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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双锁惊清(清穿)-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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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立于湖面的聆听阁坐北朝南,由三处水榭组成。南端的水榭为唱台,东边为侧台,北边为看台。唱台全部置身于湖面,是一个露天大舞台。侧台在唱台的东面,为一狭长桥廊,上面坐了三七二十一个人,手持各种乐器,吹吹打打,是为伴奏台。看台是一座半卧湖面的楼阁,比唱台略高一尺。



唱台上正咿咿呀呀表演昆曲,我和语微并肩坐在湖边西面的假山上。



古代人的休闲放松方式有限,除了温书学习,吟诗作画,喝酒聊天,就是听曲看戏。此时唱的是《琵琶上寿》,男声雄浑低沉,女声清缓委婉,在各种乐器的伴奏下,显得凄惨惆怅。我仔细听了会,发现它融情融景,唱到情浓处,让人潸然泪下,共鸣悲切,不比现代的抒情流行歌曲逊色。



一曲完毕,语薇扯着我的衣角,轻声道:“还不错吧?”我笑着点头,望向看台,希望能看见四爷。但一来距离太远,二来角度不对,寻找很久,也只见阿玛和曹颙在灯光下时隐时现的身影。



接下来上演的是曹寅亲自创作的杂剧《续琵琶》。此剧以曹操赎蔡琰修史为主线,展现了蔡文姬悲欢离合的一生,并描写了曹操的整个政治生涯。



来曹家三年,了解到,曹寅的远祖可以追溯到西汉的曹参。他是汉高祖刘邦麾下的一员大将,后来官至相国。他以后,就是历史上颇有争议的人物曹操。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戏曲还是小说,曹操总被描绘成一个奸贼逆臣的形象。曹寅为此愤愤不平,在《续琵琶》的开场词里写道:“千古是非谁定?人情颠倒堪嗟。琵琶不是这琵琶,到底有关风化。”



不管曹操是黑是白,是奸是忠,我知道他是一位出色的文学家。上初中时就学过他的诗作,最著名的当属《短歌行》。曹操的儿子曹植更不用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一首《七步诗》名扬天下。次子曹丕能诗能文,《燕歌行》是中国现存较早的七言诗,所著的《典论·论文》为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的开山之作。



曹寅的文学造诣虽不及先辈高深,但他注重学问的修养和语句的推敲。诗作平实质朴,没有华丽词藻堆砌,感情真挚,豪放中现深沉,委婉中露雄浑。



不知神游太虚多久,语薇低声唤我“姐姐”时灵魂才回体。我望几眼撤下看台的康熙一行,“腾”的一声站起,忘了此时自己是坐在假山上,脚底打滑,“扑通”一声重重摔下。这一摔不要紧,由于屁股着地,全身吃疼,不由得“哎哟哎哟”大叫。



刚站定,语薇扯我衣角着急的说:“快跑,被人发现了。”我点头,和她朝假山边的青松林跑。刚跑几步,被一位从侧面而来的蓝衣男子挡住去路。他拔出随身佩剑,“刷”的一下指向我们,放声大喝:“什么人?”



第一次见寒光闪闪的真剑,心中生出几分害怕,低头支吾半晌,没说出一句话。语薇也吓一跳,紧拽着我胳膊,瑟瑟发抖。



一阵风吹过,头脑清醒不少。在曹家的地盘,怕他作甚?我朗声道:“我们是曹大人的女儿。”说完,理直气壮的抬头。



“是你?”那位男子满脸诧异,我也很吃惊,借着路边左右晃动的花灯,认出他就是那位在苏州大街上骑马差点撞到我的狗官。



我拍了下语薇的肩,示意她不用害怕,冷声道:“你怎么在这里?”他利剑回鞘,张嘴正要说,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朕的御前带刀侍卫,当然是寸步不离朕。”



循声望去,青松林边的小廊桥上,康熙迈着沉稳的步子走来。他的后面,跟着笑容可掬的太子、面无表情的四爷、偷笑乐呵的十三爷,然后是铁青着脸的曹寅、惊愕不已的叔叔、忧色满眼的曹颙。走在最后面的是两排身穿黄色褂子,表情肃穆的带刀侍卫。



一行人跨过廊桥,沿石子小道一步步走近。我和语薇被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到,相互紧握的手涔涔冒汗。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他们越走越近,我的心也越跳越快。走在三位皇子后面的阿玛一个劲朝我们使眼色。我顿时领悟,拉着语薇,对已走到跟前的康熙打千下跪,轻声说:“悠璇(语薇)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第一次面驾,难免紧张,心中有些忐忑。沉默的气氛里,透出诡异的静,只有风吹花灯呼啦啦的声音。



