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不可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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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案,想来也知道这个规矩的吧?”
张子布忙躬身道:“是大人,卑职疏忽了。”
托盘被衙役带回,一会儿,书吏再写了一份儿,张子布的名字,签在了第二处,君绿绮好笑地提起了笔,在第一个签名的地方,签下了阮天香的名字。
下面就是阮晟年和县令大人用一个签字一个要盖上红印这离婚一事就算办完了。
君绿绮有些担心地看着一直没有出过声的阮晟年,他一直不出声不反对的,是真的被自己那天吓唬两个妹妹吓唬住了,还是另有打算?
令阮天香想不到的是,君绿绮以为阮晟年会出面阻止的时候,阮晟年却出奇地合作,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县令大人盖上了自己的红印。当君绿绮拿到那张休书的时候,她都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自由证明吗?怎么和她想像的不太一样啊?从头到尾,快速无比,甚至于,她都觉得,她进门了,然后几句话,她就自由了。
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开去的时候,阮晟年那边已经开口说话了:“大人,小女自请下堂,那嫁妆一事?”
县令也知道,张子布这个人极好面子,那嫁妆他是不会要分文的,但过场还是要走一下的:“子布,阮氏如今已经是待嫁之身,这嫁妆一事……”
“卑职从未想过要阮氏的任何嫁妆,自然有她自取。”张子布是有些恨君绿绮,但事已至此,他到也没有太多的恨意。这嫁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拿半分,这时候,他自然不会再为难君绿绮。
君绿绮想到那些珍宝,到真的有些另眼相看张子布了。
“既然张大人也放弃小女的嫁妆,那小女也可以随小人回家了吧?”阮晟年微笑着道。
县令点了点头:“这个自然,自请下堂,可以再嫁,就请阮氏随你父亲离开吧。不过……”
县令的一声不过,让几个人放松的心情又提了上来,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县令。
“子布。”县令的目光有些含义不明,“既然阮氏的嫁妆子布不取分毫,那么,这阮氏嫁与子布不到一年,这张家下到阮家的聘礼………”
县令这话一出,阮晟年脑门子出了一层的细汗:按理说,一年没到而被休离的女子,是要归还男方一些聘礼的,并不是全部要回,也算是补偿男方家的损失。他一直忙着要回女儿那可观的嫁妆,却把这件大事忘记了。
“这个……”张子布看了一眼君绿绮,“大人,虽然阮氏自请下堂,但也是我的错,所以,作为补偿,这些聘礼,就算是我与阮氏再嫁添妆吧。”
这一番话,让县令听得点头,君绿绮却是大感意外。直盯张子布,好像眼前的这个张子布和那个宠妾灭妻的张子布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阮晟年一听,却是放下了那颗乱跳的心,脸上满足的微笑。
“既然这样,那阮家,就请带你的女儿回家吧。”县令只好做出了最后的裁决。
“大人。”君绿绮往地上一跪,“民女有话想说,民女想请大人作主,和阮家脱离关系。”
“你这个女子到是大胆,你父亲可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天下只有父母遗弃子女,哪里来的子女遗弃父母之理,糊涂!”县令就差拍案而起,眼睛都瞪圆了。
“民女只想请大人作主,民女回家之后,别说张大人那些送与我添妆的聘礼拿不到半分在手,就是这些嫁妆也必定会分文不剩,若是他日,民女再嫁,又当如何?”
“你如今已经是待嫁之身,若是有人下聘,你父亲自然会再与你嫁妆,这有何难?”
“民女不想回阮家,若是一定要民女选择回阮家,民女宁愿不嫁人。”君绿绮笔直地看向堂上坐着的县令大人。
这是不得已中的一个办法,为了护住自己的嫁妆,只有出家一条路走。女子出家,就再也和亲身家无半点关系,所以,这嫁妆原父母也就再无染指的可能了,可这也让该女子断了一生的幸福。
县令大人到有些难办了,阮晟年却急得不行:“大人,小女年纪才十八岁,大好的青春,如何守得住那青灯古佛,所以,请大人留情,不能允她出家。”
县令点了点头,对地上的君绿绮道:“你父亲说的对啊,你年纪轻轻,怎么可以出家呢?也不要致气了,去张家拿了你的嫁妆,随你父亲回家去吧。”县令说完,甩了袖子,“退堂!”
