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莫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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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身,一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来人一把扶住沈若非,她站定抬头,这才看到,眼前之人,正是司马廑。
司马廑满眼笑意:“若非这可是投怀送抱?”
沈若非脸上一热,嘴上却也不认输:“怎么也学得我哥那油嘴滑舌?明明是你不声不响站人身后,却还取笑与人?”
司马廑笑道:“怎是我不声不响?不知你在想什么,如此专注,连丫鬟通报都没有反应。我方走进来,你就转身撞了过来。”
这样一说,沈若非倒想起刚才思考之事,忙把自己的猜测告于司马廑。
司马廑听后沉思片刻,沉声道:“虽说我已命太医们不得告知五弟,但这事终究瞒不住。他终需面对这个问题——不过是早晚而已。”
沈若非听罢倒也一下子无话可说。
“你来找我有事?”沈若非想起来问道。
司马廑这才回神,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递于沈若非。
沈若非打开,里边是一只碧玉簪子,式样及其简单,通体翠绿,晶莹剔透,甚是喜人——沈若非对玉虽无研究,却也知,此簪必非凡品。
“送我的?”沈若非稍有疑虑——不是已经打消了他送东送西的念头了吗?这又是何意
司马廑笑道:“我知你不喜戴那些东西,但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支簪子,所以单单挑出送了过来。”
沈若非皱眉:“我和兄长住在此处,已是叨扰——”
司马廑打断她的话:“若要如此,岂不过于客气?你和唐兄舍命助我,也容我表示一下心意。”
沈若非见状,不便再推辞,只得收下。
“别又放下不戴才是。”
沈若非笑笑:“等我哪日穷困潦倒,全部变卖了,也好度日。”
司马廑看似玩笑般的说了句:“有我司马廑在,断不会叫若非受苦。”
沈若非正要回他一句,抬眼看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脸莫名其妙的红了。
第三十章 心结
因着司马廑的许可,一向被视为府中“禁地”的书房,倒是对沈若非毫不设防——府中上下人等,因此对沈若非更加恭谨,私下里,少不得要有些八卦猜测和传言,一来而去,自是有人朝着王妃一缺进行联想——当然,这些,沈若非并不知情。
闲来无事之时,沈若非就泡在书房中看书。司马廑书房中的藏书极为丰富。来到这个莫名的时空后,让沈若非感到最幸运的就是这里的语言文字和自己所在的时空并无二异——当然,也同样的是竖版繁体。得益于爷爷收藏的书籍大多均为繁体,从小跟着看,在阅读上也就没了障碍。借着这些书籍和私下的了解,她对这个大齐王朝有了更深的认识。
应该说,这个时空与自己所在时空颇为接近,在语言文字上如此,在文化上亦是如此。影响中国历史文化的至深的传统儒家思想、道家思想在这里一样存在,只是表述上略有差异而已,当然,代表人物也不会再是孔孟和老庄。
沈若非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接近与中国历史上的唐初,甚至佛教思想对当政者的影响都有相似之处。不同的是这个时代的天下国家林立,战乱不断。齐国真正意义上的开国皇帝是司马聃——司马廑的祖父。司马聃原是夏国重臣,因不满朝廷昏庸,连年征战,生灵涂炭,遂起兵,灭了夏国,一并收了周边诸多小国——只可惜,得天下却未来得及坐天下,一病不起,撒手离世。长子司马夷承其位,始定国号为齐,为其父追封庙号太祖。
司马夷即位后,先是息兵安民、休养生息,实施了一系列的新政,深得民心,齐国经济迅速繁荣,国力不断强大。周边国家均不敢来犯,倒是一派太平盛世的模样。司马夷在位已逾三十载,自皇后去世,身体每况愈下,萧后的干政,内政外交上均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问题,表面的繁荣之下,内忧外患不断。
