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期未有期----巫羽-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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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溺水也是因为脚抽筋,果然已经成为了心理阴影了。
抽筋的现象刚过去,应星便拉起季浚,一瘸一拐往他停放在远处的汽车前去。季浚被他抓著,并不再做挣扎,他一身湿淋的被应星拖著走。
应星开了车门,将季浚推进车厢,“啪”一声关上,他回驾驶座驾车。两人身上都在滴水,而应星也根本不在乎坐垫泡水将作废之类的事。
车很快上路,应星驾驶方向盘的手在滴血水,白色的衬衣袖子也被血给染红了,不过应星似乎根本不在意,或说他根本也还没留意到。适才那样生死关头,他的神经完全绷紧了,也没心思去留意其它事情。所以当季浚抽了车上的纸巾,帮应星擦去血迹,应星很有些惊讶的将车停下。四目相对,沈默无语,在应星眼里,他见季浚的眼中有泪水,嘴角乌青,还有血迹。
应星也抽了张纸巾帮季浚拭去嘴角的血迹,他适才怒极了,下手很重。
季浚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哭,只是应星一个难道温和的动作,让他心里酸楚非常,泪水怎麽也止不住。
应星揽住季浚,他知道季浚心里的痛楚,毕竟他亲眼见过季浚遭遇到的事情。
季浚在应星怀中悲恸地哭,就像那夜,那个诡异的夜晚,应星发现季浚的那个夜晚一样。不同的是,应星将季浚揽住,试图给予他安抚。
如果连那夜也算,应星救了季浚两回命。
此时,应星心中该也是有所感悟,他和季浚之间或多或少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应星没将季浚载回医院,他带季浚回到他家中,他在一楼的老式浴盆里放了热水,让季浚进去洗澡。
由於手腕受伤,被蹭掉了一层皮,应星不方便洗澡,只能胡乱擦了身体,吹干头发,再换身干衣服。做好这些,应星才想起吕锺,他找出手机,果然吕锺打了他两通电话,应星回拨,只简略交代了季浚想去老宅看看,而他带他过去。
“那你们现在已回家是吧,那季浚的东西收下,一会儿我就过去。”
吕锺准备给季浚住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应星?”
“就住我这里,以後他要是感冒发烧,都给他吃中药。”
应星长时间沈默後,吐出了一句话。
“你真考虑好了吗?”
吕锺还是有些担心。
“算是吧,带他出来的是我,不是其他人。”
自从这次将季浚从池子里救出,应星心里就有个念头,兴许当初他带走季浚时,站在池边的季浚本也打算跳池也一不定。
他第一次做了干扰,第二次也做了阻止,那他便得让季浚好好活下去,谁让季浚的命是他救回的呢
君问归期未有期…第五章(上)
应星叫了份外卖的砂锅粥,他平日里不大吃这种东西,是为季浚叫的。弄点米粥,季浚总该肯吃了吧。
到厨房拿了碗筷,为自己和季浚都盛了一碗,应星自己还没吃过晚饭,而季浚则是今日三餐都没吃。
“这东西吃的习惯吗?”应星将盛满粥的碗递给季浚,他也不知道古人吃什麽,反正中国人的主食也就是米饭。
季浚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放入嘴中,味道很不错,於是又吃了第二口。
“很香。”季浚回道,他觉得好吃,口味也对。
应星给他吃的东西,不是味道非常奇怪又酸又涩(沙司)就是很辣难入口(咖喱),就是季浚先前吃过的包子,也是很不对味,季浚还以为这个地方的饮食和自己生活的地方很不一样。
应星也尝了一句,是很鲜美,以前吃过,似乎也没这麽对胃口,也可能他是饿了。应星吃得很杂,他对饮食不讲究,也因此没有什麽食物是他特别喜欢的。
“海边的渔户时常将鱼虾洗净,放入米水中一起熬制,以往尝过,偶尔会带有腥味,然而这份米粥并不腥。”
这份砂锅虾粥,季浚并不是第一次吃到,这是他熟悉的食物。
“加少许姜料与胡椒粉便不腥了。”应星不会作饭,可也多少知道食物配料的功用。
“渔户用不上胡椒,一两便要好些价钱。”
季浚摇了摇头,他知道胡椒,在他们那里胡椒是相对贵重的香料。
“哦,胡椒你们那时候就用上了?”应星吃得见碗底,又去盛了一碗。
季浚不解地看向应星,他听不明白应星的话。
“碗拿过来,我帮你添下。”应星转移了话题,他没打算花费时间跟季浚讲今人对时空与空间的概念,何况他也未必能讲清楚。
“我吃一碗足够了。”季浚回道,粥是很鲜美,但他似乎也没有多少胃口。
应星也不勉强,季浚的精神状态不好,他肯吃点东西也肯与他做交谈,比今早明显好了许多。
应星吃饱後,收了碗筷进厨房,季浚跟了进去。
“我来洗。”季浚不好意思让自己的碗筷由应星去洗,应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洗碗筷本该是下人去做。
“你去擦下桌子。”应星递给了季浚几张厨房用纸。
“用这个擦吗?”季浚似乎有些迟疑。白洁的纸张,是书写的材料,为何拿来擦桌子?
