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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双锁惊清(清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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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做红颜知己吧!我就是你最亲的大哥!”唐瑄说出这话时,心在滴血。



康熙二十三年,曹寅和纳兰性德随康熙南巡至江宁。两人都是当时颇有名气的才子,一人擅戏曲,一人擅婉词,均喜欢结交江南雅士。来到十里秦淮之地,江宁文人墨客相邀二人至淮水画舫。在这里,曹寅和十七岁的晨曦不期而遇。一个文武双全、温文儒雅,一个绰约多姿、婉柔可人。和曹寅对视的一刹那,晨曦一切誓言化为水中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面对晨曦这样的佳人,曹寅何尝不动心?五年前,相亲相爱的妻子因病去世,曹寅再也没有另娶家室。原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有涟漪,但此时的他,已是不可自拔的喜欢上晨曦。



曹寅任内务府慎刑司郎中,大清历法明文规定,官员一律不许**。身为康熙近臣,曹寅岂能知法犯法?可是面对怀里可人义无反顾的爱,又怎么忍心舍弃?他没有放弃这段没有结果的恋情,在江宁织造署负责协理的一年,俩人不时泛舟畅游,抚琴高歌,谈诗论词,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虽然如胶似漆,但曹寅正值三年孝期,二人始终未越雷池一步。一年后,曹寅回京继任内务府慎刑司郎中。千山万水阻止不了难舍的思念,二人锦书传情,尺素递爱,快快乐乐过了两年。



康熙二十六年,曹寅孝期满,为解相思之苦,他为晨曦赎身,悄悄将她接至京城,安排住在西郊一处有山有水、玉兰盛开的小院。半年后,曹寅奉康熙的旨意娶李煦的妹妹李曼柔为妻。由于出身问题,特别是听过纳兰性德和沈宛的爱情悲剧后,为了不影响曹寅的仕途和避免落人口实,晨曦反复考虑,于康熙二十七年年初含泪写下一封绝笔信,带着无限的思念,悄悄离开京城。当时,晨曦已有两月身孕,她打算留下孩子,作为俩人四年爱情的见证。



晨曦回到江宁,落寞的走到秦淮河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纹,回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眼泪打湿衣襟。来来往往的人对她指指点点,说着恶毒难听的话。她没有反驳,只是直直坐着,默默流泪。



不知过多久,伴随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一块手绢递过来。晨曦缓缓站起,迎上唐瑄爱怜的目光,静静呆住。



唐瑄把晨曦带到婉婉居,打算照顾他一生一世。晨曦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或是弹曹寅为他做的曲,或是相思莹泪落满地,或是沉默寡言心愁结。凄凄惨惨戚戚,这种绿哀红怅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她离去的那天。



八月十五应是圆月高挂的朗朗日,但老天却一反常态,阴沉着脸,到处撕裂怒吼。疾风骤雨下的婉婉居,晨曦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喊声直击唐瑄刀绞的心。当接生婆说出“难产”二字时,唐瑄全身似被利剑刺,生疼得没有知觉。



响亮的婴哭声震彻天地,一个全新的生命带着喜庆降临,一个鲜活的佳人将香消玉殒。



雷鸣闪电不再怒吼,急风骤雨霎时顿住。婉婉居很静,唐瑄坐在床边,七尺男儿轻轻抽泣。晨曦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汗水浸湿头发,散乱无助的粘在枕头两端。她伸出颤抖的手,抚摸婴孩柔嫩的双颊,眼角有一丝浅笑。这是两人爱情的结晶,是两人相守四年的珍品,是人世间最宝贵的玉石。



她爱怜的看一会,哀求道:“我死以后,你把我的骨灰带回苏州,我要落叶归根,和爹娘长伴。他现在是苏州织造,生不能和他相守,但死后能远远看着,已经足够。本打算亲自抚养她长大,但眼下……眼下是不行。求你把孩子送去给他,让他把孩子抚养成人,希望他不要委屈自己的亲生骨肉,顺便把这个给他……”



晨曦从枕边拿出一块白手绢递给唐瑄,唐瑄刚伸出抖动的手,晨曦的玉臂在半空中直直垂下。闭上哀婉大眼的一刹那,两行冷泪滑落至耳。白手娟在空中恋恋不舍转个圈,轻吻地面。风吹开虚掩的门,一对伉俪情深的鸳鸯随风戏水,玩得很欢快,仿佛忘却此时的生离死别。



