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双锁惊清(清穿) >

第38章

双锁惊清(清穿)-第38章

小说: 双锁惊清(清穿)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塞外气候不定,望珍重。禛很好,切勿挂念。



康熙四十六年八月十五日子时



我看完信,靠在床头,无声哭泣,片片泪花滴在纸上,浸湿“禛悠”两字,我慌忙用手小心擦拭。胤禛,我回信了,只是没有勇气交给你。我有答案,可是这个答案你会接受吗?我轻叹口气,盯着画卷,伸手准备打开。犹豫一会,收好信和画卷,坐在书案边,凝望烛火,沉默静思。



《断清秋》一遍又一遍响,待安静时,已经临近半夜。我回神拿箫,站在窗前吹奏《婉婉语》。



第四十四章—悲莫悲兮



康熙四十六年冬塞外草原



冬季来临,万物萧条,寒风刮来,塞外下起鹅毛大雪,白茫茫一片,当真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今年的巡塞时间特别长,一两万人的队伍,到现在还驻扎在和尔博图噶岔。



我看了眼帐外,大叹:“冰天雪地的,太冷了,这会我好怀念京城,好想回京城。”十三爷笑道:“恐怕不是怀念京城吧?”我怔在当地,没有回答。十五爷放下酒杯,笑着向我招手,“过来喝点热酒暖暖身子。”我搓着手走到帐中央的小方桌边,盘腿而坐。十三爷和十六爷正在对弈,静姝坐在旁边观战。



一口酒下肚,胃里暖和许多。我看着桌上的黑白子,笑着问静姝:“福晋会下围棋吗?”静姝为十三爷斟酒,淡淡笑说:“会,不过下得不好,悠璇你会吗?”我笑说:“我不会下这个,只会下跳棋。”十五爷凑过脑袋,诧异道:“什么是跳棋?”我微怔,跳棋现在还没发明,怎么同他讲得清?



想一会,做顾而言他,打趣道:“十五爷,前几日去给表姨请安,听表姨说皇上要给你赐婚了?好像是太子妃的妹妹,对吧?”



本是漫不经心一问,没想到十五爷的脸一沉,不悦的说:“我才十五岁,你替**啥心?”说完,冷哼一声,起身就走。我愕然,朝消失在帐外的他大叫:“十五爷,我,我没别的意思啊。”



十六爷放下白子,叹气说:“你戳到十五哥的痛楚了,他不想现在成婚,昨儿被皇阿玛好一顿骂呢。”十三爷看一眼微笑着的静姝,轻声说:“十五岁,也不小了。悠璇,你去看看他,顺便劝劝。”我满口答应,跑出帐外,十五爷正快速行走在两座帐篷间。



“十五爷,等等。”我边大声叫,边提步追。



雪依旧纷纷扬扬下着,地面少说也有三寸厚,幸好穿着齐膝长靴,不然没法下脚。由于出帐出得急,没戴斗篷,寒风袭来,不由得连打寒颤。



我望着前面有些模糊的背影,跑步追上他,扯着他袍角,讨好的说:“别生气啊,是悠姐错了还不行吗?皇上给你赐婚,也是为你好,这说明你已经长大,可以担起一个男子应有的责任。”



他顿步,缓缓回首,方才还冰冷的眼里柔柔的。我看着他奇怪的眼神,觉得很别扭,忙侧头。他拽着我胳膊,柔声说:“陪我走一会,好不好?”我回首,见他满脸期待,犹豫一会,笑着点头。他嘴角上扬,说了声“你等一下”,快步跑开。



过了一会,他跑到我跟前,把斗篷递给我,柔声说:“风雪交加,穿上吧。”我微微点头,戴上斗篷,和他并肩而行,往营外走。



天寒地冻,除了迫不得已要出来巡逻的侍卫,一路几乎没有见到什么人。出了营地,我问十五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十五爷笑说:“你现在最想干的是什么?我陪你!”我望了眼宽阔的雪地,大声说:“我想打雪仗,放声笑,大声唱。”十五爷笑着点头,扬起双手,放在嘴边,合成O字型,朝天大喊:“我发誓,不管悠璇想干什么,我都会陪她,决不食言。”



“我发誓,不管悠璇想干什么,我都会陪她,决不食言……”



远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回音,一声、两声、三声……断断续续、七零八落,坚定的话语久久回旋。



