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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死亡之海罗布泊的人-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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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别列孜河上的厮守
    别列孜河上的厮守
卢友东
4月8日下午,李清海冒着大雨骑马巡查完别列孜河上的跃进龙口大堤和干渠回到屋子里,与爱妻侯绍琴看着墙上那简易像框里两人年轻时候的照片,忍不住感慨万千。
转眼间,李清海和侯绍琴夫妻双双在这荒郊野外厮守15个年头了。在这原始而荒凉的地方,他们并不是来这里厮守爱情的,而是厮守着一条河流,这条河流叫别列孜河。整整15年的野外原始生活,使他们早已青春不在。当年的俊小伙儿已经白发染上双鬓,而那个曾经人见人爱的俏媳妇儿则满脸刻满了皱纹。
发源于阿尔泰山南麓哈萨克斯坦境内鄂什库喇蒙奇尔山脉的别列孜河,沿着位于中哈边境一线;被称为";西北边境第一团";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十师185团境内自北向南流入我国唯一一条自东向西流入北冰洋的国际河流…额尔齐斯河。别列孜河在我国境内有130多公里,平均宽度20余米,最大秒流量170多立方米,其年畅流量200多天。由于185团和哈巴河县境内的数百平方公里的土地全*这条河流滋润,因此当地百姓都把这条河流称之为“母亲河”。
那是15年前的一个夏天,原来在别列孜河龙口守水的老职工总算熬到退休了。守水是大事,不可一日无人。尤其是这条连接着全团数千职工身家性命的河流,如果夏天爆发山洪,洪水翻越龙口,撕毁干渠大堤,不但河道两岸的水土资源大量流失,还将直接威胁到下游数万亩农田,甚至兵地群众的生命财产都会遭到严重损失,其后果不堪设想。但是,跃进龙口距185团团部20多公里,距离最近的县城有100多公里。那里除了蚊虫,就是野兽。在那个地方呆上个三年五载,一般人是根本想象不出要吃多少苦头的。185团水利工作站挨个找职工谈话,几乎磨破了嘴皮,却没一个人答应愿意去从事这项艰辛的工作。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所有的水利工作站职工躲之不及的时候,团农机站的老拖拉机手李海青却毛遂自荐愿意担当起这个重担,主动要求到跃进龙口当一名守水职工。李海青不但自己要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去守水,他还要把妻子也搭进去。当时,由于他是个责任心很强机车手,团里领导舍不得他就这样离开这一行。可是,李海青觉得,作为灌溉大半个团场耕地的龙口,更需要强责任心强的守水人才行,他打定主意后,和妻子把刚刚上学的儿子托付给父母,便匆匆忙忙地来到这荒郊野外。
李清海和侯绍琴看守的跃进龙口是别列孜河的下游,虽然河面不宽,但是却十分重要。因为这个龙口是185团数万亩耕地的命脉。在干渠与河道的结合处,一个厚重的大闸,一道宽阔的拦水坝,再加上这对年轻的夫妻守水人,组成了别列孜河畔上一道独特的风景。
尽管夫妇俩有心理准备,但龙口的艰苦还是出乎他们的意料。这里有山、有水、有树,但看的时间长了便厌了。白天还好说,这样或那样的活计,让他俩顾不上多想,到了晚上闲下来就难熬了。那时候,龙口没广播,没电视,两口子只能守着马灯打打扑克,下下跳棋,要么就是东一句西一句地聊天,直到无话可说才昏昏睡去。偶尔有放牧的哈萨克族牧民从这里经过,夫妇俩便高兴地拦住人家聊天,一来二去交了不少少数民族朋友,也学会了一口流利的哈萨克族语言,倒也解除了一些寂寞。
李清海和侯绍琴在这个岗位上,其工作压力远远大于生活上的寂寞。跃进龙口上管水的工作决不是水大了就减,水小了就加这么简单,他们肩上时刻有一副沉重的担子。李清海和侯绍琴除了看守龙口大堤以外,还有7公里的渠道巡查范围。每天,他来回四次巡查就是28公里。夏天,冰山积雪融化,山洪说爆发就爆发,洪水秒流量从几十个立方米暴涨到一百六、七十个立方米,让人防不胜防。河水巨大的冲击力,给通往灌区的干渠堤岸安全带来严重威胁,尤其是汛期,水位始终不离警戒线,随时有越堤漫坝的可能。这段时期,夫妇俩白天查漏补缺,晚上巡视堤岸,上报水情,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有好几次,李清海睡着睡着突然惊叫着翻身坐起,朦胧中只见满房子是水,鞋子都漂了起来,待跳下床,才知道所谓的“水”只是从窗棂里透进来的月光。
