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米·筱小说集-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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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为了平怒气，吃了小伙子的狗肉了。
狗完全忘记了猫。
但却，从那以后它特别怕汽车，每次过马路的时候，它蹭着我腿，夹着尾巴跑。
那是它一辈子潜藏的伤疤吧？
老教师终于听说他儿子在工作的时候交到了女朋友，但他问他儿子什么时候结婚的时候，他儿子说，他只是谈恋爱罢了，对方是个小他十多岁的小女人。
老教师在这边气冲冲的对着电话骂，你他妈都三十五了！还恋你个腚的爱！我你这岁数的时候你都上小学了！
便把电话摔了。
他儿子竟却再也没打来电话。
老教师看到我就在旁边的时候，头垂得老底，像是又哭了，但我看不到。
他朝我摆摆手，你将来可千万别这样，那是个畜牲……
走的前一天，我对我妈说，狗生了的话，给老教师家一只，他家的猫死了。
我妈点点头，然后问我，你明天就要回学校了，还不肯和我说说你的心事吗？
我愣了一下，原来我妈早就看在眼里了。
我忍了忍，笑着说，和我交往了六年的那女孩妈你还有印象么？她复读了一年也没考上大学，然后说去我那边找我。
我看了看我妈，继续笑着说，但却到了那里以后跟一个在那里有房有车的男人跑了……
我笑到下巴僵硬的发抖，结结巴巴的接着说，听说对方是咱们的老乡，还听说，他三十多了……
鼻水先流了下来，我擦鼻子的时候，忍了两个多月的眼泪终于决了堤。
我妈看着我，继续着为我整理衣物，喃喃道，去洗把脸，都大人了，真难看……
心里却终于痛快了，我有预感，我终于能马上忘了那个女孩了。
次日，我上了火车。
明明已经坐了两年了，但却突然感觉火车变得很新鲜了。
我坐在了上面，坦然地等着它开往目的地。
火车动了……
2004年7月19日结束于北京市海丰园B座公寓
朦胧过客…她甩过我
隔壁的退休的老教师，突然和我聊了起来。
他以前是教哲学的。
莫名的，我们说到了关于物种的生命力上。
没想到我们的观点竟然那样的相同。
他侃侃而谈，说天下择强而留择弱而弃，我一个劲的点头。
他也像是找回来了当年当老师的感觉，说着说着站了起来，还标起了动作。
我还是在听着。
最近一直因为一点琐事心烦，而且很难调整过来。
但我总是不把我的心情表露出来，因为我父母会担心。
我本来就不觉得自己很孝顺，已经麻烦了他们二老二十多年却还没自立，有时候就觉得挺失败的。
最近又逢假期，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
于是溜狗便是我唯一的解闷了。
老教师家里有一只猫，和我家的狗旗鼓相当。
但我家的狗总被他家的猫当傻子玩弄。
我和老教师闲聊的时候，狗便在我旁边打哈睡。
猫便在狗一闭眼就过去动它，狗爆起，猫就跳了墙上，悠闲的舔着爪子，留着狗在下面跳。
或许狗和我一样无聊的原因吧，不管猫来惹它几次它都爆起又跳又叫。
老教师突然要给我讲一个故事。
故事时说一只狼追兔子，追到一个山洞里。
狼想，现在你跑不了了。
但进去却发现，洞原来有出口，兔子早就逃掉了。
于是狼就把出口堵上。
当再次追兔子追到山洞，狼想，现在跑不了了你。
但进去却依然找不到兔子。
狼发现，原来洞里有太多小洞可以藏身了。
狼就又把所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都堵上。
狼细致的检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满意于自己精心设下的圈套。
正要走出去，洞口却站着一个猎人。
狼转身找出口，出口被自己堵上了。
狼慌忙的找可以藏身的地方，每一个能藏身的地方却也被自己堵上了。
老教师说着，其实，有许多时候，我们自己精心设计的圈套其结果被套住的竟也是自己。
我笑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啊。
老教师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啊。
