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米·筱小说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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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笔钱很大吗?
八千。
我愣了一下,你告诉我在哪里?我立刻去拿来!今天医生刚说了,你的医药费欠了六千多,正好可以垫上!我不要这钱!
我妈看着我着急的样子,很欣慰地笑了一下,你急什么啊,明天天亮再给他医院又不是敢把我这老婆子从病床上踢出去。
但爸爸却在外面忙着筹款啊!
我妈静了一下,哦。我有件红尼大衣你还记得吗?就你爸爸很早以前送我那件。在内口袋里有存折,密码是咱家电话的后六位反着写。
我这就去!我跑了出去。
存折找到了,但银行却早就关门了。
我失望的拿着存折回到医院,噩耗却已传来。
我妈她已经……
我看着我妈,一切都那么都不真实。
我妈还在那里,脸上似乎还有一点微笑。
说她的离去,比梦还虚幻。
临床的大婶和她家的大伯都哭成了泪人,我却并没哭出来。
大婶说,我离开后,我妈就已经要不行了。
医生护士的过来抢救,但她还是……
我默默地听着。
她最后的一句话是对你说的,她喊,儿哪!你一定要好好活!大婶鼻涕也流了下来。
我的下巴僵硬着,看着医生把妈妈推走,然后,医生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节哀顺便。
妈——!妈——!我跪在了地上,趴在了我妈躺过的病床上。
那一天,我哭了半夜,跪了一夜。
爸爸第二天一早回来了,推开我妈的病房,我买饭来了!他说。
虽然我妈早就已经不能吃东西了,但爸爸一直坚持买两份。
我看着爸爸,想站起来,一个踉跄,却倒在了我妈的病床上。
妈她……妈她……我又哭起来。
走了啊,我还没见过她最后一面啊。我爸爸把饭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了地上,双手撕着自己的头发。
葬礼定在我妈走后的第五天。
但爸爸却在第二天又买了两份饭到了我妈的病房里。
当他看着空空的病床,爸爸突然把饭摔在了地上,她在今天早上就已经走了,我怎么连这个都会忘了呢?
爸爸缩在那里哭成了一团,我在一边抱住了爸爸,陪着他哭,却不敢告诉爸爸其实妈她是昨天就走了的。
后事办好了之后,我提前出了院,把我家摊子上的东西都削价卖了。
卖的时候,玲去帮了忙,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因为我之前没告诉过她我要处理摊子的。
却也在这时候,我仿佛了解了一些东西,我爱的是斐,但能留在我身边的却是玲。
那天回去的时候,还有了了几件没卖出去的,是挑剩了的,我问玲,你能收下吗?
她轻看了一下,说,我同事可能有要的。就收了去,递给我一百块钱。
你这是在抽我的脸。我把钱推了回去。
玲的手停在空中一会儿,便收了起来。
今天谢谢了。我说。
我们这样应该算是完了吧,我第一次陪一个男人到这种地步。玲说。
我吃惊的看着玲,但随即就平静下。我努力笑了一下,似乎就是该结束了,呵。
我没看懂那时候玲的眼神,但是她就那么看了我一阵子就骑上自行车走了。
我回了家,把这次住院所剩无几的钱全交到了养老院,顺便把爸爸送到了养老院。
我要到南方去打工,一个以前很好的死党在那里有一个缺,虽然危险但工钱很高——上铁塔,一个月七千,一上工作岗位就会有十五万的保险。
也就是说要是意外死了,我爸爸就会获得十五万。但我不想死,我的命是我妈给的,我没权利作贱它。
死党前几天打电话问我敢不敢去,这个空缺就是前不久死掉的人留下的。我看着我家的债务,我是到了可以说是没有退路境地。
于是我马上就允了他。
突然间,我感慨起来,在预备走的前几天。我是以命相搏的,我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我刚刚死过一次,重生让我倍加重视这条命。
我知道,我少一个让我一定要活着回来的动力,那是另一半。
我想到了斐,但转瞬就破碎的无法复合。
意识自己七拼八凑,但最后留下的脸却成了玲。
我倒在床上,锁着眉头闭着眼。最终还是站起身来。
去吧……
我找到玲,把她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问,我要是和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玲鼻子中笑了一声,你觉得可能吗?从刚开始我不就说过了,虽然你长得不是我讨厌的类型,但我们只是玩玩吗?
