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贺泉浴权浴钱浴-第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薛飞和小杜是送杨玲到河滨公园与肖石最后一次“约会”。 杨玲下车后是独自到翠竹亭去的。
肖石已在里面等她。
潺潺流淌的雪清河水已失却了往日的诗意,翠竹亭曾经有过的甜言蜜语也随着凄冷的风荡然无存。以往,他们的约会总是以接吻开始,也以接吻结束,他们已经到了随时都准备向对方献出一切的时候。
然而……
肖石颓丧地靠在亭栏边。
杨玲也靠着另一侧亭栏。
肖石说:“杨玲,你是不愿谅我了?”
杨玲说:“如果说你在‘夜来香’嫖娼,是因为我不能满足你的生理愿望的话,我可能在最初的震怒过去后还会有选择的可能。但是我不能容忍的是你对玉霞的中伤。你怎么会变得如此庸俗不堪!”
肖石摇头:“我没有……”
“肖石,我已经不是你所想像的过去的杨玲了,过去我们还能心心相印,现在已是陌人相见了。你忘了你的经理是我的姨娘,她能不告诉我这些吗?” “我不能不听你姨娘的话。”
“你认为你就能讨得她的喜欢,你错了,这更能说明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我后悔以前为什么没看透你。”
“杨玲……”
“你不会像跪在我姨娘面前一样再表演给我看吧?”
肖石转过身去,不停地叹喟,不停地用拳头捶打亭栏。
杨玲说:“我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肖石问:“我们再也没希望了吗?”
杨玲说:“我和你是从这里开始的,今天也从这里结束吧。” 杨玲说完扬长而去……
面包车里,小杜说:“我给晓芹打个电话,上她那里去。”
薛飞说:“这是最理想的去处。”
玉霞问:“晓芹是谁呀?”
薛飞笑道:“是你妹妹呀,你是甲家小妹,晓芹呢,就该是甲家小小妹了。” 手机已经通了,小杜说:“晓芹,我和薛飞、还有杨玲。玉霞这会儿就过你那儿来行吗?”
晓芹说:“我听你们说过多少次玉霞,今儿她也来啊?太好了,我等着你们,饭都吃过啦?”
小杜说:“忙得连饭也顾不上哩。”
“什么事那么忙?”
“薛哥和杨玲的事,还有玉霞辞职了,我们得祝贺她呀!” “痛快!我等你们,咱们今晚好好喝一台。”
玉霞听着电话,就看看杨玲,又看看薛飞。
杨玲笑了。
薛飞说:“裁判手式,交换场地了。”
玉霞忽地笑起来,说:“咱们这些事揽一块了,真让好多人搞不懂了哩。” 面包车停在金龙街晓芹家门口,晓芹又带着几个人一起去了一家“串串香”,晓芹说:“咱们都是平民,也不上有档次的地方白花面子钱了,串串香挺自由的。你们可别嫌我小气啊?”
薛飞说:“咱们又不谈生意,也不操面子,串串香就成。” 玉霞第一次见晓芹的面,瓜瓜俊俊,能能干干的一个姑娘,还和自己同姓,早把她当了自己的小妹妹,一个劲儿说小杜找到晓芹是福气哩。 晓芹却说:“谁要他找,是我自己找的他。这男女谈恋爱,非得要男的找女的?我就不这样,看上谁,我就自己追,拼命追。“
晓芹的话把大家逗乐了。
晓芹还说:“玉霞姐辞职了没事干,就上我这儿来,别看我的摊位不大,利润可好哩。”
薛飞说:“玉霞是干大事的,所以她辞职了,该祝贺。晓芹你是心大呀,连玉霞也想趁危收到你麾下。”
晓芹说:“玉霞姐真要来了,让她当我的家呀,我是她妹子嘛。” 玉霞说:“薛飞瞎说,我能干什么大事。”
薛飞说:“我凭感觉就知道。”
小杜也说:“薛飞的感觉真的好极了。”
玉霞就说:“怕是把杨玲骗到手上了,心里一高兴,啥好感觉都钻出来了。” 杨玲就笑:“他天天和小杜开着车在群艺馆门上等呢。” “原来是早就起了心哩,小杜,你和薛飞当真是城隍庙的鼓槌一对呢。” 薛飞就给玉霞讲了小杜和晓芹一见钟情的事,引得大家又一阵快活。 喝了一阵啤酒,两对恋人又非要玉霞说说自己的爱情故事。玉霞说:“我才毕业一年多,真没耍男朋友哩。
晓芹说:“玉霞是大学生,水深得很,真要告诉人的时候船都下滩了……” 薛飞故意问:“船下滩是什么意思?”
