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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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的时候，她会看着年轻的调酒师发呆，恍惚中，好象威威就站在那里，静静的调着酒，偶尔会回头望着自己笑一笑，每当这个时候，她也会傻傻的笑一下。　
然而，再晃眼，却只看见年轻的调酒师愣愣的看着自己，打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了。　
如果不是在上楼的时候，看见画室的转角放着那副自己亲手描绘的有着他们的画，也许她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短暂而美丽的梦。　
她也会在晚上的时候去他们一起住过的小房子里，为他亮起一盏灯，希望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心里是暖暖的。　
后来，她也从物管那里了解到，这里的房子，是他们租来了，而且又付了一年的房租。只是他们匆匆的离开了。衣橱里还挂着威威经常穿的衣服。被子上还留着他的味道。可是人却已经不见了。　
渐渐的她也不再到那里去了。　
然后，就开始整日整夜的画画。那副画也被她收了起来。　
“队长，嫌犯已经交代了，他因为看见受害人长期一个人居住，就起了歹意，趁没人的时候进去行窃，不想受害人突然返回，一时心慌，杀了受害人。”小李拿着手里的记录，报告着刚结束的审讯。　
“恩，把笔录整理好，交上去了吧，人也带出去吧。”说完，魏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我睡一会儿，30分钟后，记得叫我。”　
“是，队长。”说完，李斌带上了办公室的门，这个案子发生在独居老人聚集的地方，引起了社会不小的关注，迫于各方面的压力，队长带着他们没日没夜的工作，终于三天后，抓到了凶手，一开始凶手还顽强的抵抗，死不认罪，在他们48小时的轮番审讯下，终于露出了马脚。　
大家都累坏了，现在都去休息了，可队长一会还要去开会，给上级汇报这次案件的整个过程。什么都亲历亲为，还真是辛苦的人。　
晚上，魏杰开车回家，遇到了红绿灯，前面的人行道上，久等的行人川流不息，突然一个身影闯进魏杰的视野，他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那人又消失了。　
绿灯亮起，他开动了车，眼前的景象换了一波又一波，而那人的身影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虽然，他知道刚才看见的人只是像她而已。　
一个多月前，在他们查无可查的时候，又去找了“12。24案件”（指威威受害的那个事件）的受害人，然后，对方好象凭空消失了一样。于是，他们去找受害人的女朋友——林方，希望可以获得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当他们找到那间画廊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这里的房租怎么看也不像是她那样的画家可以租的起的。　
虽然是冬天，这里还是美的让人心惊。四周落满了积雪，白茫茫的一片，仿佛入了画一样。　
给店里的女孩子出示了警官证，示意她去忙自己的，然后他跟小李走上了二楼。二楼的窗户没有打开，室内昏昏暗暗的，也没有开灯。一个女人静静的坐在画桌前，手里正一笔一笔的描绘着。　
她不怕弄坏眼睛吗。魏杰皱了下眉头。　
听到后面的声音，林方回头看了下来人，又转身继续画着，仍然一笔一笔埋头勾勒着。　
“林小姐，打扰了，我们有些问题想问下受害者，听说他醒了，可是我们找不到他，所以才来打扰你，希望你能配合一下。”看到她的冷漠，完全不同与案发第二天她的表现，到底发生了什么。魏杰心里分析着。　
“不用找了，他走了。”林方头也没抬一下，继续画着。　
“他走了？去哪里呢？”魏杰显然没消化刚收到的这个信息，有点不可置信。　
“对的，走了，去那儿了？我也不知道。”　
“他没有告诉你吗，你没有他朋友的电话吗，他朋友，还有他那个姐姐应该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魏杰有点头疼，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情，特别是男人，面子上是挂不住，但是也没必要就走了，再怎么说犯人还没抓到，那变态说不定还会害了更多的人。　
“都走了。”林方仍然没有抬头。　
魏杰迅速分析着这些消息，希望可以找出点什么，可是……　
回头看了看李斌，他茫然着一张脸，很显然也是什么都没发现。　
“林小姐，你能否说的再仔细点，你也知道，凶手到现在还逍遥法外，这并不是件好事。”　
