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哀愁-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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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青和爱民住在一起，陈青和爱民很久没有在一起了，她仔细端详着爱民，爱民的眼睛都哭肿了，她见爱民憔悴了很多，她知道爱民这段时间受了很多苦，她很后悔，她这段时间不该那么要面子，不给爱民打电话，如果早知道小倩病的这么重，她早就回北京了，这样爱民也会减轻一些压力和痛苦。
陈青问“小倩看病一定花了不少钱吧？你现在是不是没有钱了？”
“花了三十万还是没有治好。”
“什么，花了三十万！”
“她做的是肾移植手术，所以手术费这么高。”
“那你是从哪儿弄到那么多钱的？”
“我把楼下的摊位卖了，然后把阿远母亲送给你那个玉镯也卖了，又从张琳那里拿了十万，你走了以后我去找张琳了，我知道是她搞的鬼，当时我打了她一顿，然后我让她等你回来亲自向你解释清楚，你一直也没有回去，后来她说是你的眼神每次都伤害了她，所以她这么做只是想气气你，她没想到事情搞的这么严重。”
“小倩的病原来这么重，那你怎么会想到去她那儿借钱？”
“因为我们的事她觉得不好意思了，是她主动借给我的。”
“当时你怎么不给我家里打电话拿钱？”
“我还不知道我们是什么结果，我怎么好意思向你家里张口。”
“那个玉镯卖了多少钱？”
“二十万”
“这么多，原来那真是个宝物。”
“真对不起，那是阿远的母亲送给你的。”
“有什么对不起的，还是救人要紧，阿远的母亲也是看你的面子给我的。阿远的母亲可真是个好人，明知是个宝物还送给我们，如果卖了可以够她过下半生了，有时间我们去看看她吧，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我们回家再说吧，这段时间太忙我也没去看她，小倩没有去医院之前我去看过阿远了。”
“他在里面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在里面肯定没有外面好，也没有自由，吃不好，住不好。”
“你怎么想起去看他？”
“我整天等你回家，时间过的太慢了，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为了消磨时间，也挺长时间没去看他了，在北京我也没有朋友，平时也没地方去，所以就去看他了。”
“其实那些天我一个人在饭店住，也挺没意思的，那几天我刚要回去找你，我妈就给我打电话说我爸病了，所以我就急着回来了，没想到我这一走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那些天我真的是生不如死，当我看见王天一开着你的车我的心都要碎了，当时我想你们一定是在一起了。”
“其实我也不想借给他，但是又没有拒绝他的理由，他这个人挺轻浮的，我怎么可能看上他呢，你也不想想，我们都两年的感情了，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呢，，我才认识他几天啊，我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移情别恋呢，我回来这些天总是关机就是怕他总给我打电话，当时我离开你的那天，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我开着车在街上绕来绕去，后来我把车停下在里面睡了好几个小时，醒来后我想起他在新世纪上班，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帮我订个房间，我想有个熟人总比没有好，根本没想过别的。”
“后来的那些天我已经绝望了，我早就做好了分手的准备，我没想到你一直在家里，小倩住院以后我一直忙着给小倩看病，所以这段时间我也没心情想咱们的事了，办完小倩的丧事，我在家待了好几天等你回来，我给你家打电话打听你的消息，家里没人接，所以我就直接来了，我一个人在一个大房子里实在待不下去了。”
陈青搂住爱民“对不起！”我一定把你这段时间受的苦补回来。
“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你爸怎么会生病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病让王川他们父子给气的，他们抢走了我爸大部分客户，他就是不想给我爸活路，让我爸退出这一行，当年是我爸把他带出来的，没想到他恩将仇报。”
“他和你爸是二十多年的朋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不是他儿子被砍的事，他把这闭帐算在了我爸头上。”
“砍他儿子的人已经被判刑了，他为什么还要和你爸过不去呢，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爸，他们真是小人，你爸怎么交个这样的朋友。”
“别说了，不早了，我们睡觉吧，明天还去医院看我爸呢。”
“好吧。”
