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第20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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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浩南意味深长道:“不是我把世界看得太险恶,而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单纯。”他缓缓放下茶杯,目光盯住张扬道:“张扬,你难道真不觉得北港、滨海都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张扬道:“任何地方都存在问题,但是都不是一天之间能够改变的。”
文浩南笑着点了点头,他低声道:“我已经对丁家的所有物业展开了全面调查,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
张扬道:“我也祝你早日能够取得进展。”
文浩南站起身向张扬告辞,张扬起身相送,来到门前却凑巧遇到了从香港过来的胡茵茹。最近一段时间她的工作重心在香江,没想到她会突然而至。张扬刚好有了借口,不必远送文浩南。
张大官人将胡茵茹请入办公室内。
胡茵茹笑盈盈看着他,投身入怀,美腿轻巧地将房门踢上,娇声道:“张扬,有没有想我?”
张大官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胡茵茹灼热的樱唇已经印在了他的嘴唇上,送给他一个缠绵悱恻的长吻,张扬捧起胡茵茹的俏脸道:“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
胡茵茹笑着在他胸膛上捶打了一下,柔声道:“老夫老妻的了,还这么肉麻。”
张大官人道:“你过来,怎么没事先打个电话?”
胡茵茹道:“这样啊,马上就是七一了,海兰这两天要来内地做节目,歆颜也受邀回来演出。我也要回江城制药厂处理一下生意,本来没想过来的,可是到了江城忽然想你了,就直接开车过来找你,想给你一个惊喜。
张扬笑道:“干什么?查岗?害怕我办公室里藏着女人?”
胡茵茹道:“那可不一定,以你的性情,藏着女人也很正常。”
张扬笑道:“我可不是那种人,你都看到了,从我办公室里走出去的是个男人。”
胡茵茹娇声道:“这年头男人也不可信,说不定你的口味变了。”
张大官人哈哈大笑,伸手想去抱胡茵茹,却被她轻巧避过。
胡茵茹整理了一下衣裙,来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轻声道:“我这次过来是谈公事的,北港恒能集团公开招标广告和企业宣传片,我代表公司过来投标。”
张扬道:“好事啊,要不要我帮忙啊?”
胡茵茹笑道:“跟你没关系,你一插手就成了假公济私了,我们的广告公司做得红红火火,在业界口碑很好,恒能集团的老总上次去香港的时候我们见过面,只是大概谈了一下,我们还是准备走正规程序投标。”
张扬道:“现在投标猫腻很多,中标的未必是最有实力的那家。”
胡茵茹道:“这我都清楚,不过还是有很多公平的招标的,你们保税区不就是很正规吗?”
张扬笑道:“我们这儿是一片净土。”
胡茵茹看了他一眼道:“自吹自擂。”
张扬望着胡茵茹娇俏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骚动,胡茵茹从他灼热的眼神已经明白他的心思,不无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轻声道:“我先回酒店,你有时间去找我,中午一起吃饭,我有话要跟你谈。”
张扬点了点头,此时傅长征敲门进来,他向胡茵茹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来到张扬身边,低声道:“元和夫人来了。”
张扬道:“请她进来。”
胡茵茹听说张扬有事,起身告辞。
她还没有离开,元和幸子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胡茵茹对元和幸子闻名已久,但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当她看到元和幸子的时候,不禁惊诧的瞪大了双眸,失声道:“佳彤……”
元和幸子转向胡茵茹,微笑道:“这位小姐一定是认错人了,在下元和幸子,并不是顾佳彤。”
胡茵茹凝视她良久,主动向她伸出手去:“你好,元和夫人,我叫胡茵茹,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朋友。见到你,我还以为……”
“以为顾佳彤复生了?”元和幸子明澈见底的双眸带着笑意。
胡茵茹始终没有离开她的双目,点了点头道:“真的有这种错觉,不好意思。”
元和幸子淡然笑道:“我已经习惯了,如果可能,我希望我们也能够成为朋友。”她抽出一张自己的名片交给胡茵茹道:“有机会一起喝茶聊天。”
胡茵茹也将自己的名片给她,然后礼貌地告辞离去。
张扬邀请元和幸子坐下,让傅长征去给她泡了杯茶,元和幸子并没有碰那杯茶,轻声道:“张先生还记得当初招标时的承诺吗?”
