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家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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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走出丰茂大厦，站在台阶上，璀璨的夜色把苏城的夜景打扮得俏丽多姿。一阵晚风吹来，苏玲忽然觉得饥肠辘辘，这才想起还没吃晚饭。
苏玲走下台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在她面前，车窗摇下，一个四十多岁的陌生男子，微笑着向她打招呼，“苏老师，您去哪儿，我送你。”
苏玲有些莫明其妙，还有些生气。平时在师大门口，自己会遇到一些有车男子的搭讪，对他们从不理睬，没想到在这儿，居然也有人搭讪，而且居然知道我姓苏？现在的有钱男人，真以为想泡谁就泡谁？
苏玲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那男子的车徐徐跟在她身后，苏玲走到广场的出口处，突然转身，板着脸责问道，“你想干吗？再跟着我，我要报警了！”那男子把头探出车窗，笑道，“苏老师，我没有恶意，我是张斌的家长，我叫张华，刚才上楼接我儿子，看到了您在办公室的表现，我非常欣赏，也非常高兴，我儿子找了个好老师。”
苏玲对张华并没好感，你儿子还在车里呢，你就跟踪儿子的辅导老师，这算什么呀？做家长也要以身作则，才能潜移默化地影响孩子，要是家长不注意自己的言行，对孩子也会造成负面的影响。
苏玲正色道，“我要回学校，请你别跟着我了。”
王昊在周六抽个空，前往苏城师大找孙鹏。去之前，王昊给孙鹏打了电话，孙鹏说他在办公室，让王昊直接去师大找他。王昊一路走一边想，郁姐郑重向我推荐他，想必他有过人之处，我倒要见识见识。
王昊刚走近孙鹏的办公室，听到里头传来激烈的争吵，有点发愣：这年头，人的火气怎么这么大？苏城可是历史文化名城，吴侬软语，温柔敦厚，怎么生活在这个城市的现代人，也渐渐心浮气躁起来？
“孙鹏！亏得我们还喊你一声学长，你怎么能干这种没有诚信的事？当初我们报名的时候不是说好的嘛，等课程结束后你们要给我们颁发国家认证的CAD证书，现在那一本苏城劳动局就业处的破CAD证书就想糊弄我们？你也未免太缺德了吧？我们要求退费！”一个女的气咻咻的话。
“你们听我说，当初我们的确承诺等你们结业后给你们颁发CAD证书，可是没谁说过发的是国家认证的CAD证书，再说你们自己也不想想，就你们一个区区六百元教程能拿到国家认证的CAD证书吗？那种证书在外面的培训学校一个教程起码收你们一千五百元，这还是我说少了。何况我们给你们颁发的这个苏城劳动局就业处认证的CAD证书在苏城范围内的企业是认可的。我跟你们讲，你们没必要钻这个牛角尖的，其实现在没几家用人单位会认真验证你们证书的含金量，所谓证书不过是应聘时出示一下罢了，说白了，你们花六百元买张CAD证书很值了，至于退费是不可能的，你们已经在我们培训班结业了，我们没有理由给你们退费，当初入学合同上都写好的，结业后一律不予退费。”一个男中音在苦口婆心地辩解。
“忽悠我们来报名时说得天花乱坠，现在才明白，你们这哪是上课，分明是骗我们上当啊！孙鹏，我告诉你，这事没完，走，我们去教务处找学校老师理论，就说他在学校办黑心培训班，欺诈坑骗学生钱，走，不要跟他再废话了。”另一个女的要去教务处告状，这男的或许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行！你们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好心跟你们解释，你们不听，要告状尽管去，看你们能奈我何！”男中音并没有退让的意思。
几个女生气呼呼地从孙鹏的办公室内摔门而出，她们经过王昊身边时，还凶神恶煞地瞪了王昊一眼。王昊估计这几个女生把自己当做孙鹏的同事了，不禁苦笑了一下。
王昊僵立在门口，有些尴尬，不好意思这会儿进去。王昊此番是虚心取经来的，没成想一来就遇到几个学生向孙鹏讨说法，不禁有些犹豫，这孙鹏是什么样人呀？俗话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自己到底要不要结交这种有争议的人物？