陈青心里想着小倩，她根本睡不着，她做梦也没想到小倩就这样走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一段一段回想着小倩和她曾经和她说过的每句话。
爱民因为旅途劳累，他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过了半个小时陈青听见爱民在说梦话，“快救人，有人跳楼了！快！快！”
爱民说完梦话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满脸是汗，呼吸急促，陈青当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吧！”
“是，我刚才做梦了。”爱民梦见了他推小倩的后爸下楼时的情景。
陈青拿毛巾给爱民擦了擦汗，“没事了，你接着睡吧。”
“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我想小倩。”
“不要想了，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医院看你爸呢。”
爱民躺下以后，他也睡不着了，他想，这件事迟早有一天会暴露，目前只能先过一天算一天了，说不定有一天警察会找他，自从小倩的后爸死了以后，爱民整天心惶惶的，他现在不敢和陈青说这件事，他怕陈青为他担心。
第二天他们去了医院，陈父正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看书，进门后陈青说：“爸，爱民来了，”他看爱民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书，“爱民，你什么时候来的。”
“叔叔，我昨天下午到的，你好些了吗？”
“我没事，本来我也没什么病，看见你我更没事了，这段时间我也挺想你的。听说你们两个闹矛盾了，婚期推后了，现在你们两个没事了，再定个日子赶快结婚吧。”
“我们不着急，以后再说吧，”爱民现在这种情况不可能和陈青结婚，他现在觉得自身难保，他怕结婚后被警察抓走，那样不是害了陈青吗。
“你们不急我可急呀，不结婚你们总是长不大，再说我也着急抱外孙子啊！”
“不用着急，外孙早晚会有的，家里的事我都听说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没有我，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怎么能怪你呢，都怪我看错了人，把小人当成了君子。”
“那以后生意怎么办呢？”
“大不了不做了，我的钱足够咱们花一辈子了，你也说过，钱是永远挣不完的，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没想到他们父子这么阴险，如果当年不是我带他，他怎么能有今天。”
“你不要生气了，想开点吧，和这种小人生气不值得，他们早晚会遭报应的。”陈父躺在那里，爱民觉得他这段时间心里一定非常郁闷，爱民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真可怜，爱民此时真的想为他做点什么，减轻他心里的痛苦。
晚上陈父要求出院回家，爱民说“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多住几天吧。”
“不用了，这段时间我在这里太烦了，看见你我就好多了，你们回家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也待不下去，还是让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吧，我自己的病我最清楚，我这就是心病，心情好病就好了，晚上我们一家四口出去吃饭，我要和你喝点儿酒。”
“那好吧，就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回到家里，陈父说：“还是家里好啊。”他们在家里做了一会就出去吃饭了。
陈父带着爱民去了他经常去的一家饭店，陈父说：“只有我们四个人就不要进包间了，在外面小桌吃吧。”
爱民说：“是啊，包间里的餐桌太大了，就在外面吧。”
他们刚坐下来还没点菜，王家一家三口就从外面进来了，他们进门看见他们一家四口也在，他们也在大厅里找个餐桌坐下了，他们谁也没和谁说话，陈父看见他们心里马上就不舒服了，爱民看出陈父脸上的不高兴。
他想，以前是怕陈父对自己的印象不好，所以在他们王家父子面前一直忍，现在不一样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再说现在自己又是个杀人犯，早晚有一天会死，现在自己这种情况应该把胆子放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陈家一直对自己这么好，他应该站出来为陈家做点儿事。
爱民忽然站起身来向他们一家三口走过去，陈青喊“爱民，你干什么去，回来！”
爱民没有回头一直向他们走过去，到了他们面前，爱民看了看王川的父亲，然后对他说：“你这个人渣，你们马上给我离开这里，我叔叔不想看见你们。”
王川的父亲看看爱民，他没想到爱民会对他这么不客气，当时他气坏了“小兔宰子，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爱民拿起一杯茶水使劲泼在了他的脸上“老不死的，你以为你是谁。”