君绿绮有些心灰,明明赵公子都已经讲好了,钱她也出了。今天上堂与阮家断绝关系,她搬出来住到赵公子的别院里,怎么到现在,她都没有把事情办好,最后落了个她不得不回阮家的事实?
站起身来,君绿绮第一次觉得全身无力,身边的张子布看着君绿绮那张一下子青白的脸,忙上前扶了一把:“天香,事情还有回转,不要着急。”
君绿绮怔住,看向张子布:回转?难道,她能不用回阮家了吗?
正想着,就听到堂口有人高声一笑,一个白衣素雅的青年男子和一个相貌堂堂,一身玄袍的青年一同走了进来。而且,看那两个人那通身的气派,直接给人一种压力。
正文 肥水不流外人田
县令已经走到后堂口,听到声音不由得回头,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急匆匆往回就走,直向那白衣青年走去,嘴里忙着道:“卑职见过王……赵公子。”县令的声音在那公子手里的折扇敲到手上,连忙把嘴里和称呼改了过来。
“赵某见过县令大人。”赵普初一拱手,而身边的那位相貌堂堂,英气逼人的青年只是点了点头。
君绿绮怔得直直地盯着赵普初,不知道这个男人又在玩儿什么把戏,好一个大喘气,差一点吓到了自己。
“不知道赵公子有何吩……事?”县令的态度一转,连阮晟年都奇怪了。看着眼前的这个帅气的青年,身上那无名的压力却是不小。
“啊,赵某听说有位小娘子要改嫁,所以,赵某的一位兄弟正好无妻,直接就来大人这里直接下聘,也请大人做个见证,免得日后多了许多的麻烦。不知大人您………”赵普初一脸的真诚让人光看着这个人就觉得这是个了不起的人。
赵普初的那身气派是显而易见的,一种尊贵是打从骨子里就有的。而他身边的那个差不多高出赵普初小半个头的青年男子。那身玄色的长袍,冷俊的面容,眉峰微挑,一双大眼睛黑得让人看不到底,鼻梁高挺,粉唇紧紧地抿着。一身霸气,压也压不住。
县令认识赵普初,他们大明的唯一的一个王爷呀,在他们小沛县里有一个小小的别院,是平时无事的时候出来玩的。这尊大神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能不小心吗?
只是没想到,这位飘忽不定的王爷何时又来他这里了?还参与了人家的和离家事,这事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呀,这是让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事情啊。
只是人家官大他官小,这事他不好问啊、
县令现在为难地看着赵普初,对于赵普初身边的那个男子更是感觉到好奇的不得了。赵普初见他还很给面子的拱了拱手,而这位,只是点了点头,连笑容都没有说笑一个。更让他摸不准这位的身分。
君绿绮站在一边认真地着和赵普初一起进来的那个男人,年纪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身硬气。与这里的几个相同,而与练武的赵普初也是不同。从他身上,总是让人觉得有一种与平常人不相同的气息。有那么一种像军人的气质,可若是说像一个军人,能够站在赵王爷身边的军人,脾气比他又大的会是谁啊?好歹人家赵普初也是个王爷啊。
“阮姑娘?”赵普初上前,冲着君绿绮微微一礼,一副我不认得你的样子。
君绿绮微微福了福,点了点头:“正是。”
赵普初脸上挂着微笑,和气而又英俊,姿态潇洒又迷人。君绿绮不免都有些动心,帅气的男人常见,可是像赵普初这般的到不是常见。
“姑娘如今是自由之身,我为这位兄弟保一个媒可好?”赵普初眼里带着笑意:他还真没想到,自己正要去县令那小小摆一下他王爷的架势就见到了扬天昴快马赶来,同时带来了二个好消息。一个是,阮天宇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虽然处理公事还有些力不从心,可还是能坐坐堂,而那昌吉县里的师父也是个不错的人。二来就是,这个小弟竟然提出要娶阮天香,以解燃眉之急。
赵普初一见扬天昴来,那真是乐坏了,要不是他在这里看护着阮天香,他早就和扬天昴与阮天宇一起去昌吉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赵普初自然也希望,这个阮天香可以嫁给自己的兄弟了。
以后就不会弄得四处去担任这种保护任务了。
君绿绮抬眼望向那个男子,上下认真地打量着。赵普初的意思,她也明白,现在唯一可以让她带着嫁妆全身而退的就只有再次嫁人了。而出于对赵普初的信任,君绿绮也没有怀疑什么,对于自己将来要嫁的男子,她还是多看了几眼。不过君绿绮最多的也在想着,这大概就是赵普初的一个计划,而不是什么真的。
