声说道:“他已经说了。”
郑韵雯愣了一下,“哦?”
“我真的没想到……我一直以为……”
“你觉得他怎么样?”郑韵雯直逼问题中心。
“他……韵雯,我一直觉得你和他才是一对。”
“可是他喜欢的人是你!所以你该问问你自己的感觉,而不是将问题丢给我。”
“老实说,大一刚认识他时我也喜欢过他。只是后来知道你们的关系后,我想你们才是一对儿,我就放弃了。”蓝晴依据实以答。
“现在呢?现在他告诉你他喜欢你,是想听你现在对他的感觉,而不是想知道你以前是不是喜欢过他。”郑韵雯又说。
“现在……”蓝晴依的眼前又出现茫然……
“蓝晴依,你该不会是对那疯子——”郑韵雯恐怕自己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
蓝晴依有些惊慌地否认,“怎么可能!我说过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对一个那么残酷无情的人动心?不可能的!
郑韵雯点燃了一根烟,等蓝晴依冷静些后,说道:“告诉你一件事,我们补习班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姚炎杰居然栽在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孩手上!”
“那女孩是补习班的柜台小姐,详细情形我还不清楚,听说当时姚炎杰缠着一名学生,那女孩看不过上巴掌就朝他掴过去,没想到这一打倒打醒了他;现在除了那个柜台小姐,对其他的女孩他看都不看一眼!”郑韵雯说。
蓝晴依想起那天在街上姚炎杰死缠着她的情景,想像不出姚炎杰正经的模样。“怕是一下子罢了,没多久就恢复原状!”
“我可不是在说笑话。我想说的是,再怎么奇怪的人,还是会有人能制得住他的。你认真地问问自己,你想成为能制住阎琮修的那个人吗?”郑韵雯认真盯着她看。
蓝晴依望着郑韵雯,一时无法思考这道太过危险的问题。
郑韵雯将上半身趋前,“我告诉你,不管你有没有爱上他,我都要劝你离开他。”
“我没有爱上他!”蓝晴依这句话强调给自己听的成分居多。
“很好。我也不管你对荣作的感觉如何,我希望你能接受他。”
“为什么?该接受他的人是你!”蓝晴依低嚷。
“小姐,他喜欢的人是你!而且你我都明白,他对你真的很好,他了解你、疼你!”郑韵雯早就将温荣作对她的深情都看在眼里。
“可是……”她也知道只有温荣作能容忍自己的任性与胡涂,若是没有阎琮修这件事,又得到郑韵雯的认可,她自然愿意和温荣作在一起,但是……
“OK!撇开这件事,把阎琮修先解决掉再说!”郑韵雯早就有想些让她离开阎琮修的点子,因蓝晴依似乎对阎琮修动了情而不自知;现在温荣作介入其间,而阎琮修又不是个能善待蓝晴依的男子,她不得不插手。但是面对如此狡猾又恶劣的阎琮修,她也没有把握是否能奏效。
“他这么整你,不过是因为你不遵从他、不仰慕他,甚至还在公众场合出言不逊、笑骂他。我说过,他无法忍受他瞧不起的人杵逆他,那么你只好试试摆低姿态,低声下气地向他道歉。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会放过你才对。”据她猜测,阎琮修不可能会维持这个婚姻一辈子,所以反抗他既是不可行,倒可以试试顺他的心来应付他。
“你是要我和他好好谈谈?”蓝晴依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一直以来,蓝晴依只想着要跟他吵、要唱反调,然而每次斗输的却还是自己。
“只要想通就这么一次顺着他说些假话,便能重获自由,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但还是值得的。”郑韵雯就怕届时蓝晴依还是沉不住气,与他再度敌对起来。所以她要蓝晴依在找阎琮修好好谈之前,心理上先调适好。
“嗯!只要低头向他道歉,让他觉得全世界都被他愿在脚下,他自会要我滚出他的视线吧!”
想到这里,蓝晴依低迷许久的心情总算有些飞扬。她急着想逃离那楝屋子,急着想避开那个可怕的人;否则再待下去的话
她不知道自己会变得怎么样,因为,她快要不认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