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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云鬓凤钗-第80章

小说: 云鬓凤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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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忙着春鸢嫁人的事,从下人手上接了后随手放起便也忘了,此刻忽然记起,有些纳罕谢醉桥怎的会和这道人牵扯上了关系?谢醉桥又会向他要什么?一下很是好奇,左右空等着也是无事,便从柜阁里取出了那匣子。

匣子用黑底烫金的缎面绒所包,十分精致。明瑜弹开扣锁,看到下面包了一本淡蓝封的册子,封皮上的字被个更小的方匣子所挡,也不知是什么。再打开那四方小匣子,有些惊讶,里面竟盛了两颗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一股扑鼻的带了腥气的药味,闻着有些不舒服。

明瑜捏住鼻子扇了下空气,忙盖上了小方盒的盖,心中嘀咕着谢醉桥朝这牛鼻子要这熏死人的东西干什么?更好奇下面被压着的那本书,抽了出来,见《偶景心经》四个大字,脸已一热。

到家把这房中术称为偶景,明瑜自然晓得。如此想来,莫非那两颗臭丸便是助兴所用?

想到谢醉桥竟会朝这牛鼻子要这些,明瑜一阵心如鹿撞。想他平日便够如狼似虎的,自己穷于应对,难道他竟还嫌不够,这才弄这些东西过来!

明瑜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他一句,顺手翻了下那心经,越看越是脸热心跳。

出嫁前她从自己母亲那里看过册子的,第二日悄悄还了回去,本以为也就那样了。没想到这李同福手里出来的东西却更匪夷所思,有些描述之大胆直白,直教她不敢再看第二眼,偏偏注释里还处处不忘提到只是修炼之道,并非世间俗猥。

明瑜翻到了最后一页,口干舌燥,忽然有一只手从后伸了过来揽住她腰,听到谢醉桥在自己耳边笑道:“我的阿瑜看什么这么入神?”


第九十章

明瑜手一抖,那本心经便从她膝上滑落到地,回头见是谢醉桥,拍了下胸口,嗔道:“进来了也没响动,生生是要吓死人!”

“是我的错,我替你压压惊……”谢醉桥立时把手探到她胸口去。一低头,窥见她月白的中衣领口处露出一角娇黄抹胸的沿子,一抹雪痕若隐若见,干脆从后连另只手也罩了上去,把她箍在那张雕了藤心卷草纹的玫瑰椅中。掌心处温热柔腻,忍不住还要拨开衣襟,被明瑜捉住他手拦着,催促去洗漱。

谢醉桥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直起身时忽然瞥见掉落在椅脚侧的那本书,便俯身下去要捡,口中笑道:“什么书这么好,把你看得连我过来的脚步声都未听到?”

明瑜脸一热,正要抢了不让他看,忽然醒悟了过来,便任由他拣了起来翻了几下。听他仿佛惊讶地噫了一声,又扬起双眉,转而笑望着自己,急忙撇清道:“你再装!这东西可不是我的。昨日李同福派人送了个匣子过来给你,我忙着就忘了跟你提,方才想了起来,这才拿了出来。除了这个,还有一样……”

她说着,指着桌案上方才被打开的那大匣子里的小盒,呶了下嘴:“你自己看看。”

谢醉桥拿过那小盒开了盖子,看见里面的两颗丸子,低头闻了下气味,一怔。

“你何时竟会和那个蓬莱宫的道人搭上了线?他还送你这些不正经的脏东西!”

明瑜一脸的嫌恶之色。

谢醉桥忽然想起数日前自己在侧殿外与李同福的对话。当时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竟上了心,居然还真把东西送到了家中,哑然失笑,便把经过提了下。

灯下,明瑜的一张脸微微泛了桃花色,道:“赶紧的,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丢了去。”

谢醉桥摸了下自己下巴,望着明瑜,点头正色道:“东西不好乱吃,丢掉便丢掉了。只这册子,我方才虽不过只翻了几页,觉着不错,留着我慢慢再看。夫人若是有意,与我一道研习则更妙,我必定倾力相合。”

明瑜呸了一声,霍然起身,推搡着他往外而去,被他抱住不肯放。明瑜恼羞起来,嫌他一身尘土味,谢醉桥哈哈大笑,笑声中这才终于被推出了门。

***

谢醉桥回房,见她还未上榻,只两只胳膊撑着下巴,趴在那张与玫瑰椅成套的檀木桌上,目光怔怔落在面前的那盏八角银烛台上,仿似正在想什么。听见他进来的动静,正要起身,已被谢醉桥抱了,按她坐在自己膝上,抓过那本被搁在一边的心经摊开。

“我方才见你已经翻到尾页。想是都看完了。可有什么心得,说来给我听听……”

明瑜脸一热,闭上眼睛不去看,只唔了一声。“别胡闹了。你明日要出行,早些歇了,养好精神才是。”

“我明日一去,就要许久不能见你了。趁我还在家,多陪我些好不好?我不想睡觉!”