几个女孩子走后，孙鹏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放下茶杯时，他朝门口瞄了一眼，看见王昊站在门口，有些疑惑地问，“同学，你是？”
王昊刚才偷听到了他们吵架，仿佛不小心窥探到了什么隐私，表情有点不自然，见孙鹏问，匆忙回道，“噢，我是隔壁财经大学的王昊，上午跟你约好的，郁姐介绍的。”
孙鹏听王昊说完，严肃的脸立刻绽开了花，笑着说，“来来来，进来聊。不好意思啊，王昊，你第一次来找我，就让你碰上这场面，实在抱歉。人嘛，形形式式，众口难调，我们要干一番事业，就得学会与各色人等打交道。”王昊连连点头，“是是是。”孙鹏打量了一下王昊，“嗯，你是郁姐介绍过来的，郁姐的眼光不会错，一看你就是有头脑有理想的人。”王昊谦逊地说，“请孙哥多关照。”
孙鹏对王昊的态度很热情，两人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倒像是相交已久的朋友，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通。王昊知道这是郁姐介绍的原因，看得出来郁姐在这片大学城有一定的影响力。
寒暄完后，孙鹏带着王昊出了办公室，去他在师大开设的培训班参观。孙鹏真是挺厉害的学生，王昊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出学生的影子，他的谈吐，他的见识，更像是在社会上闯荡过两三年的人了。王昊希望从孙鹏这儿，学到大学生创业的经验，特别是培训这块的知识和流程。
孙鹏是河北人，家境不是很好，大概就是这原因，孙鹏上大学后就开始动着赚钱的脑筋，现在的他和苏城复兴培训学校合作，在师大里面开设短期培训班，针对类似CAD、会计师、photoshop、C语言这类应届毕业生就业时需要的技能科目。之前，孙鹏是在苏城复兴培训机构担任驻师大的招生代理，后来，复兴培训学校考虑到学生到市区上学路程远等问题，鉴于方便学生上课的目的，就和师大合作，在师大内部租赁教室，然后由孙鹏在校招生，直接在本校教室上课，苏城复兴培训学校安排课程老师到师大来授课。新的教学方式，使孙鹏的工作更忙了，复兴培训也把师大培训班全权交给孙鹏来负责运营，孙鹏可以从中获取更多的报酬。
为了招到更多的学生，为了获得更多的利润，孙鹏把每个课程的课时缩短了，授课老师的师资也下降了，就连原本颁发的结业证书也由国家认证的改换成苏城当地劳动局认证的。如此这般，教学成本大大降低，课程的学费也就降了下来，很多学生不明就里，看到课程的学费远比市区培训学校的低，而且上课又是在本校教室，所以来孙鹏这儿报名参加培训的很多。然而，到课程结业，学生发现领到的证书有问题，感觉到上当受骗了，就有人到孙鹏办公室闹着要退费。
王昊问孙鹏怎么不担心这些学生闹到师大教务处去，毕竟你孙鹏还是师大的在读学生，很可能在教务处查明原因后会处分你，甚至会开除你的学籍。孙鹏笑了笑，说，“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她们要闹尽管闹去，至于教务处我根本不担心，朝中有人好办事，人脉关系利用好了就是财富，你要知道我们这个培训班背后的老板，不仅有复兴培训学校，还有一个老板就是教务处的副主任，我每开一个班，副主任都要从中抽取两成的利润，你说说我会有麻烦吗？”
王昊笑了笑，不置可否。为了利益找保护伞，还带点欺诈的形式诓骗学生报班考证，把社会上那套歪门邪道照搬到校园里来，王昊是不赞成的，可孙鹏这种办学模式，起码目前来看还颇有成效。王昊明白郁姐介绍自己来孙鹏这儿的原因了，郁姐知道王昊不在老蒋那儿干了，创业的心又不死，就让孙鹏先带着他办几个培训班。可是，王昊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像孙鹏这样挂靠一家学校，王昊在成功家教中心兼职的那段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帮别人打工，就像给他人作嫁衣裳，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哪怕你做到王牌代理又怎样？还是没话语权。王昊不想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他想自己闯出一条路来。
