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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关山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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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亮温和地说:“其实那影子本来不是影子,就是我自己呢。”

我奇怪地问:“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听说,晚上有两个人结伴而行,谈天说地十分开心,当时是阴天,也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后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我是鬼。’那个人不以为意说:‘我也是鬼。’这时候月亮出来了,第二个人忽然发现第一个人身后没有影子!你看看你身后有影子没有?”我听得毛骨悚然,急忙回头看,自己的影子好好地在后面,一扭头,公孙亮用阴森森的声音说:“我是鬼。”

“哈——我也是鬼!”我冲他张牙舞爪,手还伸到他胳肢窝下呵痒痒。他笑着求饶,我不依,他往后退缩,忽然向后一倒好像脚踩空了,我急忙抓住他,他往前一站,两个人面对面几乎要贴在一起了。我从来没有跟男人这么接近过,脸发烧,心跳得厉害,松开拽住他的手想逃开,却被他捉住。

他喃喃自语似的说:“云游,你的脸好像那月亮一样亮。”看着他的脸凑过来,我一时困惑了,不知该作何反应,本能地想挣脱,他却将我的手攥得紧紧的,另一只手圈过来。我忽然明白他打算干什么了,害怕起来,忍不住使劲推开他。

推开他的一瞬间,看到他的眼里充满着痛苦,我不知他为什么痛苦,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面对面站了一会儿,最后只有跑掉了。

指点迷津

指点迷津 回到宫里,我一连几天都不想出门,怕一出门就面对公孙亮。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他,我的心很困惑,搞不清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要出宫,就得面对他。

但为他纠结的同时,还是要考虑我必须做的大事,只有做完了这些事,我才能真正获得自由。

如果我估计不错,霍去病这几天应该是在寻找支持他想法的人,而且肯定会碰钉子。以大家平日对他的印象,只会认为他又在胡闹。不过我应该到哪里才能见到霍去病呢?

当我下定决心,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面对公孙亮时,却找不到他人了,值班护卫说是临时有事回家了。

不用面对他了,不知为何我竟有些失望。他们临时给我派了一个副队长叫什么夏侯封的来保护我。

这个夏侯封想来也是汝阴夏侯氏,长相英俊得一塌糊涂,如果放在现代,肯定是偶像级的大明星。但即使是现代我也对偶像派明星没有兴趣,觉得他们除了养眼之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杀伤力。

看看天色已晚,黄昏即将来临,纨绔子弟应该到哪里流连呢?我想了想,古代供男子娱乐场所大概也只有酒楼或青楼了,转头问夏侯封:“这里可有什么有名的青楼?”

夏侯封完全没料到我会问这个,发了一会儿呆才说:“公主,你不是要去青楼吧?”

“我要去找一个人。这时候,他应该在什么地方?”

“公主找谁?属下可以代劳。”

“不行,我要亲自去找。这个人叫霍去病。”

“霍去病?”夏侯封眼睛一亮,“我认识他,他这时应该在醉乡楼。”

“好,你带路。”

“可是公主,你是女人,不能去那里。”

“你给我找一身男装不就行了?”

夏侯封带着我来到一个灯笼营造出的世界,到处是红灯笼,加上房内透出的光亮,晚上看上去竟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

还没有走近醉乡楼门口,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脂粉味,我鼻子比较敏感,一闻到这股气味便很不舒服,越近就越感到窒息。夏侯封观察着我的脸色,见我皱眉忙问:“公主是否不舒服?”

我点点头,心里觉得他真是个体贴的好保镖:“一会儿进去一个姑娘也别近前,我受不了这股脂粉味。”

这个时代,人人以白为美,脸搽着厚厚的一层粉,像死人似的,偏偏还将嘴唇勾得特别小,特别红艳,跟日本艺妓差不多。我原以为日本艺妓是艺术夸张,来到汉代才知道,艺术源于生活,汉朝的女子便是如此。如平阳公主那样素面朝天的很少。不知道这个时代为什么不崇尚自然美。

夏侯封领着我走进去,老鸨笑容可掬地迎着他说:“夏侯公子,很久没有来了啊。今天想要那位姑娘?”夏侯封趴在老鸨的耳朵里嘀咕了一通,又给了老鸨一串铜钱,老鸨点点头说:“这样啊,霍公子在三楼,不过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你去找他,会不会惹麻烦?”

