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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凡人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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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老师的方位说明似乎太简单了,赵亚出了办公室,转了两三圈也看不见复印室,不得不请教身边经过的陌生同事,问明白了,猛一转身,居然碰到身后的人。 
“哎呀,对不起。”手上的图纸散了一地,他忙着低头去捡:“不好意思,我刚来。” 
好不容易复印完成,赵亚抱着满怀图纸回到办公室:“戴师父,复印好了,一共十二份,全部按页数订好。” 
“啊,忘了叫你顺便传真一份给客户。你看,就这个地址。” 
“那我现在去传真。” 
传真了图纸回到办公室刚坐下。 
“传好了?” 
“嗯,传过去了。” 
“打电话给客户确定过了?” 
赵亚愣了愣,他刚到公司,还不知道公务上有这样的步骤。 
小陈手指还在键盘上滴滴答答的敲着,回头细声细气地说:“有时候传真中途会出现意料不到的故障,也许客户没有收到,所以每次传真,都要打电话过去确定客户收到了传真。” 
赵亚站起来:“我去确定。” 
琐碎的事不少,赵亚来回几趟,在公司里钻来钻去。大家都知道来了个新员工,而素来“德高望重”的戴师父又多了个使唤佣人。 
赵亚再回来的时候,戴师父似乎满意地点了点头,温声说:“你也累了,饮水间里有给员工饮用的饮料,去喝点东西吧。” 
赵亚想坐下歇息,正想摇头说我不渴,小陈忙里偷空把头稍稍一转:“能顺便帮我倒一杯红茶吗?谢谢你,赵亚。” 
戴师父也加了句:“我要咖啡,多加点奶。” 
赵亚只好再出门去问饮水间的位置。 
饮水间在三楼。东胜不愧是设计公司,首先就在自己的办公地点把设计思维用得无处不到,彻底体现楼宇房间通道设计的多层次美。赵亚又问了两次路,才找倒饮水间。 
饮水间无人,他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仰头灌进喉咙里,感觉舒服许多。 
“什么助理?根本就是打杂的。”找了张看起来挺舒服的沙发坐下去,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嘀嘀”响起来。赵亚拿来一看,原来是短信,大学同宿舍的同学何兵旗发的老板说我乡巴佬,老子不干了。 
赵亚无声发笑。何兵旗家在农村,最恨人说他是乡巴佬,偏偏他一身的泥土味,脾气又倔。他是班上学得最好的,工作找得快丢得快,每次辞职就发狠说“老子回家种田去,乡巴佬不受老板气!”,可他老爸老妈每次打电话来要他回家,他又咬牙不肯,定要在广州扎根。 
“是你吗?”身后忽然传了声音过来,沉沉的、低低的。 
赵亚震了一下,第一天上班就被人发现偷懒可不妙,他不是何兵旗,没有老爸老妈回去靠。猛然转身,对上身上一套整齐高档的西服,再延着宽阔的肩膀往上看那人的脸,赵亚愕然。 
“真的是你。刚才被撞一下,我就觉得熟,可是觉得不可思议……” 
赵亚嗓子忽然干涩起来:“张瑞?” 
六年不见,张瑞黑了不少,鼻子还是挺直,越发有男人味了。敲着赵亚,张瑞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反正哭不是真哭,笑也只能算了挤出来的苦笑,盯着赵亚,半天挠挠头:“你不是出国了?” 
见张瑞挠头的模样,赵亚才骤然找回从前的感觉,不由亲切起来,奇怪地问:“我什么时候出国了?” 
“你不是和徒颜……”张瑞忽然刹住,装出来的从容露了点馅,脸色的神色凝重起来。 
“徒颜?”赵亚眉角一跳,象脚下的地随时会裂开把他陷下去似的。他不自在的笑起来:“你说什么呀?我能出国,还会回来当打杂?”他避开张瑞的眼睛,走到摆放饮料的餐柜前,搭讪着问:“你怎么也在这里?也是员工?那好,咱们是同事了,我在第三设计部,戴老师的助理。我该回去了,戴老师正等着咖……” 
一股大力忽然从背后涌来,赵亚被撞得琅呛,正准备装咖啡的空纸杯离了手,掉到地上。 
“那你到哪去了?”张瑞压着赵亚,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张瑞脸上还算平静,就是手下力道特大,冷冷地问:“你不声不响走了算怎么回事?” 
赵亚睁大眼睛看着张瑞。他开始有点惊惶,过了片刻,镇定下来:“我考试成绩不好,转学了,转到番禺的中学去了。” 
“徒颜呢?” 
“干徒颜什么事?” 
