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荡漾 清 上部-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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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正说着,那家伙旋风般的跑回来,猛的撞到树身上。树身摇晃几下,叶子扑簌簌的直落。我抱紧树干瞪大眼睛看着它。这猪成精了不成!
“昭兰抱紧,咱们只能盼望树结实些!”
我接口道:“还有啊,就是救兵来得快些!”
野猪是极聪明的动物,它看我们抱在树上摇摇晃晃,似乎是得意般的退后,然后爆发猛跑又撞。几次下来,这本就倾斜的树经不起折腾下面的树干已经要折断了。
我不禁怒道:“你这畜生,放着林子里那么多的东西不吃,偏要和我们过不去!打死你烧肉吃,你就老实了!”边嚷着边折了树枝往下砍去。我的尖叫怒吼,再加上砍到野猪头上的树枝让它更加疯狂的撞树。
“昭兰,你惹怒它了。”
“它要吃咱们,咱们还惹怒它了!简直气死我!”我嘴上嚷嚷手里却不敢再用树枝砍它。它在下面又撞又刨,我和乌日娜在树上束手无策,急得火烧火燎。眼看树干摇摇欲坠,我说道:“乌日娜你摘下帽子朝远处扔,看看能不能吸引它的注意好拖延时间。老天,顿珠怎么还不来!”
扔出去的白色的帽子果然吸引了野猪的注意,它朝帽子跑去。可没一会儿,就疯跑回来。这次猛的冲向树干,用两只大獠牙狠劲的刨着已经烂了的树根。
乌日娜恼道:“这畜生让帽子骗了还知道发脾气,本小姐还一肚子火想发脾气呢!”
我刚要答话,只觉树干突然下降,“啊”随着我和她的尖叫声和“嘎巴,嘎巴”的树枝断裂声,我们连同大树冠一起摔到地上。好在裹着树枝树叶没有摔得太狠。
“昭兰,快跑,它朝你去了!”乌日娜大叫。肥大的身躯伴随腥臭的味道朝我扑过来,我想跑却动弹不得,树枝把我卡住了。难道我昭兰今天就死在这儿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道白色影子闪电般的出现在我眼前。伴着凶狠如狼的叫声扑向野猪。是格烈!五阿哥的白色大狗。
跟着我看见满面焦急的九阿哥,还有顿珠带来的蒙古侍卫。却没见五阿哥。蒙古侍卫和顿珠趁格烈引开野猪的功夫,救下乌日娜。
九阿哥翻身下马。朝我急跑过来:“小兰,有没有伤到?”看见他我差点哭出来,扶着树枝要站起,不想脚腕处钻心的疼又坐了回去。他一把抱住我,推开树枝好让我起来。
隔着他的身子我看见野猪甩下格烈又朝我们冲来,那帮蒙古侍卫没一个人朝它射箭。可能是吓傻了。此时的野猪已经让格烈咬了几处伤口,泊泊的在流血。血却让它更凶狠,它瞪着闪出凶光的小眼睛不顾一切朝我们冲过来。格烈狂叫着追它但速度却慢下来。
“胤禟!小心。”我尖叫,本能的往后退。胤禟转身用手中的刀砍向它。一只猪耳朵被削了下来。
“唔呜!”一声惨叫,我以为它会后退。不想失去一只耳朵的它红了眼睛的又冲过来,这次的力气更大。扑上来的格烈让它撞到一边,重重的摔到地上。胤禟放开我,举刀便砍,已经毫无技术可言了,只是一通乱砍。但是野猪已经全然不顾刀砍在身上的疼,疯狂的用獠牙挑向胤禟。刀挡不住它的蛮力,“呲啦”一声,他的上臂让巨大的獠牙挑开一道大口子。鲜血马上殷红了淡蓝色的衣衫。
“你们这帮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我情急的向蒙古侍卫叫喊。也许是看傻了,这会儿他们才在乌日娜和我的叫喊中包抄过来。
野猪红了眼睛,见人都向他包围过来。
噗哧噗哧的喘着粗气,它瞅准了胤禟已经被它伤到,憋足劲儿还是朝他来。胤禟怕是够呛,我顾不得许多抄起地上的树枝抄他胡乱的轮去。
“嗖”的一声,一支白尾羽箭凌厉射来,正中野猪眼睛。野猪惨叫甩头,一声呼哨响起格烈不顾身上的伤勇敢的扑过来,一口咬住野猪的脖子。野猪后退,乱踢,乱甩,就是甩不掉格烈的尖牙。“嗖”跟着又是一枝白尾羽不偏不倚的正中野猪另一只眼睛。胤禟两步上前用刀狠狠戳进它的身体,蒙古侍卫们也纷纷举刀狠戳。
终于,野猪倒下,踹了几下腿,不动了。
从我们斜后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和跑步的声。我扶了胤禟寻声望去,只见身穿月白箭袖的五阿哥手持弓箭带领着十几个大清侍卫正快速向我们跑过来。
五阿哥见胤禟受伤,马上叫带着药箱的侍卫给胤禟包扎固定伤口。胤禟疼得直咧嘴,我在一边扶着他的胳膊,心疼的说道:“一定很疼是不是?麻烦这位兄弟慢些包扎。”胤禟朝我扯出一丝微笑,用没受伤的手轻握住我的,摇了摇头表示他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他平时并不好习武,那里受过这个疼。侍卫恭敬的点头说道:“九爷,现在只能先简单固定一下伤口,等回去得赶快叫随扈御医给细细诊治。天气热;千万不要发炎才是。”九阿哥看我衣衫破损鬓发凌乱,不禁问道:“我看你没能站起来是不是伤到脚了?”