我也笑着说,我知道,要是我非要这么做呢?
她笑着哼了一声,那个扁鼻子的女孩呢?
我看向脚尖,吐了口气,她应该有新男朋友了。
原来如此,玲鄙视的看着我,所以你就来找我?
我却逆视着她,毫不退缩的回答,没错,我知道会有条件。
10万。她轻巧的在我面前划了个弧线,还要有在城里的房子。
等我一年行吗?我要去南方打工了,一年内我要是没能拿着钱回来,你就嫁人,好吗?
她瞪大眼看着我,突然生气地推了我一把,我的男人又不是你一个,我和谁结婚管你屁事!
我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等我!我说。
她看着我认真的眼神,她的眼神也突然软了下去。
她挣开了我的手,回过身用手背似乎按了几下鼻子,然后背对着我摇摇手,算了算了,我去找扁鼻妹把你带回去!
你别!我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你不是和我上床的时候都说,你爱她吗?难道那也是假的?她吼道。
没错,我爱她!
那你让我等算什么!
我沉默了。
玲看着我,愤怒的眼神渐渐退去,她吐了一口气。
我去把她找来,你当面和她说清楚。
我一把拉住了她,别去!
为什么?她挣着被我抓住得手。
求求你,求求你别和她说,求求你……
莫名的眼泪在一刹那冲了出来,我慌张的用那只空闲的手去阻止,但无果,不得不放开了那只手,一起阻止,但眼前的景象还是破碎了。
玲破碎的脸,慢慢得靠过来,然后深深地吻了下去。
我的身体竟然也顺势的应和着,舌头激烈的交织在一起,捏碎一切般用力的拥抱着玲,疯狂的近乎蹂躏的搅在了一起。
那是我在临行前最后一次的疯狂,是和玲,也是和任何一个女人。
之后我打点了几天,去养老院看了爸爸,告诉他我要去南方了,爸爸问我为什么,我知道回答了也没用,前几天才和他说过的。
然后,我和玲打了声招呼,便踏上了去往南方的列车。
我以为我这里的一切应该结束了,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玲。
她的说话格外简单,但几乎是吼的,看窗外的站台!
我从窗口伸出了头。
玲,她跑着过来的。
她找寻中看到了我,跑向我。
你怎么来了?我笑着问。
你不是向我求婚吗?我想过了,算可怜你,但只等你一年。玲微微喘着,脸上却有点坏笑的样子。
霎时间,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像失落,也像松了一口气。
谢谢。
亲我一下。玲看了我一眼,脸色变了一点。当作订婚用的。她说。
我从窗口探出身去,但却只能在亲到她的眼。
火车要开动了。
玲往后退了一下。
斐!
在玲的身后不远处!
我愣了。
玲看到我惊诧的表情,却连回头看一下都没有!
斐在那里她早就知道吗?
她竟然第二次……
我爱你——!!玲在我差神的时候突然对我喊。
我呆呆看看玲,又看看斐,竟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火车开动了……
(END)
2003年9月22日初稿结束于北京电影学院平2…8号
2003年10月10日一改结束于北京电影学院平2…8号
恍恍惚惚…八月流年
契子:
偶然间我在家里翻箱倒柜,也挺偶然的我找到了不少沉实已久的回忆。
其中,就有我初中时候写的一点东西。
当时的手比现在还要嫩,却在翻到了一篇半纪实的东西的时候,差点哭出来。
大约是因为那曾经是过我的历史的原因吧,我感动的揣摸了很久没舍得放起来。
虽然最后还是把它重新尘封箱底了。
历史终究是历史,我是人,看到的就应该是前面的东西,一些该丢了的就丢了吧!
就算曾经是过轰轰烈烈……
但,放弃的是回忆,却不是过去。
我的就烟消云散好了,但,那时候大约的心情,我改变一下吧!
