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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致命的治疗-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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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她快不行了?”安吉拉问道。

“皮尔斯纳医生是这样看的。”戴维回答说。

“昨天尼琪还和她在一起。”安吉拉说。

“你不用提醒我,”戴维说,“当时卡罗琳确实好多了,而且没有发烧。”

“哦,上帝!”安吉拉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午饭时间可以把尼琪的抗菌素取来带回家吗?”

“好吧。”戴维答应道。

“我仍按计划去伯林顿。”安吉拉说。

“你还要去?”戴维问道。

“当然,”安吉拉说,“卡尔霍恩打电话坚持要我去。他显然已经和伯林顿犯罪现场调查处的负责人联系好了。”

“祝你一路顺风。”戴维说道。他挂上电话,生怕自己会又说出后悔的话来。安吉拉的安排使他很生气。他在这儿正为卡罗琳和尼琪的病情发愁,而她却仍着迷于霍奇斯的案子。

“谢谢你能见我,”卡尔霍恩端过一把椅子,坐在海伦·比顿的办公桌前说道,“我跟你的秘书说过,我只有几个问题。”

“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比顿说道。

“那谁先问呢?”卡尔霍恩问道。接着他取出自己的雪茄烟盒。“我可以吸烟吗?”

“不行,你不能吸烟,”比顿说道,“医院里不准吸烟。而且我认为我应该先问,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将影响到这次会谈。”

“当然,”卡尔霍恩说,“你先请。”

“谁在雇用你?”比顿问道。

“这个问题不公平。”卡尔霍恩说。

“为什么?”

“因为我的委托人具有隐私权,”卡尔霍恩说,“现在轮到我问了。我知道霍奇斯医生经常拜访你的办公室。”

“我打断一下,”比顿说,“如果你的委托人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我没有理由同你合作。”

“那由你决定,”卡尔霍恩说,“当然,有人可能会猜疑为什么医院的院长会对她的前任有难言之隐,他们还可能会进一步联想到,你知道是谁杀死了霍奇斯。”

“谢谢你的来访。”比顿说着,微笑着站起身。“你用不着激我,不知道谁在雇用你,我是不会说什么的。我主要关心的是医院。再见,卡尔霍恩先生。”

卡尔霍恩站起身。“我有预感,我们还会见面的。”

卡尔霍恩离开院长办公室,来到楼下。他下一个访问对象是沃纳·范·斯莱克。卡尔霍恩在医院的车间里找到了他,他正在更换一些病床上的电动装置。

“是沃纳·范·斯莱克?”卡尔霍恩问道。

“是我。”范·斯莱克淡淡地答道。

“我叫卡尔霍恩,不介意我找你谈谈吗?”

“谈什么?”

“丹尼斯·霍奇斯医生。”卡尔霍恩说。

“如果你不在意我边工作边说话,那就请吧。”范·斯莱克说道。说完他又转过身去注意自己的电动装置。

“这些病床经常出问题吗?”卡尔霍恩问道。

“够倒霉的。”范·斯莱克说。

“你是维修部的头头,为什么还亲自动手干这些活?”

“我想确定它们是否修好了。”

卡尔霍恩退到工作台旁,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不介意我吸烟吧?”他问道。

“请随便。”范·斯莱克说。

“我原以为医院是一个无烟的场所。”卡尔霍恩说着拿出一支雪茄烟递给范·斯莱克。范·斯莱克愣了一下,好像在考虑是否应该接受。最后,他接了过来。卡尔霍恩先替他点燃,然后点燃自己的雪茄。

“我知道你和霍奇斯很熟。”卡尔霍恩说。

“他对我像父亲一样,”范·斯莱克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烟,满足地说道,“比我的亲生父亲还好。”

“真的吗?”

“如果不是霍奇斯,我永远也上不成大学,”范·斯莱克说,“他在他家附近给了我一份工作。我常常去他家过夜,我们一起聊天。而我自己的生父净找我的麻烦。”

“为什么?”卡尔霍恩问道。他急于使范·斯莱克继续说下去。

“我的父亲是个混帐王八蛋。”范·斯莱克说;他开始咳嗽起来。“那个该死的常常毒打我。”

“为什么?”卡尔霍恩问道。

“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喝得酩酊大醉,”范·斯莱克说,“他常常殴打我,我母亲对此无能为力。实际上,她自己也常常挨打。”

“你没有和你母亲谈过,”卡尔霍恩问道,“两个人一起来反抗你的父亲?”

