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处长和他的女人们-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乐曲已停,李南山和丽丽都瘫坐在了沙发上,任凭分明闻到了一股铁腥味,那种夹带了雄性体味的刺鼻味道。他倒了四杯啤酒,端了两杯向李南山和丽丽说:“二位辛苦了,不过也不能一劳永逸,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喝点啤酒压压惊吧。”
李南山脸上大汗淋漓,不停地用湿巾擦着。丽丽拿出自己随身带的小梳妆台,用一把银色小梳子梳理着凌乱的头发,用一柱血一样红的口红在嘴唇上重新涂抹。李南山端起一杯酒和任凭碰了一下,又向两位小姐晃了晃杯子说:“喝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说完一饮而尽。任凭也喝完了,丽丽喝了一半,皎月只在嘴上抿了一下。李南山接着又给各人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这时皎月站起来自告奋勇地说:“我给各位唱一支歌吧。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请先生原谅。”
李南山说:“没事。只要把我们老板伺候好就行了。是不是,老板?”
他称任凭为老板,而不是直呼其名。任凭听李南山说过,在这种场合不能称呼名字,以防万一小姐记住自己惹来麻烦。任凭答:“我很满意,皎月小姐很好。”
“你们混得很熟啊!连名字都知道了。不过记名字没用,她们都是‘假名假姓假地址,假情假意假温柔’,是不是皎月小姐?”李南山故意夸张地说。
“名字是个代号,真假有什么区别?只要人是真实的就行。”皎月边翻歌本边说。
皎月唱的是一首老歌。歌名叫《手拿碟心敲起来》,只听她婉转地唱道:
手拿碟心敲起来
小曲好唱口难开
声声唱不尽人间的苦
先生老总听开怀
月儿弯弯照高楼
高楼本是穷人修
寒冬腊月北风起
富人欢笑穷人愁
手拿碟心敲起来
小曲好唱口难开
声声唱不尽人间的苦
先生老总听开怀
皎月歌罢,早已泪流满面,任凭鼻子也酸酸的,掏出手绢轻轻地擦了泪。皎月分明是在唱自己啊!看来她也是性情中人,无可奈何沦落风尘,她身后肯定有一段令人辛酸的故事。这个女人看起来并不坏,还没有堕落下去。李南山他们又恢复了元气,在那里曼舞起来。他们的感情早已钝化,皎月的歌他们不会听进去。
任凭扶着皎月坐到沙发上,劝慰她说:“别这样,生活总会改变的,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人怎样活总还是自由的吧。”
“做这个也没人强迫我,只是想想怪令人伤感的。现在这样其实是靠损失自己的尊严来换取生存的物质基础。”皎月说。
李南山在一边听到了皎月的话,插话说:“尊严?你们小姐最划算,又能享受又挣钱。人都有性的欲望,男女都不能免俗,除非他是性无能者,或者是石女。既然人人都有这种欲望,那么满足这种欲望有什么错?我倒是觉得对我们男人不公平,为什么我们要给你们付钱,你们为何不给我们付钱?”
“你应该去当男妓!”丽丽久不言语,出言惊人。
“当个男妓也不比你们做的差!”李南山自负地说。
“那我给你介绍个地方。本市高雄大酒店,一个月基本工资八千元,小费另计。接待的都是三四十岁的富婆,档次绝对可以。”丽丽还真当真了。
“好啊,条件很优厚,明天我就去报到。”李南山将错就错地说。
“拉倒吧,别在这闲磨牙了。该走了。”任凭呆不住了,催促李南山道。
“算了算了,不和你们云天雾地地喷空了。走,上楼。”李南山拉起丽丽准备走。任凭不解地问:“上楼干啥去?”
