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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妒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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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去了。   
   顾青瑶站在房前好久,才慢慢举步走进房内,随手拿起一本医书,信手翻了 
翻。因为过分震惊而忘记的愤怒,终于渐渐升腾而起,身子开始颤抖起来,脸色 
渐渐变青,最终大叫一声:“苏吟歌。”猛回身,用尽全力,恶狠狠地把手中的 
书扔了出去。   
   宋嫂被她这样的怒气吓得不敢说话,悄无声息地躲到一旁去了。   
   顾青瑶却砰然坐到床边,无声地伸手去抚自己的脸。这张脸,已经笑了一整 
天,可是却也僵硬得仿佛只是别人的脸、别人的笑。一颗心,仍冷得如同冰雪。 
没想到,方才怒极的一喝,反倒似叫出了满腔的委屈。难道这一大的努力强笑, 
竟比不上苏吟歌几句漫不经心的挑衅?   
   或许真有着许多的不 
甘心不情愿,不痛快不高兴,但她终究还是成了苏吟歌这小小医馆中的一名学徒。   
   第一天上工,她真的很听话地穿了粗布的衣裳,完全显不出身材的婀娜。乌 
发随意地挽成髻,几缕发丝散落在脸上,多多少少也遮住了些许艳丽的容貌。   
   学徒是没有资格给病人看病的,所做的不过是接待病人,细听着大夫的吩咐, 
帮着拿药煎药,如此而已。   
   说起来也并不算特别繁重和辛苦,只是天刚蒙蒙亮就被苏吟歌在外头拍门叫 
醒,认了足足一个时辰的药。   
   等到宋嫂的粥端上桌时,雪白的粥在她眼前也变成了当归、丹参和白术,在 
眼前晃来晃去。   
   吃过早饭,打开医馆的大门,苏吟歌端端正正坐好,却硬要支派顾青瑶擦桌 
子扫地。   
   顾青瑶忍着怒气,纡尊降贵,扫得满店尘土飞扬。苏吟歌灰头土脸之后,却 
又被顾青瑶信手往桶里一扔的抹布,溅了一身脏水。   
   顾青瑶全无愧疚地等着苏吟歌发火,谁知苏吟歌却一声不出,全无半点儿火 
气地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回来坐好,脸上的笑容照样温和宽容,活像个弥勒佛。 
让人怀疑那尖酸刻薄,小气阴险的苏吟歌,也许根本不存在。   
   稍后,病人陆续上门,一天的生意开始了。而顾青瑶这个新任学徒也渐渐忙 
活起来了。   
   她确实很忙,忙得在半个时辰里,连续两次打翻苏吟歌的笔墨,弄污了三张 
药方,还把两个病人要抓的药对调拿错,摔坏了整整四个药罐。   
   小小的医馆里,就听得“砰砰”声、惊叫声、道歉声、赔笑声不绝。   
   病人们也个个皱眉,用十分不以为然的眼神看着顾青瑶。   
   苏吟歌本来就很忙,有顾青瑶的帮忙就更忙了,难得他依旧纹丝不动,神色 
不变。   
   药方污了,他重写;笔墨翻了,捡起来就是;药罐子摔坏了,他和和气气请 
宋嫂帮着再多买几个来;药拿错了,他亲自站起来,重新抓药,一再对病人道歉, 
然后又心平气和地坐回去,接着给人看病。从头到尾,半句重话也没说,笑容依 
旧温和得可以包容一切,让每一个病人都由衷地赞叹。   
   “苏先生,你真是好脾气啊。”   
   “这么笨的学徒,也只有你会收。”   
   “是啊,苏先生心肠好,人又良善,只当是做个善事,赏人家一口饭吃,也 
就什么都包涵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苏吟歌只是微笑,并不多说什么,但顾青瑶却气得脸青 
唇白,差点儿没晕过去。   
   于是,有意作对的结果是:因为打翻了笔墨,必须重新洗笔,并且把地上的 
墨渍擦干净;因为药方污了,必须用力磨墨,以便让苏吟歌可以重开方子;因为 
把药拿错了,必须重新再一遍一遍背药名认药材。再仔细分辩苏吟歌以各种神仙 
难认的大夫字体写出的各式药名;因为四个药罐破了,必须重新把新买来的十六 
个药罐洗得干干净净。可是,在清洗的过程中,又失手打破了三个,还把手割出 
了一个老大的口子。   
   就在顾青瑶望着自己手上流出来的鲜血,欲哭无泪的时候,手中总觉一紧, 
却是苏吟歌牵过了她的手,往她的伤口上上药。   
   顾青瑶心中正在恼恨他,原想用力挣开,可不知是不是因他掌上传来的暖意 
太令人留恋,一时竟发不出力来。她悄悄凝眸去望他的脸,苏吟歌的笑容已经不 
见了。他笑的时候,总是温和的如春风拂面,可是一旦笑容消失,眉头就总会皱 
在一起,眼中闪着专注的光芒,手上动作娴熟地为她处理伤口。这副认真的样子, 
竟令她莫名地有些失神。她忙抬起头来,望望还在等着的病人,“怎么不先医你 
的病人,你不是天大地大,病人最大的吗?”   