张瑞被赵亚顶了一句,眼睛透出点火气。但他似乎沉稳了许多,依照压着赵亚,死死瞪着他,深邃的眼睛象有火光在闪烁,半晌,他似乎松了口气,声音不再发冷,轻轻地说:“亚亚,我挺想你。” 
一声“亚亚”飘进耳朵里,赵亚不知为何眼睛立即模糊了。 
张瑞的脸在模糊里慢慢变,象又是从前那嚣张可恶的小白脸。赵亚无目的地哼哼两声,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我又没出广东省,你要找我其实不难。” 
张瑞的表情象吃了一只苍蝇。 
“我……我……”他恶声恶气地说:“我要知道你没有跟徒颜,我早就找了。” 
赵亚再冷静也忍不住脸红:“闭嘴。谁跟徒颜?你少胡说八道。” 
“你胡说八道?”张瑞不服气地瞪大眼睛:“要不是你那天……”他忽然闭上嘴。 
六年养成的心性看来不大可靠,霎时见了张瑞,又提起徒颜,就象平坦的地里仅仅露出一个小头头的花生藤被人猛地一扯,什么都从土中带着黏黏的黑泥被连根抽了出来。 
赵亚红了眼睛,头一低,无声无息把脸埋在张瑞肩膀上。 
张瑞顿时没辙:“亚亚?亚亚?” 
“别老压着我好不好?”赵亚闭着眼睛说:“会死的。” 
张瑞立即松了手,赵亚靠着他,他自然地搂住赵亚。 
“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 
“徒颜呢?” 
赵亚闷住。好半天,他极不甘心地问:“你知不知道要我亲口告诉你,我不知道徒颜的消息,会让我很不好过?” 
这会轮到张瑞闷住。 
“亚亚,你老实多了。”张瑞隔了很久吐出一句话。 
赵亚抬起头,把张瑞保持距离似的推到一边:“我聪明多了。说那么多谎干什么,自己憋自己。” 
“那我要告诉你,”张瑞乌黑的眼睛亮起来:“我现在就要告诉你……” 
“少煽情,干活去。”赵亚弹弹手指,连戴老师的咖啡和小陈的红茶都忘记了,就这样出了饮水间。 

回到办公室才发现自己的心砰砰乱跳个不停。赵亚坐下,小陈回头看了他空空的双手一眼,戴师父轻轻咳嗽一声,提醒赵亚的咖啡。 
赵亚也许真的没有听见他们的暗示,眼盯着电脑,开始玩挖雷游戏。 
戴师父得不到回应,又咳嗽了两声,小陈扭回头,键盘敲得很响。 
地雷挖得不顺利,一会就爆炸,要重新开始一盘。赵亚觉得这些雷好像炸在自己胸口里,硝烟还无处可散,憋闷着。 
戴师父还在咳嗽,连小陈都受不了了,放弃了自己的键盘,长舒一口气,伸个懒腰,象已经熬了个通宵:“戴师父,我要去喝杯红茶,给你带咖啡?” 
“好啊,谢谢你,小陈。”戴师父故意大声答谢,小眼睛朝赵亚瞟了瞟。 
赵亚忍着心烦站起来:“我去倒。” 
“不用不用。” 
一朵乌云笼罩上来,赵亚闷着坐下。不满的声音在肚子里绕来绕去,他想起自己的专业,想起张经理简直是求才若渴的目光,但……打杂? 
原以为会过得美好的一个早上,被破坏得体无完肤。中午只有一个小时吃饭,小陈忙着打电话订饭,偏头对戴师父说:“今天还是苦瓜牛肉?我也帮你订了。”不好意思对赵亚太过分,也转头问赵亚:“你呢,吃什么?我们中午都吃盒饭,餐馆送过来。” 
赵亚很干脆的回答:“最便宜的那种。” 
小陈帮他订了。 

送饭的整整一个小时才到,而且手上居然只拿了一个饭盒。 
戴师父早饿得肝火旺盛,小陈和送饭的理论。 
“就是只有一个。”送饭的看看手上的纸条,再次对小陈确定:“一个盒饭,给第三设计部姓赵的。” 
赵亚说:“给戴师父先吃,我们再订。” 
戴师父眼眉高兴地跳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摆手:“这怎么行?不行不行,”走过去低头看,“这个也是苦瓜牛肉?” 
张瑞这个时候却忽然从外把头探进来:“送来了?” 
办公室里三人同时抬头。 
赵亚明白过来:“饭是你送的?怪不得……” 
小陈从座位上跳起来,热情地说:“坐,请坐。”脸上笑开了花。 
戴师父忽然忙起来,放弃了赵亚的盒饭,低头就拿起笔画图。 
张瑞和大家打个招呼,随意地拉过椅子,坐在赵亚对面:“晚上吃饭好不好?” 