“没有抹布。”应星老妈在时,厨房里有好几块各种用途的布巾,都被应星给扔了,换了最简便的厨房用纸。简便是简便,可却十分的浪费与不环保。
“等下。”应星见季浚还在迟疑,他弯下身拉了柜子,找到了一包他老妈用了一半的洗洁巾,抽了一条递给季浚。
“那砂锅就扔那里,你不用整理,明日卖粥的夥计会过来收走。”
“明了。”季浚将洗洁巾沾湿拧干,拿到大厅去擦拭桌子。
应星洗了碗筷放消毒柜里消毒,他抽餐纸擦手时,见季浚已擦好桌子返回。
“这是放碗筷的柜子,和你们用的肯定不同,季浚你记著,这灯亮时你就不要去开柜门,会烫到手,见灯灭了再开。”
应星大概是想到了季浚手上的烫伤,也不知道他是在哪烫的,现代的家电对古人而言实在是有些危险。
“好的。”
季浚有些困惑与不解,不过也没多问。
出厨房後,应星找了他老妈备的小药箱,里边有绷带药水,他给自己蹭掉了一层皮的手腕擦药水,由於是消毒的碘酒,疼得应星直皱眉。擦完自己的,应星唤季浚坐到他身边来,季浚身上也有伤。
先是给季浚破皮的嘴角擦了药水,再是找个膏药──也不知道有没有效对不对症,给季浚涂了烫伤的手背。
“这手是怎麽回事?”应星问,红了一片,烫得不轻。
“我倒水的时候,碰到了热水的开关。”
季浚指了指一旁的饮水器。
“红色头流出的是热水,以後小心点。”应星想起自己叫季浚喝饮水机的水,却没告诉他那玩意里出来的不只是凉水,他太疏忽了,古人根本不认识饮水机。
“嗯。”季浚应了一声,他被烫到手时就已琢磨清楚了。
“季浚,你那张存钱的卡我帮你收著,这是我们用的纸币,你放些在身上。”
应星掏了钱包,拿了两张整百与几十块零散的钱给季浚。
“以後吃饭时,我若是不在家,你就拿钱到楼下去买吃的,明日我告诉你到哪买。”
季浚身上得有些钱,总有用上的时候,虽然季浚不明白金额的大小与今人的物价。
默默收起纸币,季浚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你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应星站起身,他已打算回房去休息。
“应星。”
见应星要回房里,季浚喊住了应星,应星回过了头。
“谢谢你。”
季浚的眼神忧郁,带著感伤。
“去睡吧,不要胡思乱想。”应星抬手摸了下季浚的头。
季浚点了点头,他的模样有些动容。
应星回房去睡,季浚也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他的房间里,应星先前已开好了灯,开了空调,并且窗户都是已经关好的了。
季浚将门关上,他爬上床,将薄丝被拉过来盖在身上。这里的夏日夜晚和他熟悉的不同,不会热得睡不著觉,甚至还得怕著凉盖被子,多奇怪。
比这奇怪的事物还有很多,此时的季浚并没有去想他日後要逐渐的习惯它们,他什麽也不想,如同应星说的,不要胡思乱想。
昨夜,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季浚感到是如此孤单而绝望。今夜,他也感到了孤独,这孤独却不是要命的那种。他和应星住在一起,他其实并不是孤零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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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仍旧是体育频道,应星自季浚住他家,就没有换过,虽然他不只看体育频道。季浚对电视机里边晃动的小人很感兴趣,即使是枯燥的体育赛事。
“我要是不在家,你有事要找我,就按这个键。”
应星摆弄了一会电话机,然後唤季浚过来教他如何接听与拨出电话,按的是哪个键。他家座机根本不会有人打,所以他先拨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将号码留里边,日後季浚找他只要按重拨键就行。
“我到房间去,你试下。”应星觉得很难跟季浚说明白电话的原理,因此他让季浚体验一下使用时的效果。
季浚见应星到房间里去,他学应星拿起听筒,按了电话重拨的按键,耳边传来了声音,声音很奇特,还一直重复。重复了没几下,那听筒里就传来了应星的声音。季浚吃惊不已,转身四顾,见应星确实不在他身边,可他的声音却如此真切的贴在他耳边,那冬日耳套似的东西竟能传出应星的声音,太奇异了。
“你在家里要是有什麽事,就拿起听筒,按那个按键。”
“若是你不在这屋子,也能听到吗?”季浚很迷惑。
“无论我在哪里都能听到,就像我人在家里一样。”
应星拿著手机,走出房间,他将通话挂掉了。
“这样你懂得用了吧?”
