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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三海妖-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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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她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这样发生过。她几乎没有注意到,他的硕大躯体已在她的两腿间,但现在她已经完全注意到,他的生命正在进入她的生命之中。她的充实感是那么持续不断,那么出乎意外,以至于头脑僵化,对一切疼楚都麻木了。

当他开始动作时,她感到要命的痛疼,从双乳、从肋骨向下转移,从小腿、从大腿向上转移,全都集中到他入侵她的地方,她第一次在瘫软中震动了,她震颤着,感到她根本没有轻松,而是正在受到伤害。

在一阵急风暴雨中,她想逃出来。她用掌根推他的肩膀,想推开他,摔开他。她失败了,这种努力只是加紧了他的动作,带来痛楚。她无奈地把双臂落到身旁,嘴唇乞求自由,但没有用。她躺在那儿,觉得像某种蹦到海滩上的鱼类,离开了它的生命之本,无助,害怕,大口喘气,被深深地刺中,被俘获,不管它多么努力想回到老地方,回到先前的自由中,都无济于事。

时间几分钟几分钟地过去,无尽的巨大痛苦和凌辱,她秘密地在心里集结着,还剩下的骄傲和力量。突然,她的部队集中起了,站好了队,准备突围冲向自由,她睁开眼睛,抓住他的汗津津的双肩,用指甲狠狠地撕着,加以报复,让他也痛苦,挺起身子掀掉他。接着她明白了,她的努力被理解错了,因为他那宽大的黑色脸庞朝她露出赞许的神色。

她发疯地在飞扬的沙子里挣扎着,但他的推进又把她压了下去,这样,她的肩膀、脊梁和屁股在白色的沙子中形成了一个深坑。就这样,他们从松软的干沙中蠕动出来,直到她下面的肌肉感觉到了比较硬的水边湿沙,她意识到,如果她再撤退,他们就到水中了。

她没了一点力气,心慌意乱,停止了抵抗。她能感觉到海浪后留下的海水在她的肩胛骨下流动,接着更多的碎浪围住她的背和脚底。随即又浸入她的头发,有时竟冲上了胸部。终于漫了上来,淹没了他们的相交之处。

她感到奇怪,水竟是这样。令人费解的是,它给予这种一方情愿的结合一种异教徒式的祝福和优雅。同时令人费解的是,它洗去了她身上肮脏的文明的伤痕,冲去了她的羞耻、罪恶、恐惧,最后,最后也冲去了她的限制。柔软的、凉爽的水使这种无休止的爱的行动自然而正当,此时此刻,带她到了十字路口,就这样渡了过来。

曾是痛苦的东西变成了愉悦的,原始的和肉欲的快感通过头脑中的静脉,心脏的动脉和下面的血管传了开来。

这样,在坚硬潮湿的沙滩上,在海浪的喝彩中,她向这种结合屈服了,这种结合凭她至今读过的、听过的、梦过的知识都无法想象。她认为,这是他的生命,他的一切,毫无疑问是这样,毫无疑问。她又一次想到另外她曾有过的那两个,想到她从病床上的受害者听来的东西,可怜的东西,可怜的我们,以及我们的顽固,我们的愚笨、我们的书生气、我们的想法——我们,这些野蛮人,用我们的住房、衣服、酒、药、语言,总是用语言来束缚和折磨自己,毁坏所有这一些,毁坏爱的原始行动本身,这种原始行动现在就在这儿,就像现在,除了欲念和满足,没有掺上任何别的东西。

奇迹般地渡过十字路口,她完全苏醒了。她盲目地盯住他,好像她在盯着在一道天光中看到的某个雄伟的天神,她有一种幻觉,她已经成为少数得道者之一。这次经历将把她的生活同世上所有的生活分别开来。她不断地为她所认识的、所治疗过的,在那个遥远的、昏暗的、昏暗的古老文明世界里的女人感到遗憾,为那些从来不知道这种真正幸福的特别尺度的软弱的人类感到遗憾,为那些只知活着和死去而从来不知道她现在所知道的东西的可怜的人们而感到遗憾。使她伤心的是她不能把这个告诉他们,不能告诉任何人,永远不能。

