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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个K-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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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何确凿证据?”阿德布拉德·格雷追问到。

肯尼迪的眼睛同科利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又转向阿纳柯尼,和气地笑着说:“这就是我们来这儿开会的原因,要找出来。阿纳柯尼博士,你对此事有何高见?也许你能帮我们的忙。对啦,请你赏我一个面子,别在你的本子上盘算宇宙的奥秘了,你已经发现了足够让我们狼狈不堪的东西。”

阿纳柯尼博士一直在他的笔记本上划拉着数学公式,他就坐在总统的旁边,听出了总统的话表面是恭维,实质是责备。他说道:“我直到现在仍然不明白你在原子弹爆炸之前为什么不签署使用PET脑检测仪的命令呢?你们逮捕了那两个年轻人,而且《核武器控制法案》也赋予了你这种权力。”

克里斯蒂立即接口说:“如果你记得的话,当然我们正处在一个我们认为远远要比这重要得多的危机之中,我认为我们可以再等一等。格里斯和蒂勃特声称他们是无辜的,而且我们仅有的证据也只能把他们抓起来,但却不足以起诉他们。接着,由于蒂勃特的父亲事先就听到了风声,高价雇了一大堆知名律师威胁要给我们制造麻烦,所以我们盘算了一下,觉得还是等危机过后再处理好,也许那时能找出一点证据。”

杜波里副总统问:“克里斯蒂,你知道不知道是谁给老蒂勃特放的风儿?”

克里斯蒂说:“我们正在波士顿的电话公司里查找老茶勃特来往电话的原始记录,目前还没得到什么好消息。”“中央情报局局长西奥多·塔比说:“你们有那么多先进设备,应该早就搞清楚了。”

“海伦,你把他们引到枝节问题上去了。”肯尼迪说,“我们还是继续关键性问题。

阿纳柯尼博士,让我来回答你的问题,科利是想分担一些我的压力,这正是为什么总统需要一个高级顾问班子,但不使用脑检测仪的决定是我做的,使用仪器可能具有损伤大脑的危险,从人道原则考虑,我不愿冒这个险,两个年轻人否认任何事情,而且除了那封警告信之外,找不出任何证据能表明确实有个原子弹。我们现在受到由国会一些人撑腰的新闻媒介的谩骂攻击,确实是不公正的。我想特别问一个问题,仅仅用脑检测仪对雅布里及那两个物理学小学者格里斯和蒂勃特进行检测,是否可以消除他们是同谋的疑问?是否就能解决这一切问题。”

阿纳柯尼博士干脆地说:“是,但现在情况木同了,你现在是利用《核武器控制法案》来检出证据好给他们定刑,而木是为了找出原子弹隐埋的地方,法案没有授权你用脑检测仪来达到现在的目的。”

“另外,”戴西补充说,“他们有合法的防卫辩护权,我们不能拿这两个年轻人做任何事情。”

肯尼迪总统冷冷地看了戴西一眼,“博士,”他说,“我们还有雅布里,我想让雅布里接受仪器检测,要问他的问题是这样的:是不是有一个全盘阴谋计划?原子弹的爆炸是否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好了,如果他回答说是,那问题可能就复杂多了,也许这个阴谋还会继续下去,也许还会有比纽约的爆炸事件更可怕的悲剧,‘百名先锋’的其他成员可能会埋藏更多的原子弹,现在你明白了吧?”

阿纳柯尼博士说:“总统先生,你真的认为这可能吗?”

肯尼迪说:“我们必须消除这个疑问,我会作出决断,在《核武器控制法案》下,采取这种医学手段进行审讯是适当的。”

阿瑟·韦克斯说:“那指定得象炸了锅一样,他们会说我们是做脑叶切除术。”

尤金·戴西冷冷地说:“难道我们不是吗?”

