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菜叶 作者:宝瓶斋-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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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瑜生怕福王妃乱点鸳鸯谱,忙摆手道:“婶婶切莫如此,传出去不好听的。毕竟府里还有个侧妃,人家知道了又该在背后说我们嘉王府是非了。”
福王妃叹息道:“说得也是。可怜你这孩子了,小小年纪要顾忌这顾忌那的,连自个儿终身大事都顾不上了。既然这样,那我就私下里悄悄帮你看看,绝不声张就是了。涪陵的婚事我没有给她做主,瑜儿你的事儿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要是将来你嫁得好,我到你母亲墓前也挺得起腰板。”
清瑜心中好生无语,怎么最近人人都在关心自己的婚事?难不成这点年纪在这个时代就成了剩女?清瑜可没想过真的跟古人一般,进了洞房才第一次见到丈夫。福王妃这份美意,她可没法消受。不过尹兰烟木樨还有福王妃接二连三的这么一折腾,倒是让清瑜产生了一种紧迫感,想要把握自己下半生的幸福,看来真的得用点心了。
清瑜怕福王妃说得起劲,忙道了乏辞去。福王妃惦记着在外头巡视安全的儿子陈泽祎,也就没有多留清瑜,张罗着让厨子给儿子准备宵夜去了。
这一夜众人都没有休息好,与巴州行宫温床软枕相比,这百花集的临时宿处实在有些简陋。本来赶了一天路的众人,都舟车劳顿十分辛苦,偏偏还没有一个安心舒适的睡眠,可苦了一帮贵人们。
清瑜武艺小成,这点奔波对她来说倒是影响不大。不过白日里木樨劝说她的话时不时在清瑜脑海里回响,也让她有些心烦意乱不得安寝。直到五更过了,她才迷迷糊糊入睡。
可是天不亮,清瑜便被嘈杂的马蹄声吵醒了。她揉揉眼睛坐起身来,打着呵欠问披着衣服进来的木樨道:“什么时辰了?外头这是闹腾什么?不会天不亮就要动身吧?不少字”
木樨点燃蜡烛,木然的摇摇头道:“应该不会啊。昨儿福王世子特意来告诉我,说太子妃知道大家赶路辛苦,让大家辰时过了再起身。这会儿刚交卯时吧……”
清瑜闻言瞌睡就醒了一半,她紧张的坐起身道:“该不会是哪里又冒出什么叛军了吧?不少字如今我们还没到扶风郡,护驾的就这么些人,可禁不住……”
木樨也反应过来,她背心生寒,忙举起灯盏道:“我出去看看,小姐你在屋里等着,哪儿也别去。”
清瑜哪里放得下心,忙吩咐道:“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去得?请悟空师兄他们陪你去”
木樨答应,将夹袄穿上,推门出去了。
清瑜也把衣服穿上,走到窗边,抬头看了看,连月亮都隐在云后头,大冬天的晚上黑咕隆咚的,真让人害怕。
好在清瑜没有悬心太久,木樨就带着悟空悟能他们回来了。
清瑜将人引进屋里,急切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木樨回答道:“小姐放心,不过虚惊一场。的确是有人来了,不过不是叛军,应该是来护驾的军队一部,不知怎么的,没有赶去扶风郡,反倒跟在咱们后头来到这百花集。这会子福王世子已经起身去跟来人交接了,一会儿就能安顿好。您赶紧眯一会吧,天亮了还得赶路呢。”
清瑜此时已经没了睡意,摇头道:“不多会就天亮了,我也不睡了,免得刚躺下又该起来。来的到底是不是八郡的守军?”
木樨也不知根底,只摇头道:“我是找伺候福王世子的太监问的,他也不知道。”
一直在一旁没做声的悟空却突然冒出一句话道:“不是来自八郡的守军。那领兵的裨将我好像见过。”
清瑜一愣,忙问道:“师兄在哪里见过?”
悟空想了想,一拍大腿道:“没错,就是那人。我在陇南保靖侯帐下见过那人,应该是陇南军的小将,只不记得名姓。因为他在众人中最是年轻,我粗略扫了一眼,对他印象最深刻。”
清瑜惊愕问道:“师兄是说,刚才来的这拨人,是来自陇南?莫非是父王派他们来的?”