我和十五爷一面大声笑,一面向空地跑。刚停步,趁他不注意,抓起地上一块雪,往他身上砸。他一惊,闪身避开,顺便捡了一把雪,朝我追来。我边跑边说:“来呀,来呀,打不着,打不着……”十五爷紧追不放,笑着大喝:“抓到可得受罚,你等着。”我没回答,只是笑着往前跑。



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十几步,被十五爷抓到。他扯着我斗篷一角,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刚开始,我还俏皮的抿嘴低笑。对视一会,觉得不对劲。这复杂的眼神……我不敢多想,忙看向旁边的雪地,心道,这个小鬼头,该不会是喜欢我吧?先不说我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岁,就说此时的年龄,也比他大五岁。他要是喜欢我,可万万使不得。



正在瞎想,他双手搭上我肩头,一把抱着我。我挨着他冰凉的袍子,脑袋有一瞬的空白。待回过神,他在我耳边小声说:“多想一直这样抱着你。”我心一惊,使劲推他。



他虽然只有十五岁,但身高七尺,力气自然不小。我拼了全力,他纹丝不动。我有些恼怒,生气的喝道:“我是你悠姐,你难道想欺负我不成?”他不放,柔声说:“方才不是说抓到了要受罚,我罚你让我抱一会。”



我冷哼一声,双拳拍打他后背,厉声喝道:“哪有这样惩罚的?我看你明明是在占我便宜。你快放开,不然回头我向表姨告状去。”他轻叹口气,低声说:“我知道你的怀抱只愿向四哥敞开,我只需你向我敞开一次,一次只要一会就够。答应我,就当是今年的寿礼。”我拽着他衣角,心道,他是我弟弟,抱抱也没啥,反正就一会。这样一想,心安很多,不再挣扎,任凭他紧紧抱着。



风呼啸,雪纷飞。我不知脑袋里都想了些啥,只知他拥了一会,慢慢放开我,迅速侧身,边走边仰天喃喃自语:“落花恨水逝,哪知流水非无情。柳絮恼风吹,哪晓轻风非本意。卿生君未生,空叹君幼卿婷立。卿心系他人,空留君心独悲戚。悠姐,谢谢你这份特殊的寿礼,我会永远记着的。”



我惊诧不已,怔在当地,没有迈步。他回头,笑道:“方才那些话,只有最后一句是对你说的。”我轻轻点头,一动不动站着。他走到我身边,扯着我衣袖,嗔道:“别呆着了,快点走,这么冷,要是得了伤寒,四哥会怨我的。”我勉强一笑,和他并肩往营地走。



送我回到帐篷,他递给我一个暖壶,柔声说:“不是要大声唱吗?”我捧着暖壶,笑道:“我是说想听你大声唱。”他转动几下眼珠,狡黠一笑,露出可爱的虎牙,说:“悠姐,你唱《虫儿飞》吧。你唱完了,我再给你唱。”我轻笑几声,嗔道:“你这么大了,还听这个?这个只适合小孩子听。”他不依不饶,非得要我唱。我拗不过他,喝了一杯热水,低声唱起来。



一曲完毕,他拍手大笑,“温馨,舒适,听着就像回到孩提时代。”我点头道:“现在该你唱了。”他点头起身,嘴角挂着一丝浅笑,仰头想了一会,一首豪迈的蒙古长调响起。我半张着嘴,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的歌喉如此好。浑厚低沉,圆润舒华,富有磁性,低音高音把握得极其恰当,不比擅长音律的十三爷差。



我边使劲拍手,边笑着喝“好”。他越唱越卖力,把满腔激情寄于每个音符。音符分子洒向每个角落,雄浑的歌声在帐篷上空回荡。



蒙古长调结束,我夸赞他一番,要他再唱一曲。他连连点头,喝过一杯茶,唱起传统的满族歌。我闭眼听着低缓舒适的曲子,心道,要是紫禁城里的每个人、每一天都能这样过,该多好。不去想尔虞我诈,不去想那张宝座。可是,这终究只是一个不可触及的梦。



————————————————————



这些天来,若荣的情绪一直不好,脸色苍白,整个人消瘦好多,不是那个容光焕发的翩翩男。雅馨也没好到哪里去,前几天走时,那双哀怨留恋的眼神,深深印在我脑海。喜忧夹杂的婉仪,已被皇上派人送回保定,一个月后,太子上门迎娶。语微在半月前被诊断出怀有两月身孕,纳尔苏喜上眉梢,马上奏请康熙,带着语薇提前回京。送别时,我仔细观察语薇的表情,没看出是欢喜还是忧虑。



