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荷尔蒙在飞 作者:三蛮-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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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乐得前仰后合,终于来了精神劲儿:“哪你怎么说的?”
“我说小姑娘挺好,倔是倔点,但苗子不错,还能培养。”她笑着了看我,不一会儿就又转过去呆呆的看起了池塘。
“我给你讲讲他吧!”我看着她回过头,指了指T恤衫上的“王雪松”三个字。
我从没有过那么好的耐性和口才,那天的我不知是受了什么玄冥的指引,滔滔不绝的把自己和舍友们的四年革命历程向她详述了一遍,以自己和舍友们的深情厚意向她表明了大学并不简单是个学习的地方,它其实是年轻人之间心灵进行交流的阶段,最让人留恋的不是这的生活,而是大家之间的那份感情。
她从头到尾的都是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时而微微的有些笑意,时而感动的样子看我,我甚至都把“小不点”的事跟她说了一遍,我真的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开导别人,还是在向别人倾诉。
“我发现你挺‘唐僧’的!”下午告别时,她给我做了一句总结。
可我并没有给她讲杨红的事,这并不是我心怀企图。
她和我都没有问过对方这方面的问题,好像这个问题一问,就会破坏很多美好的感觉,我们好像都有点小心翼翼的害怕问对方这个,也可能是根本就不想知道,就像我们从没有告诉过对方自己姓什么一样。
我换了衣服去体育馆是天已经蒙蒙的黑起来,馆子里没什么人,只有女排的姑娘们穿戴整齐的站成两排在听教练讲话,我简单的活动两下后,脱掉了外套刚准备开练,就看见了一个穿着件白衬衫牛仔裤的俏丽身影,出现在门口。
女排队员们也发现了她,纷纷偷偷冲她使眼色让她过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低着头走了过去,走到教练的背后时,就像个做错了什么的小学生一样站住,头也敢不抬一下的使劲的不停搓手。
教练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跟队员们讲话,球队里有个胖胖的女孩好像表情十分丰富,又是噘嘴又是晃头的暗示她跟教练说话。
“好,全体都有了,立正!解散!”教练说完就像没有看到一郎一样转身去一边穿上了自己的外套,一郎还是那样的站着,排球队的小姑娘们也都没有解散,全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着。
体育馆里静的让人害怕,我也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着急的看着。
“你不是不练了吗?还来这儿干吗呀?”教练看了看依旧站着的队员,离着很远就旁若无人的朝场子里喊起来并大步的走到了一郎身旁,“快走!快走!别在这儿影响我们其他队员!”说着就用手去推一郎,一郎依旧倔强的站在原处,不声不响的用手揩着眼角的几颗泪珠,可头却还是不敢抬一下。
“教练,给她个机会吧!”那个应该是队长的女孩大声勇敢地说了一句。
“对呀!教练给她个机会吧!”其他人也立刻开始跟着为一郎求情:“教练,她都知道错了,就给她个机会吧!”“教练,你罚她吧!”“对!罚她吧!教练!”
“她每天都加练哪!老师!”我也壮足了胆子朝着喊了句,没想到一着急喊成了‘老师’,大家于是纷纷掉过头来看我。
教练终于又脱掉了他的外套,队长也去旁边推来了一筐球,一郎抹了抹眼泪也赶紧的换上了一双队友脱给她的球鞋。
“一百个滚翻救球,少一个也不行!你听见没有!”教练怒喝着抓起了一个球,眼睛死死的盯住她,一郎站起了身点点头,刚要做些准备,就不及躲闪的被第一个飞似的重扣过来的球砸在身上。
(60) ……
(60)
窗外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队员们都在大声叫喊的为一郎加油,那个满面狰狞的教练一边狠狠的扣着手里的皮球一边从鼻子和嘴里发出重重的吐气声,一郎也像是不要命了似的一次次不停的迎着球、爬起、再摔倒、再爬起。
那个简直没有人性的教练根本不是练习而是在发泄,杀出的球又快又猛,一郎虽然反应敏捷但还是根本救不到几个,朝地板来回的翻滚不是连球皮都碰不到一下,就是被球重重的砸在身上,发出疼痛的叫声。
“一个!”
“两个!”
“快起呀!!!”
“加油!一郎!”
“好救!一郎!”