他这在撒娇……

明瑜睁眼回头,正对上他一双含笑的眼,眸中映了烛火,微微闪着光芒,带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心咚地一跳,呼吸便有些紧了起来。

“陪我一道看下,应还有些看头的……”

他下巴搁在她肩头,轻含了下她耳垂,低声耳语道。

锦幕半垂,暗香浮动。一室静谧中,只闻书页被翻动时发出的轻微沙沙声。

新婚前夜,明瑜看江氏递给她的画册时,心情多是紧张羞涩。不像现在,成婚将近两个月了,早尝到男女之间情事甘美如蜜露。此刻整个人坐他怀里,鼻端充盈着他沐浴后带着的淡淡檀香,看着面前在他手上不时被翻动的一页页书册,听他偶尔在自己耳畔调笑几句,只觉全身发热,一种奇异的暖流慢慢从她小腹处扩散开来,爬到了四肢百骸的每一寸角落。

她有些难受,悄悄闭上双腿扭了□子,后臀却被什么顶住了。隔着两层绵绸,传来的热度和坚硬仍烙得她一阵心旌动摇。听见身后的他低低唔了一声,一只手已经从后绕了过来,探进了中衣的下摆。

他的手温暖,手心微微带了糙感,在她平滑的肌肤上慢慢挑弄向上,终于包覆住了她的绵软,肆意怜抚一阵,又捻住一边的樱桃小颗,轻轻逗弄起来。白日里引弓握刀的这只手,此刻在半松的衣襟下,灵巧而肆意捻弄着指间的小樱桃,叫它颤巍巍地肿胀了起来。

明瑜的身子情不自禁地起了战栗,软软靠在了他的怀里。但他仿佛只顾逗弄一边,却忘了她的另一边,她终于忍不住,把他另只手上的书扯了扔掉,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声呢喃。

谢醉桥轻声笑了起来,空出来的手终于挪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衣衫早已半褪,明瑜却不觉得凉,身后紧贴着她的男人就像火炉,传导而来的热量炙得她喉咙发干。

“渴……”

她半闭着眼,软在他衣衫不整的怀里轻声呢喃。带了些须秋凉的瓷盏被送到了她嘴边,她含住喝了两口,喉咙间才觉得舒适了许多,舔了下唇,贪恋地还要再喝,他却挪开了去。她有些不满地睁开了眼,正想追逐那茶盏,本坐他膝上的整个人忽然被抱着转了过来,微微悬空提起,两腿亦被架在了椅圈之上,再被他压下时,两人都发出了一声闷哼,重剑已是入鞘,毫无停顿。

明瑜没想到他这会便要了自己,还是在桌畔椅中,与从前卧榻锦帐中时全然不同,羞窘无比,埋头不敢与他对视,只能紧紧抱住他肩颈不放。昏昏沉沉中,觉他低头在寻自己的唇,仰面迎了上去,一阵带了薄荷气息的清凉入口,原来他用茶水在哺她。茶水入喉,满口余甘,她低吟着还要,他再哺她,两人唇齿紧紧胶在了一处。

她的身子软得像一汪春水,手足却又紧紧缠绕着他绷紧的强健身体,任由他托抱着自己上下起伏,如海中颠簸的一叶小舟。陌生张狂的姿态引得她情潮连连,很快便攀上了第一座的高峰。

暖金般的烛火之光温柔地舔吻着自己怀抱中小女人,照得她裸…露在他掌下的肌肤光洁而温暖,后背泛出了一层浅浅潮意,来自于她的暖香更浓。他看着她秀气的眉紧蹙,感觉到她围住自己后腰的足尖紧紧崩起,两人亲密结合处袭来了一阵来自于她的湿暖暗涌,被她绞压得无处可去,几乎就要缴械而降,却生生按捺住了,待她终于软软地瘫了下来,这才猛地甩开了手上还执着的那只白釉联珠茶壶,起身托住她腰臀,往床榻而去。

茶壶落地,发出了清越的碎瓷之声,恰被因了今夜少了春鸢服侍,不放心而特意过来巡看的周妈妈听到,吓了一跳,以为屋里两人起了争执,附在门边细听,四下沉寂,隐隐仿似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吟哦,稍纵即逝,这才明白了过来,想到明日便是里头这小夫妻成婚来的分离,今夜这难分难舍也在意料之中,只是不知为何竟会连累到茶壶?百思不得其解,暗笑了下,这才自去歇了。

