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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帝都风颜录-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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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乐?子夜?”上官那颜疑道。

慕砂摇头,叹气,“大司乐,俞怀风!”

上官那颜茫然摇头,“我不认识,听说是《古今乐律通鉴》的著述者。”

慕砂眼里弥漫起一层层的失落与失望,此次大宸一行,一方面是受封,另一方面,却是为俞怀风而来。听闻去年异变后,此人便失去了踪迹,她不是不担心。

“那颜。”慕砂朝她一笑,心中微酸,“他总是叫你那颜,你也不记得了?”

“他?”上官那颜心底一沉,愈加疑惑,他是谁?

慕砂转过头,眼里波光在透窗而来的月光里闪耀,低声自语:“他为你落得身败名裂,前途尽毁,你却问他是谁。”

一字字敲在上官那颜心间,充斥着迷雾的命途中,有过怎样的禁忌,又有过怎样冲破禁忌的努力?是谁,曾在她身边走近又远离?是谁,引她走出迷途又泠然不可亲近?是谁,被遮挡在迷雾之后,不可辨识,却是她永生不愿放手之人?

空茫的眼里落下泪来,她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又该去向哪里,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又在期待着什么。

慕砂回头见她潸然泪下,心中百般滋味交织,便低声密语道:“记住,他叫俞怀风,你不该忘!一定要找到他!不要让望陌知道……”

第73章 流年暗换

上官那颜终究是搬去了大明宫。

望陌让步,替她选了修葺一新的绫绮殿,但上官那颜一眼看中含凉殿。当时望陌眸底一点点生出小火苗,险些燎原。上官那颜却中邪一般,对含凉殿格外青睐,死活要住下。

众人不明白望陌为何会愤怒地摔碎宫灯,即便太子妃叛逆,又不是这一回,怎会惹得太子如此动肝火?

在一地宫灯碎片旁,上官那颜静静瞧着望陌,脸上竟然是一副不波不兴的神情。望陌踏过碎片,一双烧红的眼盯着她,向她走近,忽然一把将她横抱起。她尚未来得及发出惊呼,望陌已抱着她大步入了含凉殿内室。

宫女们识趣地退下。

上官那颜被摔到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天旋地转。望陌疾步到窗前,推开窗,夜风闯了进来。含凉殿靠近太液池,暮秋时节,一池残荷,窗内隐隐可见。望陌转身,解了衣袍,来到床边。

夜风在殿内穿梭,上官那颜觉到寒意,脖子缩了缩。望陌一把将她拉起,怒容未消,凝视她咫尺的脸,“你喜欢这里是吧?那我们就在这里洞房,落实夫妻的名分可好?”

上官那颜瞳孔一阵收缩,睫毛颤抖,面容僵硬,“殿下你……”

望陌吞咽下了她的余音,拿嘴堵住了她的唇,狠狠吻下,肆意掠夺。她一口气喘不过来,直觉自己要窒息而死。当她胸腔里的最后一口气耗尽时,望陌才离了她的唇。

她浑身无力地由望陌搂着,喘息地厉害。望陌抬起她的下颌,迫她与自己对视。她眸光含波,烟雾迷离,仍是从前那般,未曾改变。他却是从少年到储君,蜕变破茧后,独自临天下,才觉高处的孤单。留她在身边,是他最后的退路和慰藉。她已没有了过往,有的只能是同他的未来。

虽是赌局,他却也输不起。

“你愿意么?”他幽深而俊美的眼瞳凝视她。

上官那颜脸颊通红,恢复了力气后,从他手底挣扎出来,“不、不行!”

“什么时候行?”望陌将她禁锢住,发烫的气息吐在她脖颈。

上官那颜膝盖发软,跪到了床上,躲着他的气息,“我们、我们还没成亲。”

望陌的气息贴近她耳垂,嗓音略微沙哑,是恳求,又是太久的期待,“你愿意做我的妻子么?”

上官那颜身体一点点发烫,喉咙里似乎有火在焚烧,语调颤抖,“我、我不知道……”

“阿颜喜欢我么?”望陌进一步贴近,嘴唇在她脖颈间引燃一簇簇火焰。

她一只手揪紧他衣襟,强抑制身体的颤抖,半睁着眼眸看咫尺的容颜,怎么会不喜欢呢?她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回应,脑中一片晕眩,“……喜欢。”

“那做我的妻子可好?”一件件褪去她的衣衫。

“……好。”她一寸寸沦陷。

芙蓉帐暖,只度半宵。

最亲近时,上官那颜将望陌狠狠咬了一口后,滚落到地上,捧着头一下下往床柱撞去。变故陡生,望陌瞬间愕然,忙翻身下床将她抱住,急唤:“阿颜!阿颜!”