即使在美国总统面前,阿纳柯尼博士也忍不住勃然大怒,“这不是脑叶切除术,”他说,“这是个脑化学反应的检测仪,受试者在审讯前后完全一模一样。”

“除非不出什么差错。”戴西说。

白宫新闻秘书马修。格兰迪斯说:“总统先生,测试的结果决定我们得发布什么样的声明,我们必须小心,如果测试表明在雅布里与格里斯和蒂勃特之间有阴谋关系,我们就清白了;如果没有关联,那你就得费不少口舌解释。”

肯尼迪突然简短地说:“我们商量一下别的事吧。”

尤金·戴西面向他读了一条备忘录:“国会准备把科利拉到他们的调查委员会前候审,兰姆勃蒂诺参议员和金茨众议员想从他身上打开缺口,而且在新闻媒介上大造舆论,声称司法部长克里斯蒂·科利是揭开骗局的关键人物。”

“使用行政豁免权,”肯尼迪说,“我作为总统,禁止他到国会委员会前作证。”

阿纳柯尼对这种政治事务感到乏味,开玩笑说:“克里斯蒂,你干嘛不自告奋勇接受我们PET检测仪的测试呢?你可以毫不含糊地表明你的清白,还可以测试程序是合乎道德的。”

“老博士,”克里斯蒂说,“我对确立你说的什么清白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清白是你他妈的科学永远不能确立的事之一。而且,我对用你那个脑仪器检测一个人的真实想法是否合乎道德也没有兴趣。我们在这儿不是谈论清白或道德,我们是讨论如何加强政府权力对社会的作用,在这方面你的科学毫无用处,就象你常说的那样,少在你狗屈不懂的事情上喋喋不休。去你妈的蛋吧。”

在总统及其助手们的这类会议上,很少有人不能控制情绪,而在副总统海伦·杜波里在座的时候口出污言的情形就更少了,因此在内阁会议室中出席会议的人都对克里斯蒂的失常情绪感到奇怪。

阿纳柯尼博士吃了一惊,他只不过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象大多数人一样,他喜欢科利,这人温文尔雅,看起来比大多数律师都要聪明。而阿纳柯尼博士自己是一个杰出的科学家,常常为自己懂得宇宙奥秘而自豪,但现在却因为几句玩笑话无端遭受这样的粗言俗语,这大大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所以博士不加思索地说:“你原来在中央情报局呆过,科利先生,在中央情报局总部大楼前的大理石石碑上写着这样的话——‘了解事实,事实使你解放。”

’克里斯蒂重又恢复了正常,他诙谐地说:“我没写那玩意儿;我也表示怀疑。”

阿纳柯尼博士的情绪也恢复了常态,他冷静下来开始分析,为什么对一句开玩笑的话竟出现了歇斯底里的反应?难道司法部长、这位美国领土上最高法律事实官员确实隐瞒着什么吗?博士觉得痒痒的,心想非得把这人拉到脑检测前不可。

弗兰西斯·肯尼迪十分焦虑,但不好笑地看着这段小插曲,他和气地说:“赞得,你要是把那个脑测谎仪弄得十全十美,不会引起任何副作用的话,也许我们得查封它,这个国家没有一个搞政治的人能容忍这种东西。”

阿纳柯尼博士赶紧说道:“这些问题都不相干,对大脑的科学探索已经开始,已经有了相当多的发现。一旦这个进程开始了,你们就无法阻止它。在工业革命时期,卢德派分子曾试图做过类似的事情,但他们没有成功。日本人在几百年之中禁用火器,但他们后来发现,枪炮大大增加了西方人的势力。现在你们谁也做不到禁止火药的作用。一旦原子弹被发明了出来,就肯定会爆炸的。

我跟诸位打赌,脑测谎仪也会长久存在下去的。”

科利说:“这违反了宪法。”

肯尼迪总统不屑地说:“我们可以改动宪法嘛。”

马修。格兰迪斯担惊受怕地说:“如果新闻界听到这话,他们会把我们轰出这地方。”

肯尼迪说:“你的工作就是要把我们说的话在适当的时间,用适当的语言讲给公众听,记住,根据宪法,最终一切事情都是由美国人民来做主的。好了,就这样吧,我看我们目前问题成堆,可归结为一个解决办法,就是要加紧我们的反攻势,克里斯蒂,你加紧对勃特·奥迪克的刑事起诉,他的公司与沙哈本苏丹阴谋勾结,欺骗美国公众,人为地制造石油短缺,抬高价格,牟取暴利,必须对他们绳之以法,这是首要的一条。”

他转向阿德布拉德·格雷说:“给国会放点儿风,看他们如何反应,告诉他们,新的联邦通讯委员会将拒绝给各大电视网的主要电视台续发营业执照;另外,那些在华尔街金融市场上投机舞弊、兴风作浪的大银行也要严加管制,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奥托,叫他们睡不着觉。”

海伦·杜波里知道,虽然在公开场合她必须支持总统,但在私下这类会议中她完全有权提出不同的意见,然而她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谨慎地说:“你不觉得我们一下子树敌太多了吗?是不是等到找们当选第二届后再说更好一些?如果我们到时候确实能弄出一个肯于合作的国会,干嘛还要跟现在的国会对抗呢?还有,目前我们元气大伤,是不是没有必要把所有工商界人士都弄得和我们反目为仇?

