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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个处长和他的女人们-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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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简单到卫生间冲了一下,就睡去了。黄素丽伏在任凭的怀里发出了轻轻的鼾声,象是一匹卧在草地上的小鹿。那天夜里任凭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抱着一只猫,在田间游走,那猫呼呼地念着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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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天气不好,下起了蒙蒙细雨,空气中弥漫着的潮气侵润着每个人的脸,有点缠缠绵绵的感觉。大家坐在豪华大巴上,都没有讲话,车上静静的。李南山和司皇英他们坐在任凭和黄素丽的前面,紧紧地偎依着,像是一对热恋中的少男少女。李南山疲倦地将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也许昨天晚上他们也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这会儿需要休整吧。
那位胡导游手执电动喇叭上场了。她的职业决定了她在这辆车上的地位,那就是必须要唱主角。她今天打扮得十分精神,齐耳短发梳理得很整齐,口红涂得不淡不浓,面色不算太黑,笑时露出两排白牙。身段也不错,腰身和胸部很性感。也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吧,看起来还真有点吕丽萍的滋味。对女孩子来说,年轻就是资本。她打开电喇叭,也许因为玩得不太熟练,也许那支喇叭故意想打破沉闷的气氛,竟然尖声怪叫起来,姑娘慌乱地舞弄着,却不得要领,那东西竟越发呈起强来,姑娘不得不把它关闭重新打开。这次它不叫了,发出了还算悦耳的音乐声。年轻的胡导开始了她的第一次长篇的演讲,介绍了自己,说自己像电视剧《编辑部里的故事》中的葛玲,但演技肯定不如她。又介绍了司机师傅,还介绍了黄山。介绍完毕就说自己先抛砖引玉唱一首歌,然后再有各位男歌星女歌星大胆献艺。她唱了一首《青藏高原》,因为这首歌的音调太高,最后她不得不使用假声。但是还不错,她毕竟是个女的,男人绝对唱不了这首歌。唱毕,游客稀落的掌声算是对她的回报。她接着鼓动游客来一首,并且摇动着手中一个钥匙链之类的小东西,说那是奖品,但游客们却冷峻无情,司皇英用胳膊肘碰碰李南山,想让李南山来一首,李南山却连眼也不睁,哼哼地像一头熟睡的猪被人轻轻在屁股上踢了一脚。这边黄素丽也鼓动任凭唱一首活跃活跃气氛,任凭却不想表现自己。那导游看无人响应,只好收场,说换一种玩法,她先讲个故事,然后再出个谜语,大家谁猜对了,就将那个精美的纪念品送给他。接着她讲了那个旅游界人人皆知的“唱歌”的故事,效果还不错,笑声基本响成了片。接着她开始抛出了她的谜语,说是五百个裸体男人洗澡,打一体育器材。大家猜的谜底不一,有说水球的,有说羽毛球的,导游都摇头否认了。最后在车厢一角的一个小伙子说:“是不是铅球?”车厢内沉默了两秒钟,便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无疑导游的那个钥匙链有了主人。