我问，你从哪里看到的这个故事啊？
老教师说，上午刚从杂志上看的。
我们一起笑起来。
狗看到我们在笑，围着我转圈子，舌头吐的老长。
猫在墙头上添着爪子。
每天还是那么溜狗，偶尔的时候，发现了我家附近的一家小饭馆门前栓了一只狗。
那只狗是公狗。
我家的是个闺女，或者因为这周围狗并不多的原因，我家的闺女很中意那家的小伙子。
每天我一带它出门，它总会先跑到饭店的那个拐角处等着我。
我含笑默许，或许是因为老天并没成全我的那段感情的原因吧？
我总想让狗获得它的一点幸福。
也就，在那个熟悉的街头上，上演着一部差劲的泡沫剧。
每次，这边闺女家刚从拐角露了个脸，那边的小伙子就拉的链子锵锵作声，连吼带嗥的欢迎小家碧玉的到来。
一见面，小伙子总是习惯的嗅嗅姑娘家的屁股，姑娘也总是腼腆的避开，而后，两狗就只是纠缠在一起蹭来蹭去。
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这个电灯泡存在的原因，它们一直没曾越过雷池半步。
老教师家的猫像是吃醋一样的，空闲的时候，竟跟踪了我家的狗找到了它未曾谋面的情敌。
冲突也就应因而生。
饭店家的狗因为那条链子，身形的优势发挥不出来。
也就和猫僵持着，猫狡猾，总是小扑一下就跳开，狗便越来越火大，链子的锵锵声越来越急。
我家的闺女却对面前的状况无动于衷，只是在一边痴痴的不动，不知道是在期待还是在等待。
战争的火苗越点越旺盛，但却也在一瞬间被强大的压力扑灭。
饭店的老板娘拿着扫帚冲了出来，把门前全身毛发直立的猫一扫帚扑走，而后又回头教训了门前的狗，世界就又安静了。
那次，我家的碧玉没在相好的门前停留。
看着它一扭一扭走在前面的背影，不知道它是否对这样一个结果感到满意。
那之后，我家的狗和老教师家的猫表面上涛声依旧。
猫还是会去惹狗，狗也依然会去追猫，猫也依然会在墙头上舔着爪子，狗也依然会在墙下咆哮。
一切像是一点都没变的样子。
但我却碰巧一样的，好几次，我和老教师谈话时间长了，回头看的时候，猫蜷缩着身子睡在狗的肚子上，狗却没有丝毫感觉一样也睡着。
我走，叫着狗，狗睁开眼，却不忍心猛地起身，先看看我，然后用鼻子顶顶猫慵懒的身体。
猫每次都很不领情的只是动一动继续睡。
狗则为了不违抗我的命令，一点一点的晃着身子，直到把猫晃到了地上，才肯彻底起身跑向我。
猫则只会在这时候才站起身来，伸个懒腰，打个哈睡，背对着狗跳上桌子继续自己的美梦。
之间，不会看狗一眼，虽然狗会总是回头一次次的确认猫的形迹。
为了确认我没看错，我曾多次故意和老教师说得久了。
结果证明了我，的确没看错，也不是碰巧。
饭店家的小伙子发觉了什么，自从与猫对峙以后，便开始总是嗅我家闺女。
但却一直没表现出什么不满。
可是，只是压抑罢了，终于有一天，在我家闺女走过去以后，他冲上前，从后面抱住了我家闺女，骑了上去。
我家闺女开始只是吃惊，但转瞬感觉到了什么，从小伙子的怀里挣扎了出来，朝我的方向逃去。
小伙子紧追上去，但无情的链子把它拽住。
它就那么一遍遍的撕拉着那条链子，看着我家闺女头也不会地朝家的方向逃走后，它在自己的那狭窄的范围里一遍遍游走着，嘴里呜咽着一些什么。
但我听不懂，不知道那是哀求还是悔恨。
老教师告诉我，他儿子在外地升级了。
说的时候脸上光彩照人。
我在一旁道贺。
老教师似乎觉得自己有了资本的样子，对我开始了说教。
我全盘接受。
多少日子了，我的心情一直没调整过来，而我父母又是不怎么好说教的人。
虽然这种情况总有种牛头不对马嘴，但我依然觉得，被说教了以后，心情反而释然了一点。
老教师最后拍拍我肩膀，说，看！将来你要好好干也能和你哥哥那样。
这里的我哥哥，自然是老教师他儿子。
出门回家的时候，猫还是睡在狗的肚子上。
但狗没睡，一直卧在那里而已。
见我出来了，猛地站了起来。
猫第一次被摔了。
它从地上爬起来以后，似乎有些错愕。
看到狗还在它旁边，用小爪子碰了碰狗，尾巴竖得老高。
这次狗却没回头看它，跟着我一溜小跑走了。
我回头看了看猫，它还站在那里没动。
我妈似乎和饭店的老板娘见过了面，回家告诉我，她想让我家的狗生小狗。
对象却自然的是饭店门前的小伙子。
我笑着说，还真别说，咱家闺女似乎很中意那家小子呢！
我妈就笑。
也就商量好了，三四天之后，去饭店门前配狗。