风呼呼刮着,门窗哐当哐当乱响,雨倾盆而至,轰隆隆的雷声甚是凄厉。婴儿发出悲凉的哭声,仿佛在为自己苦命的娘哀歌。



第五章—离家出走



康熙四十一年—康熙四十二年江苏江宁



金秋来临,风起时有丝丝凉意,吊在枝头的树叶茕茕孑立,一如我此时孤寂的心。虽然已经过去两月,但每每想起,还是忍不住流泪。



我心疼红颜薄命的晨曦,一个对爱执着不悔的女子。每个人都有追寻爱情的权利,可在封建社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从四德”,“一女不事二夫”,“门当户对”等各种教条像大山一样压着女性。尤其是因为某些无可奈何的原因沦为□,更是为人所不齿。在这种大环境下,晨曦能追求到圆满的爱情吗?她虽然才貌双全,和曹寅真心相爱,但又能怎么样?我钦佩她的义无反顾,相信她从没抱怨过曹寅,否则不会到死都希望和他世世相守。



我心疼一往情深的唐瑄,一个默默守在晨曦身边的男子。唐家是江宁首富,唐老爷是江宁颇有威望的人。唐瑄为了晨曦,被父亲赶出家门,削出唐家家谱,成了名副其实的放荡不孝子。即便如此,他从来不后悔。他说他人生最快乐的事就是能和晨曦在一起,晨曦逝世,他的快乐也随之消失。如果不是因为悠璇,他早就殉情。



我心疼暗伤一世的曹寅,一个有爱却不能守爱的男子。他和晨曦的感情,很沉重,很无奈,很凄楚。虽然没能和晨曦相守一生,但他会永远怀念晨曦。



唐瑄告诉我,他安葬好晨曦,快马加鞭赶去苏州拙政园,把悠璇交给曹寅。曹寅见到鸳鸯戏水手绢和嗷嗷待哺的悠璇时,心神俱伤,七尺男儿嚎啕大哭,悲恸得不能自已,看得本想给他几拳泄愤的唐瑄都不忍下手。



曹寅辞别唐瑄,把悠璇悄悄抱回家。当时李曼柔已有八月身孕,见曹寅抱着丈夫和晨曦的女儿,犹如当头一棒,情绪失控,腹中早产的女儿没有保住。曹寅在两日内失去挚爱和亲骨肉,伤心不已,不断埋怨自己作孽太多。他把悠璇作为早产的女儿抚养,对外称李曼柔生下一女。



我走出回忆,看着画屏出神。涵依走进屋子,轻拍我肩,柔声说:“大小姐,该去看二小姐了。”我笑着点头,踱步出门。



老天总算开眼,让我知道悠璇身世的同时,也让语微苏醒。虽然已经醒来,但身子很弱,需要长时间卧床休息。我每天都会去看她,陪她说话解闷。母女关系虽然依然淡薄,但姐妹情却是一日比一日深厚。



每次见到神色淡淡的李曼柔,一如既往的笑脸相迎,躬身请安。我很同情她,她也是个苦命的女子。没有得到丈夫真正的爱,还得面对一个丈夫和别人生的女儿。如果换成是我,肯定没有她这么坦然。



走至薇薇园院门,里面传来婉转慈慈的笑声,柔和轻扬,暖情似火。我深吸口气,敲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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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伤离别,独坐婉婉居,眼望满园枯枝败叶,双颊似滴未滴的泪再次扑簌而落。为何受伤短命的总是痴情人?大清的才子纳兰性德是,唐瑄也是。



寒疾而殁!



当我听到这四个字时,泪喷涌落下。



唐瑄是满脸含笑去见挚爱一生的晨曦,临走前,他这样说:“她离开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死。要不是因为放不下你,我早就随她而去。我和她生死相隔十四年,每次想到她一人在天上呆着,没人和她吟诗作对,没人同她下棋作画,没人为她抚琴吹箫,没人欣赏她优美的舞姿。我的心好痛!我多想马上去陪她,抱着她说:‘我来了,只要你愿意,我以后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璇儿,你娘她肯定很寂寞!我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她的情景,当我知道她只把我当大哥时,心仿佛被掏空。但是只要她不嫌我烦,我就会默默守在她身边,我的怀抱只为她敞开。我相信自己是可以照顾她一生,给她终身幸福的那个人。我只希望她喝下孟婆汤,忘悲忘恨忘愁离,但千万不要忘了我。虽然做了二十年不孝子,心里悲苦不已,但我无悔,真的无悔,因为爱情没有贫贱之分。我对不起唐家的列祖列宗,对不起阿玛和额娘,父母的养育之恩,也只有来生再报……”