半晌,康熙温和的声音传来:“起来吧。”我和语薇道谢起身,一动也不敢动。康熙呵呵笑两下,大声说:“日子真快,两个丫头都这般高了。”阿玛上前走到康熙旁边,欠身说:“奴才教女无方,惊扰圣驾,请皇上恕罪。”康熙罢了罢手,笑说:“无妨无妨,朕正念叨这两闺女呢。个头高的是璇丫头吧?”我欠身柔声说:“回皇上,正是悠璇。”康熙“嗯”一声,笑说:“抬头让朕瞧仔细。”



我犹豫一会,强制压住紧张感,缓缓抬头。那日在龙船上没有瞧仔细,今晚再看,发现康熙眼角有几道细纹,鼻梁上缀着十几粒麻子,一如既往的精神抖擞。



康熙把我打量个遍,又盯了会语薇,笑说:“哎呀,楝亭真会生,两个闺女长得亭亭玉立,朕的那几个格格倒真是没法比。”阿玛脸色如常,欠身说:“皇上如此夸赞,奴才惶恐。格格乃金枝玉叶,尊贵高雅,奴才的女儿是乡间粗俗丫头,不及格格万一。皇上这般说,奴才不敢当,不敢当。”康熙笑两声,高兴的说:“听说两个丫头都是才女,朕倒想考考。”



此话一出,我不由得连连叫苦。语薇是才女我承认,以前的悠璇是才女我也相信,可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在这里是个半文盲,怎么经得起见多识广、学富五车的康熙大帝考验?



趁康熙还未出题,我得先自救,思索了会,欠身笑着说:“皇上博洽多闻,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中西贯通,通古晓今,是位千年难遇,万年难见的文武明君。悠璇才疏学浅,资质愚钝,胸无点墨,经不起皇上圣考。悠璇自己出丑不打紧,但连累阿玛和曹家的名声受损就大大不孝。如果皇上不嫌悠璇音律不精,请皇上允许悠璇吹奏一曲代替考验。”我把目前能想到的华丽之词全都用上,康熙听后应该很受用。



果然,话刚落音,康熙哈哈大笑道:“楝亭,你女儿真是能说会道。罢了,听听曲子也好。不过今晚就不用了,改日再说,朕乏了,回寝宫休息。”



终于顺利过关,我深松口气,跪下为康熙一行人送行。待身影消失,语薇拽着我胳膊,笑道:“姐姐这张嘴就是甜,几句话就让皇上龙颜大悦。”我涩涩苦笑,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没准前一刻对你笑,下一秒脑袋就搬家。



   第九章—命中注定



康熙四十二年春夏江苏江宁



“璇儿,璇儿。”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我回头,迎上奶奶慈祥的面容,笑说:“奶奶,什么事。”奶奶脸一沉,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嗔道:“手轻点,奶奶这把老骨头经不起这般大的力道。”我立即收回手,跪在地上,尴尬的说:“璇儿不好,奶奶腿疼不疼?璇儿轻点拿捏。”



奶奶微微点头,坐在太师椅上闭眼享受,我粉拳轻捶,脑子飞速转动。



前晚,康熙和诸位皇子坐在芳菲苑海棠春的解语亭里,边品尝江南名师精心制作的各式糕点,边听我吹箫。



在现代,难度再高的舞步动作难不倒我,但摆弄古乐器倒是个门外汉。穿越到古代三年,跟着多才的唐瑄学习,虽然不会谱曲,但也会吹不少曲子。唐瑄曾夸我“寓情于箫,曲声悠转,听者共鸣”,想来能入康熙的龙耳。



一曲完毕,康熙夸奖一番,并未尽兴。十三爷朗声说:“如此美景,儿臣也为皇阿玛吹奏一曲。”康熙点头不语,满脸都是笑意。十三爷起身朝康熙行个礼,走到溪边一棵垂丝海棠树下,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优雅的将笛子放至唇边。



悠扬的《阳春白雪》在静谧的夜空缓缓散开,笛声愉悦脆耳,华丽流畅。节奏轻松明快,妙曲若即若离,忽而若春风雀跃明快,忽而似月光狡黠柔美。



曲毕,一袭春风至,彩灯随风舞,白衣飘飘的十三爷在时隐时现的光照下,宛如一位虚无缥缈的仙人。



掌声经久不息,十三爷摘朵海棠走回亭子,笑说:“献丑了!”阿玛放下早已拍得发红的双手,赞叹道:“笛声缭绕,余音不绝,妙哉妙哉。”十三爷罢了罢手说:“曹大人过奖,老十三只是班门弄斧。”太子微微一笑,朗声说:“十三弟不要过谦,在京城,谁不知晓你精通音律?笛声穿扬处,百鸟鸣,千花笑,万物苏。很多王公大臣的格格,八旗的千金小姐为了听你一曲,当街打骂的大有人在。”