悟空这就不知道了,只得摆手道:“我回来时嘉王殿下并没有跟我说有这个安排。”
清瑜这下坐不住了,她可不知道这时候陇南那边派来一部人马是要干什么。若是保护她们也还罢了,若是父王有什么图谋……如今这里可是太子妃做主,前头还有八郡的兵力等着,要是陇南军干出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那可就错了算计
木樨悟空等人见清瑜起身,都是一愣。清瑜不想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徒乱人心,便对悟空道:“既然是陇南来的人,我想过去会一会他。师兄与他有一面之雅,就劳烦师兄陪我去。”
木樨晓得清瑜从不无的放矢,连忙取了披风给清瑜穿戴上,替清瑜拿了手炉,送二人出了门。
悟空领着清瑜出了院子,往百花集外围走。冬夜里冷风阵阵,又没有月光,清瑜虽然穿得厚实,还是觉得阴冷非常。好在离得并不太远,不多时,他们二人便来到陈泽祎临时安置这些兵马的所在,只是一处普通的院落,也不甚大。门口进进出出还有兵丁太监,看样子还没有安顿好。
伺候陈泽祎的太监正指挥人往院子里头搬些用具,见到悟空去而复返,有些惊讶。等他定睛一看,见到清瑜时,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前来见礼道:“小姐怎么来了?这大晚上了,惊扰到您安歇了吧?不少字”
清瑜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客气,问道:“你们世子还在里头吗?”。
那太监忙答道:“还在,正跟那位远道而来的将军说话呢。”
清瑜朝院子里瞥了一眼,微笑着问道:“听说他们是从陇南来的?我们府里上下都惦念父亲已久,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进去问一声情况?”
那太监眼珠一转,忙道:“世子爷说了,旁人不让进。不过小姐不是外人,想必世子不会责怪奴才多事的。”
清瑜晓得这太监想向自己示好又怕得罪了他的主子,忙道:“你放心,我必会跟四弟分说,不会怪罪到你头上的。”说完清瑜赏了一个装了银锭的荷包,带着悟空进了院子。
院中忙活的军士们见到半夜忽然来了一个白衣胜雪姿容秀美的女子,都有些吃惊。清瑜却在这当口赶紧看了看院中的情况。大概有三四十匹马,将院子占了一多半去。而这些喂马做活的军士,也一个个精干得很,他们的马靴虽然有些旧,但是都是精制军需,气质也十分霸道,的确是彪悍边兵的模样。估摸着人数和马匹,清瑜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么点人,应该不是来谋逆的。
“姐姐怎么来了?”却是陈泽祎听到外头响动,推开门见到了清瑜。
清瑜正准备回答,忽然见到陈泽祎身后走出一个年轻汉子,清瑜顿时怔住,一句话卡在嗓子眼,半晌都张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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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百五十八、青梅竹马
三百五十八、青梅竹马
陈泽祎见清瑜脸色奇怪,醒悟过来,忙帮着清瑜介绍道:“这是陇南来的小邓将军,是保靖侯麾下的一员猛将。”
清瑜看了看那张依稀熟悉的脸,压抑心中的激动,微微点头道:“邓大哥好”
那年轻将军本来有些严肃的脸,忽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他大步走上前,明朗的半跪见礼道:“末将邓厚,拜见郡主”
清瑜连忙扶起邓厚,苦笑道:“别提什么郡主不郡主的,都是陈年旧事了。”
陈泽祎看这情形,二人分明是认识,连忙道:“原来小邓将军是姐姐旧识?那就别在外头站着,进屋说话这天寒地冻的。”
清瑜与邓厚正有许多别后离情要诉,连忙跟着陈泽祎往屋里去。
满院子的兵士见历来威严淡泊的小邓将军对一个女子这般大礼,都十分惊讶。即便对方是当朝郡主,也只是个宗室女眷,不值得一个战功累累的将军为之卑躬屈膝。莫非这小邓将军除了是邓献公老将军的孙子之外,还有什么裙带关系不成?
走在最后的邓厚感觉到了下属们诡异的眼神,他瞪起眼珠,狠狠的扫了一圈,顿时将这些兵士的小心思压制下去。院中的窃窃私语也化为寂静。邓厚沉声道:“还不赶紧收拾好?是谁说一路上都没睡个饱觉的?不想睡了?”
众兵士生怕这位纪律严明的上司体罚操练,连忙低头各自忙活去了。
陈泽祎见邓厚驭下如此严苛,偏偏还能让下属服气,心中十分佩服。清瑜却是心中好不感叹,谁会想到当年玉带河边一个逃奴,如今已经成了一言九鼎的少年将军?