李清海这个可怕的梦是有来头的。那是1988年,别列孜河发生了特大洪水,原来守水职工居住的房屋就在河道不远处,因为历年洪水的剧烈冲刷,结果在那次大水中被冲掉。后来,团里又把守水职工的房屋往后撤退了几十米。尽管他们时刻防备着,但是两年前的一个夏天,这个常常在惊梦中伴随他们的场景还是成了生活中的现实。
2004年夏天,别列孜河发生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跃进龙口的洪水迅速上涨。为了抗击洪水,185团组织了大批人马来到跃进龙口,和李清海夫妇一起并肩作战。5月的一天,李清海和抗洪大军冒着暴雨正在龙口构筑防洪工事,在家为大伙儿做饭的妻子侯绍琴突然发现房子周围的积水越来越深。原来,是洪水翻过了远隔几十米远的干渠一个缺口,眼看侯绍琴和整个房屋就要被淹没在凶猛的洪水之中,才被及时赶来的人们救出。
15年来,水几乎成了李清海和侯绍琴这对夫妻的心病。几声雷鸣,或山风呼啸,就会让他们以为是堤溃坝垮。常在河边走,危险无处不在。这些年来,李清海曾两次掉进过激流堵缺补漏,几乎丢了性命。龙口距团部太远,来回成本太高不说,上来个人也很不容易。出现一般性的险情,李清海都尽量不惊扰站里的领导,自己带着妻子去完成。
1999年5月份,通往灌区的干渠遭洪水肆虐连续发生缺口事故,李清海因长时间的在河水里浸泡,结果患上重感冒长时间不痊愈。后来,侯绍琴硬是把他从渠道里拖出来,用马车送到医院去。这次倒下就差点儿再没爬起来。直到现在,作为一个女人,侯绍琴不害怕任何事情发生,就害怕丈夫再患上重感冒。常年风里来雨里去,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更是把原本壮实的李清海折磨得痛苦不堪,才40多岁的汉子,走路就感觉到腿脚不方便,过早地显示出老态来。
荒郊野外,这里还经常有野兽前来骚扰他们。那时,野猪、狼等常常出没在李清海他们的住房周围。为了补贴家用,李青海夫妇养了十几只羊,却经常招来狼的光顾。这里是世界四大蚊区之一,荒郊野外的蚊虫更是吓人。夏天,夫妻俩随手抓一把蚊子一捏,手心里就大把大把地淌血。屋子里窗户上,每天都要泼柴油,一个冬天过去了,轻轻一敲,厚厚的柴油壳子就往下掉。
跃进龙口距185团团部的20多公里路,不是沙漠就是翻浆地,车辆很难通行。最初,不熟悉山路,丈夫外出不能及时赶回,遇到隐患事故发生,自己处理不了,妻子侯绍琴只好徒步赶往团部求救,结果一走就是五、六个小时。每年,他们下山也不过三、四次,都是站上开会或者采购生活用品,夫妇俩才有机会回家看看。好在,今天,团里已经为他们重新修建了新房子,安装了有限电视,通上了卫星电话由于长时间分别,儿子与他们很生分。孩子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老人溺爱孙子,他们的儿子没上完初中就辍学了,夫妻俩总觉着亏欠了孩子很多。
李清海夫妇守水的15年间,他们从当年的俊小伙儿俏媳妇儿迈入老人行列,把青春交给了一条河流,交给了185团的数千名职工中。跃进龙口没出过一次乱子,也从没耽误过一次农田用水
今生何须离边关
    和这些坚守在边境一线的职工们交谈,我们觉得他们感受得最多的是自己拥有一种责任,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责任。
今生何须离边关
——献给驻守在中哈边境线上的农十师一八五团父老乡亲们
友东“面对弯曲的界河,背靠伟大的祖国。铁丝网下种庄稼,界河边上牧牛羊”。在祖国最西北边缘的中哈边境一线上,有一个已经在这里驻守了整整四十多年的兵团农场—农十师185团。四十多年来,他们一手拿枪,一手拿镐,种政治田,放政治牧,在捍卫着祖国领土完整,捍卫着民族尊严的同时,艰苦创业,无私奉献,把昔日的蛮荒之地变成了万顷良田,建起了现代化的城镇。他们用忠诚铸就永不移动的丰碑,感天地泣鬼神。
被称为“西北边境第一团”的农十师185团是在1962年境外势力策动“伊塔事件”、边境局势动荡之际,授命组建成立的边境一线团场。该团地理坐标东经85。31/44//…85。56/20//,北纬47。57/58//…48。26/02//。团场西面紧靠中哈界河阿拉克别克河,北面是阿黑土别克沙山以北的叶西盖中哈国境线,当年由中方实际控制的55平方公里土地如今已经全部划归我国。
