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治疗-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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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
“病情没有好转,我搞不清什么原因,”戴维说,“正是这种情况使我担心。他变得麻木不仁,很像玛乔里的情况。他有严重的肠胃功能性疾病,为此我让他住了院,但情况越来越糟。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我的第六感正在敲起警钟。问题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我只能治疗他表现出的症状。”
“所以我选择了病理学,听了你的话,我更为自己的选择感到高兴。”安吉拉说。
接着戴维把他拜访沃纳·范·斯莱克的事告诉了安吉拉。“这家伙太粗鲁,”戴维抱怨说,“他简直不给我讲明原因。这使人想到在这种新的医院环境下一个医生的地位。现在医生只是另外一种雇员,只是在不同的部门干活而已。”
“如果维修部门采取不合作态度,你很难为病人说上什么话;”
“这正是我的想法。”戴维说道。
戴维和安吉拉回到家后,尼琪看到他们很高兴。多半天她一直很无聊,幸亏后来阿尼过来告诉了她有关他们新教师的事。
“他是个男的,”阿尼对戴维说,“很严厉。”
“我希望他是个好教师。”戴维说。一想到玛乔里的死,他就觉得很内疚。
在安吉拉准备晚饭的当儿,戴维开车送阿尼回家。回来时,尼琪在门口挡住了他,抱怨说:“客厅里很冷。”
戴维走进屋,拍了拍暖气,热得烫人。他走到落地窗前,发现也是关得紧紧的。“你在哪里觉得冷?”戴维问道。
“坐在沙发上,”尼琪说,“你过去试一试。”
戴维跟随女儿来到沙发旁,坐在她身边。他立即感到一股冷气朝他的后颈袭来。“你说得不错。”他说。他检查了沙发后面的窗户。“我想我找到了原因,”他说,“我们需要装个外重窗。”
“什么是外重窗?”尼琪问道。
戴维开始向她说明有关散热、对流、绝缘和电热窗棂的问题。
“你要把她弄糊涂了,”安吉拉在厨房里说道。她听到了一些他们的谈话。“她的问题只是什么是外重窗,你为什么不让她看看呢?”
“好主意,”戴维说,“来,我们同时弄些柴火来。”
“我不喜欢这里。”他们走下地窖的楼梯时尼琪说道。
“为什么?”戴维问。
“怪怕人的。”尼琪答道。
“啊,不要像你妈一样,”戴维取笑说,“我们家有一个神经质的女人就够多的了。”
一堆外重窗靠放在花岗石楼梯的背面。戴维从中搬出一扇让尼琪看。
“这同一般窗户没什么两样。”尼琪说。
“但它打不开,”戴维说,“它可以把空气挡在这层玻璃同原来窗户的玻璃之间,这样就可以起到隔绝寒气的作用。”
在尼琪查看窗户的当儿,戴维第一次发现了什么。
“你怎么啦,爸爸?”尼琪发现父亲愣在那儿,问道。
“有些情况我过去一直没有注意到。”戴维回答说。他将手伸过那排外重窗,向楼梯背后的墙壁摸去。“这是些灰渣块。”
“灰渣块是什么?”尼琪又问道。
戴维专心注意着自己的发现,没有理会尼琪的问题。
“让我们把这些外重窗搬开。”戴维说着,一面举起了手中的窗户,并将其移开放在地窖墙边上。尼琪将另一扇外重窗靠在上面。
“这面墙不同于地下室的其他墙壁,”戴维搬开最后一扇外重窗之后说道,“看上去不那么旧。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你在说什么?”尼琪问道。
戴维对她说,这楼梯是花岗岩的;接着又带她到楼梯的背后去看那些灰渣块。他解释说,这些灰渣块一定遮住了一个三角形的储藏空问。