突然,除了她自己和这个男人她不再在乎世界上的任何人了。她抱住他,她拥有他,她同他一起癫狂,终于她听到了她嗓子里的呼喊,让它冲了出来……相信,她也冲了出来。

村子里,重新静了下来,一切都在深夜的覆盖下沉寂下来,留到最后的主持者们也在回家睡觉或到山中去谈情说爱的路上了,这些落伍者讲话的声音比微风还要轻。

他已经在一盏摇曳的烛灯的微弱灯光里坐了很长时间,草房里的样子对他来说很熟悉,稍微高出场地。他在等待着她到来的脚步声。他不知道会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还是两个人的,如果是两个人的,他该对在她屋里作何解释。

来这儿之前,他已经喝了超过平日量的酒,四杯纯苏格兰威士忌,就这几杯,不管怎么说没有影响他。尽管也许正是这些酒给他壮了胆才来这儿,来冒必须冒的险,但他不会让酒模糊了他正在从事的计划。

他知道,天已近午夜,节日的声音半小时前就消失了。以后就是耗人的寂静,可现在他认为寂静正在被打破。他翘跷起头,抬起鹰勾鼻子,收紧薄嘴唇,用力听说。这种轻微的声音是人脚踏在草皮上发出的,肯定是脚步声,不是两人而是一个,他猜度,从光脚丫发出的轻轻的声音推断,是她,是她一个人。

他从随便倚靠的墙上向上挺直了身子,正襟危坐起来,这时藤条门开了,特呼啦,身上只有两绺长长的黑发垂过胸前以及短草裙,进了她的草房。开始她没看到他,她随手关门时好像陷于某种深思。随后,她将两绺黑发从肩上抛到背后,转过身来走进房间,这时她看到了他。

她的表情并没显出吃惊,只有感兴趣。“马克,”她说。随即她说,“我还纳闷儿你今晚到哪儿去了。”

“我今晚差不多都在这儿,”他说。“我想单独见你,我担心你可能同华特洛一道回来。”

“没有。”

“请坐下来吧,”他说。“如果——如果你不太累,我想同你讨论件事情。”

“我一点不累。”她说。

她走过房间,在离他几英尺远的垫子上坐了下来。

他没有看她,而是沉思地看着对面的墙。“是的,我怕你会带回华特洛来。你说过你会偏爱游泳的获胜者。”

“我仍然会,”她说。

“但今晚没有。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给了我他的节日项链。”

“你没戴上。”

“今晚没戴。”

“他肯定生气了。”

“那不关我的事,”她说。“他会等待的。”

“你会同他相爱吗?”

“如果有这种事,我会告诉你,”她说。“我不知道。”她停了停。“他希望我做他的妻子。”

“你呢?”

“我重复一遍,我还没进入作出这种决定的状态。”她又沉思了一会。“他很壮,很受赞扬。听人说他很会爱。比赛取胜后,他更有威望了。”

马克不自然地辩解。“我为自己在比赛中的行为感到遗憾,特呼拉,我对每人都装作是意外事件,你知道得很清楚。”

“对,”她说。

“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只想赢,不管怎么赢,因为我告诉你我能而且一定会赢。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补充说,“有件荒唐事情能告诉你吗?”

第34节

她等待着,表情冷冷的。

“特呼拉,整个比赛中我一直想着你。当我向前游时,我不断看着前面的峭壁,告诉自己那就是你。越游近峭壁,它越像你。是我把它人物化了。上面有块圆圆的突出的山石,成了你的乳房。在峭壁一边有块凹陷,成了你的肚脐。下面,在峭壁上有一种——”他停住了。“我告诉过你,很荒唐。”

“不荒唐。”

“我游泳时能想的一切就是我要首先到她那儿,在任何别人之前到达,如果我做到了,如果我到她面前,爬到她上面,她就属于我的。”他屏住气。“我差点就成功了。”

“你游得很好,”她说。“你不必感到羞耻。我佩服你。”

他又移动了一下,靠她更近了。“那么,你得告诉我——你对我同对华特洛一样佩服吗?”