“嗐,没有,”范·斯莱克说,“她总是为他辩护。每次他打完我以后,她总是帮助他说话,说他并不是真想要打我。真见鬼,她甚至还想让我相信他打我是表示爱我。”

“毫无道理。”卡尔霍恩说。

“这当然是鬼话,”范·斯莱克心酸地说,“可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

“我对霍奇斯的死很感兴趣。”卡尔霍恩说道。

“过了这么久?”范·斯莱克问道。

“是呀!”卡尔霍恩说,“难道你不愿意找出杀人凶手?”

“找到又怎么样?”范·斯莱克说,“杀死那个混蛋?”范·斯莱克大笑得又咳嗽起来。

“你不大抽烟,是吗?”卡尔霍恩问道。

范·斯莱克最后止住了咳嗽,摇了摇头。他满脸涨得通红,走到旁边一个洗手池边喝了一口水。回来时,他的表情变了。

“我想我谈得太多了,”他自嘲地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围着这些病床鬼混。”

“那我走了,”卡尔霍恩说着移开凳子,“我有个原则:从不在不欢迎我的地方待下去。但是,你不介意我再来找你吧?”

“这我得想想。”范·斯莱克说道。

卡尔霍恩离开维修部车间,顺路来到医院前面,朝造影中心走去。他把名片递给接待员,说要找坎特医生谈谈。

“你预约过吗?”接待员问道。

“没有,”卡尔霍恩说,“但请你告诉他,我要和他谈谈霍奇斯医生的事。”

“是丹尼斯·霍奇斯医生吗?”接待员吃惊地问道。

“正是。”卡尔霍恩说,“我就在候诊室等他。”

卡尔霍恩看到接待员给中心里面打了电话。他正在欣赏周围的建筑样式和豪华的室内装饰,一位护士长模样的妇女出现在面前,要他跟她进去。

“你是说,你想讨论丹尼斯·霍奇斯的问题?”卡尔霍恩刚步入坎特的办公室,坎特就问道。

“正是。”卡尔霍恩说。

“为什么?”坎特又问。

“我可以坐下吗?”卡尔霍恩问道。

坎特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卡尔霍恩不得不把椅子上面一迭尚未开包的医学杂志移到地板上。就座之后,他照例询问了自己能否吸烟。

“只要你也给我一支就可以,”坎特说,“我已经戒了烟,但不拒绝抽揩油的烟。”

他们点着烟后,卡尔霍恩告诉坎特,他受人委托调查杀害霍奇斯的凶手。

“我不想谈论那个老鬼。”坎特说道。

“我能问为什么吗?”卡尔霍恩问道。

“为什么我一定要谈呢?”坎特反问道。

“当然是要把杀人凶手绳之以法。”卡尔霍恩说。

“我认为他已经被绳之以法了,”坎特说,“无论是谁,只要能帮助去掉那个讨厌鬼,都应该得到奖赏。”

“我听人说你对霍奇斯的评价不高。”卡尔霍恩说。

“这种说法太客气了,”坎特说,“他是一个卑鄙小人。”

“你能说得详细些吗?”卡尔霍恩问道。

“他根本不关心别人。”坎特答道。

“你指的别人是一般人还是其他医生?”卡尔霍恩又问。

“我想多数是医生吧,”坎特说道,“他就是不关心别人,他关心的只是这个医院。然而他对医院的概念并不包括在医院工作的医生。他接管了放射科和病理科,把我们不少人赶出了医院。我们大家都想掐死他。”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些人的名字?”卡尔霍恩问道。

“当然可以,这不是秘密。”坎特说。接着他便扳着手指说出了五位医生的名字,其中包括他自己。

“你是他们当中唯一还留在这里的医生吗?”

“我是唯一还在放射科的人,”坎特说,“感谢上帝赋予我远见卓识,建立起这所造影中心。保罗·达内尔也留了下来,他在病理科。”

“你知道是谁杀死了霍奇斯吗?”卡尔霍恩突然发问。

坎特欲言又止。“你是了解一些情况,”他说,“我才意识到我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话,尽管在谈话开始时,我说过不想谈论霍奇斯。”

“我也是才发觉这一点,”卡尔霍恩说道,“我想你是改变了主意。情况到底如何?你知道是谁杀死了霍奇斯吗?”