“不会的,他见到我就会心情好的。”我接过话头。

老鸨那老于世故的眼睛看了看我,见我并没有恶意,才说:“这位公子贵姓?”

“我姓云。”

“那我见了霍公子就说云公子找他吗?”

“不用,我自己去见他就可以。夏侯封,你的任务到此结束,先在楼下等我好了。我办完了事,就下楼。”

“公……子,这样不好吧?”

“没事,我找霍去病是商量事,不会有麻烦的。”说完我请老鸨在前面带路。

来到三楼,一进门,就看见霍去病坐在一群人当中,这群人有男有女,但霍去病身边却没有女人。我悄悄问老鸨:“霍去病怎么没有姑娘伺候?”

“他虽然是醉乡楼的常客,但哪个姑娘也看不上,只是给跟他来的朋友付账。”看来霍去病并非沉醉温柔乡的普通男人,我心下多了点敬佩。

桌上吃喝的人发现了我们,老鸨连忙堆笑说:“这位云公子来找霍公子。”

霍去病抬眼看了看我,立即认出我来,他站起身:“你来干什么?”

“我想,这时候霍去病应该是找人交流如何彻底制服匈奴的计谋,而不是对着一帮酒肉朋友对牛弹琴。”

在座的人哗然,立刻有人愤懑起来,正有人要发飙,霍去病却立即向我走来,边走边对老鸨说:“再给我开个清静的房间,不用任何人陪。”

老鸨有些为难:“霍公子,这时候正是客满,没有空房间了。”

霍去病眼睛一瞪:“我放把火你就有了吧?”

老鸨急忙摆手,声音都带着哭腔了:“不用不用,老身这就领你们去。”我心中暗笑,到底是霍去病啊!

一进房间,霍去病就赶跑了倒水的丫鬟,直直问我:“不知云兄有何高见?”

“先听你说。”

“我找过我舅舅,想跟着他上前线,被他骂了回去。”

“找你舅舅干吗?这事应该找皇上不是?”

“可舅舅不答应我去,皇上姐夫能做什么?”

“问题是你如何让你舅舅答应你上阵杀敌呢?”

“我就说我要上战场上历练。”

“军营非同儿戏,你这是拿脑袋开玩呢!”

霍去病脑袋一下子耷拉下来:“舅舅也这么说。”

“我倒有个想法。要做就做最好的雄鹰,不能做你舅舅庇护下的小鸡。”

霍去病眼睛一亮:“你有什么计策?快说出来!”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你是否想做比卫青还要厉害的将军?”

“想!当然想!”

“问题是怎么做到呢?”

“我要知道怎么做,还能跟你坐在这里吗?云游,好哥哥,快说你的计策!”

我扑哧一乐:“连哥哥都认了,我不说也不行了。这样啊,今天很晚了。明天一早,你到西山等我。到了那里一切都会豁然开朗的。”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另外还有,不要告诉你那些狐朋狗友。这事只能你我知道,等到成功了,再让其他人知道。”

“行!”

霍去病真是干脆,我不由得欣赏起这个少年来。忽然听到外面很大的喧哗声,我觉得我应该离开了,便对他说:“该走了。”

再聚首

再聚首 俩人一起起身离开房间,看到走廊里乱哄哄的,我不想管闲事,侧身想挤过去,却看到司马迁正站在那里。还有吵架的一方,不是吕步舒是谁?他们到这里来喝花酒了?吵架的另一方看起来是个二十多岁的气质儒雅的商人,老鸨正在劝解吕步舒道:“公子,大家来的都是客……”

“即使是客也有个先来后到!凭什么我们先挑的房间反而要让给他!”

“你们还没有进入房间,我就可以加价先要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在吕步舒继续发飙之前,忙道:“吕步舒,要空房间吗?我这儿正好办完事了,让给你们好了。”

吕步舒看见我又惊又喜:“云游?!你原来在这里啊!”说着就过来搂住我,我急忙双臂交叉护住胸部,他没有察觉,继续对我说:“我这不是非要这个房间不可,而是咽不下这口气……”

“好了,再杵这里就免费给人看表演了。走,到这边来!”说着我拍拍他肩膀,他不再言语,一场干戈化为玉帛,大家看没戏了,就散了。司马迁过来也搂住我:“云游老弟,这么久没有消息,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一缩脖子,怎么长时间的不相见,个个都变得这么热情奔放了呢?

