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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双锁惊清(清穿)-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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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会,一个熟悉的童声响起:“又见着你了。”我回头,弘昀乐呵呵的笑着看我。我反复弹几下石头上的灰,向他招手,笑着说:“弘昀小主,来,一起坐。”他朗声应道,和我并肩坐。



他学我的样子,托腮看脚边的枯草。看了一会,转动乌黑的小单眼盯着我,喃喃自语:“阿玛书房里有一幅画,上面的你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吃惊的看着他,满脑子问号。他重重点头道:“阿玛说不能骗人,弘昀没有骗你,阿玛书房里的那幅画,你是笑着的,跟小仙女一样笑着的。”



我干笑两声,刨根问底:“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在想那幅画究竟是个什么样?是谁画的?什么时候画的?”他看了周围几眼,憨憨笑道:“阿玛不让我们进静斋的书房,我是偷偷溜进去时发现的。”



牛头不对马嘴,不知道是老实还是呆笨。问了半晌,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放弃。他看我一眼,若有所思的说:“你是不是在生额娘的气?”我愕然,反问道:“我生你额娘的气干什么?”



除了和四嫡福晋打过几次照面,连容貌都未曾看清,我怎么可能认识四爷其余的老婆?既然不认识,何来生气之说?



他把头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上次见你时,手被花刺划到,额娘知道后,可能对你不满,所以叫人把你推进荷塘。那天阿玛狠狠骂额娘,额娘哭了好久呢。弘昀虽然心疼额娘,但觉着额娘这般做不对,弘昀也不帮她。”



天空开始飘雪,冷风吹来,我打个寒颤。原来那日的“罪魁祸首”是四爷的侧福晋李欣妍。但她肯定不是因为花刺的事对我不满,十之**是因嫉生恨。心术不正,恃宠而骄,生出来的儿子居然憨厚老实又可爱。看来弘昀遗传的全是四爷的基因,不过似乎没有遗传他的机灵和聪慧。



虽然很恼火很不快,但不能把火撒在小孩子身上。我拍着他瓜皮绒帽上的雪花,笑着说:“没事,我不生气,都过去了不是?”



“一转眼就不见了?快点给我找,万一有什么事,你们统统都要受罚。”



气急败坏的拔尖女声传来。弘昀在我耳边轻声“嘘”,做个噤声的手势。我莞尔一笑,拉着他的手,往青松林走。



也许是童心未泯,我和这个小家伙很合得来。嘻嘻哈哈穿过青松林,站在已经铺满薄薄一层雪的甬道上,我搓着他双手柔声问:“和谁一起来的?是要去哪里?我送你。”他连连摇头,低声说:“回去后阿玛又要检查我功课,昨晚太困,没有背下那首《桃源行》,让阿玛知道,会受罚的。”



我双手搭上他肉乎乎的肩膀,轻声问:“你阿玛平日很凶吗?”他重重点头,嘟哝着嘴道:“阿玛说男子汉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哈哈大笑,嗔道:“你才多大点呀,正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呢,你阿玛说的不对。你应该反驳,和他据理力争。他要是顽固不化,你就和他……”



我想了一会,掩嘴低笑,小声说:“你就挥拳和他比气力,现在打不过不要紧,将来他老了……”



“有你这样教孩子的?”一个冷冷切切的声音响起。我随口答道:“实话实说而已。”话毕,呼呼的寒风刮来,飞雪淋了一身。傻站的同时,再次打个寒颤。



四爷面无表情,怒目而视。弘昀怯怯行礼,双手紧紧握着我。我扯脸笑着,暗自后悔口无遮拦,惹来火神。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和他心贴心,却总是很怕他。我想肯定是先入为主,要是没耳闻他雷厉风行的处事方式和严苛残酷的惩治手段,应该不会这么提心吊胆。



弘昀在太监的引领下消失在视线里,我对他做了个拜拜的手势,静等“火神喷火”。



半晌,他没有说话,只觉一道寒光直直射向我。我离开也不是,静站也不是,只好用脚踢地上的雪。



踢了几下,他拉起我双手来回搓,淡淡的问:“冷吗?”听语气还在生气,我不敢直视他,摇头不语。他放开我双手,淡淡的说:“在别人眼里我很凶,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人?”



