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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金枝菜叶 作者:宝瓶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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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慈哪肯答应,再三约定了明日在玉泉庵明镜大师亲自恭候大驾,好与掌柜的细谈。明镜大师德高望重,这般礼遇算是给足了杨娘子面子,杨娘子却有苦说不出,只得起身送了广慈出去。

    等人一走,杨娘子顾不得生意,马上去找清瑜商量。清瑜提心吊胆生怕那广慈是为她而来。此时听得来龙去脉,总算放下了心。

    转头细细一想,也是头疼。这答应吧,铺子刚开业,自己人这边都顾头不顾尾,忙得脚不沾地,实在分身乏术。况且这种事情,做得好了,人人都夸玉泉庵,心里感念着明镜大师。办砸了,真怕被推出来顶缸。就是豁出去干了,这种无政府宗教组织的慈善活动,要经费没经费,要资源没资源的。仅仅靠那小部分善男信女,能筹到几个钱?城外头那可是成千上万的难民啊。

    这要是硬生生推辞吧,到底是在人家地头上混生活的。万一名声传臭了,那姿生堂就得不偿失了。

    有时候好心真的会办坏事。比如明镜大师,一片善心,却又没那么大能耐。反把压力转到无辜的杨娘子、清瑜身上。姿生堂开业带来的大好心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尼姑给搅坏了。

    心情由好转坏的,尚不止她们两个。回到襄王府里的羽墨正眉飞色舞的跟雪砚描述着姿生堂开业那一场热闹,一时讲到香琴姑娘如何如何清丽动人,一时又夸画眉姑娘怎么怎么色艺俱佳,说到兴头上,还哼着刚学来的两首新曲子,依依呀呀起来。这羽墨雪砚虽名为书童,实则伺候在襄王身边,都是去了尘根的太监,年纪又不大,唱起来还真有几分韵味。

    襄王周景渊虽然在书房里书桌前端坐,耳朵却没放过外间两个小书童的对话。听到曲子都唱起来了,周景渊有些好笑,不过也算放下心来,那小姑娘一家过得好,开业顺顺利利,也不枉他关心一场。

    周景渊正想召羽墨进来仔细问问,突然听到外头传来老师欧阳甫严厉的声音:“还有点规矩没有,书房里头也是你们做耍的地方?王爷宽厚,你们就越发不自重了。出去,每人抄十遍《礼记》”

    羽墨,雪砚吓得大气不敢出,只得哭丧着脸认错道:“欧阳先生恕罪,小的再也不敢了”

    欧阳甫懒得管他们,推门进了里间,一张老脸神情严肃,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襄王微笑道:“老师不必如此生气,这次叫他们两个吃个教训,以后肯定不敢了。”

    欧阳甫摇头叹气道:“我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殿下有所不知,适才我得了消息,咱们的知府大人吃了个败仗,襄阳拱卫军失了近千人,连骠骑将军都给陈国活捉了。”

    周景渊放下手中的笔,表情凝重问道:“消息可属实?”

    欧阳甫叹道:“九成九是真的,胡衡大发雷霆,当即革了领军偏将,主将祁公山也被罚降职留用。这种事,想捂也捂不了多久,迟早是要上报的。”

    周景渊苦笑道:“胡衡打了胜仗咱们担心他恃功自傲,如今大败,我更忧心国运苍生。这一仗,怎么打都是两败俱伤。当初,怎么就闹到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八十、凶踪浮现

    八十、凶踪浮现

    欧阳甫摇头叹道:“一切都发展得太快。我们来不及对策便已经到了这步田地。”

    周景渊眼光略过沉思的老师,停在书房多宝格中间,那是一副棋子。他微微低声道:“事情起初,是陈国质子归国遇刺,陈帝派来使者质询,胡衡严词否认。站在我们梁国的立场,虽然胡衡此举不够稳重,也挑不出什么错。但是接下来,便是陈国偷袭咱们粮草补给,战场上讲究先发制人,也说得通。胡横率军征讨,自然也落在情理之中。元夕之夜,我在襄阳街头遇刺,至今查不出何人所为,但是矛头毫无疑问,都指向了陈国。这才有,敌我双方恶战一场,伤亡惨重,互有胜负。眼前是陈、梁两国都骑虎难下,双方已成仇敌,只有互相打下去。表面上看上去合情合理,仔细一想却有蹊跷。陈国孱弱,首先出动偷袭咱们,这是一向懦弱的陈帝会做的决定吗?派刺客潜入襄阳刺杀我,除了能挑起陈、梁两国仇恨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呢?”

