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锁惊清(清穿)-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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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望半晌,他笑着朝我做个停步的手势,左手举伞,右手轻扯袍角,挺直腰杆,快速朝芝径云堤走来。我会心一笑,亭亭站立,静静等待浪漫剧上演。
大红身影左脚刚迈上长堤,右脚正要抬起,岸边跑来一个人,边跑边高声大叫。他眉头紧蹙,有些生气,不快的回头。
两人交谈一会,他打发来人离开,右手放下袍角,指向南边,满脸歉意。我微微一笑,连连点头。他压低伞面,目不转睛的看我一会,缓缓抬起右手,放在唇边,送了一个香软的飞吻。我心似鹿撞,身子一颤,手里的伞掉在长堤上,雨丝清洗绯红的双颊。他嘴角上扬,眉宇间全是得意的坏笑,指一下还在摇晃的茶花油纸伞,高雅转身,迈步离开。
风送情丝,雨送相思,他送爱意,还送挑逗,我惊喜的同时不禁有些发懵。这真是历史上那个严苛阴险的雍正帝?这真是影视剧里性格复杂的爱新觉罗胤禛?
回过神,心道,是的,他是胤禛,但不是被历史无情掩盖的胤禛,也不是让编剧胡乱加工的胤禛。七年的相处让我明白,他是一个略带点孩子气和浪漫气的性情中人,只不过把爱和恨分得很清,清得没有一点道理可言。
我目送他离开,捡起油纸伞,脑海里浮现出戴望舒的《雨巷》。想了一会,一面轻轻踱步,一面喃喃念叨:
“撑着油纸伞
独自漫步在悠长狭窄的长堤里
我希望遇见
像青松那样高大伟岸的男子
他有晶黑深邃的眼眸,孤寂寥漠的背影
霸道温柔的神情,小气多疑的性格
他拖着沉沉的步伐
慢慢行进在飘洒的雨幕中
撑起油纸伞,像我一样地凄楚惆怅
他默默的走近,却又再次徘徊
面前有道屏障,将我和他生生分开
双人双举油纸伞,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他轻轻的走来,又轻轻的离去
我踏上那串他踏过无数次的脚印
寻找逝去的温暖和不逝的爱念……”
走出长堤,站在他方才立着的杨柳下,深叹口气,是的,我们注定不是一起厮守幸福的王子和公主,而是有缘无分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和朱丽叶?不是的,根本不是的,什么都不是。我们是两条永无交点的平行线,是相望声声唤的皎月和凋花。
淅淅沥沥的雨在子时画上完美的句号。当完夜值,离开烟波致爽殿,独自慢走,忘情呼吸花香土香夹杂的空气。夜色已深,所有的主子都进入甜蜜的梦乡,整个行宫沉醉在静谧的氛围里。
我走了一阵,没有往雅阁方向迈步,而是径直朝湖区踱去。秋风刮起,有几分凉意,我咝咝吸气,双手环抱在一起,凉意褪去不少。
跨上石子甬道,拐过一道弯,穿过青松林,正准备踏上小台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声。声音很微弱,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有些吓人。我蓦地停步,身子不自主颤抖,不敢回头,不敢眨眼,不敢呼吸。
侧耳静听一会,什么声音都没有,不由得暗骂自己疑神疑鬼,万一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事,周围有巡逻的侍卫,怕什么?
