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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龙雀斗-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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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顶梁柱。

黄色的,白色的,黑色的……形形色色的鞋子在他眼底轮流走了个遍,最后停在他眼前的,只有一双黑色的半大精制宫靴。

抬眼看上去,那半大的宫靴上头,一双狭长的细眼黯然无泪,正望着他一瞬不瞬。

那天晚上,在萧府白色的灵堂里,在祖父冰冷的遗体前,轩儿对他说:“逸之,你是姓萧的。萧家的人,只会把血撒在战场上,不会把泪流在别人的面前。”

那天晚上,轩儿还说:“逸之,你已经是将军了。是将军就得要有个将军的模样。”

将军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却还是不懂。做了轩儿五年的伴读,他在变,轩儿也在变。他的笑容越来越少,轩儿的笑容却越来越多。

他的笑容少了,是因为他依然在努力做个将军的样子出来。轩儿的笑容多了,由衷的却还是很少。周围的人都说轩皇子性情温和,待人有礼,他听了便只是一笑,最多不过点点头附和一下。

相处的时候久了,他说了很多事给轩儿听,也知道了轩儿的很多事。他知道轩儿的爹就是当今圣上,轩儿的娘是德贵妃,后宫中除了皇后以外地位最高,势力最大的宠妃。这些,京城中每一个人都知道,他知道并不足为奇。而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的是,虽然轩儿管德贵妃叫母妃,然而生下轩儿的,却不是德贵妃。轩儿的亲娘,轩儿只在酒醉后说过一次,是后宫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女,虽然颜色无双机智才敏,却因为出身低下始终不能受封。四岁的时候,宫女郁郁而终,轩儿便被德贵妃收在了身边认作了亲生儿子。

后宫如虎穴。他想,或许他有些明白第一次见到轩儿时,凭空感觉到的那挥之不散的浓浓的绝望和无助,他也有些明白轩儿彬彬有礼的笑容里多隐藏了些什么。

擦干脸上的泪痕,十三岁的归德朗将披上了祖父的铠甲,跨上祖父的战马,千里迢迢,赶赴沙场随爹和叔父杀敌去了。

战场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它可以把一个男孩磨砺成一个男人,也可以把一个男孩锻炼成一个将军。又是一个五年。五年里,他和士兵们一起吃,一起喝,一起睡。学着他们的样子大声说话,大声唱歌,甚至连士兵们睡觉时那如雷的鼾声他也都学会了。骂天骂地骂娘老子,那更是张口就来,生气时骂上两句,高兴时也骂上两句,骂着骂着,他就变得似乎更加像个将军了。

五年过后,爹与叔父双双战死沙场,他扶着一对灵柩回到了京城。

听说,是轩儿,不对,轩儿已经封了王,是翊轩王爷了。听说是翊轩王爷在圣上面前进言说,萧家满门忠烈,如今却只剩下他一脉单传。为了不让忠臣绝后壮士流泪,绝不能再让他上战场了。

爹和叔父入葬的前一天,翊轩王爷深夜来找他喝酒。酒是宫中珍藏多年的御酒,香醇绵甜,后劲却十足。一人一瓮,两人便在灵堂对饮了起来。酒至半酣,翊轩王爷眯起了那双狭长细眼,问他道:“逸之,你恨不恨?你爷爷在打戈特人时尽忠,你爹,你叔叔,也在跟戈特人的战斗里捐躯。你们萧家历代祖宗,死在戈特人的手里有多少个?你,恨不恨?”

他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趁着酒劲直言不讳道:“恨,我恨。”

翊轩王爷探手敲着他手里的酒瓮,带着五分醉意笑道:“终有一天,逸之,终有一天,我要叫戈特人向我俯首称臣。那时你们萧家,便再不用上战场了,更加不用捐躯报国了。逸之,你信是不信?”

他没有笑,也没有回答,只把翊轩王爷的手推开,一口干了剩余的陈酿。酒味入喉沁怀,醇而不烈,待到进到腹中后方才如燃了一把火似的烧得浑身都通透了起来,便如他眼前那个人一样越来越捉摸不透。

擦了擦嘴角,他放下酒瓮,望着灵堂正中那个硕大的“奠”字,他答:“信,我信。”收回目光,又望着眼前人郑重承诺道:“那好,我便为你收起这副铠甲赋闲家中。有那一天,你若做了征讨戈特的兵马大元帅,我再披上这铠甲,去做你帐前的一员先锋。大丈夫一诺千斤,言出必行。我们一言为定!”

