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期未有期----巫羽-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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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星坐驾驶座上几乎没动弹,就只是跟夏沭打了个招呼。听到应星启动汽车的声音,季浚惊愕回头,他以为应星会跟他说点话,或一起上楼。
“有什麽事,就打我电话。”应星挥手话别,车很快开走了。
“小侯?”见季浚望著应星车开走的方向,一直没回过神,夏沭唤了一句。
季浚回头,神情恍惚。
上楼安置好时,季浚才想起应星要他交给夏沭的纸张,他递给了夏沭,夏沭接过打开,有些愕然。
那纸上应星很简略的写了关於季浚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如对西药过敏,不吃辛辣食物,不懂乘公交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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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的乐理知识,季浚学得有些吃力,这方面的入门由夏沭传授,夏老先生倒是觉得可学可不学。除此,每日一早,季浚就得进琴房练琴,夏老先生常坐在一旁指导,季浚天份高,底子也扎实,可以说起点很好。
来夏家第二天,吕锺人就跑过来,还带他女友,看来他和他女友经常到夏家拜访,与夏家关系极好。
吕锺走前与夏沭进行了交谈,谈季浚的事,夏沭反倒问吕锺,季浚到底是不是应星的亲戚。吕锺回答不是,但和应星住一起,由於应星救过他一命,他又无爹无娘,不得已一直照顾他。
“这不大像应星会做的事情。”夏沭笑道,应星这人总给他很冷漠、难於亲近的感觉。
“是不大像,一开始他也非自愿。”吕锺笑道,这就是缘分吧。
“给你看样东西。”夏沭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纸张,递给吕锺。
吕锺读了下,没觉得丝毫惊讶。
“看来该交代的,应星都交代了。”吕锺说。
“你不觉得奇怪吗?”夏沭问。
“不觉得。”吕锺回答。
“这小子,你多费点心。”吕锺继续说道,照顾好季浚确实要花费些心神。
“费心谈不上,小侯人很正派温顺,我会照顾好他,放心吧,你也告诉应星,让他别挂心。”
夏沭笑道。
“那好,我们走了。”吕锺辞别,他和夏沭边走边说,已经下了楼。
“季浚,好好学琴。”吕锺抬头,果然看到站在阳台上挥手的季浚。
“我会告诉应星,你过得挺好。”吕锺又加了一句话,阳台上的季浚显然笑了。
吕锺和他女友搭车离开,在季浚住夏家的一星期里,他就来过一回,还打了通电话与季浚交谈。对季浚颇为关心,倒是应星不仅没过来一趟,居然连一通电话也不打。
假日,在夏家关了好些天的季浚跟随夏沭外出,夏沭带季浚去书店,还去看了场电影。回来路上,车从应星画廊所在的街道开过,季浚急忙探头寻找应星的车,但没找到。
整整一礼拜,感觉被抛弃了一样。
季浚沮丧地摸出手机,想打又不敢打,他想应星,很想。
夏沭见他一整天心事重重,也有些猜到可能是想家,虽然这个“家”的称呼有些不大贴切。
“我记得应星画廊就开在这里。”夏沭将车停在了路旁,前面有家画廊。
“小侯?”夏沭回头看季浚,季浚没有动弹。
“他不在,车不在。”季浚回答。
“你要想家;我送你回去住一夜?”夏沭问。
季浚略做思考了下, 最後还是摇了摇头,应星大概很忙,忙到没打过任何一个电话给他,也没来看过他。
夏沭也猜不透季浚的想法,只好载季浚回家。
本来假日,夏老头子也让季浚出去走动,但回到夏家,季浚照旧去琴室练琴,他除了练琴也不知道还能干什麽。
至深夜,夏沭发现季浚还没去睡,便进来喊他。推开琴室的房门,才见季浚没在练琴,他趴琴案上睡著了。
“小侯,去房间睡。”夏沭摇醒季浚。
季浚睡迷糊了,揉著眼睛就问:
“应星,你回来了。”
夏沭愕然,显然季浚误以为他是应星。
“我是夏沭,你累了,回房睡。”夏沭又重复了一句。
季浚这才清醒,意识到他没在应星家。
“我睡迷糊了。”季浚回道,他站起身,离开了琴案。
“夏师傅回来了吗?”季浚问,今天夏沭他爹外出,他常外出,一年里总是有诸多邀请函要应付。
“明天下午才回来。”夏沭回答。
“季浚,你是不是住不习惯?”夏沭问,季浚心事重重。
