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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金缕衣-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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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汐伏在淳于玺怀里,哭泣。

    天昏,地暗,直到泪水干涸,南宫汐才意识到,淳于玺的手……一遍、一遍轻抚她的背,她的发,温柔、细致……仿佛徐离……仿佛徐离……

    徐离……

    南宫汐一把推开淳于玺,瞪着他的黑色面具,浑身轻颤,无可抑制,无限厌恶与自厌……淳于玺,他是她的仇人,她怎会把他想象成徐离,怎能把他想象成徐离!她是中邪了,才会有那种错觉!

    “你不要抱我!”南宫汐撇开脸,冷冷地说。

    淳于玺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十指滑入南宫汐发丝,“这个——也许不能答应你!”

    “淳于玺,你言而无信!”南宫汐推开淳于玺的手,拢住头发,羞恼顿生,怒气郁积,止不住呼吸急促,胸口起伏。

    “汐儿,我只想抱抱你。让我抱着你,抱抱就好……”淳于玺转手又把南宫汐搂入怀中,紧紧环抱,声音低沉,像在叹息,“作为一个丈夫,仅此要求……汐儿,汐儿,你不能太残忍!”

    想起,与徐离分别的前夜,他也是这样说:让我抱着你,抱抱就好……

    谁能想到,那一夜,竟是诀别!

    转眼,已是各自天涯芳草……

    “我们有约在先的!淳于玺,你放开我——”南宫汐用力挣脱淳于玺的怀抱,心口怦怦乱跳,惊惧、厌恶、迷惘……莫名,理不透自己心底是什么情绪。

    “我会遵守诺言。”淳于玺站起来,立在床边,声音在面具里含糊一片,像无奈,像苦笑,“起来吧,我们要赶去京城。”

    “去京城?”南宫汐始料未及,不禁讶异,“去……做什么?”

    “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向七皇子和他的新娘子贺喜……”

    南宫汐白淳于玺一眼,不想再哭,也真的没有再掉眼泪——也许,流尽了。

    “这样就对了!”淳于玺点头,“汐儿,忘掉那个将权势地位名利看得重于你的家伙!你有我!我会全心全意对你,今生今世,永不负你!”

    南宫汐想要反驳和拒绝,张口,喉间干涩,说不出话。
第五十三章    洛依依
    京城,无焰宫设有一个分舵,就在城东七彩山庄。

    胯下骏马日行千里,上午出发,天未黑,南宫汐已随淳于玺和六大护法十二近卫抵达长安,住进七彩山庄。

    进门,淳于玺吩咐庄里仆人带南宫汐去洗刷仆仆风尘,吃些膳食充饥,自己则转身,不知走哪儿去了。

    南宫汐也不追问。

    之前赶路,旅途劳累,洗净,吃饱,南宫汐由侍女引到卧房,倒头便睡。

    一夜无梦,醒来,南宫汐才注意到自己所睡的卧房。卧房摆设一如辰光殿那间寝室奢华,喜庆——所幸,淳于玺依然未见人影。

    南宫汐起床,三五个侍女过来服侍。洗漱干净,一个年约双十,娇小清秀,自称茶绯的丫头呈上更换衣裳。

    南宫汐翻看,不禁皱眉,“怎么又是男装?没有女子衣裳么?”

    “宫主吩咐……让夫人穿这个。”茶绯轻声回话。

    可恶!还要她女扮男装!

    从无焰宫到长安,她一路扮的就是少年男子,不明白淳于玺到底什么喜好!

    南宫汐拎起雪色衣裳,裹上身,双脚蹬进同色短靴,颈间系上镶毛领的珍珠白披风。

    茶绯移来明镜——

    明镜里,好一个翩翩出尘美少年。

    南宫汐淡漠地看着镜子里的人,平淡地说:“我——要出门。”

    茶绯哦了一声,没啥反应。

    “现在就出去。”

    茶绯又哦一声。

    南宫汐旋身,出门。

    “夫人,等一等——”茶绯追出来。

    南宫汐回身,盯着茶绯。

    茶绯后退一小步,低眉道:“夫……夫人,奴婢只是想问问您……出门要不要带银两?”

    “呃……当然。”

    “还有,夫人想要骑马还是坐车还是坐轿子?”

    “我走路。”

    茶绯又开口,“夫人……”

    南宫汐转身往外走,“我想一个人走走。”

    “哦!”茶绯应一声,立在原地。

    淳于玺居然不打算关押她?也不打算派人跟住她?