“不要……”

明瑜被他摆成了奇怪的姿势,脸涨得通红,连脚背都泛出了潮红,趴在枕上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小声哀求。这可爱的反应却叫身后的男人更是热血沸腾。

“不要怕……我会好好疼你的……”

他俯身抱住了她,温柔地低声哄着她,身体却毫不犹豫地直冲而入。

***

被他摆成各种姿势,变换着要了不知道多久,又经历最后一场仿佛连头脑也瞬间变得空白的绚烂过后,明瑜终于喘息着躺了回去,看着他用绒巾替自己擦去满头淋漓的汗。方才的那一场场欢爱,几乎已经消耗了她所有体力,现在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擦得很仔细,甚至还特意换了条干净的绒巾,温柔地抬分她腿,要擦他方才在她身体上肆虐过后留下的艳痕。她有些羞,想闭上腿,腿却一阵发酸,沉得不像她自己的。他不说话,只是抬眼有些调皮地朝她一笑,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举动。她的心头又涌上了一阵仿佛刚才攀上高峰后的战栗,终于任他服侍。

“天若永远不亮,那该多好……”

她看着他隽朗的眉眼,忍不住轻声叹息。

已是后半夜了,不过再两个时辰,他就要出行了。虽然早知道他是有备而去,但心中的那丝惶恐却始终压不下。她不敢想象,万一他若是逃不过那一场劫数,留下她一人该怎么办?

她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

谢醉桥丢开了绒巾,俯身下来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柔声道:“阿瑜放心,我会顾惜自己的。牛鼻子老道虽欺世盗名来历不明,只送来的那本心经却还不错。我走的功夫,你没事便多研习下,等我回来咱们再照着演练……”话说到后来,已是在调笑了。

明瑜晓得他是怕自己生出离别之愁,这才故意玩笑的,体谅他的心思,也不愿再做出愁苦之状,笑着捶了下他胸口,揽住了他脖颈甜甜蜜蜜道:“唔。你记住便好。我等着你回来。”


第九十一章

谢醉桥一觉醒来,帐里仍是乌沉,手往边上一摸,却是空的,立刻睡意全无,翻身而起,掀了帐子正要出去叫人来问,听见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隔了那张描了仕女观宝图的黑漆长屏,隐隐看到外间有烛团的光在摇动,便起身过去,看见明瑜衣着随意,正被周妈妈陪着进来,讶然道:“阿瑜,方才醒来不见你,我正想去找。大早的天还黑着,你去了哪里?”

周妈妈忙道:“姑爷你不晓得,我们姑娘特意早早就去厨中,亲手做了我们江州才有的艾柚丸子,姑爷等下便去吃吧。”

谢醉桥在江州住过几年,听到这话便明白了。原来江州一带有个风俗,有亲人要出远门的话,家人就会用磨细的糯米与切碎的艾草、柚叶一道做成丸子吃了送别。艾草柚叶兆趋吉避凶,小丸子意寓早日归来团圆。

“我怕有冲味,你吃不惯,所以用黄片糖和甜酒冲调的。第一回做,做得不好,你莫要嫌我手艺差。”

明瑜望着他笑道。

烛光里,谢醉桥望见她眼圈处还残留了淡淡倦痕。晓得她昨夜被自己缠要得狠了,两人睡下去时已近四更。没想到竟会这么有心,又一大早地亲自下厨给自己做方小说西吃,心中感动委实难言,当着周妈妈的面,却不好多说什么,只朝她笑道:“你亲手做的,必定好吃。”

房内辰漏显示已是五更的卯时初。周妈妈带着丫头们进来,把房里的灯火挑亮,伺候着两人梳洗完毕,便都退了出去。

明瑜默默帮他更衣,低头扣着他腰间的束带时,被他揽进了怀里。

“这内甲你一定要日夜都穿着,一刻也不能脱去……”

她双手抓住他的衣袖,仰头看他,强作笑颜。

谢醉桥点头,手背轻拂过她面颊,附到她耳畔低声道:“阿瑜,记住我昨晚叮嘱过你的话。再过些时候,京中可能有些不太平。要是生乱,你哪也不要去,更不要信谣言。我把高叔留下,你和静竹在家,一道等我回来就是。”

明瑜嗯了一声,把脸贴在了他胸口。谢醉桥紧紧抱了下她,终是松开,牵了她手笑道:“走,去吃你做的丸子。”

深秋夜渐长,明瑜和谢静竹等人一道把谢醉桥送出将军府时,天际曙光仍是溟濛。谢静竹只道自己哥哥这一趟滕茨之行不过是普通的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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