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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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晓婉：还是嫂子明白我。
黄母：是吗，我只知道她总是得理不让人，丝毫看不出她的体面。
黄晓婉（鞠躬行礼地对母亲说）母亲大人请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可好。说完自己先笑起来。也引得家里人都笑起来。
黄母：你别跟着掺合，我还有话要和秀娟说呢。
黄晓婉：完了你，老婆婆要收拾你了，别看我，我可帮不了你。要是受不了就做回我同学吧，那时我就能帮你了。
在场的人又被黄晓婉逗乐了，家里的气氛很好。
第3场
十一过后的第一天上班，二车间主任室里三位领导正在研究试生产的事。
邹建民：咱们开个小会，商量一下试车的事。　
高新：又要试生产了？
邹建民：是，这回是批量试车，检验机器连续工作性能　；技术参数可行性研究；材料过不过关，如果都不行可能就要和日方就有关问题谈判要求赔偿，所以厂里这次非常重视这次的试车。刚才把相关部门的领导都找去作了布置，咱们也要引起高度重视，这关系到厂子的利益也关系到双方合作问题。这就要求咱们认真对待每个工作环节。我先分一下工吧，书记你和小佟、白启上白班；徐主任你和孙保国上4：00班；我和黄晓婉上零点班，这样就都搭配开了，书记白天有事可以多和他们俩商量，不行就找厂里，你们看行不行？
徐春丽点头表示没意见，到是高新开口了。
高新：晓婉上夜不合适吧？一来，这段时间她也够累的，咱们也得为她着想；二来，她刚来什么也不懂，就让她跟白班吧。
邹建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让她多锻炼一下，尽快适应车间工作。就让她跟我吧，年轻多压点担子是好事。
高新：我还是认为她和我在一起比较合适，春丽，你说呢？（说完她把目光投向徐春丽，她是想搞少数服从多数，邹建民也把目光投向徐春丽。）
徐春丽：（一看这架式，不好开口了，她明白那两位是在较劲，都想让她站自己的一边。她很看不惯他们俩的做法，于是，她面无表情的说）怎么着都行，我没意见你们定吧。
这下三个人僵到那了，屋子里静极了，都能听到挂在墙上钟表滴答滴答的响声。有那么两分钟左右，还是邹建民面色冷冷的开口了。
邹建民：书记你就让步吧，我心里有数，生产上的事你还是听我的吧。
高新：按理说生产上的事我不该多管，我也不是不听你的。只是我觉得咱们应该多照顾人家刚来的孩子，况且她以后能不能继续在咱们车间也说不定。何必让她上夜班，毕竟夜班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的。你说是不是？
邹建民：你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但是我想她是有专业的人，不从事本专业就可惜了，我是想让她尽快能独当一面工作，所以咱们别争了，就这么定了，行吗？
高新：（木然）那先这样吧。　
邹建民：那一会就召开车间大会，做生产准备。
第4场
在厂后院篮球场边上高新，黄晓婉正在进行着严肃的谈话。
高新：晓婉，今天我必须和你好好谈谈。
黄晓婉：怎么了书记，这么严肃？
高新：我想问你将来是想从政还是想从事技术工作？
黄晓婉不解地看着高新，没吱声。
高新：从政呢，我准备让你当咱车间的团总支书记，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不出两年，你就能当上厂团委书记，这样你就很有可能成为厂党委书记的接班人；从事技术工作就得在车间忍受寂寞，不知干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现在还行呀，等你结婚有了孩子你还愿意上三班倒吗？即使你愿意你的家行吗？有很多实际问题，你考虑过没有？我是真不想你就这样下去，等你上过三班倒你就明白了，所以，你今天就应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黄晓婉：书记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关心我，我刚来什么也不懂，我就听你的吧，你怎么安排都行，我没意见。