“里面是什么?”尼琪问道。
戴维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他说,“我们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呢?也许是个宝库哩。”
“真的?”尼琪惊喜地问道。
戴维找来一把用来劈柴的斧子,朝楼梯的底部走去。
戴维刚将斧子举起,就听见安吉拉在楼上问他们在底下搞什么名堂的喊声。戴维放下斧子,用手指堵住嘴唇,然后向上面安吉拉回话说,他们马上就把柴火抱上去。
“我要上楼冲个淋浴去,”安吉拉说道,“然后我们就吃晚饭。”
“好。”戴维答道,接着又对尼琪说:“她也许悲观地看见了我们把这儿翻个乱七八糟的样子。”
尼琪格格地笑起来。
过了好一阵,戴维听到安吉拉上二楼之后才又拿起斧头。他告诉尼琪把眼睛让开,然后用斧头劈开了墙壁顶端的灰渣块,打开了一个小洞。
“到楼上去拿个手电筒来。”戴维对尼琪说。一股霉味从洞中飘出。
尼琪上了楼,戴维用斧子将洞砍大些。最后一斧砸下去,一整块灰渣松了下来。戴维把灰渣块取下。接着,尼琪拿来了手电筒。戴维接过来,照着朝洞里张望。
戴维的心脏猛地一跳,赶快把头缩出洞外,灰渣块的边缘擦破了他的颈背。
“你看见什么啦?”尼琪问道,她不喜欢爸爸脸上此时的表情。
“不是宝库,”戴维说,“我想你最好去喊你妈妈来。”
尼琪上了楼;戴维又把洞开大了一些。安吉拉穿着浴衣走下楼梯时,戴维已经取下了一大片灰渣块。
“你在干什么?”安吉拉问道,“把尼琪都吓着了。”
“快来看。”戴维说。他将电筒递给安吉拉,示意她过去观看。
“你可不要开什么玩笑。”安吉拉说。
“不是开玩笑。”戴维向她保证说。
“天哪!”安吉拉惊叫起来。她的声音在洞中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
“是什么?”尼琪问道,“我也想看看。”
安吉拉把头缩回来,两眼看着戴维。“是具尸体,”她说,“显然已经放了很久了。”
“是个人?”尼琪不相信地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安吉拉和戴维几乎同时喊道:“不行。”
尼琪开始抗议,但她的声音并没有说服力。
“让我们上楼把火生起来。”戴维说。他把尼琪领到木柴边,递给她一块木头,接着自己也抱了一捆木柴。
在安吉拉打电话给镇警察时,戴维和尼琪把火生着了。尼琪有许多问题,但戴维不能回答。
半小时后,一辆警车开进了威尔逊家的车道,停在屋前。
两个警察接到安吉拉的电话后来到了这里。
“我的名字是韦恩·罗伯逊,”较矮的一名警察说道。他身穿便衣,苏格兰绒衬衫外套一件驼绒棉上衣,头上戴着一顶波士顿红袜队的棒球帽。“我是警长,这是我的副手舍温·莫里斯。”
舍温用手举至帽檐,行了个军礼。他长得又高又瘦,身上穿着制服,手里拿着一个长电筒,就是装有四节电池的那种。
“你打电话之后,正碰上莫里斯警官回来,我就搭他的车来了。”罗伯逊解释说,“我今天不值班,但这事听起来很重要。”
安吉拉点点头。“很感谢你们的到来。”她说。
安吉拉和戴维带路,只有尼琪留在楼上。罗伯逊从莫里斯手中拿过电筒,将头伸进洞中察看。
“我真倒霉!”他叫了一声,“是那个怪物。”
罗伯逊面对着威尔逊夫妇。“很抱歉,这事发生在你们家中,”他说,“尽管受害人的面貌有些变形,但我认识他。他是丹尼斯·霍奇斯医生。实际上,这原先是他的房子,你们也许知道。”
安吉拉和戴维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安吉拉打了个寒战,颈背上起了鸡皮疙瘩。
“我们必须砸开这堵墙才能把尸体移出来,”罗伯逊说道,“你们不反对吧?”