    南宫汐诧异的同时,加快脚步,逃也似的冲出七彩山庄。鸟儿脱笼是什么感受?南宫汐认为,此刻的自己完全能够体会得到。

    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真好!

    到东市,找了家茶楼,要了二楼临窗一张座儿,南宫汐坐下来吃早茶。

    东市有三大茶楼:品香阁、茗远轩、君山堂。

    品香阁但凡三教九流,付得起茶钱都可以进去;茗远楼是书香文人聚集之地;君山堂则多是豪富官宦贵胄子弟出入。

    南宫汐看到茶楼便进,座下正是君山堂。

    店小二瞧南宫汐穿着贵气,不敢怠慢。

    人世原是俗世,处处看权势钱财说话。

    南宫汐无心感叹,喝一口碧螺春,尝一块苏式细点,看一眼街上熙来攘往的人,偶尔回一回头,总会迎上一些目光,像好奇,像不解,还有一些懒得猜测的什么。

    南宫汐理一理束发丝带,看看自己身上的男装,又把脸转向窗外。

    不理会他人,不代表没有人主动招惹。

    “喂……”失礼而有些熟悉的招呼。

    南宫汐抬起眼眸——

    洛依依立在面前,直盯她的脸,良久,视线不曾稍移。

    “我见过你,在华山,你……是淳于玺身边那个……对了,宇飞少爷!”洛依依狐狸眼眨呀眨,“唔,数日不见,你好像有些变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肯定以为你是七皇子那位侍妾女扮男装哩!小兄弟,淳于玺是个男人,有什么好,你容貌绝色,不如,姐姐为你寻个绝色匹配的佳偶如何?”

    洛依依一鸣惊人!

    “嗤——”有茶客喷出一口茶。

    “浑小子——”对面的人擦一把脸上的水,甩手,跳起来骂。

    洛依依丢过去一个活该的白眼,又笑吟吟地转回来,继续盯着南宫汐。

    南宫汐歪头看洛依依,良久,指指对面,“武林至尊,失敬,请坐。”

    “嘿!这位姑娘就是今年夺魁的天下第一武林至尊洛依依……”没有忍住的惊叹声隐隐约约。

    洛依依笑一笑,似乎挺满意这个效果,甩甩裙带,翩翩坐下,娇声高扬,“小二,本姑娘要一份和这位少爷一模一样的茶点。”

    小二上来,扒扒脑袋,“和这位少爷一模一样的茶点?似乎没有哩!”

    “少贫嘴!若没有,本姑娘把你炸成油条,就有了!”洛依依眼睛弯弯,笑得妩媚。

    小二傻笑,退下去。

    洛依依手臂放在桌上,支着肘,托着下巴,眼睛一瞬不眨,看南宫汐。

    南宫汐眼角余光瞥见,不禁觉得世界莫名其妙得可笑。

    “宇飞少爷芳龄几何了?”洛依依开口,嗓音柔得滴水。

    芳龄?

    南宫汐正正眼,“十八。”

    “哦——姐姐我快二十了,咱们有缘,我很喜欢你呢,不如咱们义结金兰,日后姐弟相称,好不好?”

    呃——

    南宫汐赶紧咽下口中的茶水,“这个,我得回去问问……宫主。”

    “淳于玺这个强横霸道的——他该不会连你交哪个朋友都亲自过问吧?哼!手下败将!早知道他那张脸平平无奇,我当初才不好奇……还不如向他讨了你!”

    洛依依秋水盈盈,媚眼如丝。

    南宫汐惟有无言。

    “宇飞少爷是哪里人士?”洛依依又问。

    南宫汐瞥她一眼,“洛尊主是哪里人士?”

    洛依依脸色微微黯淡,“我不知道!我懂事起就在昆仑山上了,师父说我是拣来的,不知父母何人,在哪出生……”

    南宫汐狐疑地看洛依依,她不像说谎……

    “除了师父,我还有一个姐姐,是我到北兹时结识的,我救过她的命,她于是认我做妹妹,她就是刚刚嫁给七皇子殿下的北兹公主,北兹公主就是我姐姐。”洛依依紧接又说,解了南宫汐心里的疑惑。

