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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龙华琅玉-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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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时辰,他终于再难挺过。他漠然地看着他眼底的傲气渐渐溃散,慢慢失去知觉,阖上了眼。军将突然有了短暂的失神,原来摧毁一个人骄傲,竟然可以如此容易,只要死了,一切的自尊与骄傲便都化为乌有,可自己为何打心里的感到不适。
军医上来检查了俘虏的身体,他体内的血流得差不多,应是将要死了,便跪拜下请示军将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军将闻言不语,仅是屈□亲手为俘虏封上了几处穴位,以免他流血过多而亡,然后转身对军医令道:“带下去,医好他。若是让他死了,提头来见我。”毫无感情的一席话,慑得军医战战兢兢,然后领命退下。
待帐中之人都走尽了,他独自一人落寞地步下台阶,心中忽然有了一丝难以再掩盖和隐瞒的后悔之意,他之前的冷酷,他后来的心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对他竟然没有丝毫惩戒嗜杀的快感。那个男人,是第一个熬到血流尽,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未曾对他说过的,不折不扣的硬汉子。
自那以后,那个名为义的军将不再胁迫他逼供,甚至对一个俘虏来说,好得有些过分。他替他亲手拔除了锁骨钉,松去了绳索的捆缚,有一张宽大的床可以躺,还有专门的军医护理照顾他的伤势。义更明白地告诉他,需要什么,他都可以为他效劳。
一遭心狠手辣的彻底,一遭是绵软不尽地施恩。
义的一番好意,他冷眼相待,毫不领情。他将有关于他给予的东西,统统漠视丢出了帐外,军医亦被他恐吓地打跑。对于义没来由对他的好意,他并不以为然,他出身将门,也是熟读兵法之人,深谙什么叫做软硬兼施,恩威并济。企图凭借此举博得好感,让他感恩戴德,自会道出嬴政的下落,是不是太可笑了一点?
尽管他粗暴若此,义每天都会来至他的帐内,问他缺些什么,即便得到的回答都是一个字“滚”,他也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在他的权利范围以内,他可以给他任何东西,当然,除了自由。
在那段驻守的日子里,义经常频繁的醉饮,在吃酒的过程中,有与他并位的军中之人,问他为何要给一个俘虏如此好的待遇,他笑了笑眼中带着魅惑人心的醉意,调侃地道:“因为,我看上他了。”他的话博得的到是其他军士的哈哈大笑,当然谁也不会相信,也不会在意他无心抑或是故意的调笑之言。
在众人看来,他不过的确是在娴熟地运用兵法,软硬兼施逼迫俘虏就犯罢了。思及此,义勾起阴深的嘴角,淡淡的笑容蒙尘上了诡异的色泽。而近些日子,那个被关押住的心高气傲的男子也不再喋喋不休地咒骂,因为他不止一次地强迫令他服下了迷药。不可置否,那个男人的身手的确在自己之下。
他派人调查到了他的身份,花信,隶属杀手组织晓晴楼,凭借一手“信花绝”剑技,跻身十大名剑之列,真实身份蒙恬,乃是对嬴政忠坚不二的大秦猛将蒙武之子。当然,他能够胜过花信,不是巧合,这与他另外一个无人知晓的身份有关,在十大名剑中,他排行第四。
他的位次在居第五的花信之前,而十大名剑中排名五、六、七位的武功差距并不大,但是在第五位之前,每往前一位,身手造诣都有着质的飞跃,这便是为何义在大军围剿中能够仅以一己之力,轻而易举地将花信俘获的原因。

三日后,飞鸽急报:百里之外出现了上千名来历不明的黑衣人,看似是有组织地袭击行动,目前正疯狂地策马朝驻地奔来,他闻言微微一惊,扬起眉毛,朝榻上昏睡的男人望了过去,心中默言:那些人会是来救他的吗?
