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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作家和美女在花城裸奔-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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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央红木桌上放着一大堆营养品和小孩用的尿不湿之类。
“先生,后边没有尾巴吧?“
“没有,边花她爸早和我划清界线了,我自己都不明白哪面对不起他了,就是你牛汉云害的,他和边总女儿私奔了去享福,我却被栽脏,差一点遭陷害。”我看见牛汉云和边花从小孩房间里说着话出来。
“将功赎罪吧,有什么办法,边花要见见胡美娟,所以我来了,我把胡美娟的病一说,边花眼泪扑落掉。”
“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我还咒骂过胡美娟,我说是什么样的女人要当我后妈。当我知道胡美娟的情况和今天见到她本人,我才知道胡美娟还只是个大姐姐,而且她是个善良的女人,牛汉云已经彻底原谅胡美娟了。”边花虽十六岁,体型很成熟。
“你们全都成了亲戚和好朋友,就我是敌人,好了,别站着,坐下说。”我看见胡美娟抱着孩子。
“胡美娟,又有10天没见面,身体还好些吧。“
“我感觉到白血病并没有那样可怕,前几天我还去顾问咨询公司报了名,去做钟点秘书,陪企业老丁总参与商业谈判。“
“你不要命啦,你在拿生命开玩笑。“
“我在家里才浪费生命呢,我怕专业荒废了,连英语对话都忘记,我应该知道社会各种信息。“
“胡美娟,这就是你做得不对了,我们都怕失去你这位好朋友,先生是好意。“牛汉云抱过了胡美娟怀中的孩子。“家中事有小保姆,你每天就在阳台上练练身体,健身器可是边花对你的心意。”
“我和牛汉云要是不去深圳就会常来看你,可惜我们……”边花没说下去。
“牛汉云,你和边花去了深圳。”
“边花拿了她妈的卡到光大银行取了三十万块钱,我们在深圳开了一家茶艺馆。”
“真的?牛汉云可要当实业家了。”
“没办法,玩着吧,生意还不错。”
“深圳是个年轻的消费城市,六百万人口有一百万白领,肯定行。”边花依偎在牛汉云身边,对着小孩咂着嘴。逗引着微笑的孩子。
“牛汉云,没想到我们是这个样子。”
“胡美娟,你什么也别说,养好身体,配合医生治疗是最大的任务。”
“先生,我们去深圳了,胡美娟就有你和田莉是好朋友,田莉去了时装公司,也常去深圳很忙,就你离胡美娟近些,多劳你关照。有什么事及时和我们联络,我们主要是逃避边花父母,过几年,我们会从深圳杀回广州。”
“我虽然有改行的可能,但我不会离开广州,我在广州也没有几个朋友,我会常来看胡美娟,胡美娟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们太年轻,有时做事说话太冲动,请先生多原谅。”牛汉云挽着边花的手。“我们就先走了,深圳那边茶艺馆生意比较忙,也怕边花她爸知道我们在这里自找麻烦。”
“那好吧,互相照顾。”
“牛汉云,你写信回家或者打电话,尽量不要讲我在广州的情况。”胡美娟说。
“我知道该怎么说。”牛汉云回答。
看着牛汉云和边花在玫瑰阁离去,胡美娟还踮着脚尖朝前他俩远去的身影落泪。
“好了,胡美娟,你保重自己吧。“
“先生,我越来越孤独,我忍受不了,一天到晚太烦燥,只有出去做些事情才会情绪好些。“
“你去顾问咨询公司受聘钟点秘书,做公关小姐是不合适的。“
“正规的参与商业谈判是可以的,也不用化太多力气,就是那些没有素质的人是请人去做三陪,陪旅游开房间,我一概拒绝。”
“今年,我准备去做生意,先去商家做营销打打杂务。”我对胡美娟说。
“先生,去白马市场,那儿有我几个朋友,去做卖服装的个体户,自己当老丁板。”胡美娟说。
“我没奖金,手头只有几千块钱,办个执照都不够。”
“不,你有。”胡美娟说着,拿出两捆人民币,“这是二十万,你的。”
“开什么玩笑,我知道你的钱是救命钱。”
“一个星期前,你送给田莉的电视剧本,田莉找到了买主,也寻找到了合作伙伴。”
“你没骗我?”
