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莫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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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忙领命出帐。
临出门,沈若非狠狠瞪了司马廑一眼,心道,开什么玩笑,自己的毛笔字……这该怎么瞒?
司马廑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沈若非和林纪在帐内收拾,梁侍卫带人抬来需要誊写的卷宗,对林纪说道:“你,跟着去拿些笔墨纸砚过来。”
林纪依言跟人出去。
梁侍卫见人出门,忙换了脸孔,恭谨的对沈若非道:“王爷有请。”
沈若非随他一起来到大帐。
司马廑笑看沈若非,沈若非看着司马廑,却不言语。
司马廑笑道:“怎么,这样不好吗?”
“只有我们两人相处,我倒怕我露了马脚,打草惊蛇。”沈若非愁道:“再说,我的字……”
司马廑道:“你只需拖过这几日即可。”
“为什么?”
“我交待唐兄在府中多休息几日,暂时不必来军中。”
沈若非更是不解:“难道你不怕林纪跑了?”
“跑了倒好,恰恰证明她是有目的而来的。如若真是那样,又怎会让她轻易跑掉?”司马廑看看沈若非,眼神中有光芒闪烁:“把你们调到我的身边,更安全一些。”
沈若非被他看得微微有些慌乱,心想却开始在盘算,如何瞒过林纪,忽有一计,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纪回到帐中时,见沈若非一副慌乱的样子,将右手掩于袖中。
林纪皱皱眉:“你怎么了?”
沈若非担忧的问:“林兄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见林纪不说话,她接着说道:“我刚刚搬东西,不小心扭伤了手,虽不算太严重,但是恐怕暂时无法写字——你能不能帮我瞒几天,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沈若非一双眼睛充满企盼的看着林纪,相由心生,她赌林纪不是狠心之人。
果然,林纪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道:“你抹那个药膏味道太重,如何瞒得了?用这个吧,也好的快一些。”
沈若非忙用左手接过瓶子,连声道谢。
林纪的字果然不错,只是下笔刚劲有力,着实不象女子的字迹。所誊卷宗,甚是枯燥,她倒坐的安心。
沈若非看着林纪的字,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真的正确。
司马廑呈至案前的林纪誊写的卷宗,暗想,能习的这样一手好字,绝非一朝一夕,这人看来,果不如其所说的那样因喜武而从军。
司马廑突然一皱眉,唤人传沈若非来见。
林纪听得传令,愣了一下,看看沈若非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沈若非笑笑:“林兄弟不必担心,我能应付。”
林纪脸上微微有些不自在,低头写字,不再言语。
沈若非见司马廑的神色有些不对,颇为不解。
“你确定她是女人?”司马廑问道。
沈若非突然间有一丝犹豫:“应该是——但我还没有办法验证……”
司马廑脸色微变,有些迟疑。
沈若非走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司马廑回神,却一手握住她的手腕
沈若非脸上腾的一下子红了。
“你手上这是什么味道?”司马廑问道。这丫头,不是拿了一瓶普通士兵用的药膏去骗人,怎的手上不是那种味道?
沈若非有些微怔,反应过来,笑道:“林纪说那种药膏味太重,瞒不了人,就把她自己的药膏给我用。”
司马廑又贴近沈若非的手腕,闻了一下,这味道,很特别……
沈若非有些不自在——虽说在现代时,拉手也不过平常,但是,此时被司马廑这般握着,让她心跳急剧加速。
她微微收了一下手,司马廑这才察觉自己的举动多有不妥,忙放了手,脸上微微有了些可疑的颜色。
沈若非嘟囔道:“你喜欢闻这个味道,拿瓶子慢慢闻好了。”
边说边伸手递了那个瓶子过去。
司马廑笑着接了过来。
这看起来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白瓷瓶,但一拿到手,司马廑立即惊讶的发现,这瓶子,竟不是一般的白瓷,而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翻转瓶底,有类似文字的花纹——
司马廑脸色骤变。
“来人,传丁太医。”
沈若非诧异的看着司马廑:“难道这瓶子大有文章?”
