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爱-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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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治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指了指卧室。海明也顾不上和刘景治说什么，就急步来到黄晓婉的卧室。推开门，只见晓婉躺在床上。依旧是那件粉红色的睡衣，可怎么也映不出她往日的光彩，脸色灰白，倦意浓浓，嘴唇已黯然失色，双目紧闭，好像看够了人间琐事。看到这一切，海明双眼已浸满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
刘景治（站在门口）：晓婉，丽华和海明看你来了。（黄晓婉慢慢地挣开双眼，那疲惫的目光，让海明心如刀割。）
海明：说好了常给我来电话，为什么不守信誉？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我都不知道。
黄晓婉（说话的声音细如抽丝，让人心疼）：丽华，海明，对不起，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你们哭什么呀！我真的没事，就是老了，玩玩，就累得不行了，真的没事。
海明：是的，没事，真的没事。你和丽华先聊着，我去去就来。（他强抑制住自己不让泪水掉下来，他转身拉着刘景治走出黄晓婉的房间。）
海明（急切地看着刘景治）：景治啊，找没找医生？他们怎么说？总得用点药，别让她那么痛苦呀。
刘景治：看了，医生很奇怪，她怎么能挺这么长时间。他们现在只能用点止痛药来维持，没有更好的办法。（刘景治仰天长叹。）
刘景治（很懊恼地）：其实这都是我的错，这次旅行更是错上加错。明明知道她的身体不好，还要带她出去玩，我真的该死。
海明（看了看刘景治）：这怎么能怪你呢。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得的，应该很长时间了，以前没发现吗？
刘景治（万分无奈地摇着头）：以前她常说胃痛，我劝她去医院，可她根本不听我的。总是吃止痛片。晓婉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就是现在我说咱在上海、北京都可以治病。可是她非要回来。回来也行，她又不去医院，也不吃药。海明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为她作些什么？
海明（看着刘景治那痛苦的样子安慰到）：景治，你也别着急，咱们一起想办法。这时，赵丽华也从屋里出来，海明和刘景治都看着她。
赵丽华（被他们看的有些不自然）：我看晓婉有些累，就让她先闭眼休息休息。
海明：她睡了吗？（赵丽华看了眼海明摇摇头。）
海明：我去看看她，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说着海明又回到卧室。他在黄晓婉的床边坐下，仔细端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有如秋日落叶般的枯萎，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好一会儿，）
海明：还好，精神还不错。
在海明端详黄晓婉时，黄晓婉也默默地端详着这个自己心里时刻念着、想着的人。
黄晓婉：（两眼含情）海明，你瘦了，要注意休息，可别向我似的把身体搞的这么狼狈。
海明（即心疼又严肃地）：还说呐。生什么病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必须用积极的态度去对待，消极对待只能使自己、家人、友人、跟着痛苦。这点道理难道你不明白！
黄晓婉：海明，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海明（有些生硬地打断黄晓婉的话）：不管是怎么想的也得先治病，然后再想。
黄晓婉（看着焦急的海明，不无伤感地）：坦白说，这些日子我在想，这个病生在我身上一定是天意！真的，已经有好长时间了，面对景治我觉得悔呀！面对放儿，我觉得是个罪人！面对你，我同样有一种犯罪感！亲情、友情、爱情我同时拥有，却同时任它肆意流逝。你说，一个人一旦用完这一切，上天不收她回去还留在人间干什么？所以我想顺天意，保持一付完整的躯壳离开这个我追求过、爱过、怨过的世界。
