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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个处长和他的女人们-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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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离去,也不能离去了,他交了钱就和这位病人紧紧联系在一起了。任凭不是大富翁,要是那样就可以做个大好事,全当这五千块钱捐给这位老人了。任凭还在等着这老者的醒来,因为只要他一醒来,就可以和他的家属联系,赶快将自己的五千块钱置换出来,自己就可以脱身了。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老者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护士也来查过几次房,任凭曾问护士小姐,这位的病情怎么样?护士说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可能是因为惊吓等原因,暂时还在昏睡,请耐心等待。任凭想起自己家中的妻子,她肯定该着急了,但是自己住的是民房,房东也没有安装电话,没办法和她联系,现在自己要是回家,又不放心这位老者。还是等等吧。
他随便在医院门口的小商店里买了点食品胡乱吃了,就在病房里默默地守护着那位老者。任凭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身上也没有带任何证件,所以无法和他的家人取得联系。任凭想着两只眼皮就打起架来了,他坐在一之小板凳上靠在床头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见了自己的心吊在胸腔的外面,看着很吓人,但也没什么痛苦。这时来了一位身穿金屡衣的菩萨,笑着牵他的手,并对他说:“你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任凭说:“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把我这颗心装回到他原来的位置吧。菩萨照他说的办了。他便感到安静了。菩萨又问:“想想还需要什么。”任凭想了半天,想到了最近单位分房子的事,说想要一套住房。菩萨说你把眼睛闭上,任凭照办了。菩萨口中念念有词,叫声“变”,就让任凭挣开眼睛。任凭惊讶地发现眼前是一栋漂亮的别墅,还有两个漂亮的女仆人。任凭高兴地走进去,发现里面各种家具齐全,高级席梦思床上布置得像婚床一样。任凭高兴地躺了上去,结果被弹起了好高,重重的摔在地上,这时就醒了过来,看看自己仍在病房里,哪有席梦思床的影子!这时老者嘴里咕咕哝哝说着什么,但自己听不清楚。他动了动身子又睡去了。
天明的时候,老者终于醒来了。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惊奇地问任凭:“我怎么在这里?”
任凭说:“你回忆一下,昨天是怎么回事?”
老者眼睛努力地眨了眨,好像回忆一个古老的故事一样,忽然他说:“我知道了,我被汽车撞了。昨天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出来,走在马路边上的时候,后边突然就来了辆车,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撞倒了。是你救的我吗?”
任凭说:“是我把你送到这里的。撞你的汽车跑了。”
老者折身就想起来,任凭把他按住了。他激动起来,嘴巴颤颤的,最后还是说出来了:“咋感谢你呢?我的恩人!”
任凭将他按住说:“没什么,对于一个好胳膊好腿的人来说,这算不了啥。人谁没有难的时候?我说的对不对,大爷?”
“对对。你真是个大好人哪!是你给了我一条命。”老者依然很激动,颤动着嘴唇说。
“你在哪里住呢?”任凭问。
“我在东郊。我儿子在省政府,我没工作。”老者说。
老者接着告诉了任凭儿子的联系方式。任凭在医院里的IC卡电话上和老者的儿子取得了联系,他接电话后问清了地点,说马上赶过来。