    师徒俩此前讨论此事不止一回,欧阳甫仔细倾听,略有所觉,讶道:“殿下的意思是?”

    周景渊点头道:“我在想,这是一盘很大的棋。陈国、梁国被人引入局中,陈国质子,还有我,都是被人用作了棋子”

    欧阳甫不禁背后一阵发寒,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背后的势力也太可怕,太胆大了些。想到如今的情势,欧阳甫忍不住道:“会不会就是胡衡?”

    周景渊也无法确定,但是胡横就是既得利益者,或许脱不了干系。即便是怀疑,也没有任何证据佐证,周景渊道:“当务之急,必须让这种局面平息下去。一旦战争规模扩大,恐怕就非人力可以阻止了。父皇如今关注的是东齐,陈国虽羸弱却有巴蜀地利,何必这时候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欧阳甫叹息道:“如今莫说陈国,就是咱们梁国内部,恐怕也被杀红了眼,想要化干戈为玉帛,难啊”

    周景渊坚定道:“再难也要试一试,莫非我们坐看人家渔翁得利吗?还请老师拟一封密折,唯今之计,我们必须建言,请个中间势力出面调停”

    欧阳甫一愣,反问:“请谁?南宋?不会是东齐吧?”

    周景渊犹豫道:“东齐不论,南宋号称中原正统,情理上说得过去,只是,南宋一向与陈国交好。我想,是不是可以拉上白苗?襄阳之地的安危,于这四方势力都有牵扯。”

    欧阳甫有些担忧道:“苗蛮不服教化,虽然如今掌权的白苗较为温和,到底是异族。况且,上次殿下遇刺,现场还查到有出自苗疆的暗器。虽然不能算铁证,我却放不下心。”

    看师傅如此,周景渊只得劝道:“事成与否,还要看父皇的意思。襄阳安定,于他们苗疆也有好处。若是心里有鬼而不肯派人来,反倒坐实了暗器的来历。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咱们再见机行事。”

    欧阳甫想想有理,点头道:“事不宜迟,那我借殿下此处即刻拟奏,殿下与我一同参详参详。”刚提起笔觉得有些不妥,又问:“是不是把向大人耿将军请来一起商量商量?”

    周景渊摇头道:“就以我的名义吧,万一父皇不愉怪罪下来,也不至于牵连到向、耿他们两位。”

    想起自己雄心万丈的父皇,周景渊也拿不准,他能不能咽下这口气,接受调停的建议。

    军机大事自有达官显贵去操心,无权有钱的便只要图个开心。这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哪管前线战火纷飞,血染长砂。该享受的依然醇酒佳宴,丝竹悦耳。

    日暮时分青娥馆里,正是无双盛景,慕名而来的年轻公子,富商员外,济济一堂。老鸨子招呼了这个又怕冷落了那个,四处逢迎,那眉眼里的笑意是藏都藏不住。

    楼上正房里的画眉正在梳妆,一个年级最小的丫头扒开门边朝外头看了看,回来高兴的对画眉道:“小姐小姐,外头的人好多,楼下全坐满了不说,妈妈连几位姐姐屋里的桌子都搬出来待客,我看今天晚上,抱月楼的恩客是都跑到咱们这儿来听小姐唱新曲了”

    画眉心头暗喜,神色却淡淡道:“你耍什么小聪明。怎么就知道恩客是从抱月楼来的?让人家听见,还以为我抢香琴姐的风头呢,还不一边待着去。”

    那小丫头马屁没拍响,怏怏的退到一边。画眉看着镜子里渐显精致的妆容,忍不住视线转向化妆台,伸手拿起一盒香露。那盒子造型古雅,正面半镂空雕着兰花图案,隐约可见里头装的青花瓷瓶。另一边刻有“空谷幽兰”四个飘逸的字形。翻开背面,还有阳刻的“姿生堂”落款。画眉将盒子打开,取过瓶儿,将塞子一拔,立刻闻到一股幽幽的香味,那味儿虽清却不淡,一开始不觉得,越闻越觉得与众不同。

    侍候梳妆的女子低声禀告道:“姑娘,已经装饰好了。”画眉抬头一看,镜子的自己彩钗云鬓,杏眼桃腮,玉鼻朱唇,比自家丫鬟打理得精致。尤其眉眼处似有似无被添抹了些淡蓝色的细粉,较之平时,更添几分魅惑。

    画眉抬眼笑道:“乔兰姑娘手法果然独到。怨不得姿生堂杨掌柜夸你。回头请姑娘一定好好帮教一教我房里那几个笨丫头”

