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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关山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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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逐风显然没有这个想象力,有点呆。

我趁热打铁:“你怎么会认为这个好玩呢?想想吧,让黑母猪穿上绫罗绸缎是什么样子!”

鬼逐风哭丧着脸:“难道我这个酬金有这么恶心?”

“当然了。”我看看他的脸色,急忙加上一句:“不如换一个好玩的。”

“有什么好玩的?”

“……”我得好好想想,什么东西能满足这个大顽童的好奇心。终于我想起来了:“你玩过跳棋吗?”跳棋是我最喜欢的一种棋,规则简单,却可以千变万化。不知道跳棋到底起源于何时,但肯定不是中国,中国只产围棋这种怡情的东西,跳棋更注重灵巧。

“跳棋是什么东西?”

“等我不那么痛时,我就给你做一个。很简单,但也很好玩,就是让棋子跳来跳去。”

鬼逐风拍手笑了起来,真是像个小孩子!

我让他叫丫鬟通知那黑脸的军汉过来,却见人磨蹭着,一直没有过来,他不耐烦地让丫鬟告诉军汉:“就说我改变主意了,不想看他扮女人了。叫他直接过来就可以。”

不一会儿人就冲进来了,果然是公孙亮!他惊喜的眼神完全没有隐藏。但不一会就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对鬼逐风说:“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忘记,你就期待吧。”

鬼逐风这才离开。

然后我细细问公孙亮,怎么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公孙亮却没有立即说话,低着头踌躇了一会儿说:“箭上有毒,我恰好知道这附近有鬼逐风这个名医,就把你直接送到这里来了。”

“没有让军医给我做检查吗?”

“……没有。”公孙亮的脸红得可疑,虽然他皮肤黑,但尴尬的神色还是一目了然。我觉得他看起来很奇怪。

“那有没有人知道……”有没有人知道我是女儿身,我很想问个明白。

“没有,除了大将军和我。”公孙亮回答时,脸红得很厉害。

“我已经醒了,你就回去吧。”

“大将军让我在这里照顾你的。”

“你个大男人能照顾我什么?”

公孙亮的脸更红了,嗫嚅了一阵,忽然转换话题:

“鬼逐风怎么不要我穿女装了?你又答应他别的什么条件了?”

“你穿女装有什么好看?他不过为了好玩而已。”我看着他红高粱一样的脸,忽然想逗逗他。“我以身相许了。”

“啊?!”公孙亮显然很着急,“你怎么能这样?”

“都让他看光了,我不嫁给他,嫁给谁?”

“那你也不能……”公孙亮又气又急,竟然说:“你也不能这样贱吧?”

这话很伤人,我趴着不理他了。

等他走了我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公孙亮何时知道我是女人的?为什么没有让军医医治直接把我送到江湖医生这里来了?可是再想找他问却没有了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里,公孙亮就不怎么来看我了,鬼逐风倒是很殷勤来看我,一日三次来查看。我知道他盼望着什么。等到肩膀不那么痛、那么麻了,就让他拿一副绢来,给他画棋盘,无奈因为一只臂膀使不上劲,怎么也画不好,这绢偏生又柔软过分,不像现代的纸张挺括。正烦躁时,公孙亮进来了。

我趴着没有理他,自从那次我们闹得不愉快之后,我就没有正面跟他说过话。后来听丫鬟告诉我,他有几次在我睡着的时候进来看我。我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这里耗着干嘛。

我不理他,他却像没事人似的往跟前凑:“云游,干嘛呢?”

我还是不理他,继续画我的棋盘。

他站在哪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大概没有谁这样待过他。

一个大男人瞅着你画画,能画好吗?何况我一只肩膀无法用力,我尽力画,还是画歪了。

他再次搭讪:“你在画什么东西?”