“田莉找到了边界一位朋友,是一家广告公司愿意拿出五百万和边界共同投资拍摄20集电视连续剧,只是你要做无名英雄了,田莉没说剧本是你写的,她怕边界知道了节外生枝有麻烦,用了一个化名。”
“没关系,剧本是送给田莉作纪念的,由她处置吧,我已经决定四十岁以后活生生做一个喜怒哀乐可以痛快的人。”
“自己当老丁板,完全赞同你的意见,先生,要是钱不够,我这儿有,可以支援你十万二十万。”
“不用,胡美娟,你把凤凰时装公司原来客户朋友介绍给我一些就行,这些资源比钱支持更重要,在广州没有朋友要办成一件事也很困难。”
“这些都不是问题,凤凰公司有田莉在当副总经理负责市场开发,她还可以帮你许多忙,时装设计对有一些悟性善于应变的年轻女孩并不是太难的事,田莉会成功的。”
“那好,胡美娟,我走了,可能要忙一段时间,稍有空闲我便来看你。只是你再不要去做钟点秘书的蠢事了。”
“愿大家的日子一天天鲜红起来,这是我对所有人的祝福。”
白马市场是广州乃至华南地区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有二万个摊位,还有一些不挂牌子只搭伙的生意小贩不计其数。
我拿着胡美娟给的一位朋友的名片找到白马市场。我在摊位上做了一名伙计,主要是承接订单,然后发给时装厂家批量生产。这是广州所有服装公司老丁板发家的第一步。名豪少帅王志峰1992年还是白马市场时装批发小贩。零散经营单一品种T恤衫,1993年成立自己的服装公司,创自己的品牌,短短8年,名豪已经每年有五百个新品投入市场,从头到脚茄克西装领带,裤带皮鞋,成了广东和内地省份较有影响的休闲品牌。在全国设立三百家专卖店,我想,我也能做到。他来自九江,对广州根本不熟悉。而我已经有了对广州的了解。
刘晓清从芳村精神病院出来,是何总驾着车去接的,车上坐着刘晓清从老丁家赶来的父亲和妹妹。
父亲和妹妹走进病房,见到刘晓清坐在床上,傻傻的见人就笑,见女人就叫妹妹,才放下心来。他疯了只是癫歇性的,陈发性,还可以恢复记忆。
“既然刘晓清家来了,小黄你也不用再送他回家了,你在这里一个星期我已经表明你对刘晓清的真情,可是他在家中毕竟有妻子女儿。”浪云在医院病区劝着小黄。
“你就到此为止吧,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有我妹妹父亲你该放心了,不用你再操心了。”刘晓清妹妹人高马大阻止小黄护送刘晓清回家。
“小黄,你又是何必呢,你和刘晓清相识一场,你对得起刘晓清了,日夜守在病床边什么事都干不容易,你才二十岁,还没结婚。”何总说。
“我就是要送他回家。”小黄就是这么一句话。
“那好吧,只能送到下火车,不能送到家里,你既然喜欢晓清,我们也不能辜负你的好意,这种事是不能让我媳妇知道的”刘晓清父亲用了折中的办法。“我们从老丁家来广州,也没带多少钱,只能给你承担来回的火车票钱。”
“我自己掏钱。”小黄很倔强。
我们都被小黄的真情感动了。
“那就这样,我开车送你们去车站,阿刘人不错,谁也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何总请我们吃午饭,谁都吃不下去。
“车子坐不下太多的人,我去火车站时,刘晓清被扶着进去,他对所有广场上的人傻笑着。
1312次列车到无锡时是上午九时许,小黄被刘晓清父亲和妹妹下了逐客令,二十岁的小女孩在车站痛哭流涕,“我已经从广州送到无锡,你就让我送他到家吧。”
“你应该懂事吧,嫂子知道了怎么办。”刘晓清妹妹说。
“可我无法回广州,回广州的火车票3日内已卖完了。”
在小黄和刘晓清父亲妹妹争执中,我接到了小黄从无锡打来的电话。
“你是什么角色,小黄你应该明白,快回广州吧,你的人生刚刚开始,无锡坐不到火车,你马上坐汽车去常州,常州每天上午十点有直达广州的高速汽车,二十九个小时就可到广州了。”
我听见了电话里小黄揪心的哭声,整整十几分钟,她不搁下电话。
我把家从赤沙搬到了客村,其实太简单了,就一条毯子一条被子。
正在我整理新租的住房时,我得到了田莉电话中不幸的消息。
“你再说一遍。”
“胡美娟自杀了,我刚接到胡美娟保姆的电话。”
“怎么会?胡美娟怎么会采用这样的办法?”我问自己。“我马上去玫瑰阁,你不用来车接我直接去吧。”
“我顾不得吃晚饭,顾不上打扫房屋,扔下手中的皮箱,奔向客村公交车站。