王川一看，当时就急了，他站起身向爱民冲过来，两家人一看这情形都站了起来，其他客人都站起来看热闹。
当时爱民把这段时间所有的痛苦，怨恨与无奈都发泄在了王川身上，他一把抓住王川的头发按倒在地，然后猛踢王川的脸，王川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他父亲看儿子挨打，当时也急了，他拎起椅子向爱民砸过来。椅子砸到了爱民的肩膀，当时爱民非常愤怒，他一把抓住王川的父亲然后把他和王川按倒在一起，爱民抓起椅子猛砸他们父子俩，王川的母亲吓坏了，她站在一边不知所措，，陈青怕爱民出事，就跑过来拉住了爱民，整个餐厅里一片混乱。
“你不要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快住手吧。”
爱民把椅子扔到一边，王家父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然后爱民指着王川的母亲，“你，把他们送到医院，然后报警抓我吧。”说完爱民就向陈父走过去。
“叔叔，今天真扫你的兴，想出来吃顿饭没想到会碰到他们，真是冤家路窄。我们再换一家饭店吧，也没有心情在这儿吃了。”
陈父看看王家父子躺在地上，当时就楞住了，他没想到爱民会这么做，他站在那儿还没有回过神儿来。
“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走吧，再换一家饭店。”
陈父用手指了指王家父子“这怎么办？”
“管他怎么办呢，我们吃我们的饭。死不了人，没事，你别担心。”说完爱民就扶着陈父往外走。
他们上了车，在车上陈父说：“爱民，你今天的事惹的太大了吧，我真没想到你会动手打他们父子俩，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叔叔，以前你们是朋友，我可以忍，现在不是了，而且他还这么欺负你，我就想为你出口气，要不是因为他，你能住院吗？现在害的你连生意都做不了。教训他是应该的。”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再说打他也解决不了问题，我是怕你出什么事。”
“你不用担心我，出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我有心理准备，不然我也不会惹他们，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过几天把这件事处理完了，我会替你找他们谈一次，让他主动给你让路。”
“你就不要再惹他们了，这件事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等咱们吃完饭就回家睡觉，不用理他们。
他们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吃完饭他们就回家了，陈父心事重重的他总觉得将要发生什么事，他想王家父子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在客厅正看电视，电话突然响了，陈父接了电话，里面传来王川的声音，“告诉你那个宝贝女婿，这次我要和他新帐旧帐；一起算，他连我爸都敢打，他真是活够了。”说完电话就挂了。
放下电话，陈青问“谁打来的电话？”
“这次麻烦可惹大了，是王川打来的电话，他说要和爱民新帐旧帐一起算。”
爱民说：“这么说他们没有报警，这样更好，我也没有什么顾虑了，我就等着他们，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陈父说：“你不要惹他们了，这几天你呆在家里不要出门，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出口气，你千万不要为了我把自己牵扯进去，那样我不会安心的。”
“叔叔你放心吧，我心理有数。”
晚上爱民躺在床上，他心里有很多事，他不知道怎么和陈青说，他怕陈青接受不了。他知道他这辈子不可能和陈青在一起生活了，他现在已经做好了随时可能会死的准备，这几天晚上他总会想起老家的父母，两年多了就回去一次，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家里没有电话也联系不上，他很想在临死前看看父母。
他想这两天就解决王川他们一家，了结他们之间的恩怨。帮陈父把生意挽回，然后逃回北京了结自己的生命，这两年陈家对自己有恩，而且是恩重如山，陈家给了他人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两年。他想，像自己这种层次的人有这两年的幸福生活也死而无憾了，但是这样一定会伤害到他们一家，他的死一定会给他们一家人心灵上带来很大的创伤，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是罪人了，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不判死刑，也会判无期，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和陈青结了婚，整天会慌慌不可终日，那样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