晓芹瞟他一眼,说:“装啥憨,生米煮成熟饭懂不懂?
“哄”一声就都笑了。
薛飞说:“还是晓芹直爽。”
倒把玉霞闹了个红脸。
吃完串串香,薛飞问玉霞今晚是到杨玲那里睡,还是在晓芹家过夜。玉霞说,上我二姐晶晶那里去。
薛飞就把玉霞送到了晶晶家里。
一进门,晶晶就说:“家里打几次电话来问你,你这是上哪去了?也不给人打个招呼?”
玉霞说:“我该不会去跳雪清河吧。”
晶晶用指头戳她一下,说:“就你显能!”
玉霞说:“二姐也反对我?”
晶晶笑道:“你问你魏哥。”
魏伯安说:“我看就你们两姊妹说得拢,晶晶说你这是什么啊?” 晶晶说:“树挪死,人挪活,小妹做事有她自己的打算,要不,读那么多书干啥用。”
玉霞说:“我想在二姐这住一段日子。”
晶晶说:“正愁没人陪我打发日子呢。”
魏伯安说:“小妹可以帮我们照看一下茶馆。”
晶晶唾他一口,说:“小妹辞了职是给你看茶馆的啊!” 魏伯安讪笑着说:“我是想……”
玉霞说:“魏哥是想二姐也快生了,多一个帮手也好,我上这来就是想帮你们照看茶馆。二姐不同意啊。”
晶晶说:“那不冤了你?”
玉霞说:“二姐说哪里话,小妹还真羡慕你们开这茶馆呢。” 晶晶就说:“也好,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事干,先在我这混混日子也好。今晚你还没给家里打过电话吧?”
玉霞说:“妈又老等,我这就打电话回去,让妈别等我了。” 妈接到电话就说:“我猜你还得去你二姐家。”
玉霞说:“妈就最了解女儿嘛。”
妈在那边说:“鬼小妹,你妈还没怄过气又来逗乐了。” 玉霞说:“妈千万不要生气呀,怄坏了身子,三个姐姐可要给小妹过意不去呀。” 妈就说:“好好在你二姐那里住几天,帮你二姐做点事,没钱用了给妈打个电话,等两天妈来看你们。”
听着妈的这些话,玉霞眼里湿润了。
92
三月初的一天半夜里,玉霞从睡梦中惊醒了,听听,是隔壁二姐的呻吟。玉霞看表,才三点半,离天亮还早。在二姐这里住了几天了,从没听到她半夜三更的这么呻吟,就猪二姐是不是发作要生了?
过一阵,魏伯安在敲她的门:“小妹,小妹。”
玉霞问:“二姐今晚怎么呻吟得厉害?”
魏伯安在门外说:“怕是要生了。”
玉霞赶紧起了床。
二姐痛得额上冒汗,说:“上医院,上医院。”
玉霞就让魏伯安上街招出租。
玉霞扶着二姐走到街头,见魏伯安在给一辆出租司机说价。 那司机说:“半夜三更拉孕妇上医院,得收双倍的钱。” 魏伯安说:“师兄,就是再收多的钱也得去医院呀。”
玉霞就扶着二姐打开车门进去,魏伯安坐了进来。
那司机突然转过头来对玉霞说:“原来是你,这钱我不好意思收。”说着就朝医院开去。
玉霞也认出司机了,说:“你不是那次说人家工商局是钱门坎的师傅吗?” 司机说:“就是,就是,我说过嘛,咱们是山不转水转,一个城里的人,哪能不见面呢。”
司机是个话壳子,说着说着,车就到了妇幼医院。魏伯安要给他钱,司机说,我和你小姨妹是老熟人呢,也没收钱就走了。
晶晶让医生安进了待产室,检查后说是刚才的阵痛是临产预兆,还说“什么指什么指”的,还得有段时间,但是不能走了。还让魏伯安回去拿点草纸。玉霞就陪着二姐,也不敢睡了。
同一室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待产妇,已经睡着了。
守在边上的是一个眼睛小、嘴唇厚的中年妇女。玉霞和中年妇女闲说了几句,没想到这妇人就是祝麻子的原配老婆付立兰,床上躺着的是“二奶”史娟娟,也是半夜发作拉来的。玉霞认识祝麻子,却不知道祝麻子还有这等事,心里就在笑,大老婆侍候小老婆,这儿年真的怪事多哩。
付立兰说:“听老头子讲,她怀的是男娃,我就喜欢了,要不……” 玉霞知道“要不”后面的话不好听,就说:“女人也不容易。” 妇产医院里女人说女人的话都是贴心的,付立兰就有些感动,说:“我生女儿时,老头子都没这样守过我。”
玉霞问:“老头子不来看看?”
