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歌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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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种友谊。这种吻甚至可以给你所不喜欢的人。这只是一种礼节。我知道,她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想让我成为唯一做出这种举动的人,也为了在我们之间扯平。她真是太好了,还有比她更好的吗?我对吕丝的爱和性欲一无所知。我曾若无其事地询问过M和璐,他们也不知道。我不止一次感到吕丝的清闲。除了工作和日常起居外,她无事可做,并没有一个被掩藏起来的情人。她总是那么明澈,那么表里如一,从没体验过激烈的爱情所造成的放纵和混乱。
我休息了十天。这期间几乎很少起床,尤其听从建议尽量避免走动,这样才能使伤疤尽可能不明显,几乎看不见。“美丽的伤痕”这种说法对我来说并不是安慰,它使我觉得刺耳心痛。
后来我住到M那里进一步恢复。我躺在床上,他则住在隔壁的房间里,他还没见过我手术后的胸脯,我不想让他看。我每天好几次从镜子里凝视着自己的乳房,比以前小而挺,几条明确的黑色伤疤,虽已拆线但缝合处仍不很平滑。不过大夫保证说,数月后这些痕迹会慢慢消失。一天夜里,我听到咔啪一声轻响,感到一阵刺痛。我惊醒了,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我的左胸在的痛,我坐起来,向镜中望去,只见环绕rǔ头的小伤疤裂开了两三厘米,但几乎没有伤口,只出了一点血。我赶紧遮起胸脯,呼唤M。
M叫来了一辆救护车。第二天,大夫说他暂时不能采取任何措施,否则会更糟。必须等肉完全长好,大约一年后再试着做些修补。他向我解释说是乳房下的组织断裂了,这是无法预料的。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我留在医院观察了几天,吃了好些消炎药。左胸的rǔ头尖上有一小块红肿,呈酒糟状,十分丑陋,而且它把一切都毁了。虽然只是很不起眼的一小块,但在我眼里却很严重。大夫劝解我,企图让我明白事故只局限在很小的范围内,而且只要时机成熟,还是可以弥补的。但我对此心存疑虑。虽然并不后悔做了这个手术,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失败了,受到了某种惩罚,并将永远留下一个印记。
其他人也只想着这个……他们实在想看看我的胸脯毁坏到了什么地步,尤其是M和璐……我带的胸罩很严实,他们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一天,我的胸衣凹口较深,露出了乳房的根部。M和璐当时单独与我在一起,他们望着我的皮肤和隐约可见的隆起的胸脯。他们盯着我。璐简直入迷了,激动地说:“它们真是美妙极了!”这夸张的口吻令我讨厌。我觉得自己立刻变得很冷,很客观。我下定决心,解开上衣,松开胸衣,对他们说:
“你们看吧,但只此一次,以后请不要再说起。”
他们连连道歉,转过头,十分窘困。但我坚决要求道:
“我是真的要你们看。别把事情弄复杂了!你们看了,记住了,让一切都明明白白,不要找任何借口,一了百了……你们真叫人恼怒!如果你们不看,就更令人无法忍受!”
他们结结巴巴地说,不是不敢看,而是我的方式令他们尴尬……于是,他们俩都看见了我的胸脯。璐说我的胸脯现在小巧玲珑。她的脸上带着一副贪婪的神色,也许是我的伤疤令她兴奋。她什么都做得出。但这回她显得很真诚。她流露出一种真的被吸引的神色。至于M,就没那么明朗了,虽然表面上显得很平常,很自然,实际上仍有些震动。他那天看见了我受伤的样子,受了打击,这我能感觉到。
吕丝对我重又恢复了以前的习惯举止。她总是那么清亮,随和,专注而坦率。我决不会给她看我的伤疤。但我却相信她。璐肯定已向她描述过了,不知吕丝是如何反应的,我毫无办法想象她们之间的对话。璐的话也许还可以想象得出,但吕丝的却一点都不行。我本来可以问璐的,但她可能会猜到我对吕丝的爱,并为此而嫉妒,甚至变得很残忍,她可能会歪曲吕丝的话。
