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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土生土长-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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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个吊来了,对我发火,你还嫩呢……”爸爸丢下酒杯的动作彻底激怒了爷爷,这次目标明显,手指几乎戳到爸爸的脸上,破口大骂起来。
妈妈也生气了,农村的妇女就算如妈妈这般有文化(和爸爸同学,高中毕业生)性子温和,也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怒气,这样指着鼻子谩骂的事情谁能够受得了?
“你在说谁呢你?你眼睛生在屁眼上了还是怎么的?这一年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是个人,有点良心的会放你那样的屁么?长辈是你这样做的么?你配自称一个长辈么?我们娘儿三个有什么对不起你家的地方,我们周家有什么对不起你文家的地方,你有本事指天发誓,你放这样的屁对得起天地良心吗?”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越说眼泪越多,到最后已经是号啕大哭了。
“爸,你大呼小叫什么,怕人家不知道还是怎么的?老大今年不容易,大家都看在眼里,我结婚时候除了彩礼,其他钱还不都是老大掏的,你也没拿多少钱出来,再说小俊生病住院,现在的医院哪里住的起?进去就得上千,再说今年盖房子,老大厂子里面忙得不可开交,还是每天都骑着自行车先把当天的菜蔬什么的买回来,这也要花钱不是?……”叔叔出来打圆场,他说的可谓句句属实,家里每个人都知道我爸爸今年付出了多少。
“你放屁,日妈妈的,都想造反了,好啊,年龄都大了,都成家了,翅膀硬了,不要我们这些老东西罗嗦了,合着伙来对付我们这些老东西了是不?头没掉呢,昏死掉了都,一个个当我死了是吧?你结婚你老子我没花钱?老大花的多,他是你老大还是你老子?他花的钱还不是我的钱?日妈妈的,单彩礼我就送掉一万多,他还花个屁的钱;小俊生病我不是让他在家里看不要住院吗?一个个耳朵塞了屎,不听我的话了,老东西不中用了,现在儿子当他的话是放屁了,花钱花多少都是怨望;盖房子我没花钱,前后借的钱都有一万多,我供销社存的钱都被掏空了,他花钱,花了多少壹千还是八百,算个屁,老子花了五六万!……”气呼呼的爷爷脸皮涨成了紫色,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扔,撇了撇嘴转过头去,一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模样。
“瞎了你的狗眼了,老不死的东西,你眼睛放在裤裆里还是怎么了?小俊生病放在家里喊赤脚医生?你放的什么日妈妈的狗屁,当初生病放在家里多久你眼睛没看见,就是你一拖再拖,本来不重的病楞是拖成了那个样子,医院里的冯先生说的话难不成都是屁了,一阵风就从你鼻端吹过了?医生说,这孩子再迟来医院两天就没得救了,是没救了你听得懂吗?你就是个猪你也应该听得懂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赤脚医生在家里拖了一个多月,孩子的整个屁股都涨脓了,现在还是一只脚长一只脚短,将来没办法长好了都是你这老不死的东西的罪孽,钱是你的宝贝,孙子就是野生的,路边捡来的,死了就算了是不?你说你不是瞎了狗眼是什么?”这件事情是妈妈心中永远的痛了,我得的病叫做髋关节脓肿败血症,我一个姑奶奶家乡里也有个孩子患了同样的病,直接就死在了医院里,所以我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刚开始都不太敢接受,因为病太重了,拖的时间太长。我是妈妈的心头肉,当初一感到身体不适,妈妈就抱着我一直跑到镇上,找到爸爸,哭着哀求爸爸带我进医院,可是爸爸这个孝子首先想到的是将事情告诉爷爷,让爷爷来做决定。爷爷这个保守家长最后决定在家里请个赤脚医生随便看看就算了,这么一拖再拖,我得病一点不见好转反而愈发沉重,刚开始还能勉强走去上学,后来根本挪不开步子,只能在家里躺床上休息。妈妈百般哀求,爷爷就是不同意住院,因为那样会花去很多钱,那样会影响到叔叔结婚。这样的情况,妈妈如何不会有怨言?再加上后来住院后医生或许的“危言耸听”,妈妈更是对爷爷有了很大成见。
“是,是我孙子,你还知道是我孙子!是我孙子我就算打断他的腿你也不能放个屁,想造反?来啊!头没掉了,魂不曾掉了呢,和我闹别扭,该哪里死哪里去,你是我文家什么人,这里轮不到你这个女人说话,我儿子还没死呢,你算什么东西,趁早滚一边去!”爷爷毫不示弱,吃了狂化药剂似的说个不听。
性子平淡可不代表软弱,妈妈更是一个骨子里很好强的人,要不然当初在高中也不会那么出类拔萃了。