    洛依依说话的声音不小,茶座上的人听到七皇子与北兹公主名号,登时神情肃然起敬。

    洛依依环视四周一眼,耸耸肩。

    南宫汐低下头,手指在披风下轻颤,她悄悄吸一口气,缓缓抽出手,抬高,端起茶杯,送到唇边,轻啜一口,居然平稳,未曾洒下一滴茶水。

    放下茶杯,抬头,洛依依笑吟吟,依旧看她。

    南宫汐视若无睹,拈起碟中一块点心,放进嘴里,轻轻咀嚼,从容,优雅,自若。

    “宇飞少爷,我今早听说,淳于玺成亲了,就在前夜,竟然跟我姐姐选同一个日子……宇飞少爷,阴阳相配,淳于玺自个儿也明白。你若觉得孤单,想找个人诉诉心事,姐姐一定奉陪!我就住在东都王府里,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再说吧。”南宫汐口气冷淡、矜持。

    “你住哪儿?要不姐姐去拜访你吧……也是一样的。”洛依依热切。

    “不用了,还是我去找你吧。”

    南宫汐低下头,嘴唇凑近茶杯,氤氲茶水里,仿佛倒映珠帘、梧桐……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已经有了女主人。

    已经有了女主人了。

    已经成了另一个女人的家了。

    她的家……

    他们的家……

    “说好喽!你到时一定要来哟!”洛依依兴奋地笑。

    是啊——来!

    只能是来!

    再也没有回!

    十月末,渐已入冬,天气飒飒清寒。

    南宫汐眼望窗外,长空,烟云渺渺,雾霭茫茫,千里白。

    洛依依还在旁边说着什么,南宫汐没有留意……远远、远远的长街,一个白衣人,骑一匹白马,鸦羽似的长发由发带松松扎成一束,垂在脑后,发丝散落于白色披风,随轻缓的马步一起,一扬,随性而优美,轻狂而优雅……尽管只是背影。

    “我有事先走,失陪了!”南宫汐站起身,丢一块银子在桌上,撇下洛依依,出茶楼,沿街道,狂奔。

    南宫汐自身所学的武功中,练得最好的不是剑法。

    ——是轻功。

    白马,衣白如雪的背影,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花香随风四散。

    黑发丝丝飘扬……

    模模糊糊记起,大庭广众,徐离从来衣冠楚楚,极尽高贵与尊荣,这样的随性与轻狂……不像他……不是他……

    不是!脚步仍是着了魔,不曾稍停。

    白马载着白衣人,踏进一条小巷,蓦地,马蹄声止,马儿停驻。

    南宫汐随其后,双脚踏进巷口两步,突然醒觉。

    转身,后退,来不及——

    白衣人从南宫汐头顶上空翩翩掠过,落在巷口,背她而立,声音轻缓:“阁下一路跟随在下,可是有事?”

    听声音,似乎不陌生,却又不是入骨的熟悉。

    “你是谁?”南宫汐紧盯白衣人的背影。

    “东都王……”

    “你不是!”

    白衣人缓缓转过身来——白皙俊美,修身玉立……的确不是徐离……不是!

    “在下是东都王手下——夜晖。”白衣人对南宫汐启齿一笑,自若,温雅,“阁下跟随在下许久,有事相询么?”

    夜晖,东都王手下那位未曾谋面的副总侍卫长。

    “打扰,我认错人了。”

    “无妨,此乃常有之事。”

    两个人相对拱手,客气,淡漠,再无二话。

    南宫汐走过夜晖,远离巷子;夜晖跃上马背,背道而驰。

    浮云蔽日,阴阴的天。

    南宫汐独自一个,漫无目的,闲逛长安。也许,她应该逃走……可,天下再大,往哪里逃?

    她把自己嫁给三大世家的敌人。

    一条只能前行不能后退的路!
第五十四章    耳钉
    更寒,枕凉,剪烛复明,起了重睡,一夜长如岁。

    霜重,欲雪,梧桐枝疏,冷星寥落,寂寞不堪数。

    往事如烟,难忘,不应思量……

    烛火将尽,淳于玺回来了,轻悄悄走入卧房,远远立在床边,登时,满屋檀香与花香浓浓郁散。

    南宫汐缩在被中,隔着薄薄的红纱帐,静看裹在黑色面具和黑色斗蓬里的淳于玺。

    居长安三日,今夜,淳于玺首次露面。

    这几天,南宫汐天天往外跑,没有人拦阻,也没有人过问,淳于玺放任她自由自在,意图着实费解。

    “加炉火。”淳于玺面朝门外,轻声命令。

    未几,两名健壮侍女动作轻捷,抬入一炉松香热炭,放好,退出,一切悄无声息。

    屋里的暖意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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