他立刻皱起眉头,喝令:“全军戒备,做好迎战准备。”上千剑客便想来挑战他驻守营地训练有素的上万大军,率领者未免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敌我在数量悬殊又岂止是十倍,不过既然对手有把握来救人,自然便不可太小觑了他们的实力,他也不是那么自大轻敌之人。
这时,他眉毛一挑,明显地察觉到有不怀好意的的杀气逼近他。眼锋一转,他看到浓稠泼墨的夜色下,似是有无形的风刃破开了苍穹的昏暗,将黑暗割裂左右退开,从那里面远远地走出来一个紫衣翩然的男子,他的身后是广阔大漠与苍茫天际连成一片的明暗交替。他的气韵极为秀逸旷远,明珠璀璨的容颜秀美得仿佛是画中走出来的,薄唇微勾,怀着令人感到温柔的笑容,唇角噙着血,他以手抚着清秀脱俗的脸容虚弱地喘息,单薄的身形摇摇欲坠,明明是纤弱而温雅得仿佛一抹弱柳残风,却隐约无形散放出难以抵挡的锐利之气。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义大声吼道,他明白决不可小觑眼下这个男人,他竟然可以在眨眼间,利用内力发出的风刃为武器,顷刻摧毁他驻军的重重防御,他实力究竟有多么高深莫测,甚至于可以与上万的大军为敌,也丝毫不占据任何劣势。这样精进的修为,可是多少的习武之人梦寐以求却一辈子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我只想来带走一个人,希望阁下莫要阻拦。”看似绵绵温柔的言语,言下之意却是极尽的强势霸道,换言之,若是你强加阻拦,休怪我手下无情。他孱弱的身体似是支撑不住,单手扯着帐帘,才勉强保持站立的姿态。他苍白若雪的脸容面向他,方说罢,一抹血丝又自唇角溢了出来。
义当然晓得他要带走的人是谁,整个偌大的驻地,唯有一个人不属于此间,他是不会让他带走他的。除了必须完成嫪毐下达的命令外,还有别的原因。他的拳头慢慢合拢了,然后很快又松开了,为扫除驻军的层层防守,这个男人已将气力耗尽,眼下勿须费吹灰之力,便可将他手刃刀下。但他不顾身负重伤、不惜使用对身体残害极大的剑技,来到这里执意将人带走,应是花信的挚友吧,他亦不愿伤之。
吟风的脸容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待到喘气差不多平缓,便抬起步子朝义走了过去。他的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的顾盼,随着流畅的行走姿势,那纤瘦的身躯便便隐隐散出高雅出尘仿若山巅水袖、沁人肺腑的淡香,丝毫看不出一点受伤将残的端倪。
义的眉梢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态,在短短的时刻里,他身上被砍中的伤痕都逐渐地消失掉了,唯有挂着道道刀痕与泛着殷红血迹的紫衣,在风中凌乱飞舞。他竟然练就了传说中的那种相当可怕的可以瞬间恢复肌体的武功,天人高度的武技与瞬间恢复能力的浑然天成,任何一样都是追求至强的剑客,可望而不可及的。恐怕号称天下第一的弘凤兮在此,亦不是他的对手罢。这让义错愕,甚至于措手不及。因为,在他思考与衡量是否该反击的一刹那,吟风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义本就直立在帐门外,吟风轻缓地走至他身边,嘴角依然是温柔得难以比拟的笑意,但明亮的黑眸中却多了一分诡异的气息。他侧过脸,淡淡地视着义,温文尔雅地掀了掀衣袖,显露出一双十分白皙纤长的手。而由于与强势的敌人如此近战,便误以为吟风要伤他,下意识地拔剑抵挡,手起刀落,他的佩剑在抬起手腕一刹那,便被一股无形逼人的强大压力震慑得落到十步以外。
吟风轻轻一笑,上前一步拜了拜,举止有礼地道:“你莫要太接近我,否则,我身上的剑气会将你震伤。”他的笑容如此明媚动人,即便深入敌阵,也是一派气定神闲的作风,他脱去了褴褛的紫衣外褂,乌黑的秀发宛如墨缎,披散在纤尘不染的云缎白衣上,美丽无可方物的脸容平静得不可思议,自他浓墨重染的瞳孔里,丝毫看不出一点杀机。
他令人难以置信的美丽魅惑,超脱了男女之别的定义,清丽得仿佛不属于此间。
世上怎会有如此绝美不俗的男子,纵然是男子看了他一眼,也会不禁怦然心动,义轻声地叹息。吟风缓缓地将置于他脸上的视线收回,平定地擦过义的身旁,掀起门帘,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入帐内,直到他身后被掀起的帐帘落下,才淡淡开口道:“你对花信的感情,不同于常人。”
与义仅有一帘之隔,他明显感到外面立着的男人,情绪有了强烈的波动,然后过了很久,才渐渐趋于平缓。他漠然地笑了笑,宛若将外面的一切都收入眼下,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我与花信有数十年的相交,了解他这样的人,若是被人强迫与威胁,只会反抗得更加过激。你见过折了翅膀,还能在天际翱翔的雄鹰么。我如是你,便会选择放了他。”