林方的手顿了顿，然后又继续的画了下去。　
良久，她抬起头，侧过身来。缓缓的说到　
“那天，他们告诉我，他下午就会醒过来，我给他熬好了粥，再去医院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人没有了，号码也空号了，什么都没有了……”　
“也许，他们从来就没存在过，这一切不过是我们的幻觉。”　
魏杰紧盯着她的脸，那张脸没有任何的情绪，说出的话，也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可是自己的心就像被什么赌住了一样。自己常年办过各种各样的案子，遇见的家属有伤心的，有绝望的，有感激的，可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可是心里却如此的难受，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见她又转过身，继续画画，魏杰知道，再问不出来什么了。　
真是头疼，没有原告，没有受害人，一切仿佛还真的像这个女人说的那样，可能只是大家的幻觉。　
可是他是警察，医院有记录，警局也有他们的记录，怎么可能是幻觉，这只能说明，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隐瞒了什么。　
什么样的黑暗，他没见过，如果不是遇上他，也许就真的石沉大海。　
他是神探，正义，光明是他从警这么多年来一直所坚持的原则，所以，他有了群众对他神探的称呼。　
同样，也是他这么多年来，明明工作很出色，却为什么一直只是一个队长的原因。官场需要的是圆滑，懂得变通的人，而不是正直的神探。　
快下楼的时候，魏杰转过头来，“把窗户打开，或者打开灯，这样画画对眼睛不是很好。”　
见那人没什么反映，魏杰朝楼下走去。身后缓缓传来低不可闻的声音，可是他还是听见了。　
“我在用心画，再不用它，它都快没感觉了……”　
离开画廊后，他们开车缓缓离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李斌知道，这个时候的队长一定再想着下一步的工作部署。　
“去查查，这个女人的背景，还有这个画廊。”说完，魏杰闭上眼睛。　
“是。”李斌回答到。　　　
第41章　　　
左转，再右转，下个路口就到家了。魏杰稍稍回了下神。　
前不久，小李递来了那女人的相关资料。　
很简单的背景，林方，女，31岁，生于本地，在本地读书至到大学毕业，三年多前跟大学同学结婚，去年五月跟丈夫离婚，一人独居。　
然后认识被害人，跟被害人一直同居到案发前。　
去年九月底，开了这家画廊，投资这家画廊的钱来历都属于正常渠道，投资方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投资一家画廊也不需要这么多的钱，虽然这个店面不便宜，但是也要不到这么多，而且钱都去哪里了？　
从查到的资料上，画廊的财务是由一家注册会计事务所来负责的，这就更奇怪了，这只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小画廊，而且老板也是画家的林方并没什么名气，何需用到注册会计事务所来管理自己的财务。　
从表面上看来，这样的画廊只会亏的，而从事务所拿到的财务报表却显示的盈利。　
大家可以想想，就相当一个收费的公共厕所，里面用的都是世界顶级装修材料，虽然仍然只收一元钱一个人，但是还是收不回成本，呈现亏损状态。而厕所老板却笑咪咪的告诉你，他赚了，你怎么都会奇怪。　
难道……　
长期的办案经验告诉魏杰，这家店可能只是表面上卖画，背后可能涉及到走私或者洗钱。　
停好车，魏杰边朝楼上走去，边拨通了小李的电话。　
“小李，去查查林方的赞助商的背景。”　
“林方……哦，好的。”头儿的思维经常在不同的案件之间跳来跳去。自己跟了他好几年，才习惯过来。　
即便这样，自己有时候还是会有反应不过来的时候。看来自己还要加强业务方面的锻炼。　
头儿是小李的偶像，他一直以头儿为中心，不断的向其靠齐。　
小吉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休了假，在家里等待宝宝的来临，皎皎忙着嫁掉自己，菲儿谈着自己的爱恋，CICI更是不知所踪，林方的世界一下更加清净，更何况，以她现在的状况也没心情去搭理这些朋友们。　
“喂？”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惊醒了林方，接了起来。　
“LALA，最近怎么样，出来吃个饭吧，我闷的慌。”电话里传来CICI的声音。　
“恩，好的。”　
“那晚上六点，老地方见。”说完，CICI就挂了电话。　
林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对好多东西，似乎都失去了知觉，有时候好象听不见了声音，有时候好象看不见了东西。　