   “你现在也是病人!”苏吟歌略一顿,又再加了一句,“今天来看病的,大 
多不是重病,也不是半点儿不能耽搁的。”   
   “这算是你昨天行为的解释吗?”想起昨日挨的一耳光,顾青瑶心中仍觉悻 
悻。   
   “昨天的事,我不会道歉。”苏吟歌处理完顾青瑶的伤口,抬头看向他,展 
颜一笑,如日照长空,“但是,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高兴我挨打?”顾青瑶更加没好气。   
   “高兴你今天虽然满心不快,处处和我作对,但仍没有做任何一件拿病人出 
气的事。”   
   顾青瑶略一怔,立刻说:“我故意拿错了药。”   
   “你不是故意,是真的没把药分清楚。”从早上开始,注意力就没有真正离 
开过顾青瑶半刻的苏吟歌,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短处,“所以今天关门以后,你 
要给我好好地再重新认足一个时辰的各色药材。”   
   顾青瑶脱口怒喝:“苏吟歌!”   
   苏吟歌却已大笑着转身回去,继续给人看病去了。他开心的样子,让每一个 
病人都在奇怪,不知这位苏先生,为什么高兴成这个样子。   
   只有顾青瑶气得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平生仅知的几个粗俗的词句已在心 
头骂了个遍。这个混蛋苏吟歌,自己刚才还差一点儿就被他的一句话给感动了。   
   整整一天,顾青瑶都在医馆里忙前忙后,被苏吟歌支使得团团转。有意惹事, 
苏吟歌也不生气;无心犯了错,苏吟歌也不发怒。但叫她做的事,却只多不少, 
绝不因她心怀恶意,手脚笨拙,而放她好过。   
   顾青瑶手脚没有停,但愤怒的眼睛却总是会死死地盯住苏吟歌。   
   苏吟歌笑容温和,声音轻柔,和病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让人心中安定。 
再重的病情,再痛的病体,他也可以用这样的笑容关怀,给人以信心。   
   无论病人是粗暴也好,无礼也好,肮脏也罢,任性也罢,他都含笑包容一切。   
   有的病人爱唠叨,他就一边诊脉一边耐着性子细听,时不时问几句。既陪着 
闲聊,又问及病情,不知不觉,就对症开出了方子。   
   有的病人一身肮脏,身有毒疮,他不避恶臭,查看病情。在所有人都皱眉掩 
鼻时,他的笑容仍旧祥和平实得让所有人感到舒服。   
   有的病人是孩子,胡闹爱动,他却也可以一面陪着说笑玩闹,轻易降伏孩子, 
一面就在不知不觉中诊病完毕。   
   他总是在笑,笑得自然随和,不带半点儿牵强。   
   顾青瑶一直望着他,望着那男子救人治病时专注的神情,望着他一心一意为 
人解除痛苦时眼中的光彩,自己的眸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由不肯移开而变成忘记移 
开了。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无论自己在哪一处。在做什么,苏吟歌眼角的余光,总 
是有意无意地跟随着自己。她更不可能会知道,即使是在看病诊脉的时候,苏吟 
歌的一部分心神,也会完全不由自主地紧随在顾青瑶的身旁。   
   忙了整整一天后,顾 
青瑶和苏吟歌都已经很累了。望着宋嫂准备好的热腾腾的饭菜,无不食欲大增。 
不但苏吟歌吃了不少,就连顾青瑶也很给面子地连吃了两碗饭。   
   宋嫂乐得笑开了怀,“顾姑娘,我可是从来没见你吃这么多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嫂无心的一句话,却令顾青瑶心中略略一动,低头 
望着自己面前空空的饭碗,她心中隐隐想到了什么。   
   苏吟歌也吃完了饭,放下碗,看向顾青瑶,“昨晚的医书你看了吗?有什么 
不懂,现在问吧,白天我也没空给你解答。”   
   真是已经习惯和苏吟歌针锋相对了,一听到这样的问题,顾青瑶想也不想就 