    乔兰虽然落落大方,此次来也是为了公事,到底是清白人家闺女,在这烟花之地横竖都不自在。画眉也不为难她,见时辰快到了,便打发人送她回去。

    老鸨子兴冲冲的上得楼来,开口就是一阵吹捧:“我的好女儿,今天可算是让妈妈我长眼了,这襄阳城的有钱人,可是都来全乎了。我的画眉儿,啧啧啧,这打扮,就是天上的仙女也比不上,时候不早了,要不咱们这就开始?”想到那丰厚的打赏银子,老鸨兴奋得直搓手。

    画眉端起一杯茶想喝,又怕污了唇上的红彩,想一想又随手放下,轻松道:“妈妈急什么?我白日里外头走了一遭,浑身都酸痛,歇会再说。”

    老鸨一听,忙站到画眉身后,两只手捏着画眉的肩窝,讨好道:“可不是,辛苦我的好女儿了妈妈心疼死了。你可觉着好些?”

    画眉享受着老鸨的刻意逢迎,心头冷笑:打小卖到这窑子里,没少受这老鸨打骂。长得亭亭玉立,学得一身曲艺,好不容易在青楼中混出个名号。这老鸨还不满足,成日价在她面前长吁短叹,叨叨着香琴如何如何恩客如云,日进斗金。这次看到自己得势了,嘴脸一抹就换了个人

    老鸨小心试探着催促道:“姑娘今天头一遭这么大场面,还是不要让客人们久等为好,我也是为姑娘好。”

    画眉谱也摆够了,起身道:“那叫前头准备吧。我还有一句话,今天的风光,可是有劳人家姿生堂的偏帮,妈妈若是有心,来日备上好礼,也去走动走动。”

    老鸨忙不迭的答应,转身到前头打点去了。

    过不多时,凌空小楼轩窗一推,两侧的流苏帘子一拉开,众人便觉眼前一亮。只见一个雍容艳丽的琼台仙子,半抱着琵琶,靠在窗前,不是画眉又是谁?只见她眉目流转,似有说不尽的风情,直朝在场每个人的心里扎了一下,弄得各位员外公子们,浑身麻酥酥的。未几,画眉儿眉头微蹙,似乎添了许多哀伤,手抚素弦,如泣如诉,将那新曲《兰花草》唱了起来。

    在场的恩客们少不得一番陶醉,那些熟客也觉得,今天的画眉大不一样了。

    楼角里坐着两个大汉,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大汉目眩神迷的望着楼上的画眉,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另一个年轻些的虽然在听,却有些神不守舍。见周围无人注意,那年轻人靠在络腮胡身边低声道:“三哥,咱们出来时间不短了,还是快些回去吧。被大哥知道饶不了我们,风头还没过呢”

    那络腮胡大汉不满的挥挥手道:“怕什么,成天窝在那院子里,人都快关疯了。不过是做了几个护卫,人家正主又没事,这么多天,恐怕早就不追查了。怕个鸟”说罢不去理会同伴,专心欣赏起美人来。

    前头有个军汉像是喝醉,突然站起来在那手舞足蹈,大煞风景。那络腮胡汉子大是不满,立刻就起身理论。那军汉也不是好惹的,同桌几个五大三粗的同伴,说着说着就要动手。年轻汉子急得不行,一把攥住络腮胡的手,就往外走。那几个军汉酒劲上来,也不听曲了,拔腿就追。

    络腮胡出门冷风一吹,也明白这事麻烦了,两兄弟飞檐走壁,仗着身手,才摆脱那几个醉汉。两人左转右转,回到藏身的院子,刚爬上墙头,就被眼前的情形吓到了,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好些人,一伙黑衣人正挨个翻检,火把照得分明:他们手抓的那位嘴角挂血,胸口中箭,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不正是他们大哥?

    年轻汉子眼睛一黑几乎要跌进院子,那络腮胡一把拉住,咬牙低声道:“黑吃黑,这帮狗崽子杀人灭口”

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八十一、夜有所梦

    八十一、夜有所梦

    那年轻汉子气得眼眶欲裂,作势就要跳下去拼命。那络腮胡死死摁住他,压低声音却语气严厉道:“六弟想要一死图个痛快吗?那谁来给老大报仇?今天是老天开眼,让我们兄弟逃过此劫,不杀光这些狗|日的,我汪胡子誓不为人。事不宜迟,赶紧走走”

    那被唤作六弟的年轻汉子喘着粗气,一咬牙,返身跳回巷外,一路狂奔而去。汪胡子扭头狠狠瞪了那些黑衣人一眼,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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