队友们慢慢的都绕着她围成了一个圈,一边给她使劲的鼓掌打气一边大声的报数,还有几个在不停的捡地上的球,害怕她踩上。一郎的白衬衫很快的就湿透了,隐约的殷显出里面那种棉质型的运动内衣。救了十个球时,她每次滚翻后爬起时也显得吃力了起来,有几次不得不喘着粗气的在俯在地上停一停,可教练的杀球却从未停下,一次次呼啸而去的落在她的身边或身上弹飞。
救到了第二十几个球时,一郎好像就痛苦的到了极限,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也没能爬起,半俯着身子勉强的抬起手臂去挡着教练朝身上扣来的皮球“快起啊!一郎!”
“加油!一郎!加油!”
“你还行不行啊?”教练也停住了手,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不行就滚蛋!”
一郎双手叉腰的强挺着站起来的时候,痛苦的上气不接下气,可还是撅起了她那标志性的倔强小嘴,队友们也加大音量的为她加油打气。救了几个球后,又一次的趴在了地上爬不起的时候,她身上的牛仔裤也已经殷湿了半截,教练的叫骂和队友的加油好像也都已无济于事,她只是半闭着眼睛的趴在了地上,人也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快起啊!一郎!”
“起啊!一郎!别放弃!”
“别放弃!”
队友们的加油声中已经开始夹杂了一些哭腔。
我在一边浑身冒着冷汗的看着,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疼痛,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劝她了。
教练停住了手,一言不发的看着她,队友们的声音也稀落了起来,那个肯定是队长的女孩跑了过去把她一把扶了起来,又急忙的闪到了一边,喘着粗气的她还没等站稳,就又被教练的几个势大力沉的扣杀砸倒在地,这回她完全的闭上了眼睛,甚至连手臂也抬不起来一下。
“不准去扶她!让她自己起!”教练怒喝着的瞪了一眼四周的队员们一郎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白衬衫已经完全的湿透,像胶水一样的沾着被汗殷出来的后背,地上也是湿了一片的汗水,队友们呆立的站着一片,不敢在过去扶她,只是哽咽着的小声给她加油,有几个已经悄悄的躲在了别人身后不敢再看,也有些开始低声的抽泣。
“你还行不行啊?不行就算了,别在这儿趴着了。”脸上青筋毕露的教练一声声冷酷的叫喊残忍之极,我看着趴在地上精疲力尽的一郎,也跟所有人一样的心如刀剜。
“一郎!起来呀!别放弃!别放弃!”队友们已经是连哭带喊的在叫她一郎趴开始在地上哭着的摇起了头的时候,有一名队友忽地就脱掉了外套,跑到了她身后的开始默默的左右翻滚起来。随即几乎所有的队友都心领神会,纷纷在她的身后四周,默默地开始为她的左右翻滚起来,一郎也终于竭尽全力抹着眼泪的站了起来。
魔头教练好像也受了触动,终于有了点人性,象征性的轻扣了几个看一郎根本在也作不出任何动作便厉声的叫起了其他翻滚着的队员们。他示意她过去时,两个队友连忙上前搀扶着把可怜的小一郎架了过去,她虚脱的好像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今天这个机会是全体队员给你争取来的,你知道吗?我带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年是让新生打主力的!就你厉害是吧?一定要打主力,不能打替补!一个球队,赢就是全队赢!输也是全队输!你看看今天队友们是怎么对你的!。所有的队员没一个走的,全在这儿陪你受罚!她们都有病!是吧?没有她们,你可能一辈子就都打不上球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想你自己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们?想想以后自己怎么做!”
教练一顿咆哮之后扬长而去,队员们除了有两个陪着给她踩腿做放松的,其他的也纷纷的上前慰问了几句后拍拍她相继散去,浑身想被雨浇过一样的一郎披着件队友的外套躺在地上终于看见了我,满脸泪痕的脸上又天真的笑了起来。
“你没事吧?”我走了过去,心中忐忑不安的问道。
“就是你个猪头!”我被她突如其来的责骂一下弄的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尴尬站住,旁边两个给她踩腿的女孩看着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先回去吧,我刚才两条腿都抽筋了,我们这儿且得踩一会儿哪!”
“行!那我先走了!”我也学着她们队友那样上前拍了拍她。
“哎!小楼。”我穿好衣服走到了门口时她又叫住了我:“谢谢你啦!”