反驳:“用不着你这三流的大夫来教,我自己看得懂。”   
   苏吟歌即不怒斥,也不争辩,笑着点头,“好,我也正好省了口舌。”一边 
说一边站起来,往厨房外走去,口里闲闲地吩咐:“等会儿记得把碗洗了。”   
   顾青瑶手上猛一用力,一双筷子顿时折断,她犹自不觉,信手把筷子重重地 
拍在桌上,暗中恼恨自己明明知道这人的真面目,白天怎么还会被他为人看病时 
做出来的假象骗倒。一时坐在桌前,只是沉下脸来生闲气。   
   宋嫂看得好笑,一边摇头一边说:“好了好了,真要你洗碗,这些碗还不知 
道能剩下几个。去吧去吧,这里由我来。”   
   顾青瑶站起来说了声:“谢谢宋嫂,我去看医书。”说完便飞也似的冲回自 
己的房里去了。心头暗暗发誓,就凭着自己顾家三小姐自幼过目成诵一点就通的 
天才,定要把医书研究透彻,非得在医术上压过那个混账不可。   
   苏吟歌扔给顾青瑶的 
的医书,既多且杂。   
   顾青瑶初看时眼花头疼,心里暗恨苏吟歌。但在整理之后,她把各式医书, 
分门归类,然后再拿起最是浅显易懂的《汤头歌》开始细看。   
   因心中太过急切好胜,竟是一夜无眠,从浅到深,看了数本医书。虽然过于 
求快,但仗着往日过目不忘,解一知十的聪明才慧,对于医理药道,居然也略略 
了解了一些。   
   只是医书本就艰涩无趣,她这里强读强记,整夜辛苦,等到天光大亮,她已 
是困顿不已,恨不得倒回床上,大睡个三日三夜。但外头,苏吟歌已经在拍着门 
叫着要开工了。   
   顾青瑶生性刚强好胜,自是强撑着出来忙活。   
   苏吟歌明明看出了她的倦意,就是毫不体惜,照旧指东派西,支使得她团团 
转。   
   顾青瑶难免手足忙乱,一会儿撞着了孕妇的腰,一会儿踩到了老伯的脚,一 
会儿打翻中药,一会儿拿错银针。她只得在许多病人的不满声中,不断道歉,把 
一辈子的小心都赔完了,三辈子的委屈也受尽了。平生在父母夫婿面前尚不肯这 
般示弱低头,如今却被苏吟歌害得受此折辱。若是旁人受这样的委屈,早就痛哭 
着跑走了,但她生性要强,越是如此,反而越要做好。苏吟歌要她做的事,她反 
而全不推托躲避,纵然笨手笨脚,做来无比辛苦,但仍然尽一切力量想要做好。   
   等到中午,病人一个个离去,她已经是手足酸软,大汗淋漓,比练上三四个 
时辰的武功,好像还要辛苦疲累。可是苏吟歌却不给她丝毫喘气的机会,又要她 
到院子里,把方才用过的一干医具,通通清洗干净。只是这一去,过了好一阵子 
也不到前头来了。   
   苏吟歌等得也有些不耐,恰好又是中午,并无病人上门,便自己到院子里来 
看。见顾青瑶坐在小椅子上,弯着腰正伸手在木盆里清洗药钵,却又一动不动, 
姿式颇为古怪。   
   苏吟歌略略皱眉,走近过来,才发现顾青瑶两眼微合,呼吸轻缓,竟然在做 
事的时候,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   
   她的两只袖子挽到肘部,露出雪也似的手臂,头发略有些散乱地垂在额前, 
脸上、身上、手上都溅了不少水珠,还不曾干透,如普通民家女儿一般。苏吟歌 
看了,不知不觉莞尔一笑,想要叫醒顾青瑶,却又在张口之时,让本欲发出的呼 
喊,无声地悄悄消散在阳光下。   
   他悄悄地转身想要走开,却又听身后传来轻柔徐缓的声音:“心之合脉也, 
其荣色也,其主肾也。肺之合皮也,其荣毛也,其主心也。肝之合筋也,其荣爪 
也,其主肺也。脾之合肉也,其荣唇也,其主肝也。肾之合骨也,其荣发也,其 
主脾也。”   
   苏吟歌回头,却见顾青瑶仍在闭目安睡,口中还在喃喃地念着:“庚日辰时 
商阳居,壬午膀胱通谷之,甲申临泣为俞木,合谷金原返本归。”   
   忽听顾青瑶在睡梦中背诵《素问篇》,苏吟歌已是一呆,又听她转眼又背到 
了《子午流注》,更是一惊,眼望顾青瑶,看她似乎仍在憨梦之中,看不出丝毫 
假扮的样子,难道她真的是在浑然不觉的情况下背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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