“是啊,该罚你酒,今夜我们不醉不归!”吕步舒煽风点火。

“算了,你们不知找哪位姑娘,我对这个没有兴趣,还是别扫兴了。”

“唉,云游,哪里有姑娘啊?我们就是来这里喝酒,这里的女儿红和酱牛肉都是十分有名的。不是所有的客人来这里都是找姑娘的。”吕步舒明显地对我看低他们感到不满。我再也没有办法推辞了,只好苦笑着冲霍去病摆摆手手:“霍老弟,咱们后会有期!”

我跟着他们进了房间,刚坐下来,吕步舒就问:“云游,这大半年的你去哪里了?怎么半点踪影都没有?”

“我在战场上受了伤,差点没命了,在卫青那里养伤来着。”

“你能在长平侯卫青那里养伤?”

“嗯,我当时昏迷了,他们不知道我家在哪里,就临时把我放在将军府了。”

“原来是这样啊。”

“我就是这样的,没什么可聊的。倒是说说你们怎么样了。”

“我们还会在太学继续读书。”

菜陆陆续续上来,我们把酒言欢。吕步舒十分健谈,我问候过了我熟悉的人,包括最讨厌的吾丘寿王,得知大家学识都长进了不少,看来将来都是做官的料。本来当官跟人的品德并无太大的关系,所以我讨厌的人也能有辉煌的未来也是说不定的。我还问到了褚大。我在那里只有一个月,之后仅有的一个假期扎进军营出不来了,不知道小莲有没有跟褚大和好。

吕步舒告诉我,褚大已经把自己的老妈跟老婆接到长安来了,至于跟以前举荐他的那家人怎么样不得而知。反正他没有抛弃糟糠之妻。我听到这里感觉好多了,看来褚大还算是个人!

不知道酒喝了多少,很久没有这么畅饮了!司马迁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他说再过一阵子将去游历天下,为了更好地了解史实进行实地勘察。

我十分羡慕地对他说:“要是我也能跟你一起去多好!我的名字枉叫云游了,却并不自由!”吕步舒诧异地问我:“你难道没有立军功?你现在做什么呢?”他正要进一步问,忽然有人敲门,公孙亮黑着一张脸进来。

我很吃惊,他不是告假回家了么?随后看见了夏侯封,我明白了,喝酒喝得高兴,我都忘记我这个随身保镖了。我笑着对他俩招手:“嘿!”我正想要说你们要不要来一杯,公孙亮态度看似恭敬语气却十分不敬地对我说:“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我当然知道时候不早了,可是难得如此愉悦时刻,真想多留一会儿。夏侯封微笑着对我也是对那俩人说:“公……云……公子,确实太晚了,所以还是请回吧。”

我还没有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虽然心情很不爽,但此时什么也不能说,只能乖乖走人。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子长兄,吕步舒,后会有期吧!”我一拱手,往外走,脚步不稳,差点撞到夏侯封,他急忙搀住我,我一把推过去,却又撞到了公孙亮。我扭头看见公孙亮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心里挺不高兴:你生什么气啊?又没有晾着你!人家夏侯封等那么久都笑脸相迎!

我一把推开公孙亮,自己摇晃着走出了屋子,下楼时,北风吹过来,我有些头晕,但还是咬着牙坚持着挪下楼。

出了醉乡楼,大门外除了灯笼什么也没有。我不知该往哪里走,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站住!”接着天旋地转,我被人打横抱起来,等我稍稍适应才搞清楚我是被公孙亮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的!

我大叫:“放我下来!我会自己走!”公孙亮说:“今晚的事不许透露一个字,你自己先回去。”我忽然醒悟他是对夏侯封说的,天哪,要我跟这恼火了的黑阎王单独在一起?我刚想哀嚎,他却背着我跑了起来,我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几乎要冲口而出,我急忙大叫:“停下来!我要吐了!”公孙亮听到后一句话才停下来,我刚从他背上下来,就哗的一下,全吐了。

公孙亮拍着我的背说:“你一个女人,没有什么酒量,居然也学男人,到青楼还和一帮男人喝酒!”那语气充满了深深的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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