李南山瞪大眼睛说:“干啥?我给你描述一下:“人间乐趣无数,脱去内衣内裤,深入不毛之处,频频进进出出,流出白色之物,子曰:爽也。’猜出干啥了没有?”李南山摇头晃脑地说。
任凭笑了,两个女孩也笑起来。黄色笑话真是无处不在。任凭说:“不干,不干,来时都说过的。”
“已经付过款了,你想让我吃双份吗?那岂不是撑死我了?”李南山拉起任凭就走。两位小姐在后面跟着。到了四楼,又有一个小吧台,李南山吩咐服务生开两个房间。服务生会意,取出两个钥匙磁卡交给李南山,任凭还在犹豫,只见李南山已经开了一个房间,他将任凭和皎月推了进去,立即将门带住,去开另一个房间去了。
任凭和皎月面面相觑。任凭打破僵局说:“皎月,坐,坐。”指着沙发,自己先坐在了那里。这个房间是一标准间,看着装修标准大概在三星级以上。两张床上的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任凭打开桌子上的电视,谁知放的是黄色录像,画面上的一男一女正在床上翻云覆雨。任凭赶忙将电视关掉。自从上次在按摩间里有了那档子事,任凭曾发誓再也不干那肮脏的事了。可是才隔了四五天时间,就又走进了这样的场所。是自己的意志不坚定吗?还是外界的冲力太大?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还是因为树长得不牢?正想间,皎月却坐在了床沿上,右手去解上衣的纽扣,露出黑色的胸衣,一对玉石般的乳房半露半掩,跃跃欲出,其大如碗,其挺若峰,乳沟处过渡如两山间长满植被的漫坡,自然,流畅。皎月慢慢地将白色紧身上衣脱去,又去解身后的胸衣扣,胸衣扣一解,胸衣自然滑落,一双玉乳完全露了出来,只见它们中的一只调皮地撅着乳头,如红豆镶嵌,另一只凹陷进去,如孩童挤眉弄眼。任凭看得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嘴巴半张,动弹不得。过后任凭作《怀乳赋》一阕记之,其辞曰:
平平白绢兮起双峰,
黑云障目兮不见顶。
跃然欲出兮半遮颜,
烟消云散兮露红莲,
叹彼之高兮危如山。
陟彼高山兮,
闻芝兰之香,
窈然沉迷兮,
独内心之惶惶。
尽披白雪兮,
冷我之容颜。
一开一闭兮,
类佛之双眼。
生命之源泉兮,
天地之母。
有生之年兮,
永远怀汝!
皎月脸羞得通红,接着就去脱牛仔裤。任凭看到了那圆润无比的腰部曲线,那黄金分割线上的圆脐,那健康美丽的双股,还有那神秘的黑三角区域,分布着茂密而泛着油光的阴毛。这时任凭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他真想死到那神秘的三角里去!皎月将牛仔裤和内裤一块脱下,就象老太太剥葱一般一剥到底,任凭看见一具完美的维纳斯雕像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皎月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轻声地说:“来吧。我准备好了。”
任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轻轻但是坚定地说:“把衣服穿起来。”
皎月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穿起来!”任凭提高了一下声音,更加坚定地说。
“先生,我是自愿的,真的。”皎月还是不起来。
任凭突然站起来,拿起皎月的衣服扔到她的身上,转身去了卫生间。
等了约摸十分钟,任凭估计皎月的衣服已经穿好了,就走出了卫生间。
皎月的衣服已经穿好了,但是却坐在床沿上嘤嘤地哭泣。任凭感到纳闷,走过去轻轻扶着她的肩膀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了吗?”然后想了想,又说:“放心吧,我不会和旁人说。也不会不付你钱。”
皎月突然扑进任凭的怀里,大声痛哭起来,泪水打湿了任凭西装上的领带和衬衫。任凭开始还觉得奇怪,皎月哭一会儿,他用双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心中升起了一种崇高的情感。嘴里说:“哭吧,哭吧,把委屈都哭出来吧。”
“大哥,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工作?虽然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皎月张开泪眼看着任凭,一双大眼睛红红的,眼下是两行清晰可见的泪痕。
任凭想了想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和单位告诉了她,他知道李南山告诫过他不要把真实姓名告诉这些小姐,但是不知为何他对皎月没有保留,也许是她的美丽和善良打动了他。
任凭说:“你有什么难事可以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你能说说刚才你为什么哭吗?”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想哭。可能是被你感动的,也可能是自己受的委屈太多了。”
皎月说。
任凭这时才感觉到皎月还在自己的怀中,赶忙推开她,自己又坐回到沙发上。
皎月说:“任哥,我知道你是好人,虽然我干这个时间不长,投怀送抱的事也有过几次,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在你怀里是真心的。你的怀抱真美,让人觉得有一种进入到大海里的感觉。”
“你是怎么干上这一行当的?”任凭好像喜欢上了这个美丽的女孩,好奇地问。
“一言难尽哪。这样吧,我给你留个手机号,有时间你给我打电话。现在时间也快到了,加钟还要加钱的。”皎月将手机号写在一张小纸条上交给任凭,任凭顺手装到了上衣兜里。任凭看看表,他们上来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就和皎月一块下楼去。
5
回到唱歌的那个306房间,任凭见李南山和丽丽已经在那里唱歌了,见到任凭,李南山大叫起来:“哎呀,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你老兄啥时修炼得这样厉害,简直是金枪不倒!告诉我秘诀,也让我长长见识。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坚强了,才进行了半个小时,换了三个花样。你老兄敢整一个小时,佩服,佩服!”