我抬头盯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回忆认识后的点点滴滴,笑着说:“你是傲骨铮铮的梅,你是空幽淡泊的兰,你是虚怀若谷的竹,你是清隽高雅的菊。”



话未落音,他干净的脸上绽放一朵小花,眉脚轻挑,得意的说:“四君子都被我占齐,听着不像真的。”我重重点头,笑着说:“四者兼而有之,都是肺腑之言。”



他放声大笑,苍白的脸和漫天雪花融为一体。我和他一起笑,仿佛碰到一件开心的事。笑着笑着,心底泛起一浪高过一浪的伤痛。这才是真实的他,他是个至情至性的实在人,不是喜怒不定的伪君子。真心希望他永远都有这样的笑,不要拉着一张让人觉得难以接近的脸,那样伪装着好累好累,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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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于前几日进京,此时正坐在旖旎园内的石凳上。我搬了把矮椅坐着,依偎在他腿边。



暖暖的阳光照着,没有寒风,没有雨雪,只有一份浓浓的亲情。有父亲在身边的感觉真不错,舒心,惬意,温馨。虽然只有三年的密切相处,两年的书信交流,但我已经把他当做我的亲生爸爸。



晒了会太阳,他抚摸我秀发,叹气说:“一年多不见,瘦了不少。”我拉着他日渐苍老的双手,笑道:“女儿没事,倒是阿玛,天天操心费神,可得注意身子。”他喝了口水,轻声说:“璇儿,阿玛想跟你说一些事。”



我坐直身子,看着他,“阿玛有话就说,女儿一定谨记。”他望向明媚的天空,缓缓说:“语微没和八爷在一起,终归是件好事。”我苦笑道:“纳尔苏对语微痴心一片,语微嫁给他是嫡福晋,比起八爷那边,当然是件好事。”他叹气说:“有些话阿玛不能对你讲,但不讲又觉着放心不下。”话到这里,他一脸凝重,沉默着。我心一紧,手心不自主的冒汗。



他看我一会,叹道:“皇上子嗣众多,个个都是人中之龙。这太子……御前当差这么久,你也应该知道,皇上虽然对他有诸多不满,但一直只是敲山震虎,并没击中他的要害。各皇子党派自成,互相之间勾结算计。大阿哥,三阿哥,还有名声颇高的八阿哥等几党,皇上看在眼里,记在心底。我们曹家世代只忠于皇上,当然也就只忠于太子,所以你不要和这些人走得太近,这也是皇上不可能答应八阿哥赐婚请求的原因之一。”



我有些诧异,现在就开始明争暗斗了吗?我不想知道这些,我还在等待幸福。



他望了会天,继续说:“皇上是一位父亲,同时也是一国之君,和皇子既是父子关系,也是君臣关系。相对君臣而言,‘父子’二字不算什么。必要时……哎,身为一国之君,需有大爱大恨的胸襟才行。”我低声问:“太子做了那么多坏事蠢事,皇上……”



未等我说完,他在我耳边低语:“隔墙有耳,人心隔肚皮,除了自己,谁都不能轻易相信。”我重重点头,压低声音说:“太子脾气乖戾,不尊师爱幼,纵容手下胡作非为,甚至贪赃枉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阿玛轻声道:“树大招风,太子也难做。这些事半真半假,皇上不肯深究,一来是想给太子一个机会,二来是综合全局考虑,朝野上下各派势力不能失衡。皇上虽是万万人之上,但有时也得观望,等待时机。”我点头,想了会又问:“太子向织造府伸手要钱的事千真万确吧?”他重重叹气,无奈的点头。



我轻声问:“皇上几次南巡,府上花不少钱吧?”阿玛苦笑,沉重的说:“接驾虽然风光体面,但却是桩棘手的苦差事。火候过了不行,火候不到也不行。好在皇上有心庇护,你放心,这钱阿玛会设法补上,不会有事。”我苦笑着点头,心道,那么大一笔,哪能那么容易还清?



