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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谁的荷尔蒙在飞 作者:三蛮-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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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的来了几个电影里的造型亮相,一副鬼马精灵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终于介绍完毕,没想到主持人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纸,缓缓念叨:这是几位身体条件不允许来现场的老明星写的信,挺不了几天的他们也念念不忘的给广大的观众朋友们带来了衷心诚挚的问候!
“人家又不认识你,那么激动干嘛呀?”我笑着看我那一番手舞足蹈一阵后又唏嘘不已的老爸:“……真以为人家对你念念不忘哪?”
老爸看也不看我一眼:“你个小瘪三,懂什么呀你,不跟我们念念不忘跟谁,跟你呀?”
“你反正就是看港台那帮玩艺顺眼,见他们比见你亲爹都亲,跟我们这老一代的艺术家一点感情都没有。”妈妈也开始帮腔。
“没感情就没感情,我也不用像你们那样自作多情。”我自得其乐的说道。
“你就是个冷血动物,我是看准你了。”老爸朝我直玛哒眼:“你除了跟你那几个狐朋狗友,你还对谁有感情?”
“不对,还得加上那个小对象!”说完,妈妈就和爸爸一起朝我哈哈大笑。
“冷血也比滥情强!”我吃了亏似的憨笑:“八百年没见过一回,谁也不认识谁,凭什么就能念念不忘了?念念不忘的其实就是他们的那点虚荣心!”
“你别他妈整天看破一切的架势!”爸爸笑着踢我,看着我问:“生活对你还不够意思啊?吃得好穿得好,你还不知足啊?”
“赵本山讲话了:你有点爱心吧!”妈妈在边跟老爸默契的一唱一和。
“吃好穿好就知足,那生活也太简单了。”说完这句话我就开始后悔,预感这下完了一时半会儿可能都睡不了觉了,果不出我所料,爸妈立刻就像上满了发条一样兴奋起来,声情并茂滔滔不绝又跟我开始了新一轮的忆往昔峥嵘岁月,内容也还是那老三样,第一,三年自然灾害时他们吃野草吃树根了;第二,学习学得正上瘾时被文化大革命彻底摧残了;第三,他们俩人结婚时就一条新被子了。
一顿忆苦思甜过后俩人又开始跟我痛说俩家家史,由于我知趣的默不做声,两人多少觉得有点浪费感情,于是便互相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攀比:到底谁家更穷更苦。
“别比了,肯定是我爸家他家苦,你看长的这小个儿。”
“个儿小咋了?”老爸笑怒:“脑瓜子比你强多了!”
“这对,你爸的脑瓜子咱不服不行。”妈妈又跟腔,“你这脑瓜子不行,随我!不过话又说回来,没你妈这大高个,你也肯定得跟你爸一样‘挫巴’!”
那晚尽过孝道后,我一改往日的阴郁,心宽体舒的上了床,没想到一下就酣甜酣甜的睡了过去,我又一次梦到自己躺在那个太阳照耀下的草坡,连吃带玩的高兴的看着对面庄稼地里的一群小屁孩。
真是奇怪,怎么老是作这个梦哪,还好像是连着的,醒来后我躺在窗外泄进来的阳光中百思不解了好一会儿。算了,去屁!管它哪,反正今天的梦是个好兆头!
(45) ……
(45)
天气暖和和的好,我穿着的去年冬天杨红给我买的一件运动衫精神抖擞的奔赴她家。
杨红出乎意料的和蔼,站在楼道里的窗口边,刚修剪过的头发齐刷刷的反着一层亮亮的阳光,身上披的是件薄睡衣,青春丰满的体线在光影中若隐若明,她看我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发狠的咄咄逼人,只是站得故意的离我很远。
我厚着脸皮的不停的找些闲话跟她说,阻止了她几次要回去的念头,我强忍着想上前拥抱她的冲动,扮作一脸幸福状告诉了她我跟家里的关系改善了很多,她笑着表扬了我几句并告诉我早该这样了,没什么比家更好的了,等你以后出去就知道了。
我终于找不到话说,心中的冲动愈发强烈,酸楚也就一下跟着涌了上来,我不明所以而又无辜的看了看她,真希望她能解释这一切和体会我的心情,泪珠很快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低下了头依旧无话可说,这让她的眼神也变得不耐烦起来,不停的回头笑嘻嘻的往家里看看,转回来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陌生的打量我:“还有事儿吗,没事我回了。”她欢快的问我,“我妹还等着跟我一起洗碗哪!”