我把唐瑄的墓设在婉婉居西南,那里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这是唐瑄第一次约晨曦游玩的地方,他身前喜欢在这里吹箫。我给阿玛说,唐瑄视我为女儿般爱护,我要为他守孝百天。阿玛满口答应,在唐瑄的墓前拜三拜,嘱咐我不要太难过,叹气离开。



在无尽的哀思和惆怅中,日子一天天过去。康熙四十二年正月十五,康熙离京南巡。正月底,阿玛每天都要派人来接我,但每次都被我以“丧期未满百日”的说辞打发回去。



二月初九,我坐在婉婉居的书房,开始思索:今晚一过,百日丧期就满,明天即使不回,阿玛肯定也会绑回。可我不想进宫参加选秀,只想追寻平静自在的生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前日已悄悄叫涵依为我拿了两百两银子,跑路费不成问题。只是我一失踪,阿玛该如何向户部交待?如果皇上怪罪,会不会连累阿玛?来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意外,如果因此害了白白养我三年的曹家,怎么忍心?如此说来,那就不逃?不行!要是不逃,下半辈子恐怕就要永陷深宫。想到这里,不禁打个寒战。



到底该怎么办?我在屋里来回踱步,一会儿看晨曦的画像,一会儿握准备写信的笔,一会儿敲打沉重的脑袋,想了几个时辰,还是打不定主意。



当!当!当!



外面响起打更的声音,三更已过,百日孝期已满。我下定决心:逃!等送选期过了再回江宁向阿玛请罪!阿玛和康熙的关系那么好,康熙应该不舍得怪罪,大不了说我生病不能应选就是。



想到这里,我展开宣纸,思索好久,废了十几张纸,写下几行像模像样的古话:



父亲大人在上:



恩师仙逝,女心悲恸



古人语: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然先师十年情,重如泰山



女未报一丝,阴阳遂相隔



每每念此,日日难食,夜夜难寐



孝期虽满,但睹物思人,心神倍伤



女欲离江宁,出游散心,愿能除此结



女十五有余,已谙世事,父吾挂心



一月后,女定回府,父前请罪



不孝女:璇儿敬上



我把信叠好,在师傅灵位前磕了三个头,穿上早已准备好的褂子,拽着包袱,偷摸出去。



 第六章—千里来会



康熙四十二年春江苏苏州



我祭奠完晨曦,一头扎进姑苏城。走在人间天堂热闹的街道上,抑郁的心畅快不少。



那晚离开婉婉居,撒开腿跑到郊外一家客栈歇息。第二日让店小二租辆马车,想都没想,直奔苏州。在现代活了二十三年,社会经验有的是。现在天下太平,不用担心打家劫舍的横祸。我的小算盘是:先游苏州,后去杭州、绍兴、嘉兴等风景名胜区,最后再回江宁。



正在欣赏摊边绘着菊花的瓷瓶,耳边传来人马交加的吵闹声。我回头,不远处,一大队骑马官兵朝这边飞奔而来。尘土漫天舞,过往行人纷纷避让,为首一位二十来岁的官兵扯开嗓门大喊:“大家小心!快让开!快让来!”



我冷哼一声,一群无良的狗官,要是撞到老百姓怎么办?不知康熙南巡到了何处?这些人会不会是他的随从?如果是他的随从,那也太嚣张了。



想得出神,并未留意身边的人已纷纷避让至路边。我看着冲过来的马,大声尖叫,连连后退。刚退几步,摔倒在地。带头官兵大叫“公子小心”,使劲拽缰绳,但已经太迟,马没有及时停住,还因受惊扬起前蹄,眼看就要踩过来。



尖叫惊恐声四起,我面无血色,慌忙闭眼,心道,这下完了,肯定会被踩得血肉模糊凄惨死去。早知道是这样个结局,我还逃个什么劲?不如进宫伺候那群娇贵的主子得了,这样至少可以保住小命。



胡思乱想之际,一股难闻的味道直冲鼻子。我缓缓睁眼,一匹黑马瞪大双眼对着我吐气。我“啊”一声,往后挪动身子,抚摸剧烈跳动的心脏,大口喘气。好险,差点把初吻献给一匹丑陋的马。



“公子,你没事吧?快看看有没有摔着?”



一只手伸至跟前,宽大结实,还有几个老茧。我打掉这只讨厌的手,看也不看一眼,起身掉头就走。



“公子,你的包袱。”还是那个声音。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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