她知道这样很糟糕，所以，在她不会发呆的时候，她会尽量的逼自己去听一些东西，去看一些东西，去做一些事情。　
“你还真准时。”CICI笑了笑。　
“恩，还好。”　
两人坐下，点了东西开始吃了起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好象想起什么似的，林方开口问到。　
“怎么，不喜欢就我们两个呀。”CICI闷闷的回答到。　
“没。”林方以为又是一大堆人。　
两人又低下头，默默的吃着东西。　
吃完嘴里的东西，林方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就像被定住一样发起了呆。　
CICI抬起头看见林方这个样子，失了神，也发起了呆。　
良久，幽幽的问到“LALA，你说，我们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方听见了CICI的问题，可脑子一下就是无法从那神游中脱离出来，又过了好久，才听到CICI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在家闷了快两个月了。向未来看去，只觉得灰蒙蒙的一片，生活没有意义，工作没有意义，连性也没有兴趣。心里堵的慌，也不知道找谁，想都没想就拨通了你的电话。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现在的你比我还难受。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说，都不做，你……哎……”　
看了看林方的脸，CICI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　
两人沉默的吃完了饭，CICI的手机响了起来。　
“哦，好的，我现在就去接你。”说完，CICI挂了电话。　
“我一上司兼同志（这里指志同道合者，即，泡男高手。）刚从拉萨回来，要我去接她，LALA，你没事的话，跟我一起去吧，当散步吧。”　
“恩，好的。”　
晚上八点，机场进港旅客区热闹非凡，两个女人早早的等在了这里，因为她们都没有事做，也没有地方可去，就站在这里看着人来人往。　
“恩，朋友的飞机到了”，CICI看着大厅的电子显示屏说到。　
不一会，大量的人群从通道里涌了出来。　
“黄姐，我在这里。”CICI朝人群中的一个女人喊到，并挥了下手。　
林方顺着CICI喊的方向，看到一个女人朝她们快速的跑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那女人一下就扑到了CICI的怀里，并死死的扯着CICI的衣服，身子往地上滑去。　
林方跟CICI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了。难道晕机的厉害。　
“黄姐，怎么了，不舒服吗。”CICI问到。　
这个时候，女人的身子开始抽搐起来，当她抬起脸来的时候，脸上满是泪水，在看清CICI后，那女人一下抱住了CICI，号啕大哭起来。　
林方的注意力也开始放在了这个女人身上，“她怎么了？”不仅她们两个这样想着，连身边过往的行人都这样奇怪着。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CICI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过了好一会，那女人才抬起头，断断续续的告诉着她们，发生在她身上那不可思议的事情，这对于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们乃至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　
昨天晚上，好多好多人冲进了她住的房子，那些人见什么砸什么，见什么烧什么，她本来睡的好好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白天美丽的拉萨就变成了地狱，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到处躲避，可是，哪里都一样，白天脸上还洋溢着笑脸现在全不见了，到处都是奔跑的人，到处都是火光，烧着的浓烟呛疼了她的肺，哭声，喊声，尖叫声连成一片，不远处，就有暴徒拿着铁棍猛击着玻璃。　
好不容易熬到了白天，她四处拖人买到了一张机票，什么都没带，离开了那样，那里原本是那么的美丽，深深的吸引着她。现在，对她来说，却像地狱一样狰狞。　
CICI跟林方吃惊的听她讲着这些，那里怎么了……　
好好的安慰了这个女人，送她回了家。她们开车四处逛着。　
“那里到底怎么了。”CICI还是不太相信。　
“不知道。”　
……　　　
第42章　　　
把CICI送到家楼下，“我明天去拉萨看看。”　
林方听到这个，抬头看着CICI，对方望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