戴维说他们不反对。
“是不是该打电话通知验尸官?”安吉拉问道。从她学过的法医课中,她知道按规定应通知验尸官对任何可疑的死亡进行检查。目前的情况当然也不能例外。
罗伯逊审视了安吉拉大约有几分钟,极力想说点什么。他不喜欢别人告诉他应该做什么,尤其不喜欢女人这样做。唯一的问题是,安吉拉说得不错。现在他既然被提醒了,他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电话在什么地方?”罗伯逊问道。
“在厨房里。”安吉拉回答说。
必须使尼琪离开电话。她正与卡罗琳、阿尼繁忙通话,把他们家地下室中发现了尸体这一惊人的消息告诉他们。
通知验尸官之后,罗伯逊和莫里斯开始拆除那堵灰渣块砌成的墙壁。
戴维牵下来一根电灯线和一盏台灯为他们照明,也使他们更清楚地看见了那具尸体。尽管尸体保存得尚好,但脸的下部已变得有些干瘪,一部分下颌骨和大多数牙齿已经露了出来,看上去怪怕人的。脸的上半部却丝毫无损,令人感到十分惊异。眼睛可怕地睁着,额头靠发际的中央部位有些凹陷,上面盖满了绿色的霉菌。
“角落的一堆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些空麻袋。”罗伯逊说着,一面用电筒照射着。“泥刀也在那里。他妈的,他把什么东西都弄到这儿来了。这也许是自杀。”
戴维和安吉拉相互看了一眼,他们都有如下相同的想法:罗伯逊如果不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侦探,就是一个爱开低级玩笑的人。
“我不知道那些纸是干什么用的?”罗伯逊说道,用电筒光指着堆在这个临时坟墓中的几张纸。
“看上去像是复印纸。”戴维说。
“喂,看那边。”罗伯逊用电筒照着半压在尸体下面的一件工具说。那东西像是一把扁平撬棒。
“那是什么?”戴维问。
“是一根撬棒,”罗伯逊说,“是一件多用途工具,一般用于拆卸工作。”
这时,尼琪朝楼下喊道,说验尸官来了。安吉拉上楼去迎接。
特雷西·科尼什先生是位中等身材的男人,体格瘦削,戴一副直边眼镜,身上挎着一个很大的老式黑皮医箱。
安吉拉自我介绍后,解释说她是巴特莱特社区医院的病理学医生。她问科尼什先生是否经过正规的法医训练。他承认说自己没有受过这种训练,并解释说他申请作为地区验尸官,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但我做这工作已有好几年,”科尼什先生补充说。
“我这样问你只是因为我自己也对法医学有兴趣。”安吉拉说。她没有使对方难堪的意思。
安吉拉将科尼什医生带到楼下。他站在那里看了几分钟。“很有意思,”科尼什最后说,“这尸体保存得不错。这人失踪了多久了?”
“大约8个月。”罗伯逊回答说。
“说明这个地方很凉爽干燥,”科尼什说,“这个坟墓就像个地窖,下了这么久的雨,这儿仍然很干燥。”
“下巴一带为什么露出了骷髅?”戴维问道。
“可能是溃烂所致。”科尼什医生边回答边弯腰解开自己的医药箱。
戴维打了个冷战;一想到尸体腐烂,他的心中不免一惊。他看了安吉拉一眼,马上意识到她立即理解了科尼什的话,并为法医的工作所吸引。
科尼什医生首先照了几张相,包括一些近镜头;接着他戴上胶皮手套,开始从坟墓中搬出尸体周围的物件,把它们放进塑料证据袋中。当他取出那些文件纸页时,大家都聚拢上前去观看。科尼什医生证明这些文件没有人动过。
“这是巴特莱特社区医院的部分病历。”戴维说道。
“我肯定这些污渍都是血。”科尼什医生说,同时用手指着文件上的一大块黄颜色给大家看。他将所有文件装进一个塑料袋,接着又将袋封好,做上标记。
杂物取完之后,科尼什医生开始注意尸体。他先搜查了衣袋,找到了钱包,里面仍装有帐单和钞票,还有几张写有丹尼斯·霍奇斯名字的信用卡。
“唔,说明不是抢劫。”罗伯逊说。
接着科尼什医生取下霍奇斯的手表,手表仍在走动,时间也是正确的。
“电池制造商可以用这做一个很好的商业广告。”罗伯逊幽默地说。莫里斯笑起来,但他发现其他人谁也没笑。
接着,科尼什医生从他的背包中抽出一个尸体袋,请莫里斯帮忙把霍奇斯装进袋中。
“是不是把他的手先包住?”安吉拉建议说。
科尼什医生想了一会儿,接着点了点头。“好主意。”他说。他从工具箱中取出纸袋,套在霍奇斯手上扎紧。做完之后,他便同莫里斯一起将霍奇斯的尸体塞进尸体袋中,然后拉上拉链。
15分钟之后,威尔逊一家看着警车和验尸官的汽车开出院外,离开了他家的车道,消失在夜幕之中。
“有人饿了吗?”安吉拉问道。
戴维和尼琪哼了一声。
“我也不饿,”安吉拉说,“看这个夜晚过得!”
他们回到大客厅,戴维捅了捅火,又在火炉中加了些柴火。尼琪打开电视机;安吉拉坐下来读报。
到了8点钟,三个人决定还是吃点东西。安吉拉把做好的晚饭重新热了热,戴维和尼琪摆好桌上的盘子。
“每家都有壁橱中的骷髅①,”饭吃了一半时戴维说道,“我们家的碰巧在地下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