海明：谎堂，一个有文化，有知识的人，竟然也相信这个。那所有生病的人就都该躺在家里等待上天的宣判？还要医院干吗？晓婉，是不是这个病让你失去了往日的自信？这点我能理解，但是，你应该明白，你生病我们每个人都很难过，不过，你是坚强的人。为景治、为刘放或者为了能让我多看你几眼，你是不是也应该珍爱生命！别放弃，求你真的别放弃！（海明几乎是在哀求黄晓婉。）
黄晓婉：海明别说了，我不会去医院，到了那儿，我可能走的会更快，我不想。
海明（眼里有泪）：怎么会呀，我，景治都不会让你走的那么快的。
黄晓婉：让我在家吧，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黄晓婉的固执几乎和她得的病一样，无人能劝，无人可医。话说了一斗，理讲了一车的海明终于没有充分的理由说服黄晓婉去医院。海明让黄晓婉先躺下休息，自己退出房间。刘景治和赵丽华都呆呆地坐在客厅里。见海明出来，他们急忙站起身来，那渴望的眼神让人心酸。
海明（在刘景治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这个晓婉固执到了极点，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不过她答应可以在家接受治疗。
刘景治（摊开双手有些不可思议地）：在家治疗？这个病它不是在家治的病呀！
海明：我想这样吧，现在咱们谁也劝不了她，还是依她去吧。我去找找朋友，看看能不能弄些好药以减轻她的疼痛。我看咱们也就只有尽人事凭天命的份了。景治，我有个不请之情，以后，我可不可以随时都来看晓婉？（海明双眼火辣辣地看着景治。）
刘景治（十分体谅地看着海明）：当然了，我之所以给丽华打电话一来，是想让你们帮忙劝劝她去医院治疗；二来，你们是晓婉的同学、好友，如果有可能的话时常来陪陪她，让她少些孤独感。
海明：谢谢，我会尽我所能来帮助晓婉，让她的生命延续下去。
刘景治：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晓婉能有你们这些好友的支持是她的福气，但愿她能闯过这一关。
赵丽华（插嘴）会的，一定会的，我们谁都不希望她有事，你放心景治，没事时，我们会常来陪她。
刘景治、海明、赵丽华都使劲地点点头。
海明：景治你保重，我们先走了。（海明不愿意再在这个有些压抑的空间多停留一分钟，他拉着赵丽华起身出了刘家大门。）
刘景治送他们到门口，再回到房间时，
黄晓婉（看着丈夫）：他们呢？
刘景治：走了。他们说让你先休息，明天再来看你。我看海明怪有意思的，性子那么急。
黄晓婉：（看看丈夫）他就是那样热心而沉不住气，对所有同学他都是那样。汪洋去世时，也是他跑前跑后的，也引起过婆婆的误会，景治，他说话你别太在意了好吗。（黄晓婉不知道海明和刘景治说了什么，但她明显感觉到丈夫心里的不自在。）
刘景治（笑着坐在床前拉着妻子的手，十分关切地）：想不想吃点什么？
黄晓婉：弄个鸡蛋糕吧，好久没吃了。
刘景治：好，等等就来。（刘景治把妻子的手放到被里站起身来。）
第4场
时间：白天。
景：街头。
人：赵丽华，海明，路上行人。
刚出房门的海明和赵丽华没走几步就争执起来。
赵丽华：海明，你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搞清楚，有病的不是你妻子，你的反映会伤害到景治的，你知道不知道。（赵丽华大声地嚷嚷着。）
海明：会吗？我只是关心同学，关心好友，他受什么伤害，我还说我受到伤害呐。
赵丽华（根本就不给海明留有余地）：关心！有你那么关心的吗？你的表情都写在脸上，谁都能看出来。我知道你和晓婉的那点事。但是，景治是无辜的。这世上不只你爱晓婉，她还有丈夫，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冷静地想想，晓婉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我们怎么帮她度过难关？你这么冲动能解决问题吗？
海明（沮丧地）：对不起，想一想，我刚才确实有些冲动，那是我的情不自禁。以后不会了，你说的对，我要想办法帮晓婉，我要让她活下去。
赵丽华（看着海明）：算了，真受不了你们，看你那一脸痛苦样，也许我不懂爱，但是，你千万别伤害到别人。（海明不住地点头。）
初春的北国乍暖还寒冷，春风即撩人心脾，也让人感到剌骨般的寒冷。海明裹紧大衣，匆匆地穿梭在大街上。尽管他万分焦急，但他的脑袋清醒了许多。他和赵丽华谁也没再吱声就这样急促地走着
第5场