“我不能那么讲。他比你强壮,他年轻。在我们看来你弱一些,而且在我看来有时挺怪。但我欣赏这样——你为我而照我们的方式去做——你做每一件事,甚至错事,向我证明你配得上我们,配得上我,我就欣赏这个。在你的国家,我知道,你有很高的威望。现在,对我来说,你在我的国家也有了。”

“我简直无法告诉你这使我感觉有多妙,特呼拉。”

“是真话,”他淡淡地说。“你问我同华特洛相比对你的感觉如何。说实话,还有件事我必须说。”她考虑了一会。“华特洛认真爱着我,”她说。“这对一个女人很重要。”

马克冲动地抓起她的手。“老天在上,特呼拉,你知道我也爱你——为什么,昨天——”

“昨天,”她重复着,抽回手。“对,我要说说昨天。你想脱去我的裙子,想用你的身体拥有我的身体。我不说那个不对,那个没有问题,即使这样,那时候我还没有需要你的身体的感觉。我现在要说的不只是那个。华特洛的爱是那个,当然是,但太多、太多了。”

他现在两手都放到她胳膊上了。“我的也是如此,特呼拉,相信我,我也是如此。”

“这怎么可能?”她反问道。“我们是——你们怎么说?——对,有了——我们是一种不寻常的两个民族的结合。有时候,我是你研究的昆虫。有时,我是你的情欲所需要的女性。我从来不会再是别的。我没有抱怨,我不知道。我理解你的感情,因为你已经拥有工作和你的女人,够富的了。你有爱情,伟大的爱情,你有漂亮的妻子,这就是一切。”

“她什么也不是!”他大叫。

他对克莱尔的粗暴否认让特呼拉停住了嘴。她带着新的兴趣注视着他,嘴张着,等着。

“这是我今晚在这儿等你的原因,”他匆匆往下说。“要告诉你我爱的是你,不是克莱尔。这让你吃惊吗?你听说或看到过任何我爱她的证据吗?”

“男人在公开场合是不同的。”

“我的公开行动和私下是一致的。我见到一个女孩,我追求她,我发现她很合适,因为我知道我必须结婚——人人都得如此,这是我们社会所要求的——我娶了她。现在可以说实话,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对她没有欲望,没有像我对你那样的发自内心的煎熬。当我和克莱尔在一起时,我可以想到千万种别的事情。当我和你在一起时,我只想到你。你相信吗?”

她一直注视着她,水汪汪的大眼闪着光。她说,“你为什么以前没离开她?汤姆说这在你们美国是可以做到的。”

“我一直想,但——”他耸了耸肩。“我怕。那会是一种在社会上很难堪的事情。我担心朋友和家庭说三道四。所以我就继续下来了,这样不容易引起轰动。另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我这样继续了两年,使她生理上得到满足,也在其它方面得到满足,但我自己心里一直没有满意过。后来我来到这儿,我遇上你,现在在另外的地方可去了,我不再害怕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特呼拉静静地说。

“我要表达清楚,”他说。他跪了起来,一只手伸进运动衫口袋里掏着。“我知道正式的礼仪对你意味着什么。我现在要举行个仪式,把我的全部爱情从曾是我妻子的女人转移到一个女人,她——”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掏出来亮在手掌上。“就这个,特呼拉,给你的。”

她迟疑了一下,伸手去取他掌上的东西,拿起来,挂到手指上。是镶嵌在白金中的耀眼的宝石项坠,挂在一条精致的项链上,正是头天晚上克莱尔戴过使特呼拉一直向往的那一条。

马克满意地看出,他的礼物使她不知说什么好。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张着嘴,拿着宝石的手抖动着。她将目光移向马克,两眼流露出感激之情。“噢,马克,”她一时语塞。

“是你的了,”他说,“都是你的,以后还会有成百上千件我的爱情的信物给你。”

“马克,给我戴上!”她带着孩子般的笑容发出命令。

她在垫子上转过身,将光光的脖子伸给他。他从她手中拿过钻石项坠,两手从她肩上伸过去,把项链绕在她脖子上,在后面扣好。她低头欣赏着,手指爱抚着闪光的钻石,马克的双手抚摸着她的肩膀,向下滑到胳膊上。对她肌肤的感觉使他心荡神迷,他的手滑向她的突出的乳房。她似乎并不在意,只顾看她的礼物。马克的双手扣到了她的乳房上,全身的每个肢体和器官都在燃烧。他松开一只手,伸向她的草裙,把它向上拉过大腿,在大腿内侧按摩着。在他的一生中,对任何物体的占有欲都没有对她的性欲这么强烈。

“特呼拉,”他说。

她从宝石上把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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