有时当我快要睡着,迷迷糊糊时,我会做梦,梦见吕丝在一种温柔的欲望驱使下解开我的胸衣。吕丝望着我的胸脯,俯身很轻柔地在上面吻一下,嘴唇微启,舌尖碰在我的伤疤上。我突然哭了。我终于得到了解脱,感到了快乐。但这只是我的梦。这个梦帮助我并指引我,最后我竟相信它是真的。白天,我常常会长久地偷望着吕丝,她觉察到了我的目光,她有点吃惊地转身面向我,显得有些困惑,但她很快就变得温柔。每当她显出这种温柔时,我就觉得自己的梦变成了现实。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M专注于我的前途;璐对我怀有贪欲;阿尔罗则被他那些狒狒搞得神志不清,但他有时也会斜瞟我一眼。而我的愿望就是感受吕丝那火热而温柔的唇贴在我敞开的胸口上。这是我的秘密,我生活中的一个剧变,一个新的开始。
第17章
璐的一个朋友旅居美国,她把韦西内的别墅和花园借给我们用。狒狒们被送进一个有铁栅栏的围院。动物园园长吕西安已通过中间人把斯里兰卡的孔雀给我们运来。这样我们的动物就齐了。它们将是玛阿的方舟。我们来看这些动物,阿尔罗把我们带到一间小木屋,从那里可以看见狒狒们而不至于惊吓到它们……木屋的墙上开有两个并排的窗口,很狭窄。我和珊先从窗洞中看那些狒狒。玛阿不太感兴趣。阿尔罗站在我们身后,帮我们辨认那些狒狒。多特是那只高大的雄狒狒,坐在那儿很威武,脸上红中带蓝,脑袋很大。洛尔是雌狒狒中较小的一只,正在仔细地给多特捉虱子,并不时快活地咂着嘴巴。多特任由它摆弄,神态很安详。几米远处是那只大雌狒狒卡尔曼,它正在睡觉,仰面朝天,四肢摊开,头歪向一边,很舒服的样子。马姆特则在窥伺另一只小雌狒狒玛雷尔,它暂时摆脱了多特和卡尔曼的管制。阿尔罗告诉我们,玛雷尔正在发情。它兴奋地走来走去……马姆特却不敢靠近,它在自己的角落里抓耳挠腮,受到诱惑,躁动不安。玛雷尔向它走去,突然,在离马姆特很近的地方,它转过身,把屁股撅向马姆特。
这时,马姆特斜窥一眼沉睡着的卡尔曼,然后又看看稍远处背对着它什么也看不见、正陶醉于洛尔的照料的多特,终于大着胆子向玛雷尔的腰部扑去。
多特似乎有点怀疑,它用一只爪子击打地面,昂起脑袋,猛地转过身,正好看到这交配的一对。它恼怒地冲向这对“特里斯唐”和“伊泽”,张开大嘴尖叫,露出他的牙齿。阿尔罗让我们仔细看它那张胀得更红的脸,那发红的手腕和脚踝以及发蓝的胸脯。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只狒狒身上突然发生的变化。它简直成了一只被愤怒烤得通红的炸弹。玛雷尔敏捷地逃走了。马姆特也想逃跑,但结果却吓得趴在地上。多特上去撕咬了好几下它的后颈,享受了一会儿胜利的滋味,然后爬到马姆特身上。
“它可不是要干那个吧!”璐惊讶地说道,越来越入迷。
“不,它只是假装……不过是为了肯定自己的权威罢了,它不会真的做什么的。”
“但是,它看上去真的要干呢!”璐惊叫道,听上去似乎有些失望。
“不,它不会……”
阿尔罗闭上了嘴,不再进一步说明。
这时,卡尔曼醒了,而且一眼就明白了出了什么事。它叫着冲向玛雷尔,撕咬着它的肩,玛雷尔想逃,可大雌狒狒叫得更凶了,玛雷尔终于蹲下身,卡尔曼爬了上去。
“不,这简直不可能!”璐叫道。“两只雌狒狒在……不,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只是个惯例,”阿尔罗再次更正道,“卡尔曼这样只是要制服这只不听话的偷情的小雌狒狒。”
“它难道一点不为此兴奋吗?”璐问道,同时朝玛阿瞥了一眼。玛阿什么都听见了,她虽没有看见,但她一切都明白。璐又说道:“它似乎很喜欢这样,这已不再是出于愤怒了。这……”
阿尔罗闭口不言。
“阿尔罗!阿尔罗!这已不再是假装的了,这……玛阿,快来看!”
玛阿无精打采地走上前,把眼睛对着墙上的窗洞,看见那只大雌狒狒趴在颤抖着的玛雷尔的腰上。马姆特则缩在笼子的另一角,狂乱地抓挠着。阿尔罗也显得狂躁不安。但是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玛阿朝璐投去会意的一瞥。璐正抓住玛阿的脖颈,以便更好地从同一窗洞里看外面的情景。
我稍稍退后一点,惊讶地发现阿尔罗正窥视着两个背着光紧挨在一起的女子。
“这些狒狒令我困惑……”璐小声道,“完全没有性别之分。不管是不是在炫耀,这种显示力量的方法真令人着迷。玛雷尔真可爱,它小声叫着,很害怕的样子。卡尔曼仍威胁着要咬她。这已是极限了,是不是,玛阿?”