付立兰说:“不瞒妹子,他能来这嘛?”
玉霞摇摇头。
天明时,玉霞妈就赶到医院来了。
史娟娟已进了产房。晶晶呻吟了一夜,这会反倒安静了,睡得香香的,妈进来和玉霞说话她也没听见。
玉霞妈问:“魏伯安呢?”
玉霞说:“医生说二姐还得一阵子,我就让他先回去拿点鸡蛋红糖什么的来备着。”
妈就点点头,又朝上捞了被子看晶晶的下身,说:“就在今早上哩。” 才一个小时后,史娟娟出来了,让付立兰和玉霞抱到床上。 付立兰面带喜色,说:“生了个小雀儿!”
玉霞妈一辈子就生了四个女儿,见她那样欢喜,就说:“生儿生女都一样,你看我这女儿,一个比一个强哩。”
付上兰明白刚才的话有点得罪人,就说:“你女儿如果生个女的,咱就打亲家。” 玉霞想笑,心里说,我二姐的女儿才不到你这样的家里当媳妇呢,叫婆婆娘都是两个!
晶晶是早上十点钟送进产房的,半个钟头,果真就生了个女儿。 听见产房里婴儿的啼声,玉霞妈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老贺《泉浴权浴钱浴》
第二十三章
93
晶晶坐月后,玉霞就在茶馆里当起了“女老板”。
魏伯安也来茶馆做事,不过一日几顿饭是要回去做给晶晶吃的,三天两头还得跑市场去杀个鸡,炖个蹄膀,多半心思是在家里。
玉霞妈每晚让丁强开车送她过来,给婴儿洗屁股,包扎,完了,又坐丁强的车回去。剩一堆屎片子,魏伯安还得洗干净。连晶晶都觉得魏伯安当了老子变得勤快了。茶馆有小妹代看着,也没什么心焦的。
这天中午,玉霞刚把打麻将的七八桌人安好,泡上茶,就接到电话,是打到茶馆座机上的。玉霞拿起电话就听出了宁婷的广东口音。
宁婷在电话里说:“玉霞,你让人好找哩!西原市像个海底迷宫,你这长着珍珠的蚌壳藏身的地方大多了,我这电话是找到你大姐珍珍那里才知道你在晶晶茶馆的。怎么当起茶倌了。”
玉霞有些惊喜地问:“宁婷,瞎说些啥呀!什么珍珠蚌壳的!你和谁来的?什么时候到西原的?”
宁婷嗤嗤地笑,说:“我还能跟谁来,你最想见的人来了啊……吴总你不想见呀?别瞒我,我知道你心思。我们力达公司这次来了十几个人呢。是昨天晚上到的。没时间给你联系。你们西原市这次够热情了,昨晚上是接风,今天下午又是宴请。吴总让我打电话先找到你。”
玉霞说:“你们忙吧,忙过了咱们再聊。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晶晶茶馆帮我二姐,我二姐坐月子了。”
宁婷在电话里说:“晚上八点,你能不能出来。”
玉霞说:“能,晚上就没事了。”
宁婷说:“晚上八点你还到月亮湾咖啡屋来,吴总要见你,吴总下车就想见你。记住,八点准时。”
晚上,玉霞提前十分钟就打的来到了月亮湾咖啡屋,坐进了上次和宁婷呆过的绿叶包厢。她心里有点揣揣不安,那是因为激动,无可名状的激动,这是恋人约会还是情人约会?她不明白,但她渴望和吴总见面,她也说不清这种情感起伏,叠宕潮涌,无法抑止的情绪是缘于什么。
音箱里放着日本情歌,绵绵深情的旋律在幽暗的灯影中沉浮: 有多久没能相见了
寄出的信今朝又回到信箱
就像在窗边飘动刚醒来的小叶子
已越过漫长的冬天
现在才醒觉
用什么言语都难以表达
你对我的爱
包容了一切
就像向阳背风的暖和场所
菜花盛放的背景
是二人最后的合影
尽管实现不了“寄给你”的诺言
若是如今,将用双手车上
我的温暖和诚意……
吴永海是在缠绵无尽的歌曲中走进来的。吴总西装革履,潇洒的向她伸出一只手,玉霞也伸出手来握着,玉霞觉得他的手是那么有力,那么宽厚。 恬适的厅里回响着缠绵婉啭的音乐:有多久没能相见了,寄出的信今朝又回到信箱……“吴总,这首歌也是你点的?”
吴永海点点头,说:“我是怕你来了孤独,先给服务台说过的。” 玉霞不无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