大丈夫一诺千斤,言出必行。祖父的铠甲在萧府的祠堂里闲置了八年,他也在家静静消磨了八年。八年里,娘的鬓角边又生出了多少白发。八年里,他越发的沉默不爱笑了。

八年过后,翊轩王爷真的做了兵马大元帅,亲点他做军前先锋,官拜四品宣威将军。

轩儿当真没有骗他。

八年后,他在翊轩王爷的营帐中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他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在笑,有的时候是在笑别人,更多的时候,却是在笑她自己。那样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别的情绪的笑意,就如那被他尘封在记忆里的儿时的笑容一般。那时,叔父尚在,父亲尚在,祖父也尚在;那时,他笑得很纯粹,懂得的情绪,只有开心和快乐;那时,他只是一个顽童,并不是什么大将军。

在看到她烂漫笑容的那一刹那,仿佛多年的诅咒终于解除了一般,他那张多年不懂得如何去笑的脸庞上,不知不觉中,竟已有淡淡的笑容溢出。她说,萧将军,你的笑容很温和很温暖,你笑起来很好看。她还说,萧将军,你应该多笑几次。你的笑容能给人带来活力,一看到你,我就浑身充满了干劲。小脸笃定,说得煞有其事,不由得又让他想笑。

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多年来心中的疑问终于找到了答案。他终于知道,原来,娘终究是说错了。他那样的性子,也是可以做个将军的。他和“萧”这个姓氏之间,并不是谁成就了谁,谁又束缚了谁的关系。诚然,他是姓萧的。然而,他也是萧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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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明明想写一篇萧易番外出来的,为什么写完以后却成了萧轩耽美番外?难道最近中耽美毒中得太深了?

不死心的硬加了一段易玲珑的戏份上去,整个就是一狗尾续貂。

捂脸。大家鄙视我吧。

用这个番外剧透了一点后面宇文轩的事,另外,也再一次劈响了上次那个鼾声天雷~~

最后吼一声,这一章好长啊~~~累死我了 

  五十、宇文轩被气得脸都绿了

经历过短暂的石化状态,萧逸之率先恢复了过来。

他不在意地冲一脸尴尬的易玲珑笑笑,从容不迫地将肚兜重新叠成方方正正的样子,又将它小心仔细地收好,淡然道:“谢谢。果然很漂亮。我很喜欢。”

他说他……很喜欢!

正在四处找缝钻的易玲珑听到这句“很喜欢”,被无情的事实打击蔫了的身子一振,变得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小小的脑袋周围咕嘟咕嘟冒出了一大堆标志着“喜欢”“很喜欢”“我很喜欢”等字眼的彩色肥皂泡泡,载着她越升越高,越生越高……忽然间所有的泡泡一起爆裂,爆出一朵朵五颜六色的鲜花,铺成一篇花的海洋。而她,就在这半空中的,花的海洋中,自由无阻地畅游。

实在是太惬意太幸福了!简直幸福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所以易玲珑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望着萧逸之的嘴巴,眼巴巴地问道:“萧将军,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萧逸之笑着重复道,“这手帕的颜色很淡雅,花样很漂亮,样子,样子很别致。我很喜欢。我收下了了,谢谢你。”

样子很别致?他很喜欢?谢谢她?易玲珑被感动地快要把持不住哭了。她觉得她真的太应该找个机会好好拜拜佛祖,谢谢他老人家大发慈悲,赐了萧逸之这么一个相貌堂堂又善解人意的超完美男人到她跟前,实在是三生有幸,五百年难修到的缘分哪。

那边萧逸之还在说着话:“玲珑姑娘,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刚才你说,那天在城墙上,我替你挡了一箭,对我而言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其实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我……其实我想说,那一箭,若是那一箭当时射向的是其他别的人,我可能就,就不会有那样的勇气去替他挡箭。只因为是你,我才会连想也来不及想就挡了过去。”

“也就是说……”易玲珑强按着咚咚直撞的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感觉着她就要窒息了,心脏像是要把胸腔撞破似的跳得她难受。