据老人自我介绍,他姓张,老伴去世得早,自己一人在中州市跟着儿子生活。他没让儿子养活自己,而是独立自主又找了活干。他的儿子叫张国玺,现在是某省长的秘书。任凭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普通的老者,他的儿子竟是本省最高行政长官的秘书!任凭和老者聊起他的儿子来,原来他的儿子大学毕业分到了省政府办公厅,不久就被一位副省长挑去当秘书去了,几年来,这位副省长升任了省长,张国玺自然而然地成了省长秘书。自己在老家本来过得很好,也不想进到城里来,但不幸老伴又去了,儿子是他的独子,所以不得不跟着儿子。任凭对老人问寒问暖,老人很感动,发感慨说,怪不得人家说城里人人情薄,怎么能不薄呢?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子却不在面前,要是自己死了恐怕儿子几天都不会知道消息。任凭劝他说,城里也不是人情都薄,现在不是将你救到医院了吗?再说,城市里的人四面八方的都有,不像农村乡里乡亲的,十里八里大家都互相认识,也有个照应。二人闲聊着,张国玺就来了,两口一块来的,后面还跟了个年轻小伙,估计是他的司机。张国玺中等个头,有四十岁上下,浓眉大眼,穿一件灰色风衣,很有风度,妻子有三十多岁,娇小玲珑。张国玺握着任凭的手,激动地说着一些感谢的话,也问了工作单位和姓名,任凭如实说了。他没有搞那种救了人又不留姓名的高尚之举,因为一则他没有想起来,二则他还挂念着他的五千元钱。张妻伏在床前问老人病情,不住地抹眼泪。张国玺知道任凭垫了五千元钱后,当即要那个年轻人从黑皮包中掏出一打人民币地给任凭,任凭看那钱上的白色封条还在,估计是刚从银行取的,看样子是一万元。任凭也没有客气,即从里面抽出五千元,剩下的又递回去。张国玺让他把那钱都拿去,就算是酬劳。并且硬往任凭的怀里塞,任凭如何肯收?说我又不是做生意的,我是凭着自己的良心才将大爷送到医院的,要是那样我成了什么人了?我现在要紧的是得赶快回家一趟,老婆在家恐怕正急着呢。张国玺说,那你就先回去,中午请你吃个饭,表示一下谢意总可以吧。任凭也没有多想,说行吧。张国玺安排那位年轻人去送任凭,又专门在那人的耳边交待了几句。任凭对老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老人折身要起来送他,被他按住了。他辞别了张国玺夫妇,跟着男司机坐上了那辆黑色奥迪汽车,先到昨天老者出事的地方去骑自己的自行车,但是到了那里却不见了自行车的影子。这才想起来,当时由于自己紧张,忘了上锁。这年头稍细一点的锁都挡不住小偷的铁钳,更何况是自行车没有上锁,简直就等于是开门揖盗。丢了就丢了吧,也值不了几个钱,还是赶快去见妻子要紧。任凭坐上车匆匆向家里驶去。
任凭当时在一个都市村庄里居住,租的是一间半住房。司机送到村口,任凭就让他停下来,但是他不依,非要送他到家门口。车子在村里窄窄的街道上像蜗牛一样前行,任凭心里想还不如下车自己走得快。这时他忽然就看见了乔静,她在街道一旁的一家商店门口站着向远处翘望,任凭知道她是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己,赶忙让司机停了车,车子正好滑行到乔静的面前,乔静见任凭从汽车里猛地钻出来出现在自己面前,感到又惊又喜,也不顾街上的行人,伏在任凭的怀里就哭起来,边哭边用小拳头在任凭的胸前雨点似地擂,任凭一边解释着,一边说回家吧回家吧。乔静说,她一夜没睡,电话打到那位老乡家,那位老乡说任凭早就走了。于是她越发着急起来,一会儿想着任凭出了车祸,满世界地找,都快发疯了。一会儿又想到任凭可能拿的有钱,遇见了抢劫的歹徒,就打110报了警,警察来后见是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地走了。任凭没想到自己一夜不归竟给妻子带来这么大的担忧,自己当时只是想到家里没电话,没办法联系,也没想到向那位老乡家里打个电话。他将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妻子这才明白过来,说救人是应该的,只是自行车丢了,上下班怎么办呢?那位司机在任凭的门口停了车,下车跟着任凭夫妇就向里走,任凭让他回去,他却说送人就要送到家里,任凭估摸着是张国玺交待的,人家省长秘书办事真周全,肯定是让司机亲自到任凭家里看看,下次再来就能找到了。任凭送走了那位司机,安慰了一会儿妻子,就出门去上班了。
到单位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钟,大家正在为着分房的事吵吵着,方案已经定了,但是具体到划分就又争执起来,因为方案决定的是能不能分到房子,具体的划分标准决定的是分到什么样的房子,大家什么工作都不干了,聚集到一间大的办公室里热烈地讨论。局长看这样下去不行,就又商讨着成立个分房委员会。由分房委员会决定划分标准。但这样一来问题又来了,分房委员会成员都是要分房的人,免不了为了自己的利益说话,所以制定的标准都对自己非常有利。别的人提了一大堆意见,下一稿的时候,依然如故。出了几稿后,领导也不耐烦了,说好坏就按这个标准了,没有绝对的公平!