“懂得。”
“那我出去了,中午要是没回来,你就自己带钱到今早去的那间店吃午餐。”
应星收起手机,拿了桌上放的车要是。
“好。”
季浚很温顺地点头。应星家附近有一条美食街,各类美食都有,今早应星就带了季浚去了其中一间中式餐厅,菜色都不错。
“你要无聊就到楼院子里走走,不要到外头乱跑。”
应星又叮嘱了一句才离开,他不可能陪季浚呆家里,也不能老将季浚带在身边。
应星走後,季浚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电话,拿听筒试听,里边有声响,但一直没有应星的声音,因为他还没按那个按键。有这神奇的东西,就像应星一直在他身边一样。
电视仍旧在播放赛事,偶尔广告时间到播放广告,季浚不明白广告时间那里边的人在干什麽,他倒是能理解各种体育比赛。他摆弄完电话就又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一连看了三个多小时,直到他眼睛难受极了,不得不将电视机关了。一早应星教会了季浚如何开电视,如何按电话重拨。
应星家很大很大,也很寂静,没有仆从,除了一楼那位会帮花浇水的老妇人。午後的时光,百无聊奈的季浚在应星家中四处走动,他发现一楼有间很大的房间,里边很乱,地上到处是纸屑,墙上到处是画。那些画还不是画在纸上的,而像是画在布料上的。颜料也不是他所常见的,用手去碰油油腻腻,很难擦掉。
一楼除了这间十分开阔的房间外,其它房间大多家俱很老旧,而且布满灰尘,门还从外边上了锁。也不知道以前都住些什麽人,为何不见应星的家人呢?
二楼的房间家具很新很漂亮,墙壁地板装修得也很精美,但是也有好几间房锁上了,其中包括一间十分大的书房,上锁的,还有应星的寝室。
正午,季浚下楼去早上买饭的餐厅买午餐,他像应星那样看了点菜的单子,他胡乱点了一份饭。在餐厅里将它吃完,然後学应星唤住服务员说要结帐。然後季浚给了一张十元的,服务员说不够,又给了张五角的,服务员仍旧说不够,口吻也有些不快。
“不是有张一百的吗?”服务员抽走了那张百元钞,拿去柜台结算,边说边念叨:哪国人这是,连人民币都不会用。
服务员将找回的好些花绿纸张递给季浚,季浚胡乱的收回口袋里,他还是分辨不清这些纸币的面额。
就在季浚吃完饭上楼不久,吕锺人突然出现在楼梯口,他提了一大包东西。
“季浚,我给你带了些东西,快过来。”
吕锺打开袋子,从袋子里取出了几盒碟,是昆剧的碟;而另一个袋子里放了文房四宝,还有一幅围棋。
“你那时候的人都喜欢听昆剧,先听下这个,看是不是和你以前看的一样。”
吕锺拿了一张《西厢记》的碟,走至DVD前播放,季浚跟在他身边,看他动作。
“先按遥控器这个按件,再按DVD机这里,装碟的地方就会弹出来,将碟对准正中放进去,再按这个播放。”
吕锺说得很细,可季浚依旧是一知半解。
“你来试下,对对,先按遥控器,是这个按键,电视一定要开著,才会有影象。没错,再就是这个按件,碟放进去。”
季浚在吕锺手把手教导下,完成动作。
“《西厢记》?”
DVD机开始读碟,三个大字呈现出,季浚的眉头微微拧了下,他有些不可置信。
“我就知道你肯定看过,当时在明朝应该很红,就跟现在的流行剧一样。”
吕锺笑道,他本身也爱看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