其实,她和扬天昴都想错了,赵普初和阮天宇之所以答应扬天昴下聘求婚,是真的想让自家的妹妹有一个可靠的男人,只是没有想到,这扬天昴和君绿绮都是穿来的,思想和这里的人就是不一样,以至于后来弄得两个男人抢一个女人的现像,当然了,这是后来发生的事了。
赵普初眉头微微有些皱起,君绿绮对着他兄弟上下打量那肆无忌惮的目光,总是让他觉得,全身都不得劲,就好像自己的东西正被窥逾一般。方才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收起,同时也打量起君绿绮来。
和君绿绮的见面次数水多,可每次见面,都让他有一种这个女人又带给他一种新的认识的感觉。就像现在,本来他打算好了,花点儿钱再施一下威,拿一下王爷的架子,就可以为阮天香和阮晟年把关系断开了。虽然对阮天香的名声不太好,可有他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他没去施威之前遇上了扬天昴,听说扬天昴是亲自来下聘的,这下子可是真的替这位小兄弟高兴了。只是,看到阮天香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扬天昴,赵普初的心里还是很觉得别扭不高兴。说不出来哪地方觉得不高兴,可能是,君绿绮和他见面的时候,对着他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他。难道,他长得不如扬天昴帅气吗?
赵普初想到这里,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扬天昴,自私看怎么不如自己帅气,不如自己有气势。只是,那身冷酷的硬气,他到是不如的。难道,天香妹妹喜欢硬气的冷面杀神般的男人?
扬天昴却是目不斜视,双脚并立,身板挺得笔直。
君绿绮有些疑惑地收回目光,看向赵普初,轻声地问道:“你认识他?”
赵普初几不可见地点头:“兄弟。”
君绿绮有些明白了,这大概就是他们三兄弟之中的最小的一个吧?既然赵普初都安排好了,她也没有什么再说的了。只要离开这里,就好了。于是点头:“好。”
君绿绮这边刚开口答应那边的阮晟年却不干了,几步抢在君绿绮的面前,冷着脸喝道:“无耻的丫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自允婚事,脸面何在?”
君绿绮看着阮晟年,眼里带着不屑,盯着阮晟年的眼睛认真地道:“现在在县令大人的面前,我再唤一声父亲,我自己的婚事,自然是我自己作主,我不想再让你老人家把我换钱。”
阮晟年恼羞成怒,冲着君绿绮扬起了手:“大胆不知羞耻的丫头,跟你死去的娘一样,成心要坏我阮家的门风。”
君绿绮冷冷地瞪着阮晟年,明知道以自己的力气要想拦着一个大男人因怒而打过来的巴掌是不大可能的事。可还是伸出了手准备去抓那个打下来的手臂,
她没见过阮天香的娘,可也见不得人家这么污辱一个死去的人。尤其看到了马氏的那副样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黑者也就是阮家父亲这副模样吧。
手还没触到阮晟年的手臂,就觉得身边一阵风起,眼前一暗,方才那身玄色长袍的男子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手里正好执着那个条阮晟年的手臂、
阮晟年满眼的惊怒,瞪着扬天昴:“你是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在县里大堂上动武?”
“你叫阮晟年?”扬天昴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属于金属的那种硬绷绷的气势。
“放开老夫,你是什么人敢对老夫动手。”阮晟年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抓得几乎要透不过血来,痛得他一脸儒雅的老脸上有些些微的汗直往外冒。
“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我放过一回,再在我面前动手,当心我折了你这条打人的手,让你吃饭都要人喂!”扬天昴身上的冷气直逼向阮晟年。
阮晟年揉着被抓得快没了知觉的手臂,有些胆怯地看着扬天昴,回头冲着县令道:“大人,您要给小人作主啊,小人只想带女儿回家。”
县令现在是很为难,左看张子布,右看赵普初。
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