她额头撞得青紫,眉心的一记嫣红分外夺目,入手滚烫。望陌心中惶然,一面制止她发疯般的举动一面唤神医。

神医玄狐子前来问诊,点了上官那颜昏睡穴后才赚来片刻的宁静。

“究竟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清除了催发观音血的药物么?”望陌坐在床沿,握住上官那颜的手未松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神医的脸。

玄狐子素袍木簪,一脸高深,娓娓道:“殿下有所不知,此番并非因药物遗存,而是,她体内有一脉真气随她情绪而动,难以控制。”

“哪里来的真气?”望陌追问。

玄狐子早摸清了那真气的路数,便回道:“有高人曾为她渡真气,兴许是为镇住体内药物作祟,如今药物尽数清除,便只剩这脉真气。太子妃不懂控制之法,情绪波动之下,引动真气游走,使观音血得以突围。”

望陌低头瞧着蹙眉昏迷的上官那颜,手指虚划她眉心,忽然被一股力道弹开,指端酸麻。他眉头紧锁,唰地起身走了几步,蓦地回头对神医道:“可否导出那真气?”

玄狐子摇头,“若导出那真气,她体内妖血得不到抑制,以她的体质,除了释尽血液便只能由妖血爆出四肢百骸,无论哪种,都是死路一条。”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望陌听得全身一寒,“那如何是好?”

玄狐子指间拈了几枚银针,走到床头,“我来引导那真气试试。”

折腾了半宿后,玄狐子邀望陌出寝殿。

“让她休养几日,体内妖血暂时不会再作祟。不过——”神医将视线移转,幽幽注视望陌。

“不过什么?”望陌心中咯噔一下,大有不好的预感。

“不过,却不能承欢。”神医徐徐道。

望陌脸色转红又转白,重重哼了一声,“为何?”

“恐真气紊乱,妖血逆冲。”

望陌脸色沉下来,“神医也束手无策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玄狐子轻轻一笑。

望陌盯着玄狐子的眼睛,不悦道:“我请神医在宫,难道是让你袖手说风凉话的?”

玄狐子瞥他一眼,闲道:“我答应留在宫里,可不是因为你。上官那颜是我认定的徒儿,我不过是在等她结束这一切。其他人的事情,与我无关。”

“好个与你无关!”望陌冷语道,“忘川难道不是出自你手?”

玄狐子风轻云淡的笑,迈步下了台阶,衣袂随步伐而动,素袍不染尘埃。

“忘川算什么?人心才是比忘川更加可怕的东西。”

含凉殿的琴声,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子夜率一千宫廷乐师向太子妃讨教琴曲,竟无一人是她敌手。殿廊下,上官那颜与一千宫廷乐师论曲,旁征博引,侃侃而谈,一一解答众乐师的疑惑。

这是每半年一次的宫廷辩乐,以切磋为主,辩论为辅。曲艺上,太子妃技法日臻成熟,除却子夜大司乐,无人可与之匹敌。乐论上,太子妃可博引古今千载,见解独到,纵是子夜大司乐,也难以将其驳倒。

上官那颜,名义上的太子妃,却成为宫廷乐律界的奇葩。双十年华的清媚女子,竟得千名乐师折服,无人不仰慕其才学。

“太子妃学识过人,子夜甘拜下风!”大司乐越众上前,向上官那颜长揖一礼,抬头时,明亮狡黠的目光灿若星辰。

“本宫只是援引前人之说而已,子夜大司乐不必过谦。”上官那颜笑道,“宫里宫外的乐师如今无人不读《古今乐律通鉴》,本宫也不过是沿用此书观点。”

“所研习的书卷是一样的,所领悟的心得却未必一样。”子夜双眸湛湛,望着上官那颜,神色欣悦中带着感怀。

两年来,她坐卧不离大圣遗音,琴法日渐精进,手不释卷研读《古今乐律通鉴》,乐理上心得颇多。这一琴一书,引领她在乐律之途上渐渐走远,时常冥冥中感觉前方有一人在点起琉璃火,停步等她。她只想离得近些,再近些。愈到难以逾越的时候愈是刻苦。

望陌见她如此痴迷,为不使她伤神,常带她出宫狩猎。每狩猎一回,她便即兴作一曲。望陌盘算着时日,更是与她形影不离,二人感情如胶似漆。

这日,太子狩猎后回城,在兴庆宫歇息时,突然传来清越的曲声。旁人尚不觉,上官那颜却是神思一震,抱着琴便松开了望陌的手,循音而去。

沉香亭畔,一个八九岁的女童端坐在石椅上,一下下拨弦,曲声虽不连贯,琴音却悦耳之极。

上官那颜刚靠近,亭外的侍女便跪了下来,“太子妃!”

