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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妒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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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扮的样子,难道她真的是在浑然不觉的情况下背诵的吗?她竟有这样过目不忘 
的天分?心中犹疑,他却还是不出声打扰她,快步目前头医馆去了。   
   顾青瑶睡得渐渐深了,身子很自然地往前俯去,前方没有床没有桌,立刻失 
去平衡。她在一震中醒来,才记起自己正在做事,一边骂着苏吟歌狠毒刻薄,一 
边快手快脚把事做完。转回到前头医馆处,人还没进去,已听见一阵又一阵孩子 
的哭闹声,大人的斥喝声,以及苏吟歌温和的劝慰声。   
   原来是一个正在看病的孩子,大哭大叫,死活不肯让苏吟歌给他扎针。带他 
来看病的妇人,不停地呵斥。苏吟歌却不急不恼,带着笑又哄又劝,极之亲切温 
和。   
   顾青瑶看在眼中,忽想起那一夜被他凶狠霸道地抱进房间时的情景,心中又 
是一阵气结。这男子,在旁人面前,装出一副温和慈爱的样子,对哪个不合作不 
听话的病人都好声好气,独独对她不是凶就是骂,恼了还一记耳光打过来。   
   想到这里,一阵气苦,忍不住恶狠狠地冲苏吟歌瞪了过去。   
   偏苏吟歌刚刚把孩子劝得不哭,正在专心扎针,根本没瞧见她含恨的眼光。   
   顾青瑶气极了,很用力很用力地把手上的一大堆东西重重地放下。   
   这么大的响动,总算把苏吟歌震得手上一顿,抬起头来,就连被治病的孩子, 
也转过脸来。   
   顾青瑶徒然一震,倏地睁大了眼,怔怔地望着那个孩子。   
   刚才那哭哭叫叫声音响亮的孩子,两只眼睛只有一片茫茫的白,甚是骇人。   
   苏吟歌深深地望了顾青瑶一眼后,才柔声地说:“小杰,刚才是顾姑姑做事 
发出的声音,以后顾姑姑也会在这里帮忙治病的。”   
   瞎眼的小杰,笑了一笑,喊道:“顾姑姑。”他脸上还带着方才哭泣的泪, 
越发显得小小的脸儿,稚真可爱。   
   顾青瑶竟被这盲目孩子的一声唤,叫得一阵慌乱,明知他看不见,还是极力 
一笑,“小杰!”   
   小杰应了一声,回过头去,安静地等苏吟歌为他扎针。   
   苏吟歌扎完针后,摸着他的头,夸奖了几句:“小杰真乖,真勇敢。”年幼 
的孩子便笑得无比开心,拉着母亲的手,快快活活地离去了。   
   只是顾青瑶却仍不曾自震撼中回复,怔怔地望着孩子远去的身影,动弹不得。   
   苏吟歌来到她身旁,淡淡地说:“小杰一出世就这样,可是他活得很坚强, 
除了有点儿怕扎针之外,平时很少哭叫,还常缠着我教他用手摸着识字。我真的 
庆幸,我的医术虽不能让他看见东西,但至少可以让他不再受别的病痛折磨,让 
他可以时时像现在这样笑得开心。”   
   他淡淡的话语,听在顾青瑶耳边,却重似千斤。自小被保护得太好太周全, 
第一次看到这人间的残缺苦痛,她仍久久不曾平复。   
   日子一天天过去,宋 
嫂常来帮忙,也经常在这边过夜,使得苏吟歌与顾青瑶的相处,不至于引来太多 
的流言。   
   顾青瑶很忙,忙得昏天黑地。白天医馆里苏吟歌把她支使得团团转,晚上要 
自己研究医书,甚至连做饭洗衣这些宋嫂自愿帮忙的事,苏吟歌也毫不客气地一 
样样推给她做。忙得她甚至来不及忧伤,来不及悲苦。   
   以前或许是因为心有忧结,或许是因为不适应普通的菜肴,普通的床,普通 
人的生活,经常吃不下,睡不着。可现在,忙得精力透支,就算是白饭也可以吃 
得很香。晚上,看完了预订要看的医书之后,一沾到枕头,立刻沉沉地睡去,叫 
都叫不醒。   
   以前宋嫂叹息她夜晚老做噩梦,惊声尖叫;现在却埋怨她睡着了都在背些听 
不懂的医书,吵得入睡不着觉。   
   以前因为苏吟歌老叫她顾大小姐做东做西而心怀怨恨,气怒不休,如今做多 
了,那些苦活脏活她也可以挽袖便做了。   
   在医术上,她虽然好强,不肯去问苏吟歌医道。但她天性聪明,接受力极强, 
而苏吟歌治病之时,总是会很注意地把病势医理说得一清二楚,告诉病家。她在 
旁听了,也能举一反三。平日又多拿苏吟歌自己的医案来读,渐渐地,竟也对医 
道了解起来了。   
   日日在医馆帮忙,她不再是只做端茶递水扫地洗杯子的闲活了,反倒在苏吟 
歌忙不过来时,也能帮着应付几个普通的病人。   