玛阿肯定嗅到了璐的气味,还有那只悄悄地紧按在她肩上的手……窗外的阳光下是那只奇特的狒狒笼。而窗后的阴影里站着我和阿尔罗。玛阿知道我们在看她。为了惩罚我们,她突然朝璐俯下头去,发出一声勉强的轻笑,这使璐惊喜万分。
稍后,我们从小木屋出来,又在笼前站了很久。然后阿尔罗领我们走到笼内。他给狒狒们端去饭食,有水果、玉米。多特先吃,它不紧不忙。接着是卡尔曼吃,然后阿尔罗把马姆特和两只小雌狒狒的食物放下,直到两只大狒狒表示出吃饱了,它们三个才敢开始吃。这是规矩。
狒狒从他们的角落里不时地窥探我们。洛尔或马姆特还经常不安地低声叫着。多特挑起眉毛。阿尔罗警告过我们不要看着狒狒们的眼睛,否则它们会认为你在威胁它们。于是我稍稍向下移开目光,若无其事地看看这儿,看看那儿。这样才能让它们慢慢适应我们的存在。多特在笼里散着步,它走得很慢,眼睛环视着四周。马姆特在朝它的方向走来,它们擦肩而过,马姆特公然将屁股冲着多特。
但多特继续走它的路,对马姆特毫不感兴趣。
“这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一种不带挑衅的社交性的举动。”
阿尔罗对马姆特的行为这样解释道。
“你是说它们在互道晚安!它们总是要展示自己的屁股……”璐含笑地说道,“展示屁股,这大概是最基本的暗示,最原始的语言……孩子们真该重新用这种方式交流!”
说到这儿,璐禁不住在狒狒笼前笑起来。这情景实在太古怪了,我、玛阿也跟着笑起来,只有阿尔罗没笑。
我们离开了笼子。阿尔罗出于礼貌,微笑着。
“阿尔罗冷酷得像个冰箱。”璐小声说。“跟这些狒狒生活久了,他也变得像他们一样死板,严肃,一点没趣。像部机器,除了礼节什么都不懂!”
在离开之前,我们去看了那只从斯里兰卡运来的孔雀。这只被关在笼里的大鸟,像是受了惊吓。它那只鲜蓝的小脑袋闪烁着,全身的羽毛是一种闪亮的蓝绿色。在看过那些毛茸茸的、笨重的、很现实的狒狒之后,倒觉得孔雀身上似乎带着某种沉思,某种仙气。它那么优雅,那么气派,就像是某种生命的化身,是看不见的、绚烂的精灵爱尔菲的化身。
阿尔罗对我们说:
“我已录下了它的叫声,并拍下了它的屏翅。”
“这对你来说是件新鲜事。”玛阿说道。她终于不再沉默。
阿尔罗看着她,有些激动。
“是的,这与狒狒们截然不同。”
在细瘦、纯洁、苍白的阿尔罗与孔雀之间形成了某种透明的、不可估量的和谐。孔雀似乎使阿尔罗摆脱了狒狒的纠缠。阿尔罗在孔雀身边显得很英俊,而常与狒狒们在一起,使他过于沉闷,过于僵死,有时会显出一副遭到排斥的人的神情。与孔雀的接触则使他变得细腻而优雅。孔雀使他恢复了自己的天性,仿佛重新回到了伊甸园。
璐轻声对我说:“我从没想到他有这么英俊,简直就像童话里的人物。”
玛阿也突然发现了他的英俊。
“你喜欢他吗?”璐逗她道。
“我有点怕他。毕竟他有点怪,他的那些动物,他与它们之间的那种排他的关系。”
夜里,玛阿留在我这里。自她手术后,我们没再发生关系。我不敢,而她也不太鼓励我。我走进她的房间,想做点什么。可能是因为白天参观的情景诱发了我的激情,玛阿听任我的摆布,但似乎心不在焉。有那么一刻,我的手滑过她的上身,能感到那两个新的乳房和那些细小的疤痕。她马上冲我喊道:
“住手,我求你。你会弄痛我。”
这把我一下子噎了回去,我离开她的身体,平躺在床上,我们沉默着,然后我小声说:
“我并不想弄痛你……我只想摸摸你的胸脯。因为你很美。我想拥有你的全部。”
她变得温和了,回答说:
“我知道……但我做不到。这太快了。连我自己都还没碰过它们。再加上那道新的伤疤,更是不利,我觉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