齐国的行政建制实行三省六部制,三省是尚书省、门下省与中书省。尚书省是主掌行政事务的重要机构,“掌总领六官,纪纲百揆”,最高长官为尚书令,下设左右仆射;中书省是发布敕旨册制的机构,它能秉承帝命,起草诏书,掌有中枢决策大权,其长官是中书令;门下省是中央中枢决策机构之一;主掌出纳帝命,审议、驳正中书省之奏议表章,“掌军国之政令,佐天子而执大政”,长官为侍中。六部分别是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最初,司马夷采取三省分权制度,正是吸取夏国的教训,希望能够互相制衡,强化君权,防止独断专权,以减少政令之失误;然而,近几年来,门下省和中书省的权力已经被逐渐剥夺,事实上尚书省成了唯一的决策机构。尚书令一职的空缺,左右仆射就演变成为现今的左右二相。右相苏文彬为官清廉,在朝中德高望重,一直是萧后的眼中钉。左相向郢乃瑞王的岳丈,一心要扶持瑞王成就“大业”。
沈若非心绪有些乱,天下之大,何处是净土?这历朝历代、这古往今来,甚至是这不同的时空,却都在时时上演着相似的剧情。见司马廑一天比一天忙碌起来,唐衍竟然也经常的不见人影,虽然王府上下一切如常,沈若非依然敏锐的察觉到,朝中局势定然有变。只是,她有一些困惑,自己又能做些什么?或者说,又该做些什么?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沈若非心中略有些烦闷,一个人府中湖边漫步。忽见前方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忙叫道:“暗影。”
暗影听得叫声,止住步,见是她,忙上前行礼。
沈若非微微一笑:“不必多礼了。你们王爷这些日子在忙什么?颇有几日不见他了。”
暗影恭谨的答道:“王爷近几日一直在军中议事。属下并不知详情。”
相处下来,沈若非已知暗影的忠心非比一般,想必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也不便告知自己,于是不再勉强。
恰逢丫鬟晴儿寻来,念叨沈若非一番,大意无非是些一个人出门,也不带她们,万一有个事情,谁也担待不起之类的话。
进府多日,沈若非和晴儿几人相处甚好,知道是为自己担心,也不生气,反而笑道:“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再说我有手有脚,干吗非得跟你们一堆人呢?这样不挺好,我们两厢自在,也省得你们这帮小丫头说话都不敢大声。”
晴儿嗔她一眼:“反正小姐您总是有理。”
暗影旁观,心中暗道,这沈小姐还真好相与,爷对她的好又丝毫不掩饰,不怪府中上下议论纷纷,莫不抱着一线希望——等着她有朝一日入主王府。
抬头看沈若非笑的灿烂,暗影眼前一亮,忙垂下眼帘——爷的眼光果然……只是……咳……
沈若非看到暗影有些垂头丧气,还以为是在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问话,暗自好笑,道:“你去吧,我这里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暗影应声退去。
刚转身,沈若非突然想起来,又问:“对了,暗影,你知道我哥去哪里了吗?”
暗影低头回道:“唐公子最近一直在军械库,他只是说要‘攻关’,属下不知道到底是在忙什么。”
沈若非笑了,这唐衍,改武器还改上瘾了,不知道这又要攻什么关。
她笑着摆摆手,叫暗影退下。
看看时间,钰儿还没有下课,沈若非决定去看看司马曜。
这几日,那孩子还是很沉默。
来到司马曜的住处,正要进院,突然听到里边传来斥责之声:“走开,我不要你管我。”然后似乎有人倒地的声音。
沈若非皱眉,向里边走去,又听到一声:“出去,别在这儿碍小爷的眼。”
沈若非脚步没停,心里却道,这司马曜,脾气越来越大了。
只见司马曜的贴身丫鬟颦儿从屋里跑出来,眼睛红红的。
沈若非一把拉住她:“颦儿,怎么回事?”
颦儿抬头见是她,眼圈红了红,施身行礼:“沈小姐,许太医吩咐说小王爷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让多下地走走。奴婢要扶小王爷走,小王爷不愿走,还发脾气赶奴婢走。”
沈若非叹口气,看来,这孩子真的是知道了些什么。转头对颦儿说道:“颦儿,小王爷心情不好,你们多体谅一些。我来劝劝他。”
颦儿心中一暖,忙道:“奴婢明白,正是要去给小王爷上些茶水呢。”
沈若非笑笑,转身向司马曜的房间走去。
司马曜一脸阴郁,坐在桌前——这表情,和他年轻帅气的脸还不真不搭调。
沈若非站在门前,面带微笑,轻敲了一下门框。
司马曜抬头,正待发火,见是她,脸色稍缓。
“不请我进来坐吗?”沈若非挑眉问道。
司马曜怔了一下,道:“请进。”
沈若非进房间,也在桌边坐下。
“看来,你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吗?”