在书店，在医药专售区刘放正全神贯注地看书，一会儿他把那书放回书架，（镜头打在书名上）《癌症患者百问解答》然后他又在查找什么，神情很凝重。
第6场
快到中午时赵丽华回到办公室，她换好衣服后就拿起电话。（交替出现双方画面）
赵丽华播好号码在等待对方接电话，李萍正在电脑前整理数据，听见电话响，她看了一眼，慢慢地走向电话。
李萍：喂，噢，丽华呀，忙啥呢？
赵丽华：你是不是在忙？
李萍：还行，你有事？
赵丽华：我告诉你晓婉回来了，而且病了，很重，我刚从她那儿回来，你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吧。
李萍：晓婉病了？什么病呀？
赵丽华：肝癌。
李萍（惊慌）：天呐，天呐，怎么得了那种病？呵，你别吓我了。
赵丽华：不说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心里好难受，我挂了。
李萍拿着电话愣愣的站在那儿，电话里听到的都是忙音，好一会儿，她放好电话慢慢地走回电脑桌前，边走边喃喃自语地说，
李萍：好人怎么就不能长寿呀？咋不让那些坏人，没用的人，像我这样的人替她走呢？（她把自己摔倒在座位上，泪水已经浸满眼框）
放下电话的赵丽华就那么呆呆的坐着，这时有同事在门口喊，吃饭了，
赵丽华：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她很难过，）
这时电话响了，
赵丽华：喂，你好。是，我听出来了，没怎么，心情不好，不了，你别来，来了我也不可能高兴的，不是，最好别出现在我眼前，过几天有空我给你打电话，求了让我安静会，嗯，好的，再见。
赵丽华收起电话，还不住的唠叨着讨厌——
第7场
二月的东北仍然是寒冷的，刘放从书店出来后，一个人心事重重的在街上徘徊，他的表情很无助，两眼看什么都是空荡荡的——
第8场
李萍已经做好饭，并把菜放进电饭锅里，然后她拿来出笔和纸坐在桌前写道：儿子，妈去你晓婉阿姨家，饭菜在锅里，回来后自己先吃，然后抓紧学习。写完后，她又拿起电话，
李萍：是秀娟吗？在哪儿？噢 ，晓婉回来了，病了，我现在就去看她，你去不去？是，丽华告诉我的，很重，是，那好，一会见。（放下电话后，李萍就准备着往出走。）
第9场
李萍刚下楼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身边，李萍弯腰一看秀娟就坐在里边，也上了车，
王秀娟：啥病呀？
李萍：你咋来这么快？
王秀娟：我就在附近和朋友吃饭呢。
李萍：噢，听丽华说是肝癌晚期。
王秀娟（惊慌）：什么？肝癌？怎么会呀。丽华怎么说的？
李萍：说心情不好就什么也没说挂了，去看看才知道具体情况。
俩个人没再说话，而是默默的坐在车里。
第10场
黄晓婉刚吃过饭，正和儿子在厅里闲聊时，李萍和王秀娟就来了。刘放打过招呼后就进了书房。
黄晓婉：秀娟，你啥时回来的？
王秀娟（眼里含了泪）：我是回来过年的，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呀？
李萍：晓婉这是怎么回事呀，丽华哭唧唧的就说你有病了然后就把电话挂了。出去时不是好好的吗？
黄晓婉（苦笑）：哎，没什么，是一不小心呗。以前是我自己太不注意身体了，我告诉你们可得当心些了，千万别学我。
王秀娟：看你说什么呢。（泪水已经掉下来）
黄晓婉（拉住她俩的手，笑着）：没啥，早晚不都得走这步嘛，我就是早了点，算不了什么，别哭了，好吗？对了，李萍你上班去了吗？（李萍点点头）还行吧？（李萍一边擦泪一边还是点头，黄晓婉一看她哭的不行就转向王秀娟）你啥时候走呀？
王秀娟：不走了等你好了再走，我要天天过来陪你？
黄晓婉：好呀，还是前嫂子好。
一句话把李萍和王秀娟弄的都破泣为笑。
王秀娟：讨厌。
黄晓婉：真的，我刚去过大哥那儿，那天我和他聊起你，把你和我说的那些话告诉了大哥，大哥也是感慨万千，你们俩呀，哎。
就在这时，海明和一个白发老者走进来，
王秀娟：海明，你也来了？
海明：啊，等会儿咱们再聊。沙老，这就是我和您说的病人，晓婉这是中研的沙老来看看你。
李萍：秀娟咱们到外面等吧，这里太挤了。
老中医静静地坐下来。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病人，然后切了足足有三分钟的脉，又把黄晓婉的手里外看了看，最后翻开黄晓婉的眼皮仔细地查看着，然后
沙老（轻声的问了句）：现在感觉怎么样？
黄晓婉：（嘴角挂着残笑）就是发作时候难以忍受，吃过药就没事了。
沙老（点点头）：不要紧，坚持吃药就好。（说完他站起身来往外走）
黄晓婉（坐起来）：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