走在长长的边境线上,看到中哈两国边界上各不相同的哨楼,还有185团的广大职工群众,我们深深地感受到,185团的父老乡亲们,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种责任,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责任。
哪里黄土不埋人
“献了热血献青春,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这是对兵团人的最真实写照。想想,连子孙都给奉献在边关了,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是张照汉老人家却觉得子子孙孙都应该把根留在这万里边关。
今年66岁的张照汉老人1964年从山东军区复员专业后,响应党的“到边疆去,大祖国需要的地方去”的号召,直接来到了185团,老伴儿王桂兰第二年也来到了这里。今年的3月,已经是他进疆40周年的日子,提起那些辛酸的岁月,老人家感慨万千。
张照汉回忆到,他们到达185团时,由于“伊塔”事件的影响,当时还是中(国)苏(原苏联)关系最紧张的时刻。吃黑面粗粮,住地窝子都自不必说,当时一直在基建连队工作的他确实吃了不少苦头,由于自己小时侯没上过一天的学,直到当兵时才扫的盲,张照汉和老伴儿都只能在最苦最累的生产第一线默默地奉献着。一直到了1991年,时年已经五十多岁高龄的张照汉终于成了一名“知识分子”,当上了团中学的党支部书记直到退休,老伴儿则一直种地种到退休。在这边境上生活的四十多年时间里,张照汉和老伴儿累计回过4次老家。1987年,两口子双方的四位老人就先后“走”了三位,可由于当时条件不允许,都没能为老人们送终。
张照汉说,自己在这几十年间,看到一批批人从这里陆续回到了内地,回到了大城市,也曾经有过告别这边境一线的念头。然而,每当看到或者想起这边境线上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物都和自己有着浓浓的感情,就舍不得离开这里了。退休的他们本来完全有条件到北屯等城市去安度晚年,但他仍然拿出仅有的积蓄,在185团团部买了一套楼房。
张照汉不但自己留在了这边境一线,他还鼓励孩子们也全部留下来。张照汉夫妇两的孩子是五朵“金花”,有四朵已经成人并留在了团场,还有一位正在首都北京攻读博士学位。如今,第三代也已经陆续来到了人间。他说,人生一辈子,走遍天下端个碗,哪里黄土不埋人?他认为自己在这边境一线,为祖国安宁,边防稳固奉献一辈子非常值得。尤其是现在条件越来越好了,他认为今天185团的人们更应该感到满足,继续为祖国把好关守好土。
和张照汉夫妇交流,记者可以深深地感受到他们对自己奉献了一生,并把自己的青春洒在这里的边境团场有着刻骨铭心的眷恋之情。就象张照汉说的那样,自己和团场已经父母和儿女的感情,是鱼和水的关系。
水上夫妻苦也甜
朱德军和付巧玲都是185团水上民兵连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组建时就成了这里的夫妻民兵,他们就这样年复一年地重复着这同样的特殊职业。
朱德军和付巧玲夫妻两和其他民兵一起常年坚守在位于中哈边境一线的额尔齐斯河北湾段,他们主要以捕渔为生,所住连队营房距中哈边境还不足500米,而他们的家就是岸边几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房子。朱德军和付巧玲都是军垦第二代。为了保证武装工作发展的需要,保卫祖国领土完整和边境地区的安宁,每年夏天一开春,他们就以打鱼为生,和水上民兵连的其他民兵一起,一边捕渔一边巡逻。
额尔齐斯河属于冷水系,而且捕捞季节性特别强。朱德军是水上民兵连的一个班长,每天就和其他民兵一起,在摄氏三、四度的冷水中浸泡着,风湿性关节炎特别严重。作为妻子,付巧玲只能帮助丈夫所在的班进行后勤服务工作。
朱德军和付巧玲告诉记者,在额尔齐斯河上捕捞,每年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最佳捕捞期,而且在这里还有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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