高新：真的？（高新见黄晓婉只是点头，就信心十足地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不会猜错的。我马上召开支部会通过一下。
从那次谈话后，黄晓婉就不自觉的站到了高新的编队里，这是当时黄晓婉并不知道的事。
第5场
今天是黄晓婉第一天夜班还是零点班，她父亲不放心就送她来上班，他们差几分钟十点时到了厂门口。她父亲看着女儿走进厂子，这时门卫走过来与黄父搭讪着。
门卫：你是她啥人呀，爸爸吧？
黄父：是呀，她第一次上夜班，我不大放心就过来看看。
门卫：你真有福呀，有这么个好孩子。
黄父：呵呵，是吗？这孩子让她妈惯的不太懂事，让厂里人见笑了吧。（说着，他拿出烟递给门卫一支并为其点燃。）
门卫：（他笑着接过等着黄晓婉父亲为其点烟。）看你说的，你姑娘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呀，她才来多长时间呀，厂里没人不认识她，哎，我要有这么个女儿就知足了。
黄父：是吗，谢谢你老哥了，这孩子一定是又逞疯了。
黄晓婉的父亲嘴上说着女儿的不是，脸上已经写满了幸福。
第6场
黄晓婉走进技术组时只有孙保国在看报纸。工作区灯火通明，工人们不是很忙，夜班管里也不是那么严，工作区三五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很轻松，黄晓婉不怎么理解地看着这一切。
孙保国：（见有人进来就站起身来，他以为是徐春丽呢，一看是黄晓婉不禁兴奋起来。）晓婉，你怎么来这么早呀？
黄晓婉：来晚了也真没车呀。哎，孙师傅夜班时活不多呀，那就都上白班多好呀，这点灯耗油的多浪费呀。
孙保国：（笑了）你呀真笨，来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咱们车间的工作是流水作业，机器开了就不能停，所以就得有夜班。哎，你去宿舍睡一会吧。
黄晓婉：咱们还有宿舍？
孙保国：（吃惊地看着她，）领导们是怎么和你介绍咱们车间的，看来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呀。
黄晓婉：可能是这段时间忙吧。
孙保国：真是可笑。好吧，那我告诉你，宿舍是倒班工人专用的，在厂后院的一角，噢，对了说了你也不知道，每个房间二十左右人，卫生条件一般。要不，我现在就送你过去试试，睡一觉。
黄晓婉：（一脸好奇相地说）好呀。说着她就和孙保国一前一后的走出车间，消失在黑夜里。尽管厂区在通往后院的路上有路灯，但很远才有一盏且灯光幽暗，厂区里一片静寂。
第7场
黄晓婉轻轻推开最外边一间屋的门，一股说不出是什么的味道直冲她鼻子，她不得不把头别到一边，这时有个女工看到她，让她倒在自己旁边。
黄晓婉：（附身到她耳边）我是来看看你们有什么要帮助的没有，一会才能过来。（　女工摇摇头，黄晓婉轻轻退出房间，心里好像是受了委屈一样有点发酸，她站在门口静了几秒钟便跑下楼去。）
第8场
这一看，黄晓婉起初的好奇心变成了悲伤，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自己的生活要和这种环境联系在一起。往回走的那段并不算长的路，在她的脚下却生生变得那么慢长，她不想回到那个曾经让她想为之付出的地方，是的，她怕，她很怕，这时她想起了书记的话：你总不能把自己就留在这儿吧，没活怎么都好，一有活就三班倒，就是给你个主任，又有什么意思？根本不能靠近企业中心领导层，永远只是打杂的。听我的吧，以你的能力，争取尽过跳出车间往上走，靠近核心圈子才有出路，团口是最快的一条路。你好好想想。一想到这儿，她很庆幸自己同意了书记的安排，她也想着不管是主任也好，书记也好只要能让她有更快发展她都会接受帮助。一想到这儿她加快了脚步。
第9场
黄晓婉喘着粗气走进技术组，孙保国吃惊不小地看着她。
孙保国：怎么了，没进去屋，还是——
黄晓婉：不是，是我不习惯。睡不着我怕影响其他人就回来了。我在这儿不当误你吧。
孙保国：看你说的，只是你不睡会下半夜怕挺不住呀。
黄晓婉：放心吧，我是夜猫子。
孙保国：那这样，我先去看看如果没事回来陪说话行吧，那样时间过的快。
黄晓婉：我没事，别当误你的事，小心领导批。
孙保国欣喜地走出技术组，黄晓婉坐在幽暗的灯光下翻着当天的报纸。
第10场
一震玲声，把趴在桌上睡的正香的黄晓婉惊醒，她抬起头，两手使劲揉着眼睛，然后又眨了几下，才醒过来，见身上盖了件白大褂，又见孙保国坐在自己的对面一声不响地看着自己，笑着说，
黄晓婉：你上哪去了，一走就没影了，我一个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谢谢你给我盖上衣服。
