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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双锁惊清(清穿)-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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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迈一步,他拽住我的胳膊,紧紧抱我在怀。我怒从心起,已经吃过一次豆腐,还想故技重施?



我使命推他,他稳如泰山。我再次使劲,还是没用。如此反复,他不但不放,反而搂得更紧。手上不占优势,我一咬牙,抬腿跺他的脚。



花盘底一踩下,伴随“哎哟”一声,十四爷蓦地放开我,半蹲着身子,一只手揉脚,一只手抚摸耳垂,“哎哟哎哟”的大声喊叫。



我看着他滑稽吃疼的样子,先是一惊,随后微笑,最后咯咯大笑。他揉了一会,高声喝道:“有你这般对待爷的?”我莞尔一笑,振振有词的说:“奴婢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地位卑微,但也不能任由十四爷这般欺负。”



他一面弯腰揉脚,一面抬头瞪我,刚说完一个“你”字,停下话匣子,迅速站直身子,随后打千说:“儿臣给额娘请安。”话刚落音,我汗毛倒竖,忐忑不安的回头。



青松下,被几位宫女扶着的德妃脸色泛白,身子微颤,生气的瞪着我。空气瞬时凝固,我怔在当地,不知道该干什么。站在德妃旁边的婉仪朝我眨眼,还悄悄指着德妃。



我定了定神,打千跪地,有气无力的说:“奴婢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道安的话说出去,心平静许多。只是跺了一脚而已,明日十四爷就能又蹦又跳,怕什么?



“儿子快过来,快让额娘瞧瞧。”德妃着急的唤十四爷,语气全是心疼和怜惜。十四爷挣扎一下,一瘸一拐移步。德妃眉头紧蹙,朝身后两个宫女怒吼:“还不快过去扶十四爷。”



十四爷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德妃旁边。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我,撒娇道:“额娘,儿子没事,真的没事,是儿子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不关悠璇的事,您快叫悠璇起来吧。”



德妃掏出手绢,擦十四爷额角渗出的细汗,柔声说:“伤寒刚好,一进宫就非要见她,现在搞成这样。”未等十四爷开口,德妃又对两位宫女说:“快扶十四爷进屋,再宣太医过来瞧瞧。”十四爷晃悠几下德妃的胳膊,再次撒娇道:“额娘,现在烈日当空,热气四溢,您和儿子一起进屋吧,儿子给你捶背。”德妃嗔十四爷一眼,提高音量大声说:“快进屋去,该喝药了,难道额娘的话你也不听?”



十四爷微怔,没敢吭声,在宫女的搀扶下踏上石板桥。走到翠竹林边,猛地回头,对我微笑,还朝我不断摆手。



我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低头和地上的草坪对视。十四爷应该是在暗示我不会有什么事。德妃温贤淑德,不会把我怎么样。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德妃慢慢走过来,犀利的眼神射我半晌,厉声说:“不管你在皇上面前多受宠,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不管做什么事,要注意分寸,不要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心里虽然很不服气,但还是微微颔首,恭敬的说道:“奴婢知罪,奴婢一定谨记娘娘教诲,不再越矩。”



过了好一会,德妃慢悠悠的说:“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料想你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回去吧。”我谢恩起身,和婉仪对视一眼,轻轻松口气,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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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派人从南方运来杨桃、荔枝、樱桃等热带水果,我和采蓝端着装满水果的托盘,送到乾西五所给十七阿哥和十八阿哥。康熙对嫔妃和子女好得没话说,每次出巡都要捎报安信和当地一些特产回来。我想这也是他的后宫没有多少争宠事件发生的原因之一。



我和采蓝陪十八阿哥玩了会捉迷藏,有说有笑的踱步回宫。走了一阵,采蓝问我:“璇姐姐,语薇姑娘怎么样了?还怪你吗?”我心抽疼,幽幽的说:“写了十几封信,又是道歉,又是解释,但一封回信也没收到。”采蓝握着我的手,安慰道:“总归是亲姐妹,哪里会有深仇?过些日子语薇姑娘想通了便没事。”我连连点头,心里虽然没谱,但还是希望明年她进京时,两姐妹能和好如初。