司马廑正待回答,门外通报,丁太医求见。
司马廑看看沈若非的一身装束,开口道:“即可便知。若非还是暂避一下为好。”
沈若非环视了一眼帐内,忙走至屏风背后,掩了身形。
丁太医进帐,依礼行事:“臣丁世贤参见王爷。”
“丁太医免礼。你来看看,可识得这瓶中之药?”司马廑问道。
丁太医接过司马廑手中药瓶,一看之下,微微露出迟疑,看了看司马廑,又打开瓶口,置于鼻下,一闻之下,神色大变:“王爷,敢问这药从何而来?”
司马廑道:“且别问来历,你只说这药是否认得?”
“当然认得。这是羌国御用伤药,里边加有羌国特有的天凌草,活血化瘀具有奇效。多为王公贵族习武之时备用。”
司马廑声音隐隐有了冷意:“丁太医不会认错?”
“老臣在羌国十载,断不会错认。这天凌草只产于羌国,入药之后非但没有刺鼻的药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薄荷叶清香,却又比薄荷叶多了一丝苦涩的味道,极为特别。那天凌草极为稀有,一般百姓既无能力采集,也无财力购买,绝不会拿来入药。”
司马廑又道:“那丁太医再看上一看,可否认得这瓶底的标志?”
丁太医依言转过瓶底,满是疑虑:“这……这……”
“但说无妨。”司马廑冷冷道。
“回王爷,这——是羌国太子宇文隆绪的私印。”
司马廑闻言眼睛微微眯起,却掩不去眸中深深的寒意。
“你下去吧。”
“臣告退。”
见司马廑神色不快,丁太医不敢多问,匆忙离去。
沈若非在屏风后面,听得更是一片心惊
——这林纪,到底是什么人?
她从屏后走出,暗自叹了口气,怎么到了这个世界,这般不太平?自己招惹的,怎的都是这般强角色?
司马廑看了看她,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神色:“若非,此事看来绝不简单。剩下的事我来做,你不能再接近林纪。”
沈若非皱眉:“为什么?至少林纪目前对我毫无恶意,也并无防备之心,否则,又怎会将这样的伤药赠于我用?我接近她反而有利于查清她的身份,也不会打草惊蛇。”
司马廑坚定的说:“不行,我不能让你以身涉险。”
沈若非放柔了面部表情:“我保证,一旦察觉有危险就立即放弃。我一定会小心再小心。”
司马廑看着她那张“男人脸”上出现如此女性的表情,无奈的摇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可擅自行动。”
沈若非这才露了笑容:“放心吧,我会的。”
第三十九章 跟踪
沈若非怀着满腹心事回到帐内,见林纪正端坐在案前誊写卷宗。
林纪抬头瞟了她一眼,并未言语。
沈若非在林纪对面坐下,不知道是不是距离过近,林纪微微震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沈若非从怀中掏出药瓶,递于林纪:“林兄弟,你这药可真是好,我的手已经好多了,剩下的还给你。在什么地方能买到,我也去买一些。”
林纪并未接手,淡淡道:“朋友送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买到。你若喜欢,就送给你。”
沈若非道:“那怎么可以?”
林纪道:“不妨,我还有呢。”
沈若非笑道:“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她将药瓶重新纳入怀中,眉头微微皱起。
两人相处下来,沈若非发现,林纪虽不若最初表现的那般冷漠,但仍是淡淡的,刻意的与沈若非保持着距离。每日里,一般的安静沉稳,丝毫不见异状。
沈若非忍不住要怀疑,难道自己的判断有误?
时值盛夏,沈若非已觉闷热难当——这古代的兵服原本就包的严实,帐内更是密不透风。其他兵士早已开始露天冲凉,看林纪,却依然未见汗意,也从未见其冲凉,这让沈若非更为疑惑,难道她能忍住一个多月不沐浴?
夜间,沈若非被一丝轻微的响动惊醒——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睡的一向不太安稳。
她一动不动,侧耳倾听——似乎是林纪穿鞋下地,静悄悄的向帐外走去。
一直等到那轻微的脚步声消失在帐外,沈若非方翻身下地,匆忙的穿上鞋子,也走了出去。
今夜月色朦胧,隐约可见林纪的身影悄悄躲过哨兵,一路向北走去。
沈若非心下一动,忙尾随其后。
一面要躲哨兵,一面又要提防被林纪发现,沈若非和林纪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沈若非有些心急,忽然想起司马廑交待的“不可擅自行动”,但又觉此时返回,怕是前功尽弃,一咬牙,急急跟了上去。
林纪的身影却很快消失在北边的树林中。
这树林颇为茂盛,平日里兵士们也曾到此纳凉,但因离营帐较远,此处并未设守卫。
沈若非快走几步,进得林中,却再看不到林纪的身影。朦胧的月色中,四周影影绰绰,不知名的鸟叫声,更是平添了几分怖色。
沈若非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所有脑海中有关恐怖的元素一齐涌了上来,生生吓出一身冷汗来。
这林纪,半夜到这里做什么?难道要和什么人会面?或者是林中藏着什么秘密?