5
那天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张国玺打来电话,说中午请他务必过去吃饭,待会儿让司机过来接他,任凭不想去,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让人家请客,怪不好意思的。他不是那种帮了忙想求得报答的人。但是张国玺不依,说如果他不去,就到家里去请他。任凭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他坐上停在调研局门口的黑色奥迪车的时候,正好被局长看见,那位局长坐的才是一辆普通桑塔纳,看到一辆这么好的车来接任凭,脸上就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任凭也不管他,只管坐上车绝尘而去。
张国玺请任凭吃饭的地方是航天大酒店,这里是东郊几个比较豪华的酒店之一,原来是省委招待所开的饭店,是专门接待中央领导的,实行市场经济后转向自负盈亏,对外营业。但省委省政府来了客人习惯上还是安排到这里招待。在二楼的一个包间里,张国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已将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穿一件蓝色西装。任凭进去后他起身让座,说让任凭坐上首,任凭不好意思,两人推让了一回,最后还是张国玺坐了上座。
张国玺说:“今天也没有外人,就你我和司机三人,没有别的意思,就想表达一下谢意。老爷子年龄大了,昨天不是你相救,恐怕今天我就不是在这里了,恐怕就在火葬场了。”
任凭说:“我不相救还有别人,世上总还是好人多。再说这也算不了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张国玺感动地说:“也不能说就是举手之劳,光是垫上的几千元钱,一般人是要考虑考虑的。万一伤者家里人还不起你那钱呢?你不是得自己背着吗?再说万一要是找不到伤者家属呢?这足以说明你的思想情操高尚。”
任凭说:“你过讲了。其实当时我什么也没想,只是想着救人。”
张国玺一边催小姐快点上菜,一边让小姐拿酒来,小姐问要什么酒,张国玺问任凭是喝五粮液还是喝茅台,任凭说随便,自己不是很擅长喝酒。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着这两样酒自己都没喝过,当然是哪一样都可以。张国玺就让拿瓶52度茅台来。
张国玺问:“你现在调研局任什么职务?”
任凭见问这些,自己就觉得局促起来,双手不住地在腿上面搓来搓去。对方是省长秘书,自己是普通机关的科员,差别太大了。人都是这样,如果去掉了头上的光环,大家都是一样的,鼻子眼都一样多,谁也不比谁高明,就像人在澡堂里洗澡,国家主席和普通百姓也难以分清。但是一旦观念里有了这种光环,那就在心理上形成了高下不等的感觉,这时就不会那么自然地谈天说地了,刚见张国玺的时候,任凭倒不觉得有这种距离感,但今天张国玺问到自己的级别,自己倒真是须仰视面前的这位省长秘书了。按照惯例,给省长当秘书的起码也是县处级。
“还没有解决职务。”任凭低着头说了一句。
“喔,是这样。给你个待遇了没有?”张国玺摸着下巴说。任凭知道他说的待遇就是非领导职务,什么主任科员副主任科员之类。
“没有,单位年轻人多,还没有轮上。”任凭实话实说。
“你毕业几年了?是本科吗?”张国玺问。
“我本科毕业已经六年了,是黄大中文系的。但我原来不在这个单位,原来在县里。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所以还没有排上。”任凭故意说自己原来在县里,自己也不知说这点干什么,可能是强调一下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解决职务,是因为客观因素,不是自身的问题。
“中国的官吏制度太害人了,论资排辈,有人熬到白头也到不了县级,怎么会像俄罗斯那样有三十五岁的总理!这样吧,我先做一下工作,先给你解决个科级吧。不要急,慢慢地来。要还有什么困难,请你给我说。”张国玺眼睛看着桌上的杯子说。
“其实无所谓,你不要太操心了。”任凭不好意思起来。要说自己一点不看重这个,也不实事求是,但是任凭确实没想到去刻意追求。
“不,这是个政治待遇,不是你看重不看重的问题。要不机关里的人追求点什么?追求这些没有错。况且这也是实现自己价值的一种形式嘛。”张国玺说。
这时小姐端上了两个菜,一荤一素,一个是素三丝,一个是小龙虾。张国玺端起酒杯,和任凭碰了一下,将一杯酒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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