走到一处荷塘,想起曹府凌波湖的水芙蓉,默念阿玛写的《荷花》:“一片秋云一点霞,十分荷叶五分花。湖边不用关门睡,夜夜凉风香满家。”念了两遍,采蓝低声唤我。我回头,迎上八爷笑如春风的脸。



八爷差采蓝先行离开,指向荷花池,淡淡的说:“到这边谈谈。”我点头,跟在他身后,惆怅、无奈、疑问一一涌出心底。我想他是因为指婚之事找我,正好,我也有些话要对他说。



他站在池边,看着满池漂浮的绿叶,叹气不语。他不说话,我索性先开口:“语薇伤心欲绝,八爷心神俱痛,奴婢理解。八爷想骂就骂,奴婢听着。”他回头看我半晌,又看向荷叶,缓缓说:“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观哀婉凄惨的《鹊桥仙》在八爷低沉缓慢的声色中,字字入耳,句句捶心。我默然站立,暗自揣测他的用意。他是想说虽然和语薇不能相守,但只要彼此真心相爱,即使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伴可贵得多?



微风吹拂,一袭蓝锦袍的他仍旧温润如玉,仍旧是位翩翩公子,但多了几分孤寂和无奈。我深吸口气,试探着问:“八爷真是这样想的吗?”八爷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不知道,我只希望语薇幸福就好。思索一会,轻声问:“八爷是真心喜欢语薇吗?”八爷移了移站着的位置,深情的说:“矢志不渝。”



简短的四个字,表述出无限的涵义。可是说出这几个字又能怎么样?誓言如云烟,真正要看的是行动。康熙子嗣众多,个个都是人中之龙,他是谦逊有德的皇八子,一出生就注定要为那个位置去争去抢。夺嫡之路就如烟火纷飞的战场,刀剑无情,一个不小心,便会尸骨无存。



想到这里,走到他身边,沉沉的说:“既然如此,八爷就不要多想。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只要对方以后过的幸福,那也值了。”顿了顿,我又说:“在八爷面前说句不中听的话,无情最是帝王家,如果她能尽量远离,何尝不是件好事?”



八爷回头看我一眼,哈哈大笑,凄楚的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那日我和语薇在御花园六孔桥的誓言。原以为他会陪我走这条没有硝烟、没有尽头、没有结果的路,那样我会更有勇气和动力。但造物弄人,待她进了多罗平郡王府,我平白高他几辈,她见我得行礼,还得叫我一声……”



话到此,他的声音已经哽咽,胸口那把刀插得很深,抽痛之际,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他双拳紧握,袍角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摆,像极他七上八下的心。艳阳已经升得很高,在斑驳的树影下,他没有血色的脸更显苍白。虽有丝丝热气入侵,但他的心却是冰冷的,不然,眼里为何会含泪?



我张嘴想安慰几句,他用凄苦的语气说:“每每想到这,我的心就似刀戳般,生疼无知觉。我也羡慕展翅高飞无拘无束的雄鹰,我也向往逍遥自在归隐田园的生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情景我时常梦到。但我能置身在那样的环境里吗?能吗?我不能,不能……”



他说到这里,已经没有声音,只是轻启嘴唇,似在喃喃自语,又似自我安慰。我无言无语,心一阵抽疼。他不能,四爷不能,太子不能,十四爷不能,谁都不能。不能怪天,你能怨地,只怪生在无情的帝王家。



“也许这就是命,我命中注定是孤独无依的。”说完,沿湖边慢慢踱步。我陪他走了会,他看着我,勉强笑说:“不知为何,在你面前我居然说了这么多我不曾说过的话。”我莞尔一笑,抿嘴不语。他仰望无边无际的碧空,叹气道:“你是语薇的姐姐,这些话,就当作是和她最后一次促膝长谈吧。”我点头道:“以后有机会,我会对语薇说。八爷放心,这些话我只会对语薇说。”



他看了我一会,轻轻点头。站了一刻,笑着说:“指婚这事从头到尾与你无关,这是皇阿玛的意思。表面看是一桩婚姻,其实有很多的厉害关系在里面。棋子,棋子啊……我去求婚只抱一线希望,语薇不懂,你不要怪他,你也不必自责,有机会开导开导她。”说完,连叹三声气,迈着沉重的步子踏上湖面的拱桥。



我和他并肩走了会,他留下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拐向北边的甬道。我呆立原地,目送他离开。