“老不死的东西,你对我们周家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下聘时候就是那么个狗屁样子摆谱,打肿脸面充胖子,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你现在跑周庄村区随便问问,知道这件事情的有哪个说你们姓文的是个好东西,你知道你大儿子这些年做了多少事情,帮了周庄头的人多少忙才扭转了大家对他的看法,你个老东西现在去周庄头单口水就可以淹死你个混帐。没有B装什么牛啊!就你这老不死的在拉大家的后腿,要盖房子就支支吾吾不从供销社拿钱出来,生怕老了自己没钱花,生怕生病了儿子们不理你,你是个白痴;要给孙子看病你还是抠着,宁愿孙子病死,也不愿让他去住院,有你这样的爷爷,孙子真是幸福;给儿子下聘礼,你知道你的脸拉下来多长么?你知道祝家庄的人都怎么看你么?你知道你那张臭脸是多么让你儿子抬不起头么?你什么都不懂,一天到晚除了知道撑着脸皮,走东晃西,拿着文家家长的派头作威作福,你还能做什么!说你老不死这是公认的!……”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在了妈妈的脸上。
3、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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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随着爸爸这记耳光的甩出,大家都停止了动作,停止了声音,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妈妈被一巴掌打蒙了,她眼睛里满含着泪水和愤怒,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和不解,是的,我爸爸虽然不是什么儒雅知识分子,但这辈子似乎还没有动手打过我妈妈,这样从未发生过的事突然降临到她头上,她充满了迷惑与伤心,满含着愤懑与怒火。
“都他妈闭嘴!”爸爸深吸一口气,扭曲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是的,这就是军人的表情,在这一刻,爸爸那军人的气质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他把妈妈拉到桌边,妈妈刚才因为无比的愤怒谴责爷爷,早就已经站起了身子,离开了桌子,这样手舞足蹈地哭骂效果才会更好一些。拿起妈妈的筷子,塞到她手里,说道:“男人的事情,不要插嘴!吃你的饭!”语气很是平静却又是那么的让人无法抗拒。
抬起头来,站直身子,爸爸说道:“该说的我也说了,爸,你想怎么样,直说吧,不要大吵大叫的,邻居听了去再四处传扬开来,好说不好听,都快过年了,全家人丢脸!”爸爸的脸色有些泛红,也许是因为晚上喝了不少的洋河大曲,但更可能是因为憋了一肚子气却又不能发泄的缘故吧。
“我想怎么样?你这是什么语气?你这是儿子和老子说话的语气么?了不起了现在?是个会计了,谁不知道你们服装厂有多少工资?谁不知道你现在收入多了,想把我们这些老东西一胳膊甩开了是吗?你还是个人么?你不要忘了是谁养了你这么大,日妈妈的,和我发火闹脾气,病痴了还是怎么的了!你看看人家金银,税务局在这乡下地方算个屁,可人家每年就是收入多,家里盖了两套房子,生活过的多好?再看看你,家里盖房子还要借债,这也救算了,老本都被吃完了你让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现在家里掏空了就回来找我们这些老东西闹别扭了,你们是什么东西,混帐,混帐……”爷爷不停地咒骂着,找着他的水烟袋子,吧嗒吧嗒猛吸两口,浓浓的旱烟呛得他连连咳嗽。
“你这都是哪里来的道理?这么大年纪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发一通脾气算哪门子的事?我们兄弟俩谁说了要甩开你们老的了?谁藏着掖着把钞票往自己兜子里面揣了?说些没根没据的话算是怎么回事?发脾气也有个限度,不要再叫了,歇着吧!”爸爸眉头紧皱,看得出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可是碍于父子关系,他不可能和爷爷吵起来,更不可能对着爷爷发火,面对着长辈,爸爸一向都是宁可自己承受伤害也不让老人们不开心,这也是他刚刚打妈妈一个耳光的原因,不是他反对妈妈所说的那些道理,他反对的是妈妈作为后辈针锋相对地和爷爷大吵大闹,这叫做乱了辈分,在文家,这样的事情之前还从未发生过。
“歇着?你还命令起老子来了,了不得,你现在做会计了,成了家里的支柱了,就有资格和老子叫板了,以后就可以给老子脸色看了,就可以命令你老子做这个做那个了是吧?别想,你算哪根葱,你还嫩着呢,我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我吃的盐比你吃的大米还要多,你和我斗,日妈妈的,算我家门不幸,生下了你这个畜牲,娶了女人就不要娘和老子了,真是个有出息的大孝子,你到哪里去说你都没道理!”爷爷似乎一根筋似的,咬定了爸爸是扣下钱来自己藏私,听者语气,他的看法不言而喻:你扣下钱补贴你丈人家了,你有了女人忘了娘!