我走过的,扭曲一下成为新的与我无关的东西,仅仅留下当时不能忘却的名字好了。
于是,就有了下文。
于是,它的名字也是,别和她说我爱她……
(起)
小时候曾经梦想过轰轰烈烈,虽然我站在现在的柜台里却也竟然没有过伤感。
我家在市场上租起了一个小摊子,卖一点衣服什么的,勉强糊口还能略有节余。
我父母和我一起,一家三口共同维持那个摊位。
那个摊位宽三米一六,被我们摆放得满满当当。
衣服从男到女,从老到幼,多多少少的都有一点。
花花绿绿的围了我一正圈,我都根本不知道哪个漂亮一点。
顾客来的时候,我那里的衣服就没有不好看得了,从袜子到西装,都是有名有派。
当然自己清楚一点,进衣服的时候,早就分好了档次,牌子都是我们自己挑的然后人家就给缝上。
衣服的利润不如前几年大了,卖得人多了,大家都在互相压价。
直到,快去了本钱连费用都交不起了,才算稳定下来。
每每到了傍晚,我们又会赶紧拾起摊子奔到夜市,那时候我一家三口兵分三路。
一路去夜市抢地方,地方早就固定了,但去晚了别人会把你原来五米的地方挤成了三米。
那两边的人又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是你咕哝两句也拿他们没太多办法。
也就必然的,我们先去了也就可以占他们个一分半米的,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夜市里的衣服不像白天那么齐,有一部分就像西装什么的,基本拿去了也没用。
所以另一路就要把那些不拿到夜市的衣服送回家。
第三路就去准备饭。
分工每次都略有不同,但我是独子,买饭的工作一般都是我。
偶尔我也会“懂事”的抢一下那两个工作。
也会偶尔旷旷工,去找伙计玩上个一天半日的。
也因此吧,我家除了想到我已经到了讨媳妇的年龄了还八字没一撇之外,其他时候蛮幸福的。
我口上不急身体却早就承受不了欲望的压抑,但又没有出去包小姐的胆量,只有一次次的借来VCD然后偷偷找地方解决。
有一段时间自己来得猛一些了,之后腰酸了好几天,又正巧看到某本书里夸张地描述自己解决的害处,心惊胆寒的很长时间没敢再纵欲。
那时候,就特别想赶快有个她,只为了我是个雄性动物。
我却早就不是男孩了。
踏上男人的路是在我高中的时候,也因为最终纸没包住火,我被学校处分了。
再之后,我爸妈受不了外界人的目光,把在学校已经萎靡了的我接了回去,我的学校生涯就结束了。
而那个女孩,却也在流产后转校了。
我们之间也就不了了之,到现在也不懂当时为什么我们进行过一些措施却还能留下后患,也在那时候开始响应国家号召打击假冒伪劣。
虽然最后放弃了,我改变不了一个大流,我是凡人。
逆水行舟不如顺水推舟来得容易,我和周围人一样卖的是冒牌衣物,就和那些顾客一样,他们都明知而故买的。
(承)
第一次见玲的时候,是她来我的摊子上来买衣服。
不过,我那时候对她并没什么记忆,只是好像当时因为她长得很想夺走我男孩的人,因为怀念或是什么的吧,我给她的衣服价钱几乎是等于进价的。
于是呢,在后来的日子里,她常常带着她的朋友来找我买我的衣服。
然后就这么认识了。
她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很漂亮。
日子一久,我竟然期望她的出现。
就像几年前我刚离开高中的时候一样,期待会再碰到那个她一样。
她是在没有出现在我眼前了,玲却每每出现在我思念的时候。
偶尔的时候,我去外地进货的地方,看到一身很适合玲又很漂亮的衣服,忍不住不顾价钱想买下来。
好在,进货的那家老板看透了我的心思,把衣服打包送了我。
还调侃说,要我和他弟妹问好。
我拿着货物逃开了那个店,抱着那身衣服像宝贝一样不敢有半点疏忽。
然而,玲消失了。
就那么突然。
让我那身衣服和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一起沉寂在我的衣箱底。
父母则在后来给我找了相亲的对象。
那个女孩的模样是和我的社会层次一样的不出色,倒也注定了会和我很相容。
那箱底的记忆,也由我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然后转交给新的记忆。
新的她叫斐。
那身衣服也和她很不相称。
实话打死我也不能说,她自己以为自己穿那身衣服很漂亮。
却也应该说是意外,我知道了原来玲在纺织厂工作。
她的那群同伙又来买我的衣服,我顺便问的。
尔后我还是以宰自己的价格卖了几件衣服,当作是消息来源的酬劳。
她们高高兴兴地走了,我惆怅起来。
我这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有了女朋友了吗?
斐不似玲那么漂亮,但也是个好女孩啊。
莫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