司马曜抬头,眼神有些不解,有些薄怒。
“怎么,不是吗?我在门外就听到你的声音了,中气十足啊。”沈若非一本正经的说道。
司马曜脸上有一丝尴尬。
“既然恢复的不错,一起出去走走吧。今天天气不错。”沈若非仍是若无其事的自说自话,边说边站起身来,一副要和他一起走的架势。
司马曜脸色又沉了下来:“沈小姐应该知道,我走不了。”
沈若非道:“许太医丁醯你能走了,难道你的医术比许太医更高吗?”
司马曜脸沉了沉,没有答话。
沈若非道:“司马曜,你在床上躺的时间不短了,想偷懒也不是这种偷法。”沈若非看他如坐磐石,接着道:“要知道,司马廑现在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难不成你想在这个时候偷懒?”
司马曜“腾”的抬起头,正要发火,却又想起什么,喃喃道:“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帮不了哥哥了。”
沈若非冷哼一声:“司马曜,你也算是个军人吗?这点伤就当逃兵?你应该也上过战场,真正的军人在战场上,肠子流出来还能自己塞回去继续战斗,哪怕剩下一口气,也会战斗到底,你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见他有些动容,沈若非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了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如果你再不动,你腿上的肌肉缺乏锻炼,会逐渐萎缩,那时候,你倒真是自己把自己给废了。”
司马曜愣在原地。
“你的哥哥都快累倒了,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沈若非撂下这句话,做势要走。
刚转身还没走出门,只听得司马曜叫道:“沈小姐……”
沈若非笑了,但迅即潋去笑容,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扭过头:“小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司马曜带着一丝尴尬,道:“我……想……试试。”
沈若非立即换上了笑容,这样才对嘛。
“好啊,来,我扶你。刚开始别走太多,慢慢来。”
看着她笑魇如花,司马曜脸微微红了一下:“帮我叫颦儿就行了。不用麻烦沈小姐了。”
沈若非在心里翻了翻眼,还真受不了,明明都是一群孩子,——一个钰儿,一个曜儿,这司马家的怎么都这样?
“怎么,还嫌弃我了不成?你放心,我比颦儿有经验。”沈若非心道,原来空闲的时间到医院做义工,那可不是白做的。
边说,边从受伤的左侧扶住司马曜。
司马曜愣了一下,却听得她轻声道:“你可以把重心向我身上靠一靠。这条腿一点一点使劲,别急,慢慢来。”
司马曜不禁按照她说的,向前走去。
谁知,一脚下去,没有收好劲道,腿上一股钻心的疼痛,禁不住身子一歪,向沈若非这边倒去。
沈若非毫无思想准备,被他一撞,二人一齐倒向一侧。
司马曜的伤腿倒地上时又碰了一下,疼痛难忍,心中一阵懊恼,却听得沈若非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太瘦了。”
司马曜不解的看着她,沈若非解释道:“如果我够胖的话,你怎么可能压倒我?”
司马曜看着她煞有介事的表情,突然大笑起来。
司马廑和钰儿一起进房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怪异的场面
——司马曜和沈若非都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而从受伤以来就没有见到笑容的司马曜,正在开心的大笑。
第三十一章 纷扰
司马廑和钰儿虽不解,但还是急忙上前将二人扶起。
沈若非倒是一副没事人一般,从容的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尘,丝毫没有尴尬或难为情。
司马曜收了笑声,但眼中的笑意仍是驱走了多日以来的阴翳,恍若又回到了之前那阳光少年的模样。
“五叔,你和姐姐在笑什么?”钰儿倒是把好奇心直接摆到了桌面。
沈若非突然看了看司马曜,然后对钰儿促狭的笑道:“不告诉你。”
钰儿不依,沈若非却打定主意要吊他胃口,无论怎么说,终是闭口不言。
司马曜不知沈若非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存了看戏之心,也学沈若非一般闭口不言。
钰儿不忍去追问受伤的五叔,却被二人生生的吊着胃口,更为好奇。钰儿手摸下巴,大眼睛一眯,冲沈若非道:“姐姐,不要逼我用杀手锏啊——”
沈若非看钰儿的表情,暗自好笑,这段日子的相处,倒是把他顽劣的本性勾起不少——想来,皇家的孩子,责任太重,规矩太多,这“童年”二字对他们来讲并无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