我在五羊新村买了一束鲜花和几枝白菊,用剪刀剪下花朵杆子,我知道胡美娟在广州没几个朋友,我们是她的知己,应该开一个追悼会,然后把她送往天国。
为着胡美娟如何送葬,我和田莉有过激烈的争执。
我踏上玫瑰阁三楼时,田莉已经先期到达,她的手里拿着一张纸。
“这是胡美娟放在卧房床头柜上的遗书。”田莉把遗书递给我。
“那么,就按照胡美娟的遗愿办吧。”
“这遗书上没有表明是不是要让边界或者牛汉云参加。”
“其实,田莉,只有他们两个才是胡美娟最知己的朋友,俗话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们毕竟是胡美娟生命中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我们是第二层次的。”我在心里埋汰牛汉云和边畀。
“兄,胡美娟最信任的是我们。”
“好了,田莉,就我们俩把胡美娟送往火化场?她还有孩子在保姆手里,边界是孩子的父亲,一定要让边界来,让边界主持和操办葬礼,还要向大别山下的黄冈发丧报,那里有她日夜思念的父母弟弟,我们不能不让他们骨肉相见。”
“可我虽然是她老丁乡,大学同学,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家在何处。”
“你快向你们的母校打电话询问。”还有,遗书上说她的孩子和房子已经给了保姆,这怎么行呢,应该由边界来安排处理这些事。”
“这些事,怎么都让我们遇上呢。”
“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边界驾着奔驰车来到玫瑰阁,田莉在他胸前戴上白色小菊花时,边界说:“我们只能以朋友的身份替她举行葬礼,尽量简单,至于遗书就尊重她意愿,孩子由保姆扶养,我只是希望隐瞒这样一个事实,胡美娟没有生出孩子,胡美娟和牛汉云分手后一直在我公司工作,我是她公司老丁板,仅此而已,胡美娟父母来广州,我们可以少此麻烦。”
我们把胡美娟放在厅堂里,身边堆满了冰块。
“这不是好办法,广州的天气湿热过火,容易腐烂,把她送火化场殡义馆吧,家人来可以直接去殡义馆。”边界让公司里来了一辆面包车。
胡美娟的灵车在街上走,没有哀乐没有哭声没有花园,她就象一位仙女,躺在鲜花丛中,她身子底下的泡沫箱盒里放着冰块,冒出水汽,已经在烤着她一样。999朵玫瑰铺在胡美娟身下用白布装饰的木板上,那是牛汉云得到胡美娟死讯后让田莉办的,白色的绢绣上只有牛汉云一个名字,牛汉云没有来。我和田莉坐在胡美娟脚边两旁,没有泪只有相互的凝望。我在心底里默默祝福美女们在广卅的生活快乐幸福。
我又掏出胡美娟的遗书看了一遍。
遗书被车窗外的风吹得啪啦啦响。
“兄,小心被雨打湿了,天开始下雨了。”田莉关上车窗门。
“遗书,是不能给胡美娟家属看的,我们还是尊重死人的遗愿,作为凤凰时装公司一名总经理,我还会酌情给她家属一点慰问金,这事由田莉去办。”
“好,边总,我会办好,另外,最多二天,胡美娟家人就到了,你看安排在时装公司办公楼还是找酒店安排。”田莉伸过手握住我臂膀。
“当然是安排在大酒店,条件好些,但要尽快让他们离开广州,你陪他们在广州游玩几天就买飞机票,多安慰,我不能太露脸也只能到酒店去看他们一次,牛汉云不参加葬礼对大家都是一件好事。”边界在驾驶员旁座侧着头对我们说。
“这牛汉云,嘴上说得好听……”我说。
“先生,不要多讲了,他心里也不好受。这是广州,责怪别人没用。”田莉的话和边界的态度让我一声不吭。我流着泪看胡美娟的遗书。
遗书
过去的永远过去,虽然短暂,我已经厌倦。生命的灯塔已不会重建。广州对于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其他地可去,麻木不仁地活着,不如早点去,我恨这广州,尽管它适合我的灵魂,但无法使身体存在,丑陋使人害怕,镜子中的样子象虚胖的蛆虫,与过去的面目根本不相同。日日夜夜我的双腿肿得厉害。整个头颅有蚂蚁爬行,我脸色惨白,肤色透明,看见流过的不是血液而是牛奶。我至今居然还活着感到羞耻。二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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