说来这些倒也有些道理,我外婆有哮喘病,基本上不能干活,连洗衣烧饭这样的事情都没办法做,喘得太过厉害,所有的事情都压在我外公一个人身上。我爸爸妈妈每个月都会抽时间过去看望他们老两口(几个舅舅都和外公分家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相互之间还有些矛盾,通常对外公外婆是不利不问的,除了小舅舅有时候还会回家看望看望),看完的时候都会带些营养品,什么豆奶粉、芝麻糊、牛奶、蜂蜜之类,我外婆喜欢吃这些。爷爷当然知道这样的事情,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痛的是,那可都是钱啊!这样长期的刺激,爷爷心里已经凝结成了一个结,同时原先就对外公一家不太满意的爷爷更是对妈妈有着百般的意见。在文化站的时候,妈妈除了跟着文化站下乡演出,一旦闲下来,就要天天忙家务,从洗衣做饭到下地干重活,妈妈从来都是任劳任怨,一不怕苦二不怕累,可是爷爷奶奶还是挑剔地找毛病说上两句,算是给儿媳妇的下马威,抑或是算长长自己这个家长的面子。
爷爷的吝啬是出了名的,比如,有一年过年时候,爷爷的几个老朋友老邻居千呼万唤把他拖了去摸长牌(赌小钱),一个下午,爷爷输了近十块钱,回到家之后竟然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他忏悔般地说他作了孽,浪费了辛辛苦苦挣回来的钱,他不应该,他手犯贱……自此之后,爷爷几乎就没有再碰过长牌;还有一次,我的铅笔中间抽了心(也就是铅笔滑铅,中间的笔芯与外面的木质结合不牢靠,用的时候,铅笔芯滑动着,没办法固定),回家向他要一毛钱重新买支铅笔,竟然被他大骂一顿,然后还是不解气,抽了我两巴掌,害得我屁股疼了老半天,之后再不敢问爷爷要钱买学习用具了。爷爷的吝啬由此可见一斑。
“日妈妈的,我们文家没修好,没福气,娶回来两个神仙,一个吃闲饭的,一个更厉害,成天呆在家里坐绣房!上辈子没积德……”爷爷抽了一袋水烟,又开始了他的咒骂。这一骂不仅对上了本就气愤不已的妈妈,更把我那娘娘给得罪了。
娘娘刚嫁进门半年,由于她人比较胖,天生身子也比较虚,除了能在家里绣些花,做饭,其他几乎什么事业不能干,其实她除了这些,也不会干些什么。不会干活是一回事,可是她丈夫我叔叔都没说什么,公爹倒是指使起她来了,她有些接受不了,爷爷刚骂出声,娘娘便爆发了。
“死老鬼你是个白痴啊,你一天到晚在家里都做了什么?还不是天天拿把铁锹跨个竹篮,到地里去摸鬼,你铲回来多少草喂猪了?每天的猪食还不是文宏或者文明他们弄回来或者存在家里的?你把地里整得多肥沃了,粮食比人家多少了几十斤还是几百斤?你是去修地的吧?那地是用来选美的还是用来种庄稼的?要你天天去摸个屁!收稻谷掰玉米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我刚进你家门我都看得出来,你们除了在大忙的时候凑上去搭了把手,其他哪样不是文宏、文明他们做的?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是两个老不死的!占着家长的位置,该交的我们都交了,你还想怎么样?登鼻子上脸了?不要给你脸不要脸!再在这里满嘴喷大粪,我们就分家过,让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一边自己去享受去,省得看到我们小辈生气,省得说我们什么都不干,猪一样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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