“没什么事了,这个给你吧。”
“这是什么呀?”
“我给你写的几个字,我想表示一下我的……”她刚看了一眼就抬起了头:“你神经病啊!”她凶得让我不知所措,“城小楼,我告诉你,你最好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别再折腾自己了,要不对谁都不好!”说罢她就转身回了家。
我拣起了被扔在地上的几个大红字,欲哭无泪的下了楼,把它们丢进了垃圾箱。
我回到学校时天空也阴了起来要下雨的样子,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于是又坐着公交车晃荡到杨红家。天空已经开始蒙蒙的昏黄时才找到那个垃圾桶,可是那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擦着黑边的天空一片苍穹的蓝色时,我再次回到学校,刚走到那棵树旁,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伤心的哭了。
那个冬天好像在也没怎么出过太阳,我也没怎么再出去,在宿舍里静静的看书弹琴,或是翻来覆去的听一首叫做《胭脂扣》的老歌。
那天去把卫生所把脑袋上的线拆掉,我终于又忍不住打了个电话。“哎!杨红,我是城小楼。”
“有什么事吗?”
“没事……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你不用来送了,车里坐不下!”
“行……那,那我就不去了。对了,还有个事一直忘跟你说了,咱们那次埋的那些信什么的,你要不要看看,我弄出来给你送去吧。”
“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我不想看。”
“行。那,那好,……那我还想问一下,那你是不是就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我不知道。”
“那我还是去送送你吧,我……我挺想见你的……”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有人送我……再说,我也不大想见你!”
“行。那好吧!”
我当晚还是找了个借口把杨红叫了下来,给她买了一本书让她路上看,她也看上去十分平静,推辞了一下后收下书后,又嘱咐我几句要多回家里跟爸妈沟通沟通别整天什么事一个人憋着,我感激的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是。她回屋后我又摸着黑儿继续的在楼道里坐了会儿,脑袋里就像放电影似的的回放了这个冬天在这个楼道里的一幕幕,和一些上海的记忆,我觉得我的的确确是误解了她,那男的对他很好可她并没有跟他怎么样,上海那晚人家也不过是在聊聊天,是我的妒忌的让自己失去了理智,这一切的的确确都是我的错,我简直是自己造孽自己挨。
其实,这好像从我进了那家发廊开始,就都是注定的了,我背叛了小红。
(46) ……
(46)
杨红家的突然打开,我惊慌得站起,楼道里的灯也突然亮起,这把刚出家门的杨红她妈吓了一跳。
“怎么还没回家哪?”她妈和颜悦色的问我,可能是因为我在高中学习不错考大学又上了重点线,她妈好像一直对我印象不错。
“这就回去。”我尴尬之极乱作一团,“您出去啊?”
“哎呀,去给红红买个鞋垫,这不明天又要走了吗!”
我挠着头发一旁傻笑,不知道说点什么是好,说实话,我真应该好好感谢她,自从高中跟小红偷偷摸摸的开始,阿姨就已经知道,但她从未干预甚至还帮着小红一起唬她爸爸。
“走,咱们一起下去,阿姨问你点事儿。”她妈确实是个爽快人,而且嗓门奇大,在家里跟她们姐俩说话就跟吵架似的,好几次吓的我不敢出声而把她们姐俩乐得半死。
“你跟红红在上海到底怎么回事,你跟阿姨说说。”
“阿姨,其实没什么事。”我一脸苦笑,“真的!我自己也搞不清,反正就是半夜里我看见小红跟一个男的说话,然后我就跟他打起来了。”
“其实她爸听说这事后就跟我说,没想到小楼这孩子还挺仗义的,论家里条件长相个头,各方面都挺好的。红红这孩子从小就谁也管不了,我们现在问她,她什么也不说。”
我羞的满脸通红的直跺脚,心里甜的恨不得赶紧管她叫妈。
“你还是等等吧,过段时间再看,小孩反正就这样,好的也快变得也快,这边我和你叔叔也给她做做工作,别着急。”
“行。不过,你们也别逼她!”
“没事,那就这样,你早点回去吧!”
“哎。行!那个……那,谢谢阿姨了!”
真没想到两位老人家对我如此青睐有加,这让我心里很有了些底,看来这一架没白打!上海那点儿罪也没白受。
我简直是连蹦带跳的回了家!