弹琴的女童停下双手,回头一看,呆了片刻后从石椅上跳了下来,一路飞奔,扑到上官那颜身上,欢喜不已,“太子妃嫂嫂!太子妃嫂嫂!”

上官那颜躲避不开,瞧这女童似曾相识,“你是?”

“我是砚儿呀!嫂嫂不记得了么?”女童胖嘟嘟的脸抬了起来,仰起头,明眸盛着光芒。

“砚儿?”上官那颜将目光投向了沉香亭内,石桌上的七弦琴引得她转不开眼睛。

砚儿牵着她的手,跳到亭内,雀跃道:“听说嫂嫂琴法了得,听砚儿弹弹琴可好?”

她一双肉呼呼的小手抚上九霄环佩,刻工精美的琴身上弦丝颤动,琴音泠泠。上官那颜心跳加速,这琴……这琴好亲切。她将怀里的大圣遗音放到石桌上,揭去包裹的锦缎,两张琴并列眼前,一古雅一幽华,如同遥夜里最璀璨的两枚珠玉,相隔河汉,终于相逢一处。

琴音停滞,砚儿眼前一亮,几乎跳起来,指着大圣遗音道:“师父的琴!”

某个字眼重重撞击到上官那颜心口,“什、什么?”

砚儿双手摩挲着大圣遗音,刚兴奋不已,又似乎要哭泣,“是师父的琴呢!师父、师父哪里去了?”她伸手抹了眼泪,满是期冀地望着怔忡的上官那颜,“嫂嫂,师父呢?”

“师父?”上官那颜眉睫颤动,眼眸闪烁,心头剧烈跳动,整个人仿佛要沉入一个深渊,她退到了万丈渊崖的边缘,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师父……师父……”她身临绝域,妄图追寻,却发现身处无尽的黑暗中。心底压抑多年的哀伤喷薄而出,锥心蚀骨!她抱着头,大声哭喊,一步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渊域……

第74章 重逢如斯

上官那颜大病了一场,咳血三夜,玄狐子施针开药,调理了数月。望陌衣不解带地伴在病榻旁,送水喂药,人也跟着消瘦了一圈。

含凉殿与外界几乎隔绝,除大夫与侍女外,望陌不许任何人接近。便是子夜与宫廷乐师,也不得入殿。

这场突来的病,养了一个春天。

在太液池的荷花初开时,上官那颜才从病榻上起身。

光阴逝水,年岁已足二十的她,在旁人看来是桃李之年,风华正足。无论衣锦还是着素,都自有一股情韵,然而,自病愈后,她眉间隐隐藏有愁云,任谁也消不去似的。

琴曲书籍也提不起兴致,最多只是闲散地挑挑弦,随手一拂,听听弦声罢了。宫女们见太子妃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发呆。就是太子来与她说话,也会一不留神就发起呆来。宫女们又发现,太子妃发呆时,太子也会望着她发呆。

近些年来,大宸边境安定,邻国和睦,帝国治下也是繁荣安康的景象。百官上书太子,帝位不可虚待过久,值此治世,盛典登基才是当务之急。

望陌坐于御案前,手抚玉玺,莫测高深地说一句“快了”。

帝国文治鼎盛,武功也未废置。尤其是近一年来,望陌犹加重视帝国防卫。长安城内外、地方州郡、边疆卫所的兵力一丝也不懈怠。

便是宫廷中,御林军、禁卫军的轮值调度也更加严谨。

入夜时,望陌探望了上官那颜后离去,宫女们伺候太子妃就寝,随后离开了寝殿内室。

上官那颜躺在帷帐内,三更时分尚未入睡,叹息一声后,拥着被子翻了个身,面朝外侧。忽然间,她睁开眼,瞧见帐外一个身影立在床头,顿时呼吸一窒,险些吓晕过去。

那个身影晃动,一手将帷帐揭开,低笑一声,俯身靠近,“阿颜,是我。”

上官那颜借着殿内昏暗的灯火,看清来人后,大惊,“子夜?”她犹如身在梦中,子夜素来唤她太子妃,怎会唤她阿颜?

子夜大大方方地坐到床边,毫不避讳地注视她,微笑道:“你我从前种种,你都不记得了?”

上官那颜躺在被子里十分不自在,“有话明日再说,你入我寝殿,胆子也太大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只要我想来,自然就有办法进来。”子夜倾身俯近,一手撑在她枕边,笑看着她,“有些话,只能夜半来说。”

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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