任凭说:“哪儿呀,你也把我看得太高了,我不像你身经百战,百炼成钢,我是初出茅庐,还得跟你学二年。”
“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才叫厉害。”
二人正打着嘴仗,忽听外边有吵闹声,任凭和李南山都出去看热闹,原来是两个小姐在打架,其中一个高个子抓住矮个子的头发不放,高个子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你个小浪×,跟你姑奶奶争食儿吃,你还嫩了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熊样!没想想我是谁?你才来卖过几回?”说完拳打脚踢。这时服务生过来把她们拉开了,显然那低个子小姐吃了亏,坐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任凭说:“走吧,别看了。二狗争骨的游戏。”
李南山弯下腰去仔细朝那位哭泣的小姐观看,然后趴到任凭耳朵上说:“我看咋象是柳钦佩的老婆刘咏梅啊。”
李南山这一说引起了任凭的注意,他仔细看了看,可不就是她吗?头发短短的,四方脸,不过是脸上搽了粉,嘴唇上抹了口红,换了一身衣服而已。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李南山和任凭都不好意思上前拉她,恐怕她一下子受不了这个场面。最后还是李南山决定他们都回房间,由丽丽和皎月过去将她劝回到房间内。
任凭和李南山刚坐到沙发上,就见两个小姐将刘咏梅象架犯人一样架过来,她还没弄清咋回事儿,就又被放到沙发上。李南山说:“嫂子,你看我是谁?还有他。”南山指了指任凭。
刘咏梅还没从刚才的争斗中完全醒过来,又遇到这个场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愣了一下复又大哭起来。两个小姐赶忙相劝,丽丽说:“可能你刚来,对这种事经得少,都是这样,不稀罕。唯一的办法是,她打你跟她打,打不过就咬,咬不过就抓。反正这里不兴好人。谁强量,谁就沾光。”
刘咏梅止住哭说:“也不怕姊妹们笑话,这两位是我的兄弟。现在走到这一步了,啥都不怕了。今天这事怨我,是我穷疯了。我来坐台两天,次次都是空手而归。我老了,没人要咱,可是没办法,家里有上学的孩子,老公没能耐,因为点事儿自尽了。我本想一死了之,可是一想可怜的孩子,拿起来的毒药就扔到了下水道里。活下去,坚决要活下去!人家能吃的苦咱也能吃,人家拉不下脸的,我拉下脸去干!不瞒你们说,这二位是我丈夫的同学,都是处长了,都浑得人物人六的,前几天我老公走的时候,他们都去了,还有一个晚报社的记者,都是好兄弟,念念不忘手足之情,老同学穷到自杀他们也没嫌弃,送钱送物,甭提对我有多关照了。当天晚上我一夜没睡着觉,思来想去我为啥落到这一步?丈夫没能耐,我不埋怨,那是自己的选择。可是自己呢?自己也不能就这样困死啊!常常听人说当三陪挣钱多,自己也是个女的,也长有两个奶一个×,也不比人家少长一块肉!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还不算太老,总不至于一分钱就不值。所以就下狠心,拿出他们几位给的一千多块钱,到街上买了胭脂口红等化妆品,又花了好几百买了两套时兴的衣服,听说这里是本市最大的恋歌房,小姐多,客人也多,就跑到这来了。两天没有坐住台,我心急如焚,家里的孩子我已送了全托,那边的临时工作也辞掉了,做好了砸锅卖铁的准备,一直这样可怎么办?难道天有绝人之路吗?谁知道……哎呀!”说到这里又大哭起来。
听到这里,丽丽、皎月两人都已经抽泣起来,尤其是皎月,简直哭出声来,也许是想起了自己的心事。任凭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只有李南山没有哭,但是眼睛也红红的。可以说是离“满座重闻皆掩泣”不远了。
任凭愤愤地说:“刚才那个女的为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