“也就是说……”萧逸之忽然探身上前,凝望着易玲珑的双眼,神色很是认真,“玲珑姑娘,我对你……”

话刚说到要紧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沙哑的嗓音,低沉的语调,一迭大声唤道:“易玲珑,你在里面么?殿下吩咐你去给拓跋王子送饭的时候到了,赶紧过去吧。要是耽误了殿下交待的事,你可清楚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正是廖成风本尊在发话,口气严厉,不容抗拒。

廖成风整天板着张脸不苟言笑,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带着天生的威严,叫人不由得联想到庙里头的金刚天王。此时他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进来,更是显得有些发闷,话里头似乎还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和引人不发的怒气。

吓得易玲珑心也不跳了气也不喘了,赶紧伸直了脖子冲门外答应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喊完又冲着萧逸之点头哈腰赔不是道:“萧将军,真是不好意思。那啥,我先走了,改天再过来跟你聊天。记得一定要等我哦。”

萧逸之并不计较,点头笑着叮嘱她道:“好,我等你。路上小心,仔细脚下别摔倒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正当易玲珑跟萧逸之在房间里情意绵绵你侬我侬之时,相隔不远的另一个房间里,满身寒气的宇文轩正低着头一动不动地听汲风报告易玲珑的去向动静。

“离开这里以后,她立即就过去找萧逸之了?”他整个人都隐在光线之外,更看不出脸上表情如何。语气,也是很淡很淡的。却让生性冷漠,从来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汲风平白无故打了个冷战。

汲风答了声“是”,垂首继续说下去。

他每说一句,笼在宇文轩周围的阴影就浓重一份,房子里的光线就退后一步。说着说着,连汲风也隐隐觉察到了主子的不对劲,停口不敢再说了。

“她说她绝对绝对不会忘了萧逸之救了她一命?”吐出来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在嘴里咀嚼了无数次,嚼烂了才用舌头强顶着从牙缝里顶出来。

“是这样说的。”汲风答道。

“她说萧逸之曾经送过她一方手帕?就是那方淡蓝色的?”“萧逸之”三个字说的很是艰难。

“是的,什么颜色的却没听见她说。”汲风答道。

“她买了一件,一件肚兜送给萧逸之?”哪里响起的霍霍磨牙声?房间里的温度怎么降得这么低?还没过夏天,就已经进入到冬天了么“

汲风终于有些慌乱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才能保证平安无事。

忠心耿耿,唯主子命是从的暗卫汲风,第一次对自己这种不加条件的忠诚,产生了更深一层的思索: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汲风,回答我的话。”那磨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听起来有些空洞洞的,就像是透过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幻听似的。那幻听冷冷问道:“她真的买了一件,淡蓝色的,上面绣了一株迎风兰草的肚兜,送给了萧逸之!”

汲风面色发白,眉头皱起,双手握拳,像是正在经历着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对主子趋于无穷大的忠诚度,以压倒性的胜利抵抗住了和平共处思想的猛烈冲击。点点头,坚定无比地回答道:“是。”

“呵,呵呵,呵呵呵。”宇文轩忽然开口笑了,笑得快活无比,笑得酣畅淋漓。

笑得汲风心惊胆战。

很好,姓萧的送她手帕,她送姓萧的肚兜,这信物倒是交换地够快。对了,不能忘了的,姓萧的还送过她一条亵裤,是借了他的名由送的。宇文轩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这么两个大活人在他鼻子底下做些你来我往蝇营狗苟的勾当,他居然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还一心一意地以为那妮子只会对他一个人示好?

怎么?在为了引诱他什么招数都使上了以后,见还无法得手,于是就打了退堂鼓,转而求其次又贴上萧逸之了么?一条亵裤,一件肚兜,这东西倒送的很有新意哪!呵呵,贴身之物,是怎样一个贴身法呢?他倒很是好奇呢。

不过,易玲珑,既然够胆子来招惹他,就要够胆子来承受下面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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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玲珑(哭天抢地地):冤枉啊~~~我才没有招惹过你~~~

宇文轩(威严地):我说招惹过就招惹过!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易玲珑(委屈地):呜呜呜,伦家比窦娥还要冤哪~~~

宇文轩(笑意绵绵地):易玲珑~~~

易玲珑(语气坚定地):招惹过招惹过,绝对招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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