我生气了:“你烦不烦啊!”说完把笔一扔。

“你要画什么东西,我帮你画好了。”

“你会画吗?我要画跳棋的棋盘。”

“棋盘还不好画啊?你大体上说说,我来试一试。”

我不太相信这个武夫能画出我要的棋盘,但他这样讲了,我倒不妨试一试。于是我一边比划一边讲:“先画一颗六角星,要画大大的。所有的线要相连,然后每个角画上四条线,第四条线实际上就是角与角相连的线。角上画一个圈,接下来第一条线与角相交处画两个圈……”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棋盘的画法说完了,也不知这家伙懂不懂。他只说了句:“明白了。”然后就出去了。

过了一阵子,他又来了,拿了张绢,上面工工整整地画好了棋盘,就像印刷上去的一样。我惊讶极了:“画得这么好?”他得意地看着我:“小意思。”“就是这样了。你用木头做一个这样的棋盘,把每个圈都抠成洞洞,比着洞洞的大小,做圆圆的棋子,棋子要稍微比这洞洞大一些,免得掉下来来。共做六色棋子,每种颜色的棋子是十枚。”

他用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他什么意思:“这玩意就是为我治疗的酬金。可以使你免去穿女装。”

他低了低头,由于他长得太黑,我看不出他是不是脸红了。但他没有再说话,低头走掉了。

三天之后,跳棋做好拿来了,他把棋盘和棋子放在我面前时,我不由得惊叹,虽然是木头做的一切,但十分精美,连那棋子都好似工艺品一般光滑,不知他是怎么做到这点的。

我忽然瞥见他手上包着帕子,问他:“手怎么了?”

“刻棋子时不小心划伤了。”

“这跳棋是你自己做的吗?”我很震惊,啥时候这家伙会木匠活了?

“是。”

“哎呀,我忘记了,这棋子可以不用木头做,用泥巴抟,或者烧成陶瓷都可以的。”

现代的跳棋棋子是用玻璃做的,又漂亮又有分量,十分宜于在棋盘上摆弄。这木头棋子虽然精致,但有些轻浮。

不过有聊胜于无,我正欣赏着这木工跳棋,鬼逐风一阵风一样跑来了:“听说跳棋做好了!”

“是啊!想不到军汉还是有用的。”说着我故意斜了一眼公孙亮。后者没有说话,咦?脾气这么快变好了?

我开始教他们下棋。规则非常简单,一学就会。鬼逐风一开始很不屑,但跟我对阵几盘,连吃败仗,才醒过神来,大叫有鬼。

我笑:“你叫鬼逐风,鬼难道不是你?”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棋,我居然赢不了你?”

笑话,我从小玩到现在,多少年了?你才学就想赢我?

我劝鬼逐风回去好好研究去。后来听丫鬟说,因为我不能长时间劳神,所以鬼逐风天天抓着公孙亮下跳棋,两个人的棋艺和对跳棋的着迷程度是半斤对八两,所以经常大眼瞪小眼地吵架。我不能到跟前看他们吵架的样子,不过想想公孙亮那副黑脸膛和鬼逐风这妖孽PK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一个月过去了,我渐渐能起身下地了,只是天冷起来了,偶尔跟他们一起下棋,他们还是赢不了我,但棋艺已经不错了。我并不保守,细细地告诉鬼逐风:

“这跳棋看起来简单,但只顾着自己的地盘不管别人的下法是很难赢的。你和对方既是对手,也是朋友,要互相利用,同时也要注意留给对方退路。过河拆桥偶尔用用可以,但总是这样,你自己也没有桥可过的。”

鬼逐风怔怔地看着我,良久才叹道:“原来如此!斗个你死我活原来是赢不了的。”

“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有为对方的退路考虑下,给对方留有余地,自己出路才更广阔。”

公孙亮在旁边忽然说:“你好像不是在说跳棋呢,是在说我们打仗呢。”

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不过他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卫青他们:“不知道将军他们如何了?”

“他们准备返回长安了。”

“你也回长安吗?”

“当然要回去了。”

忽然一个丫鬟来报,有客人来拜访我和公孙亮。我们正奇怪会是谁来,却见到一身戎装的卫青!

卫青见到我笑了笑:“云游能下地走动了?”

我一欠身:“是的。”

“如果伤好多了,是否跟我们一起回长安?”

“不行,她的伤还需要静养两个月。”正在研究跳棋的鬼逐风头不抬眼不睁,却扔下这么一句话。

我却没有说话,因为我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回长安的话,我在哪里养伤呢?

卫青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问我:“你的家在哪里?家里可有亲人?”