“不是,夏大哥,我只是。。。应星一直没打电话过来。”季浚不想让夏沭误以为他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只得如实回答。
“听吕锺说,你没有家人,和应星住的时间也长,你将应星当成亲人了吧。”
夏沭笑道,原来是这麽一回事,不过以应星那小子的冷漠态度,也不知道他私下待人是否很体贴,要不季浚也不该这麽依赖他。
季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将应星当成了亲人,他离开应星就觉得很孤寂,当时离开应星出走时是这样,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
应星应该不嫌弃他才是,否则也不会对他这麽关照,可为什麽应星不来看他,也不给他打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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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星参与了一个所谓的艺术界盛会,而且还是由政府举办;一开始就是领导讲话;领导讲话完是艺术界的大师讲话;单就聆听讲话这一项;就花费了一个半锺。应星在座位上睡著了,他比较狡猾选了靠边不显眼的位置,抱胸悠然睡去。散会时,坐他身边的吕锺实在看不过去,才摇醒他。
“你昨晚干什麽去了?”吕锺问,应星被摇醒後还在打哈欠。
“没怎麽睡,和阿沿及几画师去喝酒。”
应星回答,他这不无聊嘛,以前倒是很少与阿沿他们聚会。
“喝到天亮是吧?”吕锺无奈,应星有不少坏习惯,反正得等他搞坏了身体才会收敛一下吧?
“一会儿还要去酒店庆祝,你去不去?”见应星不大搭理,吕锺又问了别的。
“不去。”应星回得直接,要不是这种无聊的聚会有规定他做为画廊老板不来不行,他能不参加就不参加。
“那好,我也不想去,搭个便车。”吕锺和应星一样,也不喜欢这类聚会。
应星顺便载吕锺回去,一路上,吕锺都说个不停,也难怪吕锺话多,因为应星话少。
“你去看过季浚没有?”聊著聊著,吕锺便问起了这事。
“没有。”应星专注开车。
“他去夏沭家住了也有一周了,你倒是放心。”吕锺说。
“我有什麽不放心,夏家父子人不错。”应星回道。
“难得你会夸他们一句。”吕锺笑了。
“那你总不至於连个关心的电话都没打吧?”吕锺又问。
这次应星没说什麽,似乎若有所思。
“应星,我觉得不对劲,你该不是想放养吧。”吕锺对自己想到的词句感到好笑。
“什麽放养?”应星拧了拧眉头。
“就是回归大自然。”吕锺加了解释。
“你管那麽多闲事做什麽?”这回应星有些不快,他还就是打算让季浚去适应外头的生活。
“你这样就不对了,季浚的事我也很挂心。”吕锺皮厚道。
“你至少也打个电话,季浚对你很依赖。”
吕锺抓了抓头,让应星养了那麽久,应星这家夥没有亲情也有友情嘛。何况应星在他看来就很关心季浚,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麽就对季浚不理不睬了。
“他总得适应独立生活,我又不是他哥。”应星摸烟点上。
“那算了,你确实不是他哥,你是他亲人,将爸妈兄弟姐妹都包括了。”
吕锺叹气,季浚和应星生活的时间不短,两人之间显然情感深厚,吕锺看得出来。即使季浚那次出走後,应星也一直都没放弃寻找季浚,否则也不可能三个月後,居然还真给找回来了。
“好,我说错了。”看到应星脸色极其难看,吕锺举手投降。
车又开了一段路程,开到吕锺的住所附近,吕锺道谢下车,他总觉得应星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应星并没有开车回家,他有些讨厌那个空荡的家,便开车往画廊所在的方向前去。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抽烟,漫不经心地开车。大概是走神了,总之,等他回过神时,他车拐进了一条寂静的街道。
没错,夏沭家就位於附近。
该死的吕锺,跟头绿头苍蝇一样在他耳边念叨个不停。
既然到了附近,应星却也没前去拜访的想法,反倒调转了车头,打算返回。可也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惊喜地冲出街道,朝应星的汽车奔跑而来。
“应星!”季浚的声音带喘,他用力拍打车窗。
也是巧,季浚到附近超市买些东西,远远看到应星的车就奔跑过来。