“吃饭?”赵亚眼角一瞅,小陈和戴师父交换眼神的镜头正巧进入视线。他笑起来:“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张瑞另有深意的反问:“你说呢?” 
赵亚故意沉默。 
张瑞却似乎有些不耐烦,撇了撇嘴角:“没空就算了。”站起来,赵亚在身后说:“你中午请了我盒饭,晚上该我请你。” 
“那说定了。下班我找你。” 

下午多云转晴,戴师父的亲切和小陈的友善相得益彰。赵亚不动声色:“张瑞是公司哪个部门的?” 
“你不知道?”小陈惊讶地看着赵亚。她绘声绘色说:“出名的才子,清华设计专业刚刚毕业,听说许多大公司争着请他呢。”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他是老板的儿子。” 
“哦,张局长也下海了。”赵亚明白过来。 
下班后戴师父和小陈挺有默契的一起加班,六点过五分,张瑞出现在办公室。 
“呵,戴师父,你们加班啊?” 
戴师父比上班时更忙,头也不抬,严肃地说:“这些图纸一定要今晚完成。” 
“很努力啊,加油。”张瑞宽慰两声,对赵亚扬扬下巴,两人出了公司。 
电梯直下地下停车场,赵亚惊讶:“你有车?” 
“嗯。” 
崭新的奔驰停在一角落,张瑞招呼赵亚上车,合上车门,隔绝外界一切没有意义的声音。沉甸甸的空气被挤压在狭小的车厢内,赵亚忽然肾上腺激素剧增,心跳加快。他警惕地看了张瑞一眼。 
“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 
“啊?还好……”赵亚问:“你怎么知道我第一天上班?” 
“打个电话问人事部不就清楚了?戴师父有没有欺压新人?” 
“没有?” 
张瑞手搭在方向盘上,似乎并没有开车的打算。地下停车场一片寂静,昏暗的光孤独地游离着。他斜赵亚一眼,嘴角扯起一抹轻笑:“说谎。” 
赵亚无言。 
“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不脸红的?”张瑞眯着眼睛打量赵亚:“我记得,从前你撒谎,脸红得象猴子屁股。” 
赵亚冷静回答:“第一,人是时刻进步的;第二,听说有些品种的猴子屁股并不红;第三……”他没有继续数下去。 
张瑞强壮的身体已经在司机位上朝助手位压了过来,缓缓的,把赵亚控制在下方。 
“嗯?”赵亚困难地皱眉,看着上头蛮横中带着微笑的脸。 
“你说的对。人是时刻进步的。我也进步了不少,亚亚。”张瑞沉着嗓子,发亮的眼睛象荒原中寻找猎物的狼:“我以前真笨,连接吻的勇气都没有,多少机会白白去了。现在不同,我长大了。你看,你也变了。从前我这样靠近你,你会怕得发抖,象受惊的小兔子,现在你镇定多了。” 
炽热的空气在胸腔里燃烧,赵亚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现在发现自己根本准备不足。他伸手挡住张瑞逼进的唇。 
“是不是太快了?” 
“这是快速的时代。”张瑞推开他的手。 
赵亚再次拦阻:“等一下,我没有考虑好。” 
“考虑什么?徒颜?”张瑞摇头:“别耍赖,你肯跟我出来,就表示你不想等他。本来,他就不值得你等。” 
赵亚说不出反驳的理由,他眨眨眼睛。张瑞已经强势地咬上他的唇。 
属于张瑞的气息全数占领赵亚的口腔,舌头横扫牙床,停车场的灯光配合地黯淡两分,制造浪漫情调。 
有东西在脑中制造混乱,赵亚呼吸困难中认真地思索这是否算他的初吻。他忽然想起,那夜在房间应该已经和徒颜吻过,虽然不清醒,没有记得任何感觉,但那算不理智的初吻,这个算是理智的初吻……什么乱七八糟的? 
“专心点好不好?”张瑞的口气有点糟糕。他动作并不温柔,至少不象赵亚想象中的温柔,象捣蛋的孩子倔强又不厌倦地翻腾着别人的玩具箱。 
“气闷……” 
“等下更气闷。”张瑞加强攻击。 
“嗯……嗯……停……” 
煽情的压抑的声音在车厢中无处可去,钻进自己的耳膜。赵亚感觉下身忽然被谁的手紧紧握住了:“呀!” 
反射性的,他用尽浑身力气,把张瑞往外一推。 
激动中的张瑞骤然受到真正的反抗,后脑撞在方向盘上。他愣住,几秒内,意乱情迷的神色彻底降温到零下二十度。 
张瑞把手环在胸前,视线转到车窗前方。 
冷冽的态度触动赵亚,他有点不安地蠕动嘴唇,看着张瑞。 
“你到底打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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