此话一出,亭子里传来爆笑声,一直沉醉于曲音没有说话的康熙也抚须大笑。



那日距龙舟太远,没有将太子看清。今晚再次细看,不由得啧啧赞叹康熙真的很会生,料想那位孝诚仁皇后绝对是个沉鱼落雁的绝色美女。



虽说用“如花似玉”四字来形容男子有些不太适合,但用在太子身上,一点都不过分。浅黄绸袍套身,将结实的外形衬得隽秀多姿,紧束的缎锦带上,镶嵌着几十颗硕圆的东海珍珠,华贵之气显露无疑。肤色白皙,无丝毫粉质气,虽然有些冷峻,但却不失灵秀。清秀眉,双眼皮,漆黑眸,高挺的鼻梁下是张厚嘴唇,未上胭脂,却红若牡丹瓣。



我看一会俊朗的太子,又看向坐在亭西的四爷。今晚他一直没说话,偷看他好几次,他都是面无表情的正襟危坐。真是名副其实的“冷面王”,整天紧绷着脸,不累么?李伟泽可不会像他这样,他是天生的乐观派,逢人三分笑。看来,他和李伟泽只是形似罢了。想到这里,不禁轻叹口气。



也许是听到我的叹息声,四爷猛地侧身。我微微颔首,礼貌性的一笑。他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带着探究的惊喜。只一瞬,又换上默然的表情,回头看溪边的海棠。我紧盯他笔直的身影,撇嘴轻笑。



大家谈笑一会,语微和我琴箫合奏千古名曲《胡笳十八拍》。此曲一般用琴演奏,我以箫声附和语微的琴声,幽怨中添一丝惆怅,凄婉中多一分苍凉。这首曲是感人肺腑的千古绝唱,不管是悲壮的混战场面,还是念子想子的别离恨。每一个场景,每一份情感,通过琴声和箫声一一再现。



那晚,康熙听后眉开眼笑,夸赞我和语微音艺高超,还赏了我和语微一人一颗翡翠珠。



“给母亲大人请安。”额娘和婶婶的声音同时响起,我回神,起身向两位长辈见礼。



奶奶今天兴致颇高,待额娘和婶婶坐定,笑说:“曼柔生了两个好闺女,皇上早上来看老生时,一个劲夸璇儿和语微知书达理,是难得一见的才女。”额娘淡淡看我一眼,轻声说:“那都是皇上夸赞之词,儿媳真不敢当。”



奶奶满脸堆笑,皱纹舒展不少,抚摸我鬓边,温柔的说:“璇儿这几年变化真大,不再是那个让人头疼的丫头。孝敬懂事,端庄文雅,奶奶是越瞧越喜欢。皇上说了,再过几月,璇儿进宫做御前侍女。在皇上身边当差,皇上又这般喜欢,以后定会有一门好亲事。”我苦笑一下,想起一大早收到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宁织造曹寅之女悠璇,仪容端庄,品德兼优,有才有学,颇得朕意。今特封为御前侍女,受六品俸禄,钦此!



还从来没有听说清朝会有御前女官,还是六品待遇,这道圣旨估计令很多人大跌眼镜。一切都是命,兜来兜去,始终逃不脱做一株宫墙柳的命运。我轻叹口气,偷偷看额娘。额娘清澈的双眸也在看我,里面有很多复杂的感情。



奶奶夸赞一番,有些疲惫。我送奶奶回屋,安顿好奶奶,回到侧厅,听见额娘对婶婶说:“我去祠堂拜拜。”我笑着走到她身边,柔声说:“女儿陪额娘一起去。”她沉默了会,淡淡的说:“不用了,我一人就够,你送婶婶回屋。”说完,快步离开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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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还未逝去,初夏已提前来临。我站在婉婉居外的小河边,默然静立。涵依走到身后,轻声说:“大小姐,墓扫了,香烧了,头也磕了,天色不早,回府吧。”我望了眼河流,叹道:“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以后恐怕只能靠回忆缅怀江南美景。”涵依沉默了会,啜泣道:“涵依舍不得大小姐。”我拥她入怀,强颜欢笑:“说好了不许哭的。”涵依抽泣了会,微微点头。我莞尔一笑,和她手拉手,朝江宁城走。



洗漱完毕,叹气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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