邓厚进了屋,脸色转和,对泽祎清瑜笑了笑,便在桌边坐下。
陈泽祎有些好奇的问道:“姐姐是怎么认识小邓将军的?”
清瑜顾及邓厚的颜面,忙措辞解释道:“只因邓献公邓老将军是父王幼时的骑射老师,我们两家素有来往。邓大哥没有去陇南之前,我们就已经熟识。”
陈泽祎心中一动,原来二人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他怕问得太细不好收场,忙转向邓厚,装作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小邓将军就是邓老将军的嗣孙?邓老将军主持京城防务,挫败了蒙古围城的阴谋,使我们最敬仰的前辈。我说我们陈国哪里冒出这么一位后起之秀,原来是将门虎子,难怪难怪。”
邓厚谦辞道:“在下年轻历练少,当不得世子夸奖。比起爷爷战功彪斌来,小子还差得太远。”
陈泽祎摆手道:“小邓将军太过自谦了,你们直面塞外胡族的铁蹄,还能够固守住陇南,实非容易。邓老将军出了名的公私分明,若小邓将军只是凭借祖荫,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升任将军。今日能结识我们陈国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是我的荣幸”
清瑜听这二人你来我往,说得也是官场话,听着有些无趣。她有心想要跟邓厚单独聊聊,却又怕泽祎怀疑。只得旁敲侧击问道:“邓大哥这趟回来时公干,还是探亲?”
邓厚脸色郑重道:“末将确实有公务在身。只怕不能回京城看望爷爷他老人家了。这次好巧在这百花集遇上诸位,也是因为向导领错了路径,我们跑偏了路线。本来是要往东过巴州去梁陈边境的。”
泽祎对于打仗到底是纸上谈兵的多,对于邓厚的话也没有怀疑。但是清瑜却不这么想,她可是对于这时代的地理地图有过详细了解的,邓厚领着这小队人马,从陇南来。若是过巴州去梁陈边境,实在不应该走偏这么远。难道他是有意来堵截自己这一行人的?
陈泽祎有些遗憾道:“本以为小邓将军也是回京城。我还想一路上多个新交好友可以切磋切磋,谁知竟然只有这一面之缘呢”
邓厚也慨叹道:“山水有相逢,世子不必遗憾。异日我回到京城,一定向世子讨教。其实我也想回京城看看,也不知道爷爷身体如何,只恨我不能分身二用。”
清瑜见邓厚突然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心中有了计较。她转头对泽祎道:“四弟,今夜邓大哥这一来,肯定打扰你休想了。趁还有些时间,你赶快回去补个觉。你不像我们女眷,白日还可以在马车里打盹。你可别明天骑着骑着马,从马上摔下来了。”
泽祎确实有些睡意来袭,他犹疑的问道:“姐姐不走吗?”。
清瑜微笑道:“我好久没有父王的消息,正要仔细问问邓大哥呢。你不必在这里陪我,先去睡吧。”
经过巴州平定巴王府叛乱一事,泽祎对清瑜是好感大增。他有心回去休息,又怕邓厚清瑜两人独处有些不便。毕竟前些时候巴州行宫里关于清瑜的流言蜚语,泽祎也听到过。他想了想道:“我还撑得住,小邓将军和姐姐虽然都是行的正坐得直,但是我却怕有人在背后构陷姐姐。我在这里就无妨了。”
说完这个泽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清瑜知道泽祎一片维护之意,可是她却没有太多时间耽搁,明日上了路与邓厚南辕北辙,又哪里有机会密谈?清瑜想了想便道:“既然这样,那我们都回去。邓大哥若是不累,跟我回去见见二娘他们。有什么要带给邓老将军的,也好叮嘱托付给二娘。”
邓厚晓得清瑜这是找机会跟自己单独相处,忙起身道:“不说还忘了,正有些西北的老药材想请托转交给爷爷呢。”
泽祎闻言再不罗嗦,点点头,起身带路。邓厚随手抓起一个包袱,跟在清瑜后头,出了栖身的院子,往嘉王府暂住的营地去。
众人一路无话,泽祎在路口与邓厚拱手告别,这才回去补觉去了。清瑜连忙带着邓厚快步往前,偷偷进了自己住的地方。
木樨见到清瑜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还有些惊奇。直到通了名姓,木樨这才把邓厚认出来。她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