61) 那……
61)
那天一郎的最后一句话爽透了我全身每一寸肌肤,回到宿舍后意气风发的请了一班老狗一顿夜宵,席间除了老K以外,大家一致决定:毕业论文答辩完,去那个传说中的“深圳”看看!找找工作!也顺便找找那个我们没了音信好久了的老大。
“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你怎么啦。得性病啦?”
“甭管什么病,先说你帮不帮?”
“你先说你什么病?尖锐湿疣啊?”
“去你大爷的!尖锐湿疣我用找你,他妈随便找个电线杆子就能治!”
“那你什么病?”我在电话旁被小警察逗的嘿嘿的乐了起来。
“哥们是心病!”
“这么高级啊!是不是‘服务器’太猛了,把你心脏搞死机了?”
“别她妈扯淡。小楼,哥们帮你那么多回,这回你帮不帮我?”
“帮!你说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了不起不就是个艾滋吗?”
“艾滋倒没有,不过哥们现在跟这些滥七八糟的女孩混的真的有点恶心了,现在很想好好找个女朋友,清纯点的。可你说我们她妈干这活儿的,它也遇不上啊!”
“你要我在学校里给你琢磨一个?”
“醒目!”
“有倒是有,就害怕你配不上,自惭形秽啊?”
“没问题,哥们最近生活很有规律,状态很好!”
“行,那你来吧!多带点钱啊!”撂了电话我不觉的心里一片甜涩交融,真的好久没跟女孩去吃麦当劳了,上次跟杨红去好像都是二年前的事儿了,不过她这二年一定是去过的,麦当劳里面的灯光都是很暖很柔的那种,她看上去一定非常的清纯漂亮。
算了!不想了,总之今天一定要带着一郎好好的吃小警察一顿!
“你也有今天啊!”我看着风驰电掣一样赶到的小警察,心里不由得找到了点平衡过的快感。
“别废话了,哥们今天是任刀任剐了!快!领我去见见!”
“这么饥渴?”
“快点吧!哥们得有他妈一年没见过处女了!”
我在窗下刚叫了两声,里面就探出了一个小姑娘的黑脑袋,一脸严肃地朗声告知:“一郎的男朋友从外地来看她了,她这几天不回来住了。”
“看在圣母马里亚的份上,以后别这么耍我了,行吗?”请我吃完麦当劳,小警察腆了腆肚子,翻着白眼的对我说我一点想笑的心情也没有,心乱如麻的点了点头。
(62) ……
(62)
论文答辩的前一天舍友们给我弄到了丁老师家的地址,都劝我晚上买些东西带点钱去“坐一坐”,我犹豫不决的在学校徘徊了一阵,终于鼓起了勇气决定先给杨红打个电话。
“喂!是我,小楼。”
“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没事那我挂了。”
“对了。我给你寄的生日礼物收到了吗?”
“收到了!”
“喜欢吗?”
“我没看,我给你寄回去了。”
“为什么呀?那不是生日礼物吗?”
“对,是生日礼物!可我感觉不合适,成小楼,我现在已经有一个男朋友了,真的。”
“……”
“那就这样吧!我挂了!”
撂了电话后,我就给那个给我留了电话号码的二奶“服务器”打了个电话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她我今晚想去她那儿睡,她微微的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那你来吧。
往校门口走,路过那棵树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没了意思,全世界都没了意思。
在树旁坐了一会儿,我就掉头回了宿舍,小红肯定是在故意报复我,这么快怎么可能,我吃了片安眠药入睡时心里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不禁心里又踏实了一点。
我们几个人的论文都得了“良”,除了我的是写了一写的,他们几个都是在网上当下来的,我们组的另外一个也是要捞学位的学生拿了“优”,他的论文好像也不是自己写的,答辩时漏洞百出而且几次牛头不对马嘴,有人告诉我说他给丁丁老师送了钱,可我好像有点不愿多想,随他们去吧,反正这个世界原本无聊,谁的人格又能崇高到哪儿去,对别人期望太高好像反而会成为一种恨自己无能之后的逃避。
(63) ……
(63)
去深圳时大锯的行李最多,一个巨型的牛仔大包都没装下,茹梦带了不少吃的和扑克牌,我的行李最少,几件内衣裤几份简历和一小盒安眠药。
第二天的深夜,深圳终于到了,火车穿过了丛林一般的高楼和灯火,午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