“我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坎特说。

卡尔霍恩突然从衣袋中掏出怀表,怀表是用一根短链子连在一个腰带套扣上的。“哎呀,”他站起身对坎特说,“对不起,我不得不中断这次谈话,我没有注意到时间,我还有另一个约会。”

卡尔霍恩在惊讶不已的坎特面前的烟灰缸内捻熄未吸完的雪茄烟,随后便冲出了房问。他立即登上汽车,朝图书馆驶去。他看到安吉拉正沿着通向医院大门的人行道走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卡尔霍恩伸手为她打开汽车的客座门,说道,“我和坎特进行了一次很有趣味的谈话,我没有注意时问。”

“我也晚了几分钟。”安吉拉边说边钻进汽车,里面有一股雪茄烟的霉味。“我对坎特医生很好奇,”安吉拉又说,“他提供了什么有用的情况吗?”

“霍奇斯不是他杀的,”卡尔霍恩说,“但他使我很感兴趣,和比顿一样。这里面有问题,我可以感觉得到。”

卡尔霍恩打开了自己一边的车窗。“我可以吸烟吗?”

“我想这一定是我们为什么要坐你的车子的原因了。”安吉拉说。

“我正是想到了这一点。”卡尔霍恩说道。

“你肯定我们这次拜访州警察局没问题吗?”安吉拉问道,“这事我越想心情越紧张。毕竟,我多少有点冒充。我的意思是说,尽管我在医院工作,但我并非真正需要这些医疗文件,因为我只是一名病理学医生。”

“不用担心,”卡尔霍恩说,“你甚至不用说什么话,我已经和少尉警官谈妥了,他没有什么问题。”

“我相信你。”安吉拉说。

“你不会失望的,”卡尔霍恩说,“但我有件事要问你,昨晚你丈夫的反应仍使我感到不安。我不想在你和你丈夫之间制造什么麻烦。问题是,自从我离开警方之后,这是我最感兴趣的一个案子。如果我降低收费标准,事情会好办些吗?”

“谢谢你的好意,”安吉拉说,“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一周的时间期限,戴维不会反对的。”

尽管卡尔霍恩不断地请安吉拉放心,可安吉拉到达伯林顿的州警察局,走下汽车时心情仍很紧张。然而,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卡尔霍恩的在场使这次行动比安吉拉预想的要顺利得多。整个过程都是由卡尔霍恩交涉的。管理证据的警官态度十分和蔼,十分合作。

“麻烦你复印时多印一套可以吗?”卡尔霍恩对警官说。

“没问题。”警官答道。他取原件时是戴着手套的。

卡尔霍恩对安吉拉眨眨眼,低声说:“这样我们可以每人一套。”

10分钟后,安吉拉和卡尔霍恩回到了汽车上。

“太顺利了。”安吉拉松了一口气说。她将文件从警官装入的信封中取出来,开始阅读。

“我从没说过‘我告诉过你会这样’,”卡尔霍恩笑着说,“我永远不会这样说的。不会的,我不是那种人。”

安吉拉大笑起来。她开始喜欢起卡尔霍恩的幽默了。

“是些什么文件?”卡尔霍恩侧过头问安吉拉。

“8位病人的住院单。”安吉拉回答说。

“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卡尔霍恩问。

“我看不出来,”安吉拉有些失望地说,“似乎没有什么共同点: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性别和不同的诊断。有髋关节骨折、肺炎、鼻窦炎、胸痛、右下腹痛、静脉炎、心跳过速和肾结石。我不知道我原想看到些什么,可是这些文件看起来相当平常一般。”

卡尔霍恩发动汽车上了公路。“不要急于下结论。”他建议说。

安吉拉将文件放回信封内,目光凝视着车窗外面的景物。她马上认出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等等,”她说,“停一下车。”

卡尔霍恩将车停在路边。

“主任验尸官的办公楼就在附近,”安吉拉说,“我们进去看看怎样?他做过霍奇斯的尸体解剖,或许能在他那里了解一些新情况。”

“我没问题,”卡尔霍恩说,“我也想见见此人。”

他们将车在拥挤的街道中央来了一个360度的大转弯。这个惊险动作吓了安吉拉一跳。她紧闭双眼,不敢看对面开来的车辆。卡尔霍恩让她放松。几分钟后,他们走进了验尸大楼,在午餐室内找到了沃尔特·邓斯穆尔。安吉拉介绍了卡尔霍恩。

“想吃点什么吗?”沃尔特建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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