“我们等不起,”肯尼迪说:“无论我们怎么做,他们都要攻击我们,尽管我们做出了很大的和解姿态,但他们仍然冥顽不化,妄图阻止我连任总统,阻止选出一个我的国会。

我们现在必须做出反击,给他们点儿厉害瞧瞧,让他们脑子清醒清醒,并不是没人能教训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众人一时无话,肯尼迪站起身来对他手下人说:“你们这就去准备各项工作和必要的文件材料。”

这时阿瑟·韦克斯开口说,国会利用新闻媒体策划对肯尼迪总统的攻势之一,是向外界公布为保护总统所花的钱财和人力。

阿瑟说:“这场攻势的厉害之处,在于他们力图把你描绘成一个当代消撒,而秘密勤务局则象是一大群宫廷卫士,对公众来说,动用一万特工及一亿美金仅仅来保护一个人,即使这人是美国总统,也未免太过份了,这会造成一种丑恶的公共形象。”

大家都没有吱声,肯尼迪家族的成员历遭谋杀的历史使这个问题变得尤其敏感,而且;作为肯尼迪的亲密的部下和朋友,他们都深知肯尼迪对他自身的安全一向有些神经质似的恐惧,因此,当肯尼迪转身对司法部长说了如下这番话时,他们都颇感到意外。

他说:“在这个问题上,我认为我们的批评人士是对的。克里斯蒂,我知道,在安全保卫措施上我给了你否决权,可以拒绝执行我的命令,不过,我们是否能做一个公开声明,把护卫白宫的秘密勤务局的人员裁减一半,把预算资金也相应地减少一半,克里斯蒂,我希望你这一次不要行使否决权。”

克里斯蒂等了笑说:“也许我太过于谨慎了,总统先生,我不会否决你的决定,你当然总是可以随时否决我的否决。”大家都笑了。

格兰迪斯对这个看似轻松的胜利情形仍有点忧心忡忡,他说:“司法部长先生,你光说做或不做没有用,国会准备要对我们的预算开支和各项拨款的数字进行全面审查。”

“没什么问题,”克里斯蒂说,“你发布新闻的时候,强调一下国会的这个举动遭到了我的强烈反对,另外要说得听起来象是总统有点屈从于国会的压力。”

肯尼迪说:“谢谢大家。会就开到这里。”

白宫军事办公室主任,退伍上校亨利。坎农是政府里最快活和最沉着的人。说他快活,是因为他有一份他自己认为是整个国家里最好的工作,他掌握着五角大楼拨给总统的秘密专用资金,除了他和总统本人,任何人都无权过问这些秘密款项,他只听令于美国总统一个人。再说,他是一个地道的行政人员,不制订政策、不提供建议,他负责安排总统及其高级助手使用的飞机,特别是直升飞机,以及豪华轿车,为总统府拨款修建和维修秘密建筑,另外,他还负责一项政府中最危险的活儿,他手下一名准尉专门为总统掌管装有原子弹投掷指令秘码的保险箱。总之,无论何时总统想做某件事情需要钱,又不想让国会和新闻界知晓,亨利。坎农就会从秘密资金中拨出一部分款,并在帐单上盖上最高机密的大印。

五月的一个下午,司法部长科利走进亨利。坎农的办公室,坎农热情地向他作了问候。

他俩曾在一起共过事。早些时候,在坎农开始做这项工作时,总统向他下了一道指令,说司法部长可以拿他的秘密资金做任何事情,头几次坎农和总统做了核对,以后就再没有做。

“克里斯蒂,”坎农欢喜地说,“你是来了解情况呢,还是来拿钱?”

“嘟是,“克里斯蒂说,“首先是钱。我们打算向老百姓许个诺,削减百分之五十的秘密勤务局的人员和相应的预算支出,我得做出点行动,虽然仅仅是改动一些文件,没有什么真的变化,但我不想让国会嗅出我们的资金来往状况,所以想让你们军事办公室从五角大楼挤出一点预算给我们,然后把它归为最高级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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