(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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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因为这很可能是这辈子的最后一个学期,这次同学舍友们一见面倍感亲切,很多人都从家里带来了地方特产,大家围在一起吃东北的红肠喝广东的米酒,撕着河南的烧鸡就着陕北的白馍,连吞带侃的到了后半夜,最后只剩下了半瓶辣酱,也被吃红了眼的大锯抢了过去。
新学期学校颁布了一条新规定,凡是因为考试不及格而被剥夺学位终身的,如果毕业论文拿了优,可以酌情考虑授予学位,据老K分析:这很可能是我们这一届的伤亡过于惨重,学校有点面子上挂不住不好向教委交待了。
不管怎么样,这对我绝对是个大好消息,我也下定了决心:好好的干它一学期,把原本属于我的学位和杨红都捞回来!
我幸运的选上了‘叮叮’老师当自己的论文导师。‘叮叮’老师姓丁,个子不高脑袋不小,据说少有异秉,聪明过人,八十年代毕业于北大后又去溜到‘美丽奸和众国’喝了几年洋奶水,思想开放学识颇广,在课堂上经常以妓女产业为经济模型在课堂讨论,并能把课堂搅得妙趣横生欢声雷动,因此大受一批精力充沛品质恶劣的学生吹捧叫好。当然,也有相当一批把保住处女膜当成毕生最大理想的女生尤其以丑女居多的保守派对她嗤之以鼻恨之入骨并极尽全力揭发检举告之以官,这直接导致了叮叮在系里的地位凄凄惨惨,甚至都没有一张自己的办公桌,不过他好像也并不为此烦恼,几门他开的公共课都挤的人满为患不得不换了大课室,这更让他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每天拎着个麦克风撅着个屁股得在讲台上把那个大脑袋晃来晃去的大发厥词。不管怎样,叮叮还是很对我的胃口,尤其是喜欢他那个考试宣言:“同学们,你们可以搬电脑,也可以叫你妈来。实在还不会,你就在试卷上给我写首诗,或者画幅漫画,只要你是跟经济学有关,我都欢迎!同学们,咱们学经济的,永远是开卷!”
因为捞回学位心切,我咬咬牙选了个大题目:论金融危机过后的中国金融体制改革及其在WTO进入后的未来发展趋势!
开学的第一个星期我就一马当先气贯长虹的泡进了图书馆,在图书室粗略的翻了几本有关的大厚书后我又来到保留本室阅读了几篇硕士和博士的论文,总结了一下整体阅读情况,我得出了结论:这次死翘翘了!密密麻麻的那么多名词、公式和理论我都一概不知什么意思,痛定思痛,我决定循序渐进步步为营,我一头扎进了期刊室,还好,起码这的期刊报纸还都能看懂。我首先是翻些体育杂志了解一下几个铁哥们例如乔丹泰森齐大内的近况,然后是电影,观摩一遍最近新老女明星的脸蛋膀子和乳沟后,还要操心的读上几篇国内电影的评论介绍过过瘾并为之掩卷长叹摩拳擦掌一番,接着是音乐类,国内国外通俗摇滚古典流行走一遍之后,我大都还要翻上几本文学杂志,文章大多无聊乏味但照片颇为有趣,我发现有一半的作家看上去都獐头鼠目,另一半稍好但也是装腔作势,这些穷作家们只要有机会都会不要命的互相之间礼尚往来的吹捧一番,惺惺相惜的感叹一番彼此的生不逢时和穷困潦倒,最后一起彪着膀子的鼓吹布道:贫穷有理!我几乎每天都日理万机的像个国家文化部的领导,每天也只能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看看经济类报刊,尽管我这个礼拜在图书馆呆的时间比我在大学四年加起来的都多,可是我的论文依然见人不见面的缥缥缈渺亦影亦幻。
操她妈的!看来我这鸟论文题目确实选大了!
(48) ……
(48)
“饭在桌上,我在床上。”我刚回屋,茹梦就仿佛见到亲人般的冲我大叫。
“别着急,等我吃饱了再办你。”我端起他给我带的盒饭,里面是我最爱吃的五食堂的土豆炖牛肉,顿时食欲大振狗窦大开,狼吞虎咽的扒了两口,又继续的跟他瞎掰。
“去,赶紧拿肥皂洗洗抹点油,哥哥等会儿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不行,现在就要,受不了了!”茹梦在床上翻滚劈叉的大喊,“这孩子怎么还没到月底就发情了?你不是一般都月底发情吗?”
我嘴里塞的满满噔噔吃得上气不接下气:“对呀,发情期是没到,可情人节到了!哎呀!我不要活了!”
“你怎么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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