那天，我在我家闺女的脖子上拴了绳子。
它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上路以后一反往常的，一直跟在我后面走，没一次绕到我前面去。
见到饭店家的小伙子，更是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好不容易才拉了过去。
小伙子高兴得冲上前去迎接，围着姑娘家转来转去。
但当它再次嗅了一下姑娘的屁股的时候，姑娘开始恐惧的躲，围着我转圈，拿我当盾牌。
直到绕起的绳子把我也捆了起来，然后姑娘的绳子被它自己转没有了的时候，才不转了。
姑娘警觉地瞪着小伙子，始终不肯让对方转到自己背后。
饭店老板娘出来了，见面就打趣，哟，怎么刚来就让自家的狗给拴了？
我苦笑了一下，俺家姑娘还不是很乐意呢！
老板娘就笑了起来，我也应和着笑。
你就卡住它头吧！老板娘笑完了，就命令我道。
我便上前卡住了姑娘的头。
姑娘恐慌的看着我，然后小伙子就从后面骑了上去……
那段时间，我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狗在我手里，先是挣扎的嘶吼，发现无果，又支起前腿往后争，再来就努力摆动着身子。
它终于也无法从我的手中逃脱，哀求我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低声呜咽着。
时时的，还夹杂着一两声惨叫。
我闭上了眼，自始至终我没往它身子后面看一眼。
但耳朵里，还是硬生生地被灌输着喘息声和哀号声。
那天，我没去老教师家。
那天，狗一直把尾巴夹在屁股里。
那天，就到了家里了，狗的鼻子中还是喘息着吱吱的声音。
第二天，狗的眼下好长两条眼屎，湿拉拉黑乎乎的一直拖到下巴。
时不时地，它老舔自己的屁股。
我看着眼伤，用蘸水的抹布把那两道眼屎擦干净，摸着它头安慰说，一会儿就好了……
但第三天又是那样两道，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也在那一个多星期里，它怎么也不肯跟我出去。
好像是第九天了，狗终于渐渐有了点精神，也终于肯随着我的绳子出门走两步了。
在要过马路去老教师乘凉的那边的时候，老教师的猫先看到了我和狗，兴奋得向马路对面迎过来。
也就那么一辆车，猫突然跳到路上的第一下，我那声回去还没喊完，就从猫的脊梁上碾了过去。
肠子和血溅了一米多。
那车似乎也知道，停下来更麻烦，压过去以后反而加了速。
老教师在后面追了几步，指着车骂了起来。
狗冲上前去，围着已经不会动了的猫转了好几圈，口里呜呜哼着，用鼻子碰碰猫的头，碰碰那沾满血污的爪子。
仿佛，想再叫醒猫一样，一直转，一直用鼻子碰，我拉都拉不走。
老教师叹着气用铁锹把猫埋在了乘凉的树下。
狗还不放弃的在盖上的土上面嗅了几下，汪汪地叫了两声，看向那不远的空旷的墙头，像哭一样的呻吟起来。
我心也跟着狗的嘶叫，揪揪得疼。
老教师在猫死了以后，和我谈天谈到很晚。
我好几次打算站起身来要走，但都被他拉住。
直到天黑了起来，老教师终于忍不住了，用那双老手搓着那双老眼，呜呜的哭起来。
我惊呆了，忙上前劝，一只猫罢了，不值当的吧！
老教师哭的鼻涕老长，从指头缝里挤出了几句话：不是猫，我想儿子，我想要孙子……
我沉默了，在一旁陪着老教师哭，我的眼里也涌上了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路灯，太阳没下去的一刹那，在路的两旁摆开了两道。
狗不安静得趴在地上，眼角，又拖起了长长的两道眼屎。
安安静静的，暑假就要结束。
狗也恢复了平静，除了它开始渐渐发达的乳房。
在溜狗的时候，突然发现饭店门前空旷了。
狗走过去，嗅了嗅那个它熟悉的地方，然后蹲在那里洒了泡尿。
我罪恶感的喊着它跑走了。
毕竟那是饭店的门口。
事后，听我妈说，饭店的狗被老板娘送回了乡下。
而且，老板娘把她家的泔水送给了我家喂狗用。
但我妈接着说，实际上好像是因为那只狗一直只是叫不咬人才放了门前看门，可它终于还是对客人动了口。
老板娘为了平怒气，吃了小伙子的狗肉了。
狗完全忘记了猫。
但却，从那以后它特别怕汽车，每次过马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