沈若非在和自己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向前走还是回去?是就此放弃回去通知司马廑还是先行追踪再做打算?
正在此时,不远处隐约传来一阵声音。
沈若非仔细分辨——竟然象是水声,难道……
沈若非心念一动,循声前去。
她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只是,林中如此寂静,连自己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紧张而兴奋。
转过几棵参天大树,沈若非一眼望去,立即蹲□子,掩了身形——眼前赫然是一谭池水,在夜色中冒着袅袅轻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夹杂着类似硫磺的味道——此处竟有着天然的温泉。
温泉中,一女子立于水中,正将满头秀发甩于身后,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的身躯,曲线毕露,□有致,任由水珠滚落,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光晕
——这,不是林纪又是何人?
虽同为女子,沈若非多少有些窥人隐私的羞愧,悄悄的后退,意欲先行离去。
不料,脚下一根枯枝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沈若非一边在心中暗自懊恼,一边不自觉的回头,侥幸的希望林纪并未听到——颈下一抹冰凉,沈若非一动不敢再动。
“你什么人?”林纪的声音正在身后,毫无疑问,颈下自然是她拿在手中的短刀。
不远处的黑暗中,一抹黑影悄悄向此处靠近。
沈若非脑中瞬间一片空白——该如何解释?
她不由自主的想向后看去,林纪手上力道加大:“别乱动。说,你什么人?跟踪我干什么?”
沈若非不敢再动,她已经感觉到刀刃的锋利——颈间明显有了一丝痛楚。
“林……兄……弟,咳,是我,梁若非。”
林纪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手中却丝毫未放松:“你跟踪我干什么?”
沈若非试图微笑道:“我不是有意要跟踪你,我只是看你半夜出来,怕你是犯了夜游之症,才跟在后面,怕你出危险。”
林纪冷冷道:“夜游之症?”
“是的。有夜游之症的人,半夜做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沈若非尝试解释道。
林纪冷哼一声:“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又不会武功,远远的跟不上你,进了林中就看不到你,刚刚听到水声,还没有走到,你就过来了。还好你没有出什么事。”沈若非委屈的说。
林纪似乎有了一丝迟疑,手下略微有些放松。
沈若非暗暗松了口气,却不敢表现出来。
“我说林兄弟,你半夜来这里,是干嘛啊?好赖你把这刀先拿开好吗,我胆小,经不起这吓……”沈若非竭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林纪果是松开了手。
沈若非长出口气,正欲转身,林纪却猛地抬手在她颈后一击,沈若非顿时昏倒在地。
林中暗藏的黑影被眼前的变故弄了个措手不及,正待拔身而起,却见林纪并未有下一步动作,只得暂时稳住身形,屏息凝视。
林纪从水中跃起时,只来得及抓住外袍,在空中裹了身体,秀发披肩,薄薄一件外衣,如何挡的住身材?见沈若非欲转身,情急之下,只得打昏于她。
林纪忙整理好衣物,用内功逼出头发和衣服上的水气,这才扛了沈若非,准备回营。
扛起沈若非时,她心中略有疑虑——这男子,怎的如此轻盈?
但抬头看月已西移,不敢再做耽搁,忙向营帐方向走去。
林中黑影一路尾随,见二人安全入的营帐,方闪身入了大帐。
帐内,司马廑并未入睡,正在灯前细阅战报。
“王爷。”
司马廑抬头,看暗影闪身入帐。
“今夜可有异常?”司马廑问道。
暗影迟疑了一下,秉道:“属下奉命监视林纪,保护沈小姐。半个时辰前,林纪出帐,行踪颇为鬼祟。属下正待跟上,却见沈小姐也出帐紧随其后。属下不敢耽搁,只能跟了上去。”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司马廑,接着道:“不料,那林纪只是偷偷到林中沐浴——属下不便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