孙保国：你不是夜猫子吗，我出去也就二十来分钟，回来一看你睡的这个香呀。
黄晓婉：（不好意思地一直在笑，环顾下四周说）这环境不由得人不想睡呀，哎，好了精神多了。那是不是下班的铃声？
孙保国：是的，我看你这样不是办法，明天晚点来，不行就在家多睡会。
黄晓婉：晚点来就没车了，再说我一个人也不敢呀。
孙保国：你不会骑自行车吗？那样方便。对了你问问看有没有和你住的近的，结伴来呗。要是和我一个班我可以去接你，现在没办法。
黄晓婉：对呀，我可以骑车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谢谢你的提醒。
孙保国：你可真客气，什么都谢，那你会不会太累了。好了，我下班了。
黄晓婉：应该的吗，要不下次你该不帮我了。你也困了吧，是回家还是去宿舍？
孙保国：去宿舍，早上再回去，我已经习惯了，倒床就睡。
黄晓婉和孙保国俩人都笑了，孙保国走出技术组。
第11场
黄晓婉已经换好衣服并从三楼往下走，这时邹建民刚好从楼下往上来，俩人在楼道里想遇。
黄晓婉：你好，主任。
邹建民：（一边答应一边问）你这是去哪？
黄晓婉：我看楼上没什么事，就想下来看看。
邹建民：去我办公室吧，我有话和你说。
黄晓婉点点头跟在邹建民身后往楼上走，一道俩人没再说话。
第12场
进了主任室邹建民示意黄晓婉坐。
邹建民：刚上夜班不适应吧？怎么没去宿舍睡呢？
黄晓婉：（不好意思在看了一眼主任）你都看见了。是的，我不太适应，宿舍我也不太适应
邹建民：我能理解，毕竟这儿的环境不如家吗，何况还是刚刚上班，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黄晓婉：嗯，应该吧。
邹建民：我看到了，这段时间你在抓紧学习，这很好。之所以让你和我一个班，就是想让你尽快适应这个环境，你没什么想法吧
黄晓婉：怎么会呀，我知道车间领导都很关心我，我都很感激的。
邹建民：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我，现在对车间的工作流程掌握没有？
黄晓婉：看是看懂了，但现在好像活不多呀，是哪个工序的问题呀？
邹建民：咱们车间是流水作业，前道工序不完成下道工序就得怠工，今天是第一天试车，最快也要明天后面的各工序才能有活干，所以今天相对轻松一些。
黄晓婉：噢，要是有活还好点，没活还真不好过。
邹建民：（笑笑）是呀，这个班相对辛苦一些。你带饭了吗？
黄晓婉：没有。还用吃吗？回家再吃就行吧。
邹建民：那怎么行，也是八个小时，不吃怎么行呢，这样吧休息时你来这吧，一起吃。
黄晓婉：这不好吧，你吃吧，我也不饿。
邹建民：看来你还不怎么适应工厂，这没什么的，我们经常在一起你一口他一口的吃，别客气了。先这样吧，我出去看看。
黄晓婉没吱声，跟在邹建民身后出了办公室。
第13场
出了办公室黄晓婉心里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甚至不敢再看邹建民一眼，她偷偷目送着他下楼，懒懒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区。女人是的细腻的尤其年轻女人更是如此。黄晓婉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着和邹建民这段时间的接触，她隐约感觉这个领导对下属太过热心了，这反到让她不自在。她在想一会该怎么推掉一起吃饭呢？她突然站起身来走出技术组。
第14场
黄晓婉走近工作区，她想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这样就可以不用和邹建民一起吃饭了。她站在门口，屋子里至少有三十多人，她看到了邹建民正坐在一帮女工中间有说有笑，她没往里进，这时就听有人喊她，那是一起打球的小田。她急步走过去，她们说了一会话，黄晓婉便对小田说，
黄晓婉：小田你带什么吃的了，有方便面吗，匀给我一袋，我也不知道这个班还要吃饭，所以没带。
小田：看你说的，走，去更衣间，我们都预备一些的，不吃怎么行呢。
说着俩人一起往外走，忽然黄晓婉停住脚步，
黄晓婉：哎，我到你们这来吃行吗？
小田：（忍俊不住地笑了）有啥不行的，到时你来吧，我给你泡好了。
黄晓婉感激地看着小田，面目表情也轻松多了。
第15场
这一夜终于随着太阳的升起而结束，黄晓婉很恼怒自己。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