我的家?唉,我无法把汉中那个夫家或是娘家当做自己的家,一提起家,我就想起现代的家来。我贪玩跑到洛阳,却没想到一去不回头,不知老爸老妈怎么样了?虽然这里很好玩,但不知何时能回去,也不知老爸老妈担心成什么样了!

卫青见我良久不语,隐隐猜到了什么,便说:“如果你无处可去,不如在这里疗伤。”

“不行。”这次说话的是公孙亮。

我和卫青都看向他,他脸色似乎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便掩饰着说:“养伤的酬金不知道又是什么。”

鬼逐风从棋盘中抬起头来:“怎么不行?云游,你一定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对吧?你只要让我玩得开心,愿意在这里留多久,就留多久。”

“我……”我其实没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从小到大,光读书了,哪里顾得上玩啊?现在其实都不会玩了,是宅女一枚,那些网络游戏很好玩,可是我又不会设计电脑,也不会程序,哪里玩得起来?

“要是……我没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了,你就得赶我走了吗?”

“对,女人很麻烦。我看你不太像个女人,才给你诊治的。”

我一咧嘴,不像女人?是夸我还是贬我?

“那我要是回长安的话,将军能帮我找到不花钱的住处吗?”我得有个长远的打算。

卫青想了想,老实地回答:“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呼——真是沮丧。我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包袱了?

但卫青马上又说:“你是为了我受伤的,无论如何我都会顾你周全的。”老实人讲话不漂亮,所以反而更让人觉得可信赖。卫青就给我这样的感觉。这个鬼逐风虽然医术高超,但性格捉摸不定,我可不想等到他赶我走那天的到来。所以我虽然不想存心赖上卫青,但这时候跟着他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我答应了跟他们一起返回长安。

将军府

将军府 回到长安,卫青被封为长平侯,他将我安置在他的府里。

将军府十分简陋,外观看上去还像个将军府样子,里面的一切都是本色,灰色的墙面刷点白灰就算了,没有雕栏等任何装饰。使唤的仆人也很少,只有做饭和扫地的,还有一个看大门的。我进来之后,卫青特意给我买了一个丫鬟,叫小青,伺候我的起居。但我不习惯被人伺候,因此小青也就被支使来帮我洗洗衣服、给我熬药什么的。

有一回我看着光秃秃的将军府觉得很闷,便问卫青:“你怎么不种点花草之类的东西?”

“我经常出征,没空管理这些东西。”

“你可以雇一些人来管理吧?”

“花钱雇人种花草?花花草草有什么用?如果是种菜还可以吃。”

这就是卫青,真是实用主义者。

我来到将军府快半个月了,觉得实在是闷,将军府也没有书看,毕竟我是客人,不好意思张口要这要那的,只有忍耐着。

天渐渐冷了。一日过午,太阳不错,我坐在院子里缝衣服。来到这里之后,我换了女装,这里有一些半新不旧的衣服,我穿着正合适,就穿上了。只是有的衣服不太结实,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叫小青拿来针线,一点点把破损的地方补起来。

正低头缝着,忽然觉得有人在看我,一抬头,居然是公孙亮!

我又惊又喜。我还以为回到长安,和他不会再有交集了,没想到他居然来看我。

他看到我在缝衣服很惊讶:“你会缝衣服吗?那些下人呢?”我翻翻眼珠子,那些下人?统共就那么几个人,还各有各的工作,我怎么能支使他们为我做事呢?我是什么呢?客不客,主不主的。每次卫青回来看看我,也不说话,要说,就只会问一句:“好点了吗?”别的一句也不会,跟在战场上完全两样,仿佛是木头人一样。

公孙亮看我不回答,约略猜到一些,便跟我说:“将军出身穷苦,可能不会照顾人。皇上给他的赏赐,他经常分给我们这些下属。所以他自己很节俭。不如回头我给你派两个丫鬟来伺候你。”

“不用了。”其实我并没有怨卫青。想想如果自己不是遇见卫青,而是平头百姓家里,生病了不也得自己伺候自己吗?我只是感觉太闷而已。

只是这中药好难喝,人在病痛之中,很脆弱,特别希望有人照顾自己,所以当公孙亮偶尔来几次,给我捎一些书帮我解闷,我就特别容易感动,以至于天天盼着他能来,看到他来,就好像过节一样开心。

知音 我和公孙亮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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