应星按下车窗,看著季浚。相对於季浚一脸惊喜,高兴得不知所措,应星显得很冷漠。
“上来,我载你过去。”应星说,帮季浚开了车门。
季浚钻进车箱,坐应星身边,他很想交谈,可应星不大搭理。很快季浚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他能感受到应星的冷漠。
“住得还习惯吗?”应星问,目光一直落在前方道路上。
“没什麽不习惯。”季浚回答。
两人相遇也就这麽几句交谈,再没其它话语,而此时夏家也到了。
应星停车,但季浚没有动弹。
“你说过会常来看我。”季浚说。
“我说有空的话。”应星回答。
“也没打电话。”季浚说,应星买给他的手机,他用过几次,有吕锺打的, 有夏沭打的, 有其他人打的,可就没有应星。
“你不喜欢我去夏家学琴吗?”季浚问,他想不明白应星为什麽突然这麽冷漠的对他,明明他要前往夏家那天,应星还是如此关心他,一再的叮嘱,买了一大堆东西。
“别乱想,季浚,你要学会独立。”应星说,他不是季浚的亲人,也不想担任亲人这一角色。
“嗯,那你什麽时候再过来找我?”季浚问,他以为认为应星今天是过来看他。
“再说。”应星回道。
“应星,你上来吗?”季浚开车门,他想带应星去看看他的房间,还有他练琴的琴室。
“上去吧。”应星摸了下季浚的头,他这动作让季浚眨了眨眼睛,季浚的眼圈红了。
季浚点了点头,出了车厢,他关上车门,几乎一步一回头,直到应星示意季浚上楼去,季浚才离去。
应星启动汽车,开离了夏家。
当汽车开离这片区,应星才停车抽烟,他心情烦乱,甚至称得上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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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浚先前还认为应星是忙碌,因此没来看他也没给他打电话,但在路上遇到应星後,季浚觉得不是。应星叫他“独立”,可这“独立”和季浚自己所理解的不同。季浚所想的“独立”不是疏离应星,不是两人再不亲昵,而是他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不用花应星的钱,不用成为应星的累赘。
应星这样冷漠,季浚很难过,非常难过。
日子还得过下去,好些天又过去了,应星依旧没过来看季浚,当然也没电话。季浚也没打,一开始他有些赌气,应星不找他,他也不找应星。
但这不是办法,因为季浚想见应星,思念以前和应星在一起的时光。这种渴望一再加深,有时候甚至会有些埋怨应星,埋怨他不遵从誓言,他说过会过来看他,还买手机给他,好以後保持联系,可应星都没做到。
在这些心虑的日子里,季浚的琴技却还是有不小的进步,夏老先生很高兴,还让季浚去参与一次演出,虽然只是伴奏。
演出很成功,最重要的是还有演出费拿,即使少得可怜。但季浚很高兴,他第一次凭自己的能力,在这个时代挣到钱。
“季浚,我还有些事,你要不要先回去?”
眼见天也快黑,夏老先生还在与朋友交谈,一时也走不开。
“那我先回去了。”季浚说,他已经学会了自己坐公交车、地铁。
“小心些。”夏老先生知道自己这徒弟有些奇怪,对现代化的东西有些陌生,大概因为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关系吧?
“师父,放心吧。”
季浚辞行,独自一人出了音乐厅。
他本该在外头候车亭等车,但出了街道,见外头如此热闹,他便去逛街、买点东西。
季浚从不曾自己逛过街,一向都是有人带他,而且他一直都很少买东西,能省则省,即使应星打了不少钱在他卡里。
季浚进了一间男装店,很普通的一间店。他不敢进名牌店,因为太贵了,只是一般的男装店。他想用自己挣到的那点钱买件衣服给应星,虽然应星的衣服大多是名牌。
他其实不知道应星穿什麽码数,他看中一件衬衣,让店里一位跟应星体形相似的店员帮忙试下,还挺合身,便买下了。
提著衣袋走出店面,心想要是吕锺过来,就托他拿给应星,虽然应星未必会喜欢,因为这衣服不是名牌。可走至候车亭时,季浚望著街上往来的车辆,心里改变了主意,他想见应星,也想应星那熟悉的家,即使那不是他的家。
季浚掏出蹦币登上了公交车,找了个空位坐下。季浚坐下便打了个电话给夏老先生,跟他说他去应星家,让他别挂心。
公交车最後三站,就在应星家附近,而後的路程,便得走路。此是天已漆黑,只有街上几盏路灯在前方引路。季浚慢慢地走,他心里不确定应星在不在家,不确定应星高不高兴看到他。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