   这样医术渐精,渐渐也可以治病救人。看到经自己的手,治好的病人,听到 
别人真心的道谢,也会不由自主地发自真心地微笑。曾经的伤痛,也已经遥远得 
仿似前生。不知为什么,本以为一生要在哀愁中度过的自己,竟仍能绽放这样的 
笑颜。   
   不管多忙,她每天都会抽出点儿时间,例行到街上逛逛,冷然面对一切流言 
冷眼。也许人们只是好新鲜没耐性,所以时间长了,她的无动于衷,她的漠然神 
情,使得所有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人失去了兴致。渐渐地,闲话就少了。她在街 
上来来去去,人们也已习惯,不再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   
   顾青瑶几乎以为,这样平静的生活可以一直过下去;几乎以为,所有的伤痛, 
所有发生的事,都可以像这样,渐渐沉寂在时光中,直到那一天,面无人色的宋 
嫂出现在医馆门前。   
   “宋嫂,宋嫂,你怎 
么了?”顾青瑶急步抢出医馆,扶住正在门外发抖的宋嫂。   
   连苏吟歌都顾不得看病,忙过来看视,“宋嫂!”   
   宋嫂得他们二人的扶持,这才勉勉强强地站住,抬眼看着顾青瑶关切的眼神, 
耳旁是苏吟歌的连声呼唤,至此才真正大哭出声,一边痛哭一边捶胸大叫:“苏 
先生,那个没良心的人,他什么不要脸的事也敢做。我怎么做人,我怎么能饶他?”   
   顾青瑶略略皱眉,苏吟歌心中却已多少有些数了。递了个眼色给顾青瑶,二 
人且扶且劝,把宋嫂扶进里间房里去了。   
   宋嫂已经哭得是满脸的泪水,把顾青瑶一件干净的青色衫子都给哭得湿透了。 
她一边哭一边叫,一边捶胸跺足,“他原来就有些爱勾三搭四,我往日总管得严, 
也不给他多少机会。最近我在你这边帮忙,晚上又常在这里住宿,帮着你们避嫌。 
他得着空了,竟把城西的王寡妇接到家里头去住,同起同睡的,倒成了夫妻的样 
子。要不是我今儿撞破,我、我……”   
   她一边哭一边说,顾青瑶终于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心中如被铁锤猛 
砸,一阵阵疼痛起来,竟不能抑止。那原本以为可以忘怀的伤苦,就这样轻易地 
被血淋淋地撕开,胸中痛楚难当,愤怒的火焰在最隐秘的地方疯狂地燃烧,使得 
她五脏六腑都剧痛了起来,“这太过分了,多少年的夫妻,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你?”   
   心在呐喊,魂在呐喊,整个身体似都在呐喊。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一声又一声,催压得她怀疑自己已在这样苦楚的火焰里,被烧成了飞灰。   
   苏吟歌本来正在安慰宋嫂,忽见顾青瑶面如白纸,眼神散乱起来,扶住宋嫂 
的手正在不住地颤抖,只觉得心头猛然一紧,一颗心竟也狂颤了起来,想也不想, 
伸手按在顾青瑶的手背上,仓惶地想用自己的力量制止这样让人心痛的颤抖。但 
在指尖触到顾青瑶手背上时,被那自指尖传到心头上的冷意,激得全身一颤。这 
样冰雪般的寒冷,叫人寒如肺腑。费了多少精神,操了多少心血,才叫这样的一 
双手,稍稍有了点儿暖意,却又这样,轻易地冰冷下来。   
   明明冷的是她的手,他却仅仅为这一触指的冰凉,而痛得误以为自己的心, 
也似被人生生地扎了一刀。   
   顾青瑶心绪激荡,全部心思都放在宋嫂身上,全然没注意到,有一双手悄悄 
地按在自己的手背上。并且也因为她自己手的颤抖,而在无声地微颤。   
   “宋嫂,你别难过。这事,你想怎么样我们都会帮你的。”   
   宋嫂哭得声嘶力歇,“我今天一撞破他们的事,就跟他闹开了。那狐狸精被 
我骂跑了,我和他撕打了一阵子,家里能砸的都砸了。这一回,我是断不肯就这 
么甘休的,他要不给我大锣大鼓地上门赔礼,我决不回去。”   
   “对,不能就这样算了!女人难道生来就这样轻贱,由着男人负心薄情,喜 
新厌旧吗?”顾青瑶点头,“宋嫂,你放心,你无论要住多久,都不会……”心 
情激荡,说话不假思索,忽觉手上微震。略一愣,才惊觉,是苏吟歌刚在自己手 
上拍了一下。侧首望去,看到苏吟歌不赞同的眼神。初时微微一怔,但立刻明白 
过来,即觉一股无名怒火上涌,冷冷地道:“我忘了,这里是苏先生的屋子,由 
不得我做主。只不过,以往要宋嫂帮忙时,苏先生求人家住下来。如今宋嫂要人 
帮忙,苏先生若是不肯,也没关系,我陪着宋嫂出去找房子。实在不行了,破庙 
寒窑,也一样可以住人。”   
   苏吟歌苦笑不语。   
   宋嫂听了,抬起满是泪水的眼,望向苏吟歌,“苏先生?”   