“我还好,脚扭了一下……”刚想问他怎么连侍卫都没带就这样赶过来了;见五阿哥料理好乌日娜那里;朝我们急步走过来。
他看了看我,我想站起。他轻按我的肩膀:“特殊情况不必见礼。”又对胤禟说道:“九弟伤的严重吗?”
“我还好,多谢五哥。”
五阿哥见我们都没有生命危险,说道:“人没事就好,皇阿玛那里怕是已经知道此事了。咱们先回营再说吧。”
大声吩咐着属下,扶九阿哥上马。因为我的脚腕和手腕都扭伤了,五阿哥让侍卫将林子外的马给我牵来,扶我上马时,猛的看见两个侍卫抬着浑身是血眼睛紧闭的格烈。我心里一阵发紧喊道:“五爷,格烈它怎么样了?”
五阿哥在马上回身道:“怕是不行了,先抬回去让大夫看看。”
“刚才多亏了格烈帮我挡住了野猪,它一定不要死。”我着急的尖叫还要下马去看格烈。
“昭兰,别下马!你自己身上也伤的不轻。”他打马过来,说道:“放心!我会努力救格烈,它已经跟了我四年。我不会弃它不顾!”乌日娜也催马过来按住我的身子:“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脚,万一再伤到骨头落下毛病就麻烦了!我这就回去派专门给牛马看病的达依玛老大夫来,肯定能治好它。”
见他们如此保证我只好回去。
回到营地,九阿哥被匆匆抬走由御医诊治。我这里也有随扈大夫疗伤,好在我只是脸上有些擦伤;右手和右脚扭到了筋;好在骨头并无大碍。大夫给我的手和脚敷上止疼化淤的药膏又嘱咐了别碰腥冷的吃食便走了。
清月看我一身狼藉,让芙蓉帮我换上衣服叫我好生养伤,便出去了。不知道宜妃会怎样处置我,一下子她的两个儿子都去冒险救我。
芙蓉看我神色有异,说道:“咱们主子不召见,赶明儿个,你也得过去请罪。九阿哥可是宜主子的心头肉,他伤成那样……。”她给我扣上衣扣,又说道:“听说九阿哥去救你,又受了伤,咱们主子的脸一下就变了,可巧又在万岁爷边上,这下连万岁爷都知道了!”
看我木木的听着,没有太大的反映她叹口气又说了句:“自九福晋过门后一直听说九阿哥待她不冷不热,一点儿没有新婚的亲热。且刚进门没多久有人给九阿哥进献了一个女子,九福晋大闹;九阿哥也宁偏就收下了。九福晋也是个厉害主儿,这心里能不记着吗?这我才知道,原来九阿哥一直在意的是你……”我垂下眼帘盯着地毯;脸上虽没有表情心里却知道;自此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转过天,即传来不好的消息,九阿哥的伤口不好昨天晚上起了高热。我心下一惊,野猪牙上肯定是不干净,这里又没有西医的消炎药。什么上好的金创药也抵不过一只消炎针管用。不顾脚腕上的扭伤,我执意要去探望九阿哥。芙蓉让我别再往刀尖上撞,说是已经有很多下人在议论了。我听她如此说,只好等到傍晚时不太打眼的时候再去。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我一瘸一拐的来到他疗伤的帐子门口。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该怎样进去。门帘一挑,五阿哥和安禄从里面出来了。我忙低头请安:“五爷吉祥!”
见是我,他低声和安禄说了句话,安禄退后离开他才朝我走近。
“伤好些了吗?”
“谢五爷记挂,没什么大碍,大夫说养养就好了。”我看他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又说道:“昨天多亏了五爷,不知道格烈好点没有?”