这样一想,怀着愉悦的心情跨上台阶,登上一座方亭,刚坐下,西面的翠竹林里闪过一道黑影。我大惊失色,“腾”的一下子站起,全身如坠入冰窖,没有一丝温度。
一阵风吹来,竹枝东摇西摆,枯叶扑簌落,黑影再次出现在视线内。借着微弱的宫灯,发现他左手提着个方盒,右手拿件衣服,穿行在林内的小道上,一步步逼近我。当我看清来人是谁时,瞪大双眼,方才的害怕变成吃惊,吃惊变成疑惑,疑惑变成欢喜。
他快步走进凉亭,放下手里的食盒,为我系上披风,一把抱紧我,在我耳边哈哈坏笑。我回过神,右手轻轻捶打他肩膀,低声嗔道:“又在故意耍我?”他在我腮边吻一下,小声笑道:“我在殿外等你一个多时辰,你出来后,偷偷跟着你,吓你两次,你居然没晕倒?没想到你胆子倒不小,唉,我本想来个英雄救美的。”我再次狂扁他,脸上挂满怒容,心里却很甜蜜。
他和我并肩坐在亭子里的木椅上,从盒子里拿出一壶酒、两盘糕点、还有两个杯子,“今天我们来过个最早的七夕。”我一面笑着,一面去拿酒壶。他拉起我的手,亲了一下,柔声说:“你累了一晚,让我来。”我连连点头,骄傲的说:“我要享受女王的待遇。”他轻扬眉脚,满脸都是笑意,“好好好,我胤禛的女王,不过只能有一次。”我笑看他慢慢斟酒的细心表情,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天空虽然已经放晴,但初六的上弦月早已沉下,没有月色装点,少几分浪漫,多几分暧昧。周围很安静,气氛很和谐,光线很昏暗,风声很柔细。
三杯酒下肚,两人笑着说些有关七夕的诗句。说了几首诗,他喂我几口芙蓉糕,我喂他几口桂花糕。他咒骂昨天那个不识相的太监,我教唆他有本事就不听皇上宣召。他脸色一沉,佯装生气,要我亲他一下;我轻笑几声,操起巴掌,狠狠拍他脸颊。他低喝“大胆”,抱着我就是一阵猛吻;我推搡一会,迷迷糊糊沉溺下去。
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整整一壶酒,不用一刻钟,已经见底。他掏出手绢给我擦嘴,收拾好食盒,紧紧搂着我,柔声说:“看你满脸憔悴,一会送你回去后抓紧时间好好歇息。”我“嗯”一声,闭眼享受难得的温馨时光。
抱了半晌,他在我耳边轻轻说:“宝贝,你还有两年才满二十五,我不想等了。”我咬着嘴唇,没有回答。他低声说:“做我的妻子吧,唯一的挚爱妻子。”
声音很柔和,很真挚,很痴缠。我心口猛地一悸,双眼酝酿一框泪,看着黑幕,无话可说。他轻叹口气,“算了,我不会勉强你的。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两年。待你到出宫的年纪,不管你答应不答应,不管你身在何处,必须遵守我说的那个约定。”我轻轻点头,两行泪滑落,滴在手背上,被风吹干,消失在阴冷的空气里。
第七十七章—病魔侵袭
康熙四十九年秋塞外草原
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响彻天地,紧接着,马嚎声、厮杀声、放箭声直冲云霄。秋风萧萧,战鼓雷雷,彩旗飘飘,好一幅波澜壮阔的行围场面。
今日阿霸哈纳台吉垂钟,喀喇沁扎萨克多罗额驸门都,喀尔喀扎萨克台吉多尔济达锡,科尔沁台吉特古思,喇礼达等来朝。康熙一早带着他们及诸位皇子,王公大臣,还有八旗子弟去木兰围场行围。
我看了一会绿涛和碧海,往自己的帐篷走。《孝经》还有几十遍没有完成,还有十日就是八月十五,得抓紧时间赶抄。
走了几步,身后传来急促嘈杂的脚步声。我回头,俊逸的十三爷风尘仆仆朝我走来。我喜出望外,忙迎上去,大声笑道:“最快不是明日才能到吗?”十三爷神采奕奕的说:“我急于想见到四哥和你,便快马加鞭,所以早到了。”
康熙的第五女、下嫁于喀喇沁多罗郡王噶尔臧的和硕端静公主于今年三月去世,皇上在上个月派十三爷和贝勒海善等致祭。四爷告诉我十三爷明日会赶来木兰围场,没想到今天就见着,自然是欣喜若狂。
原以为康熙会一直限制十三爷的出行自由,不想还是会交一些公务让十三爷办理。虽然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但能出来透透气,总比呆在一隅院角要好。
我站在十三爷身边,笑说:“快进悠璇给十三哥归置好的帐篷歇歇,赶了两天路,该累坏了。”十三爷笑着点头。
两人刚走几步,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我俯身拽着他胳膊,关切的问:“这是咋了?”十三爷借着我手臂的力道站起来,苦笑道:“老了。”
我见他他脸色苍白,额角细汗涔涔出,心里十分不安,着急的问:“什么老了?到底怎么了?不跟我说实话吗?”十三爷叹口气道:“待我吃饱喝足了,再慢慢跟你说。”我点了点头,扶着他朝东边的帐篷走。
进帐后,伺候他洗完手,为他泡了一杯茶,小玉福呈上荤素皆有的饭菜。
“四哥呢?”十三爷吃了一口小菜,笑着问我。我一面为他倒酒,一面说:“今儿都随皇上去围场打猎,完了还有篝火晚宴。估摸不到酉时,怕是见不着他。”十三爷手微微震几下,眉头紧蹙,脸色蓦地苍白不少。我心隐隐作痛,他一定是想起去年那件事了。
我边在心里道歉,边为他斟酒夹菜。十三爷叹气说:“陪哥喝几杯。”我苦笑不语,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十三爷静静的看我一会,柔声问:“瞧你精神不好,怎么了?”