从孙鹏那儿回学校后，王昊把陈刚和朱琳叫出来，坐在学校图书馆二楼的咖啡厅里，王昊把自己的创业思路一说，陈刚和朱琳立刻拍手赞同。陈刚说，“早就想和你出来单干了，在老蒋那儿干太憋气了。”朱琳很兴奋，说，“哈哈，郁姐真厉害，她早就料到你有这一手了，她让你去找孙鹏，就是想催化你的梦想。对了，我老早就帮我们即将成立的家教中心起了个好名字，既然我们是三个人做这件事，就叫三人行家教中心，三人行必有我师嘛，既跟家教的中心思想契合，又能体现出我们的精神，三人齐心，其利断金。”王昊看了朱琳一眼，这鬼丫头，居然想到我前头去了。
画饼容易，要想支起一个摊，是需要创业资本的。王昊、陈刚和朱琳的家境都一般，而且，家里人本就不赞同他们在上大学期间不专心学习却去做生意。王昊不想向家里伸手，既然创业就得白手起家，这样以后成功了才算是彻底的成功。
手头拮据，就一切从简。王昊把三人行家教中心的所谓办公室设在寝室，添置了一台二手打印机，家教中心就草草成立了。王昊想尽快让家教中心正式运转起来，他让朱琳和陈刚负责在大学城尤其是师大里面招收一些成绩优异的学生做家教老师，而任务最重的客户拓展则由王昊自己负责。王昊打印了很多宣传三人行家教中心的单页，白天到市区的各个小区或商务楼发放，晚上和陈刚骑着电动车，在电线杆和公交站牌上张贴。为了节省开支，只能打擦边球了，这要是在白天张贴，被城管抓住是要罚款的，而请人散发广告是要付钱的，只能亲力亲为来节约每一分钱了。
在大学城招学生做家教老师很简单，因为很多学生希望有一份兼职家教老师的工作，何况王昊他们的家教中心没有所谓的入会费。朱琳负责对兼职学生的登记和联络，兼职老师从三人行家教中心获得工作后，三人行家教中心从中抽取利润，通常学生拿到手的是七成工资，还有三成则是王昊他们的中介费。拓展客户并不容易，这几年在市区和学校周边的课外辅导机构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每家的规模都比三人行强大，王昊为了吸引家长报名，主动降低课外辅导的收费标准，并且实行单向收费，三人行家教中心的中介费，仅向兼职家教老师收取，不向家长们收取。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三人行家教中心的广告贴出去有一段时间了，但反馈寥寥无几，只有零星的家长打电话过来咨询，最终成功的也就三个家长。王昊想过创业初期有可能面临困难，但没想到会如此出师不利。客户是三人行的衣食父母，没有客户支持，三人行家教中心就支撑不下去。创业的火焰被现实的冷水兜头浇下，王昊和陈刚都有些心灰意冷了，唯有朱琳依然活泼开朗，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虽然打击不小，可王昊从没想过放弃，他意识到家教市场是块大蛋糕，只是自己还没能力分一杯羹。马上就要放假了，王昊约了陈刚和朱琳去郁姐的球吧放松放松，蒋敏要求跟朱琳一块儿去。
蒋敏一见王昊，不怀好意地笑道，“哟，王昊，听说你的家教中心进展不顺啊，依我看，还是尽早收手吧，别耽误了学业，连毕业证都拿不到，到时你对得起你那含辛茹苦的父母吗？”
王昊见蒋敏手上拎的包又换了，身上的衣裳也光鲜，微微一笑道，“唉，我是对不起他们，可谁让我生来就是一男儿身呢，要是我哪天也跟蜡笔小新似的，两腿一夹裤裆也变成个女人，早就找个好男人傍着了，不愁吃不愁穿，逛着灯红酒绿的名品街，肆无忌惮地刷着某某男人的银行卡副卡，积极拉动内需，为伟大祖国的繁荣昌盛做出贡献，那多潇洒啊？”
女人都是要面子的，王昊当着同学的面取笑蒋敏傍大款，这让蒋敏有点下不来台。蒋敏一看手边正好有根桌球杆，抄起来就追着王昊打，王昊连忙躲闪，蒋敏还要追打，被朱琳一把拉住，硬是按到椅子上坐下。王昊走回来，几个人坐在一起闲聊，聊到了三人行家教中心面临的困境，谁也没能想出好的解决办法，一致意见是坚持再坚持，但愿坚持的前头出现曙光。
假期本是家教的黄金时期，但三人行尚未打开局面，坚守在苏城也没用，陈刚、朱琳都要回家，王昊也想回家，给自己放个假。学校放假那天，朱琳收拾行李，王昊送她去火车站。本来陈刚也要来送，但朱琳说不必，有王昊一个人送就够了。临上车前，朱琳依依不舍地从王昊手中接过行李箱，转身没走几步又跑回来了，出其不意给了王昊一个熊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