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生土长-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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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看到！”茄子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倒了杯酒，自个饮了起来。
“唉，生死又不是我们能掌握的，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去，就听天由命吧！”细洋二叹了口气，说道：“就说我那个自杀的老娘吧，她命不好嫁给了我老子，她的性格不适合我们家这样的家庭，她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不会像我和我老子一样，想尽各种无赖的办法去解决或躲避，她想到的是用死亡来彻底摆脱这样的命运，所以，她的死都是命运的安排；再说我老爹，谁也不知道刚刚重婚的他就那么不小心，被卡车给压成了两截呢？你，茄子，你那个死鬼父亲呢？”细洋二指了指一旁的一块墓碑，继续说道：“肝癌，这样的病反正没得治，早死早超生，现在那么多人得这种病，往医院里一躺，每天好几千块钱地治疗，可到底有几个人最终痊愈出院了？完全是浪费钱，那些病人遭受痛苦的时间又被人为地延长了，有什么意思？你母亲呢？坏秀才刚死，你母亲就聋了，还好，她身体不错，一个人打理着这么大一个家，还算井井有条。可是前年，也生了病，没过多久就去世了！现在的人命根本不值钱，一天不知道死多少人，所以，我压根就不去想什么生生死死的事情！”细洋二停了下来，倒了一杯烈酒灌下肚，噼噼啪啪地开始剥花生。
“我爸妈还不是一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我刚考上大学，家里搞个什么筵席，结果第二天，我爸爸就因为喝酒太多中风了，还好抢救及时，又活了几年，可是那时候出院就已经下身瘫痪了，不过我老爹是个开朗的人，不能去工作了，就在家里玩字画什么的，三年前再次中风，就没能救回来；我妈去年胃癌住了好几个月的医院，最后也没治好，也尘归尘，土归土了。哎呀，一不小心，我们似乎都成孤儿了，是吧？”我无奈地打了个哈哈，大笑道。
“孤儿，哈哈，孤儿，是的，我们都是孤儿，而且都是没有未来的孤儿！”茄子似乎很能够体会到我心里的真实想法，也笑着说道。
“你们玩什么高深？不懂！两个狗日的，有了点文化了不起么？老子正好平时没什么事情干，去念个成人教育！”细洋二很是愤愤地开着玩笑，然后又话音一转说道：“不过，我只是觉得现在真的不敢想所谓的未来，甚至明天会发生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还有未来？你说明天我会不会出场车祸然后尸体就被扔进了火葬场，变成一堆白色碎末？又或者明天就在哪个酒吧喝酒喝死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被自己园艺公司里的花木压死了……想那么多实在太累，用句流行话说，我们现在都应该及时行乐！”
“可是人生总该树立一个目标吧？不管是近期目标还是长远目标，总之我们是不是真的变成了生活的混混了？看来我们也进化了！以前是街道的混混，后来是商场上的混混，现在成了生活的混混，我们一辈子都和混混结缘了！”我笑着说道。
“靠，目标当然有，我细洋二的目标就是，多挣钱，多花钱，在有生之年将自己挣来的全部家当通通花掉，花在花花草草上，花在黑社会上，花在混混们身上，花在女人们身上……总之，要像那个谁，一个诗人，说的那样：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细洋二激情澎湃地宣扬着他那奇怪的理想与目标，我和茄子在一边大笑不已，这个细洋二不学无术，竟然连徐志摩都不知道，做人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稀罕物种了。
“我可没细洋二那么目光远大，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当兵，当兵后的理想就是当军官，当军官之后的理想就是能够实实在在地去打仗，扛枪上前线，可是现在没得仗打，没仗打的兵当着也乏味，于是我又有了新的理想，就是能够为国家做点事！你们也知道，我前几年都在国家特训部队待着，我可是费了不少努力才进了这支部队，再这里我才感觉到自己像个士兵，这次测试人造时空隧道，我自愿报名一方面是想着自己无牵无挂，可以为国家做点事情，另一方面，也是想到古代去看看，说不定有仗打，还说不定能混个皇帝当当！你没看那些起点YY小说么？那些穿越过去的人，一个个都牛的飞上天去了！哈哈……”看茄子这家伙越说越飘，越说越没影子，我和细洋二赶紧打断了他的废话。这个茄子平时话不多，这酒喝多了，废话就连篇，真是个闷骚的混蛋！
“不要看我，我的理想很早就告诉你们了！最多就是稍微修改一下，以前是‘玩遍上海，吃遍上海，泡遍上海，挣遍上海！’现在只要将‘上海’改成‘世界’就可以了，我以前可没想过能够那么牛叉，到国外去混混。茄子不是在国家的支持之下玩穿越么？最好飞到另一个星球去，当然你还得回来通知一趟，这样我就可以将‘世界’骄傲地改成‘宇宙’了，我靠！想象一下可以泡上一个精灵MM，那该有多爽？哈哈……”
茄子和细洋二直接用脚丫子踹了过来，细洋二更是大骂道：“你丫的比茄子还要会YY，还要风骚！要是你说的那些事情有可能发生，那就恭喜你了，你将会被我们送往兽人帝国！我们会很人道地提供给你应有尽有的兽人小MM的！”
阵阵笑声从墓地中想起，在寂静的夜里离很远都清晰可闻。可是我们三弟兄还是惬意地谈论着，嬉笑着，一会儿安静地回忆酸甜苦辣五味杂陈的过去，一会儿又萎蔫地诉说百无聊赖的现在，一会儿又激情澎湃地展望虚无缥缈的未来……
（全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