那位像葛玲的导游见气氛活跃起来了,不失时机地说:“咱们做个游戏吧。大家一人说一句成语,然后我再说这句成语用到什么地方。”这次车厢内活跃起来,从前到后,大家都说了。有说“勇往直前”的,有说“乘势而上”的,有说“百发百中”的,有说“白璧无瑕”的,还有说“相濡以沫”的。李南山说的是“潮涨潮落”,任凭想了想,说了句“翻云覆雨”。大家都说完了,然后导游慢腾腾地说:“我现在告诉大家这句成语用到什么地方,用到一位风流倜傥的男子和一位美妙绝伦的女子的新婚之夜。”大家略一思考,都大笑起来,有的前仰后合,有的捧腹大笑,有一位老者竟然笑掉了眼镜。李南山也不瞌睡了,开始活跃起来。举手发问道:“请问导游小姐,你的新婚之夜适用哪个成语呢?”导游也不慌乱,款款答道:“我的新婚之夜,适合所有成语。因为她还是一片尚未开垦的处女地。一张白纸好画最新最美的画图。”车厢一角的那个小伙子说:“请问你有如意郎君没有?如果没有,请问我够不够格?”显然这位小伙子没有带女伴。胡导也不生气,只是说:“我的如意郎君,要有潘安之貌,曹子建之才,石崇之富。单单你这相貌我就相不中,我看你这辈子很难娶到我了。”小伙子说:“那就到下辈子吧。”那胡导说:“下辈子更不成,下辈子说不定我托生成男的了,你反倒成了女的了,那就是我娶你了。”大家又一阵大笑,小伙子脸红红的,姑娘反倒镇静自若。也难怪,导游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练就了一付好嘴皮,脸面也早长了老茧,这样的场面当然应对自如。
在说说笑笑的气氛中,汽车已进入了山中,在云遮雾障中,依稀可见两边的山峦,千姿百态,青翠欲滴。已经隐隐约约地看到半山腰上的黄山松倚势而生,有的像一名儒雅俊逸的书生,背手而立,面对青山吟诗作赋;有的像着古装的少女,飘飘欲仙,柔若无骨;有的则如古代帝王,伟岸大气,傲然南面,大有“指挥楚汉如旋蓬”的气概;有的则如周公纳贤,倒履而出,伸双手迎接前来投奔的雅士。汽车盘山而上,似是行在峡谷中的一叶龙舟。那黄素丽、司皇英二人,只恨没有长八只眼睛,连连惊叹美不胜收。
这时他们进入了山的腹地,汽车渐渐地多起来,排成了长长的一条龙。全国的旅游热一浪高过一浪,何况是天下闻名的黄山!全国各地的游客肯定蜂拥而至,尽管旅游界的人士一再提醒广大人民,不要都赶在五一节旅游高峰的时间出游,但是不在这时出游又在什么时间呢?上班族平时都在忙忙碌碌,千盼万盼盼来了一个七天假期,宁愿挤一挤,也要出来撒撒欢。有一首歌唱得好:“我想去桂林,我想去桂林。有时间的时候没有钱,有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农民没有假期,但是却没有出游的钱。人多也罢,人少也罢,反正到了外面就比在家里看到的风景多。不然,你就是用高倍望远镜也难看见黄山的一个影子。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才到了一个山坳。那里人头攒动,汽车成片,彩旗飘飘,估计是门票口到了。又费了半小时功夫,汽车蠕动到了停车场,导游说声:“大家稍等,我去买票。”就跳下车去,直奔一个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的平房旁边去了。
大家都坐在车里等。外面的雨不大不小,很多人都穿着薄塑料制成的一次性雨衣,黄素丽兴奋得坐不住了,自己下去站在水中,仰着脸淋雨,一边淋一边说:“啊,真舒服!”淋了一会儿雨,又到处跑。任凭害怕她走失了,就下车来喊她。但它仍然笑着乱跑。任凭提醒她说:“这深山老林里面连手机都没有信号,丢了你可回不去了。”她这才老实地站在那里。这时候司皇英也下车了,两人在雨中打闹。任凭和李南山站在那里闲聊着。任凭问李南山:“今天是怎么安排的?”李南山说:“可能是上午上山,午餐在半山腰吃,晚上住在山顶。明天早上再下山。”这时来了个卖雨衣的,拈在手里向任凭兜售,任凭问:“多少钱一套?”那人带着浓重的方言说:“十元一套,有上衣有裤子。”任凭说:“便宜点,五元行吗?”那人说:“五元我可是赔了啊!不过看在老乡的面子上,还是卖给你一套吧。”任凭说:“我要四套。”那人说:“哎呀,你买得越多,我赔得越多啊!”任凭买了雨衣,给两位女学生和李南山他们一人发一件,自己穿了一件。原来这所谓的雨衣,竟是一张薄薄的塑料布制成的简单雨罩,临时挡一下露水而已。任凭先将上衣穿上了,这时又走来一个卖雨衣的矮矮的中年妇女,有人问价钱,那中年妇女也答说十元。有一个年轻游客开玩笑地说:“一块钱中不中?”谁知那矮妇女竟学着河南话说:“中。来挑吧。”任凭见此情景,大呼上当。现在的商贩真是滑头,一件雨衣竟有这么大的虚头!