我看着十三爷关切的眼神,心更加抽疼,吸了几下鼻子,勉力笑说:“我没事,倒是十三哥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十三爷苦笑道:“不要看我了,吃饱了再说。我不是秀色,填不饱你的肚子。”我见他能开玩笑,心放宽了些,陪他一起吃饭。
最后一抹蓝色消失殆尽,我在夜色的陪伴下,急匆匆的往帐篷赶。明日就是中秋,还有五遍《孝经》没有抄写,子时前必须完成。
刚走到帐篷外,发现里面灯火通明。我心道,谁怎么大胆,敢私自进我的帐篷?
带着疑惑快速进帐,四爷和十三爷盘腿坐在毡毯上对弈。我喜出望外,笑着跑到他们身边,“什么时候来的?”四爷没有说话,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棋盘思索。我讨了个没趣,看向十三爷,“你也不理我么?”十三爷将一颗白棋放入棋盘,笑道:“观棋不语,没看见哥哥的白子快被四哥吃光了么?”我盯了会只剩三颗白子的棋盘,边笑边为他们斟茶倒水。
把水壶放到桌上,十三爷苦笑道:“这次我输了。”我看着全是黑子的棋盘,乐呵呵的说:“两位爷继续对弈,我有事,一会过来陪。”
走到矮桌边,盘腿而坐,顺手翻了一下昨晚熬夜抄写的《孝经》。
“咦,怎么多了?”
我拿起墨迹还没完全干透的一叠纸,放到烛火边细察。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四爷行如流水的字。再翻翻桌上厚厚一叠纸,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恰好五遍。
四爷怎么知道我还有五遍没有抄写?
我低声嘀咕:“他真是佛么,猜的这么准?”十三爷收好棋盘,微笑着说:“这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走到四爷身边,笑靥如花道:“谢谢大清雍王爷矜贵的手笔。”四爷拉着我左手,微笑不语。我看着十三爷,右手放到他膝盖上,关切的问:“腿到底怎么样?好些没有?”
十三爷放下茶杯,开玩笑道:“四哥在这里你就非礼我,四哥要是不在,你还不吃了我?”我瞥一眼眉脚上扬的四爷,脸色绯红,狠狠拍了下十三爷的膝盖,嗔道:“替静姝打你。”
“唉哟……”十三爷蹙眉呻吟,冷汗从额角滑至下巴。我心一紧,吃惊的问:“十三爷,你怎么了?”十三爷双手扶着膝盖,吐出“没事”两个字。四爷脸色一沉,撩起他袍子,脱下靴子,挽起裤脚。十三爷本来还想挣扎,但我紧紧抓住他双手,他只好任由四爷摆布。
“这是怎么回事?”四爷冰冷心疼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帐篷,我细细一看,眼泪夺眶而出。
昏暗灯光下,十三爷的右膝盖又红又肿,有的地方还泛白溃烂,甚至还流出一滴滴黄色的液体。
十三爷凄凄笑道:“没事没事,就是从马上摔下来跌在地上,四哥不要着急,别吓着悠璇。”四爷狠狠瞪了十三爷一眼,朝帐外喝道:“苏培盛,快传太医!”苏培盛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我拿出手绢,为十三爷擦拭上面的不明液体。手刚碰到他膝盖,他咝咝吸气,冷汗不断跌落。四爷蹲在我身边,不停地说:“轻点……轻点……”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擦拭。
“真的没事,四哥不要这般大惊小怪。”十三爷苦着脸说。我往伤口处轻轻吹气,抽泣道:“十三爷就不要骗我了,这怎么可能是摔马所致?”四爷扶着十三爷的肩,柔声问:“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十三爷沉默不语,只是笑看我和四爷。我着急的说:“十三爷就不要瞒我们了,你诚心让我们着急吗?快说,快说啊!”
十三爷思索一会,叹道:“去年年底时,膝盖偶尔会阵痛,就跟蚂蚁撕咬般,我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