眼下最幸福的是亦凝,一曲《松花江放船歌》颇得圣心,康熙最近都召她侍寝。昨日去给她请安时,她神采奕奕,红晕染双颊,酒靥妩媚动人,活脱脱的一位华贵少妇。



夜幕降临,外面风雪交加,异常寒冷。我和若荣坐在火炉前,喝酒、沉默。他连续喝了好几壶,都没有停的意思。我抓着他的手腕,劝说道:“别喝了,喝多了伤身。”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帐篷上的幻影,狠狠抽动嘴角,低喝道:“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他爱新觉罗家的人为什么个个都要跟我争?先是贞儿,现在又是婉仪。”



“别说了。”我捂着他的嘴,瞥一眼帐门,轻声嗔道:“你疯了?小心隔墙有耳。”他轻轻打开我的手,冷冷的说:“十年来,我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他们这一家子人……”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灌酒。我直直的看着他,沉默无语。在康熙眼里,太子比谁都重要。康熙虽然对他有些失望,但还没到忍痛收拾的地步。所以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康熙也会为他摘,何况只是个女子?再说,婉仪知书达理,端庄贤惠,她姐姐又曾经是太子的福晋,多个知心的人约束他,总归是件好事。



若荣深深叹气,“她不说我也明白,我明白,我明白的。”他明白什么?我有点诧异,倒了杯热水给他。他没接,握紧酒杯,因为用力,手不断颤抖,酒水洒在袍子上。



我伸手想去夺酒杯,他迅速避开,一动不动坐着,凄凄的说:“我明白,她不是真心喜欢我,我只是一个相似的影子而已。她早就给我说过她和太子的事,虽然口口声声强调和太子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根本放不下太子。一直以来,我心存侥幸,以为自己可以打动她。没想到……她只是因为有愧于她姐姐,所以不敢接受还爱着太子的事实。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一清二楚。”



说完这话,他仰面喝酒,重重摔杯,拳头狠狠砸向桌面,情绪悲恸,痴心碎裂。我找不到语言安慰,沉默一会,哀伤顿生,嘴里涩涩酸酸,就像吃了一颗不成熟的杏仁。



帐内只点了一根蜡烛,异常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此时的他,还不如被雪压在地上的枯草有毅力。因为来年春,枯草还可以再次焕发生命。而他呢?经过两次情伤情劫,还有可能愈合那块一次次被刺穿的疤吗?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他把满腔怨恨和伤痛寄于一只玉杯,一杯、两杯、三杯、四杯……不听我劝告,不听我呵斥,不听我哀求,不听我怒骂。最终,醉了、痴了、迷了、厌了,疲倦了、沉溺了、绝望了、悲愤了。



寒风呜咽响,帐门被刮开,飞雪侵袭,透心的凉。他长啸一声,猛地直起身子,用尽全力大喊三声“婉仪”,一头栽倒在地。我大惊失色,忙唤几位侍卫扶他躺到软榻上。待他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时,才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



   第四十五章—巡幸花园



康熙四十六年冬北京四爷府



回京已经一月,前日,身披凤冠霞帔的婉仪踏着沉重婀娜的步子,走进毓庆宫,走进甜涩的牢笼。睁眼看佳人拜堂、入洞房、度**,主角却不是自己,再豪迈的男儿也会黯然神伤。若荣勉力参加完婚宴,当晚就病倒,高烧不退,卧床不起。



清溪书屋里,康熙正兴高采烈的摆弄望远镜。我候在一边,脑子飞快转着。应该去看看若荣,宽慰一下才好,可是该怎么开口请假?



“皇上,天儿不早,您该更衣了。”



李全的声音响起。我抬头望着火红的落日,心道,是了,四爷恭请康熙今晚去他府邸花园进宴,该起驾了。



采蓝和雪珍服侍康熙更衣,我站在一边默想,拍好老爷子的马屁真不容易,除了少说废话多干实事,还得想尽其余的办法博得其欢心,为夺取储位增加印象分。



本来不想再次踏入四爷府,但康熙让我伴驾,我不敢推辞,只好强撑着笑,随大队人马出畅春园。



康熙的御驾停在四爷府门前,我和李全扶康熙下轿,四爷和两位福晋跪地迎驾。康熙罢手,笑说:“既是家宴,就不要这么多礼,都起来吧。”四爷谢恩起身,目光迅速掠过我,扶康熙上台阶。我跟在几位主子后面,踏进门槛的一刹那,有一丝犹豫,去年十月三十日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