导游终于买来了门票,但却挤得钗横鬓乱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跟着导游慢慢地向前走,在离门票口还有二三百米的地方已经是人挨人了。李南山开玩笑地说,这简直不是来看风景,是来看猴呢。这么多人挤到山上,就像一座小山挤满了猴子。任凭已经将买来的雨衣穿在了身上,蒙蒙的细雨飘在身上,形成一个个晶莹的水珠,然后猛地滚下去,像一道流星划过。他们随着人群向前移动,任凭抬眼望了望那天下闻名、号称黄山归来不看岳的黄山,像一位被白色幕布紧紧笼罩的少女,怎么也看不清她的容颜。
终于接近门票口了。这里真像一个羊圈,很多只羊在门口堵着,等着出去。
经过过五关、斩六将,任凭一行终于进去,坐上了缆车。这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有点闲心欣赏景色了。山体仍被云雾遮盖着,只能从缆车上向下看到一些风景,况且是一晃而过。任凭心想,这次旅游要不是有女伴陪着,肯定会索然无味。不过黄素丽仍然是兴致勃勃,透过缆车的玻璃左顾右盼,有时候盯住某一棵树就能看好长时间,恨不能把头伸到玻璃外面去。她生长在平原地带,又一直在上学,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山呢?这时司皇英哼着一首《谁不说咱家乡好》,黄素丽也和着唱起来:
一座座青山紧相连
一朵朵白云绕山间
……
6
由于云雾锁黄山,任凭他们只是听导游讲解了一番,看到了几个较近的景点。迎客松看到了,也照了像,李南山鼓动他和黄素丽在迎客松前合影,但黄素丽说什么也不肯,只好作罢。司皇英本来想和李南山合个影,但一看黄素丽不干,她也死活不肯。他们到达鳌鱼峰的时候,雨下得小了一点,能见度稍高。那个像刀劈一般的莲花峰也见到了,还有那个猴子观海,只是看到了猴子的模样,观海时的那种神情恐怕只有到晴天时才能看到。来到光明顶后,导游就宣布住在那里的山顶宾馆,并且又发了钥匙牌。住的格局仍然是和山下住的一样。这个宾馆是个两层楼的建筑,房间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
下午他们转了转,就又开始打牌消磨时间。吃过晚饭后,各自回房间休息。任凭对黄素丽说:“咱们出去转转吧。”黄素丽兴奋地说:“好啊,看看这山里的夜是什么样。”于是二人下了楼,走出那座山顶宾馆。
雨已经不下了,只是还没有晴,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周围黑洞洞的一片,那座三层小楼构成的宾馆孤零零的,好像是飘在大海上的游船。他们沿着一条石子铺成的甬道摸索着向前走,深一脚浅一脚的。黄素丽不自觉地揽住了任凭的胳膊,轻轻说:“别向前走了吧,我好害怕。”任凭伸出胳膊搂住了她的脖子,说:“害怕老虎吃了你吗?”黄素丽更加紧张,身子直向任凭身上贴,好像有点颤抖地说:“别说了。”
他们在黑暗中摸索着坐到了一块巨石上。任凭问:“这两天高兴吗?”
黄素丽说:“当然高兴了,我还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呢。真是谢谢你了,这次旅行在我的人生道路上肯定是一个路标。”
任凭说:“也得谢谢你,没有你,我的生活是寡淡无味的。你给了我无比的欢乐。”
黄素丽说:“哎,凭哥,我有个问题始终弄不明白,那就是在你的心目中,咱们俩的关系是什么?是情人的关系吗?”
任凭迟疑了一下。是啊,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任凭还真没有认真想过。他略一思考说:“应该说是朋友关系吧,男女间是可是做朋友的,只是掺杂了性的因素罢了。至于说情人的关系,我想不完全是,有一点吧。情人的概念应该是建立在性的基础上的男女关系。”
黄素丽说:“你说的有道理。我觉得男女之间的交往大都掺杂了性的因素,而不是纯粹的友谊。从生物间的本能来考察,异性之间总是相互吸引的,只是人这种生物多了一道道德屏障罢了。”
任凭说:“对,你不是参加了系里的家庭道德研究社吗?对这个问题应该有独到的见解了?”
“我们也只是懂一点皮毛而已。刚才说的道德屏障对整个物种可能是有利的,但是对个体的幸福而言绝对是不利的。家庭是社会的产物,它是为了某种社会的需要而存在的,比如说为了更好地繁衍后代,更好地抵御自然灾害等等。但是家庭对个体的束缚,扼杀了生物的天性。动物,特别是雄性动物,是不能有固定的配偶的,有了固定的配偶他就会感到闷闷不乐。雌性动物稍微好一些,因为她总是处于被动等待的位置,所以不会对配偶的多样性要求那么强烈。”黄素丽开始她的研究了。
“那怎么处理这种关系合适呢?比如说体现在婚姻上,人应该怎样处理这种社会性和自然性的关系呢?”任凭问,这无疑是他反复考虑的问题,也是支撑他行为的道德评价体系。
“从人类发展的角度来看,维持婚姻制度是必要的。但是有一个问题解决不了,那就是个体的乱交倾向。所以从古代起就出现了娼妓这种职业,不过这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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