他缓步走在石子甬道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长长的影子显得瘦削寂寥。我看了一会,猛然觉得这条甬道不是通往出宫的捷径,而是通往一条谁都不知道结果的不归路。



八爷的背影消失在甬道尽头,我轻叹口气,他可以不怪我,可以理解我,但语薇呢?这段刻骨铭心的爱已经永烙她心,她恐怕永远都不会想通,事事顺她心的姐姐为什么就不能为她的终身幸福去争取。



我起步朝旖旎园走,边走边想那首乐府诗。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喃喃重复这句话,如果换成是我,即使知道胤禛会有不好的结局,也会和他在一起。也许语薇的真实想法就在于此,所以才会对我那般失望。



第二十四章—对酒当歌



康熙四十四年夏北京畅春园



那日和八爷谈完话,康熙每次召见皇子,我都会根据他们的喜好,在茶里加些菊花、薄荷、苦杏仁和芥兰等晒干的碎末。这些东西虽然不会阻止他们夺嫡的决心,但能去去火、降降压、让心情舒畅些也是好的。



太子和李光地等人的身影消失在澹宁居门口,雪珍为康熙茶杯里添了些水,缓步出门。



夏日炎炎,虽然是在四季如春的畅春园,但也觉着无比的闷热。我朝门外的环秀示意,几位宫女进门掌扇,屋子顿时凉爽不少,康熙额角的汗也慢慢消失。



康熙看完几份奏折,拿起一道几何题开始演算。算了会,抬头叹气说:“这次朕见到楝亭,发现他苍老许多,都是操劳所致。人人只道织造是个肥差,谁会理解其中的艰辛?”我心一紧,一年多没见,可亲可敬的阿玛变成什么样了?



我福了下身子,笑着说:“为皇上尽忠职守,是阿玛的福气。况且皇上为阿玛加授通政使司,阿玛日后定会鞠躬尽瘁,以报皇恩。”康熙点头,继续做几何题。我偷偷瞄着,只是一道简单的立体证明题,添加一两条辅助线即可。



康熙何等精明,思索了会便看出端倪,大笔一挥,三下五除二做完。他松口气,拿起一份折子看。



五月十三是阿玛四十八岁的寿辰,十日前我已寄出贺寿的家信,还派人送了寿礼。远隔千山万水,不能亲自为他老人家奉上一杯贺寿茶,实属遗憾。方才康熙说他苍老许多,我应该去寺庙烧香祈福,求佛主保佑他老身体康健。



想到这里,向康熙欠了欠身,诚挚的说:“奴婢有事求皇上,请皇上成全。”康熙挥手示意,几位掌扇宫女迅速退下。他轻声说:“没有外人,直说便是。”



我跪在地上,朗声说:“五月十三是阿玛的寿辰,奴婢不能亲自为阿玛贺寿,心感愧疚。前几日收到家信,阿玛说奶奶身子不好。奴婢想在五月十三日出宫为奶奶和阿玛烧香祈福,以表孝心,请皇上恩准。”



康熙放下奏折,若有所思的说:“为人子女理当如此,朕准奏。五月,五月,朕想起来了,五月十四是敏妃的寿辰。敏妃生前非常喜欢岫云寺的红叶和古树,每年的十三、十四和十五这三天,胤祥会去岫云寺为她额娘烧香祈福戒斋。五月十一时,你和胤祥一起去吧,顺便好好宽慰一下他。这个孩子,真是让朕心疼。”



说完这话,叹了口气,展开一张宣纸,对我罢了罢手。我做了个万福,跪安,离开澹宁居。



回屋坐了半晌,觉着有些闷热,于是拿上玉屏箫,穿过石子甬道、假山花海和亭台楼榭,来到西花园的镜光湖边,坐在草地上,仰望天空沉思。



“一个人呆在这里?”身后传来若荣爽朗的声音。我莞尔一笑,没有回答。若荣坐在我旁边,轻声问:“南巡没回家,想家了吧?”我盯着湖面,满腹惆怅的说:“是啊,我想奶奶,想阿玛和额娘,想师傅,想好姐妹,还有……”脑海里晃过爸爸妈妈的身影,声音有一丝哽咽,凄笑着说:“还有很多我不能再见面的亲人。”



他拍了下我肩膀,轻叹道:“想的人这么多,情绪自是不好。”我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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