说罢,吟风径自走向榻上平躺的花信,习惯性地挽起衣袖,撕开他被折磨得几欲难以蔽体的衣裳,以纤细的指腹贴于在他的胸膛上顺着胸骨摸沿而下,然后又扳过他的身子,用同样的法子检查他的脊梁骨,得出诊断结果:“锁骨与手骨均有不同程度的骨折、骨裂,一身的鞭伤发炎化脓得十分严重,若是再不治疗,怕是有损性命。”他淡然地说着,自然是说给门外的义听的。
“我可以治他。”吟风最后婉转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学用毒,从来是杀人,而非医人,纵然是朋友,我也没有非救他不可的道理。如若你真不愿他死,便答应我一个要求。”
“条件是?”义眯了眯深邃的眼,了然他说的与军医的诊断完全无偏差,甚至于检查得更细致更彻底。他甚至猜得到吟风所欲开出的条件,但却不明所以,以他近乎天人的实力,为何要变相地有求于他。
“让他离开。”他有自信和把握可以自上万兵马驻扎营地带走花信,但同样地,这也必须付出十分大的代价,他带来的上千死士在决斗中已有半数阵亡,他或许从不顾及旁人的生死,但这些死士是他日后施行郁积十几年阴谋的筹码,牺牲得越多,与太宸宫主相抗衡的胜算便少得多。凭他洞彻一切的黑眸,自然看得出义对于花信的情意,而这份情也绝非当下世人所苟同的,义本人不愿亲口承认亦是人之常情。而他趁机对此加以利用,便加大了胁迫义就范的几率,如此一来,便可将已方的伤亡降到最低。
平静了良久,门外月影微斜照在高大男人的身上,人形轮廓的黑影在白色的帐帘上投下阴影,微微晃动了一下,终于传来深深地叹息,义应了声:“好。”
闻言,吟风敛了敛沉静如水的眼眸,悠悠然地斜睨了一眼榻上的男子,缓缓道:“信,你还没听够吗?”花信这才舒展了筋骨,霍得从榻上坐起来,结果太过用力又将伤口的痕迹扯裂,痛得皱起眉头,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地抱怨道:“风,你太慢了,害我挂了一大堆彩。”
吟风有条不紊地将手袖放下拢好,微笑而无奈地摇头道:“没办法,要查出你的情报,加之回韩率兵日夜兼程赶来,途中多了一些不必要的阻扰,耽误了点时日。”花信摊了摊手,满脸郁积的怨恨,翻身下榻,作势便怒气冲冲地要往外走。他发过誓言,只要他死不了,只要他还有机会出去,他会让眼下这个□他的男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吟风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挥了挥雪白的衣袂,气质翩翩,若绝代出尘的仙人一般云淡风轻、悠然无争,仿佛事皆与已无关,只顺势取过一杯案上的热茶,拂袖捏住杯沿,以唇抿了抿,长身而立,悠悠地静观态势发展,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了然花信的个性心高气傲,被施以重刑,耻辱地囚禁着,若是不发疯,便不似他,一时的冲动亦是难以避免。这让他稍微有些好奇,对于花信过激的举动,义究竟会有何表现。
更进一步来讲,花信方才分明是在假寐,应是听去了他与义的大部分对话,花信是个有着正常情感的人,自然也会瞧出他话中有话的一些端倪。明白了义的情意,宁可担下背叛嫪毐的大责,而选择私下放了他,这有可能给他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这样花信还有把握没轻没重地与他决斗吗?
吟风高深莫测地视着将要冲到门口的花信,果不其然,他停下来了,与义仅有一帘相隔,他无力地低垂着头,双拳紧紧地握在腿的两侧,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消沉而犹豫不决,提不起勇气跨出门去,明白了那么多,或许他是不知该用何种感情来面对义。
见此情景,吟风缓缓抬步,上前挑起了门帘,悠然的笑意里带上一派看好戏的调侃。花信一愣,抬起血红色眸子,帘外投来的便是两条暗含情意的绵绵目光。他向来粗心大意,便从未真正意义上的注意过,义注视着他的眼神变了。抗拒与古板的思想占据花信脑海的全部,他漠然地撇开脸,别扭地撇撇嘴责怪吟风出卖他,再也不去看义。义的眼神微微黯了黯,但很快又恢复原状,不流露任何一丝感情的痕迹,他慢慢转开面庞,淡定地向着吟风,抱了抱拳,恭敬地道:“不知阁下所为何人。”
吟风想了想,便觉得于他也无何好隐瞒的,便直言道:“在下墨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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