阿玛轻轻叹气,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墙角枯萎的玉兰发愣。



半晌,他淡淡的说:“在内务府当差时,西郊有座小院,里面种了很多玉兰。十八年前去苏州时,我把玉兰尽数砍断,小院卖给别人。原以为可以忘记在那里发生的一切,但熟悉的画面却一次次出现在梦中。”我“嗯”一声,那是一个让他既甜蜜又伤感的地方。



他喃喃自语道:“冰清玉洁,花香四溢,可惜娇期太短。”沉默了会,又道:“璇儿,听语薇说,你和四阿哥已互生情愫?”我轻轻点头,脸颊微红,心底泛着甜甜的蜜意。他叹口气,抚摸我脸,低声说:“阿玛不得不提醒你,趁现在还没深陷,立即斩情丝,不要和任何一位皇子有感情纠葛,否则你会受到伤害。如果可以,阿玛宁愿你嫁个普通的百姓之家,也不愿你卷进风口浪尖。”



政坛如战场,皇宫是战场的中心,想要置身事外很难。我要是和几位皇子走得近,不可避免成为战场的一份子。



我瞪大双眼,心一阵悸动,难道要违背真心离开他?相爱是一个过程:点点滴滴,丝丝线线,是美好的回忆。十指环扣,心心相印,是甜蜜的享受。此生此世双双飞,天涯海角永伴随,是永久的誓言。既然明白这个道理,真的需要在乎结果吗?



阿玛叹气说:“皇上的圣意,谁都不能百分百猜得准,万一皇上不把你指给四爷,而把你指给别人,到时候你就会很痛苦。看看语薇就知道,痴情难断。你听阿玛的话,只可有友谊,不能有爱情。在他们眼里,只有诱人的权力和崇高的地位。女子,只是一件伴身的物品,一个炫耀的资本,一颗可要可丢的棋子。”



我靠在他的腿上,默默流泪。我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可是我不愿意接受,为什么紫禁城里的每个人都只能充当棋子的命运?我只是一位不小心闯入的女子,即使卷进去,也没有任何能耐改变历史,我只想和相爱的人有片隅的厮守天地,这样也不行吗?



 第三十一章—蓦然回首



康熙四十五年春北京



今日是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康熙上午听戏,下午赐宴,紧接着欣赏歌舞表演,晚点吃元宵。看完烟花,康熙扶着太后,携手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一起赏花灯。



花灯样式数十种,花灯图案百十样,夜风袭来,各色光线随之轻移,皇宫被装扮得千分美丽,万分妖娆。



御花园的甬道上,我,若荣,以及随京伺候阿玛的涵依并肩走着。大家赏灯猜谜,说笑细谈,那感觉可比看央视的元宵晚会来得惬意舒适得多。



走了一阵驻足,若荣看灯猜谜,我凝望一盏物换景移的走马灯出神。看了会,涵依轻扯我衣角,低声说:“四爷在那边。”



灯海旁是一面宽不及丈的小湖,四爷和四福晋站在湖对岸的柳树下说话赏灯。四爷穿件浅蓝大褂,外罩墨绿坎肩,浅蓝腰带缠身,十来颗圆玉珠点缀其间,衬得威猛挺拔,严而不冷。四福晋摸着一盏纱灯,在四爷耳边低语。四爷神色淡淡,轻轻的点头。



我凝望一会夫妻赏灯的画面,借着明亮的月光和五彩的灯辉,仔细打量四福晋。



看气质,是位娉婷端庄的大家闺秀。看外貌,身型修长,肤洁似晶玉,面柔若淡月,长细眉,秀气鼻,嘴角微抿,双唇似绽放的寒兰,清秀可爱。看装束,紫旗袍紫坎肩白围脖,衣服上绣着什么花看不清,只觉叶长色雅,符合她高洁淡雅的举止。看头饰,青丝乌黑,旗头盘顶,髻中满钿插,髻侧翠玉缀。



也许是察觉有人在瞅她,她优雅抬头,朝我微笑示意。我朝她和四爷俯身颔首,拉着涵依的手,同若荣踱步离开。



年前阿玛和我畅谈过好几次,虽然有很多观点我都不赞同,但那句“皇上的圣意,谁都不能百分百猜得准”却是千真万确。我反复考虑,思前想后,哭过几晚,决定接受他的劝告。一月来,两人从表面上看好似没事,但相知相许的心在一步步远离。相见时难别亦难,一段真情,得到不易,放弃更难。两次见面时,我都装作淡然的样子。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是一桩只有二人相亲相守一辈子的婚姻,还是一颗情深意切生死不离的真心?



转身的一刹那,心纠结在一起,真的很希望此时陪在他身边赏灯的人是我。无奈与君有缘却不知是否有分,这种温情的场景恐怕只能在梦里才能见到。因为三年之约能否实现,还得先问问紫禁之巅的东君主。



观了会灯,觉得无聊,御花园虽大,宫灯虽多,但始终不及城外的灯市热闹。若荣说了句“再去前面看看我就出宫”,扔下靠在假山边的我和涵依,朝神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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