   苏吟歌忙笑着说:“宋嫂,别听她胡说。我这儿,你要住多久都成。只不过, 
夫妻相处,是一生一世的事。这件事他固然不对,但我请宋嫂你在我这帮忙,多 
日不回家,也有错处在,我去想法子劝他来给你赔礼。”   
   “你去给我狠狠地打那没良心的才好,要劝他干什么?”宋嫂涕泪纵横地哭 
叫起来,“我有什么错处,嫁了他二十多年,给他生了个粗粗壮壮的儿子,替他 
管理家事,给他洗衣做饭,侍候他一日三餐,什么时候不尽心尽力了。他却总是 
三心两意,见着了稍端整一点儿的女人就眼发直,如今把女人都带家里来了,我 
要再忍,他岂不是让别的女人骑到我的头上来。这一回,我是拿定了主意绝不饶 
他的。”   
   “宋嫂……”   
   “对,就该这样。”   
   顾青瑶与苏吟歌同时叫出来,两人又都同时一怔。顾青瑶气得厉害,恶狠狠 
地瞪向苏吟歌。苏吟歌却只是皱眉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顾青瑶不等他开口,大力把他推出门去,冷冷地望着他满是无奈的脸,用力 
把房门关得砰然作响。   
   “你去哪了?”顾青 
瑶冷冷地问,“大神医居然放下病人不管了。”   
   “我刚去了宋嫂家,宋三不在家。”苏吟歌也不理她语气不善,目光投向她 
身后的房门,神情关切,“宋嫂怎么样了?”   
   “我好不容易劝住了,现在也不哭不叫了,正躺在床上歇着呢。不过,我看 
她今晚是睡不成了。”顾青瑶犹自愤愤不平,“这个时候,她最需要我们的支持, 
你怎么能那样?”   
   “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夫妇吵架的事,可大可小,就看怎么处理了,想个 
什么法子劝和了他们才好。你这样支持她僵持下去,只怕不能帮她,反而害了她。”   
   顾青瑶怒极反笑,“夫妇吵架?在你眼里,这只是夫妇吵架的小事?你们男 
人,无论怎样花天酒地、拈花惹草,都只说是小事。你们怎么会知道女人心中的 
苦,女人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受这样的委屈。豁出去,闹一场,又有什么不好?”   
   苏吟歌目光沉静,望着顾青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豁出去的勇气和决心。 
夫妇之伦,对女子来说,重要性远远超过男子。受了这样的委屈,是锥心之痛。 
可大多数女子,哭过了闹过了,也只好罢了。真闹得僵了,吃苦的依旧是女子。”   
   顾青瑶胸中怒火沸腾,脸都涨红了,上前一步,逼近苏吟歌,浑然不觉二人 
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气息可闻,“所以女人就要认命,就该认命吗?女人难道不 
能争,不可争吗?你以为天下的女人都是弱者,都只会哭几声就算了……”   
   “你是我所见过最坚强的女子。”苏吟歌眼神忽然幽深复杂得看不清,语气 
却又无比平静。   
   这样强烈的反差,再加上这一句突兀的话,令顾青瑶一愣,满腔怒气,竟发 
作不出了。   
   “但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有你的坚强和勇气,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承受得起 
后果。宋嫂嫁给她丈夫也有二十年了,又有一子,也已长大成人,远去外城行商。 
她的生活,十分安定,夫妇关系,也应该很稳定了。按理说,真要吵闹什么,也 
不会闹出什么大事。可万一闹得大了,最容易受伤。最没有自保之力的,也是她。 
我们外人,可以激愤,可以气怒,可以说气急怒骂的话,可以挑动她把事情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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