“嗯,算是救过来了。只是没法吃东西,多亏了乌日娜派来的大夫,如果不是他的药格烈这次怕是救不过来了。”
我松口气:“那就好,奴婢还一直担心呢!”
顿了一会儿,他说道:“你待会儿再进去,九弟妹在里面。”
“嗯。”我点点头。怪不得他不走和我说话,原来怕我进去碰上纳云两下里都别扭。
我想了想说道:“昨日九阿哥没有带侍卫就去了?”
“当时顿珠在半路上碰到九弟,他正和弟妹一起。我带着侍卫要去皇阿玛那儿,遇见九弟和顿珠带着蒙古侍卫往林子那边赶,便让格烈先跟去。我得先去皇阿玛那儿交差才能赶过去。好在没有去迟……”
正说着;听见女子的说话声;是纳云从帐里走出来。五阿哥一拉我的手,将我往边上的阴影处一带,低声说道:“先避一下。”
其实九阿哥搭救我,我做下人的去谢谢去请个安又能怎么样呢!忽的想起,胤禟是当着纳云的面急匆匆的跟着顿珠走的,再加上芙蓉和我说的那些话。想想还是暂时避开她好些。
纳云在帐门口和一个宫女交代着什么,我看着她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回头对五阿哥说道:“九福晋好像在生气,是不是九阿哥伤势又严重了?”
“九弟的伤口很深,又化了脓这才引起高热,弟妹才刚已经和御医发了一顿脾气。”
我没再问什么,心里却急坏了。这时,纳云带着宫女转身走了。
“五爷,我进去看看九阿哥。”说完才发现,我的手还在五阿哥手里握着。俩人刚才都没察觉,我慢慢拿出自己的手,只觉脸上有些热。感觉手让他紧握了一下才放开。心里突的一跳,没敢抬眼看他,只盯着他脚前方的草地,微微一福:“奴婢告退。”
不等他说话,拐着脚便走。他只说了句:“小心脚伤。”
我顿了顿身子,点点头。
帐子外的侍卫见是延喜宫宜妃的近侍女官没有阻拦让我进去了。
帐子里燃着安神的香,我朝当值的宫女摇摇手示意她们别说话。榻上的九阿哥上身只搭了一件中衣,想是天气热不能捂着,受伤的胳膊在外面露着。他好像是睡着了,可是脸上却非常苍白。我轻轻的蹭过去,见他往日红润的嘴唇现在干爆了皮也失了颜色,眼睛下面都是淡青色的,俊面像涂了一层黄中带白的颜色。只觉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也许失感觉到有人在旁胤禟缓缓睁开眼睛,一见是我。
“你来了。”他边说着边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抹去我的眼泪。“别哭了,我不喜欢女人哭。”他抬手示意帐里侍候的退下。等宫女都走了,我才说道:“快让我看看伤口,不是当时就上了药包扎了吗?怎么还是化脓起了热!”
“不碍事,就快好了。可能是当时包扎是没有清理伤口,野猪牙上又不干净。等回来再清伤口有些耽误,这才化脓。你还是别看了,伤口很难看。你也不懂医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完美形象。我会护理伤口,一定得让我瞧瞧。我想你是不会乖乖的让御医挤掉脓血的。”我不顾他的反对坚持要看伤口,我不是御医可也多少懂些伤口护理常识,如果脓不清干净用什么好药都是瞎掰。挤脓最是疼,我想御医若是给九阿哥挤脓的话定是让九阿哥给踹到一边去,那帮保守的老医生也许不会冒险。
果不出我所料,绷带拆开后我看到一道呈镰刀状的尺许长伤口,药粉已经让血给溶了,有一半以上的伤口都有白花花掺着血丝的脓浮了上来。
“到底有没有清理脓?”我问道。
“御医给清洗了,他们的手脚又慢实在是太疼,让我给骂走了。”
“只清一半怎么成呢!不出一宿,马上脓就会更多刚才受的疼也白受了,这高热也退不下去。要不再去叫御医给清理干净?”我着急的说道。
“我不,太疼了!我碍到回京再找传教士,用他们的药来治该是好得快些!”他固执的说道。病里的男人就好像小孩子。我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倒是知道传教士的药治这个快,可是不管咱们大清的药还是传教士的外国药,你这伤口都得先清脓血才能好!”
他不是很相信的看着我,我朝他点点头。
他无奈的说道:“那,那让他们给我清伤口吧。”
看他那难受的样子,我说道:“你忍着疼,我来给你清理。”
“不成,太脏了。”他素来有洁癖,脓血有很不好的味道。我微笑道:“我不怕你脏,而且我有办法。”
我打来一碗水,将盐和御医开的药粉按比例倒近水里和开。拿来一个空盆倒上干净的清水。用棉花把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