张扬微微一怔,听元和幸子话里的意思好像要向自己发难,他笑道:“当然记得,我们滨海市政府会竭诚为各方投资商提供便利。”
元和幸子道:“福隆港的改造扩建工程已经由我们竞标拿下,但是直到现在滨海政府仍然没有能够提供给我们想要的便利。”
张扬道:“元和夫人何出此言啊?保税区建设指挥部一直都在做前期动员工作。”
元和幸子道:“张先生,说和做从来都是两回事,常海天先生答应我,要在七一之前完成福隆港的前期准备工作,可是现在毫无进展,昨晚我们位于港区的指挥部却遭遇了失窃,丢失了很多重要文件,请问连我方最基本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还谈什么竭诚为我们提供便利?”元和幸子虽然语气平静,但是每句话都是在质问张扬。张大官人不由得有些着恼,如果元和幸子所说的一切属实,那么己方的工作实在是有些太不到位了,他马上拿起电话打给了常海天,电话接通后,语气严厉的质问道:“海天,你搞什么?”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天使与魔鬼】(下)
常海天也是一肚子委屈,当初的确答应了元和幸子一方,要做好福隆港这边的动员工作,港口改造工程,必然涉及到港口的部分停工,按照他们的计划,福隆港的改建分成两部分,扩建工程自然不存在什么障碍,可是涉及到福隆港的港口改造,就必然要解决工人的安抚思想工作,政府会拿出一笔钱作为过渡,尽量保障港口工人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害,本来常海天也认为政府给出的条件相当好,工人们应该会接受,可是没想到具体的执行过程中和他们想像中大相径庭。
将过渡期间的政策公示之后,工人就开始找到指挥部提条件,很多条件都是极其苛刻的,常海天这些天基本上都在忙这件事,他们的工作已经算得上是很不错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生激烈冲突,和港口工人代表也都是心平气和的谈判,可事情从昨天开始出现了变化,初步达成的一些条件又被推翻,工人代表重新提出了条件,而且昨晚又发生了日方指挥部被盗事件,常海天本想亲自过来向张扬汇报这件事,没想到他还没来,元和幸子已经先行过来兴师问罪了。
张扬问明了情况,放下了电话,他向元和幸子微笑道:“元和夫人,我看您不必太着急,事情正在处理之中,这样,我跟你去港口看看,了解一下情况,您觉得怎么样?”
元和幸子看到张扬的态度如此诚恳。自然也不好继续向他发难,轻声叹了口气道:“你要到现场看看,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
张扬叫来周山虎,让他开着单位的奥迪前往福隆港。
元和集团在福隆港成立的办公区刚刚一个星期,在这里办公的都是一些工程技术人员,他们的工作就是负责对福隆港进行具体的测绘,日本人在工作方面还是相当的敬业,短短一个星期已经基本上将福隆港方方面面的详细数据测算的差不多了。
张大官人来到这里。方才明白元和幸子生气的原因,办公区是一个独立的院落,围墙上被人用颜料刷上了很多反日口号。
因为那段大家熟知的历史,老百姓对日本人的仇视情绪还是情有可原的,张大官人看到很多标语忍不住想笑,可是考虑到元和幸子的心里感受,这厮硬憋着没笑出来。
张扬来之前给程焱东打了个电话。程焱东几乎和他同时赶到了这里,本来这件事由港口分局处理的。但是张扬打了电话。程焱东就必须要亲自来一趟,看到眼前的一幕,程焱东也知道事情有些棘手,叹了口气。
张扬道:“你别忙着叹气,回头我再找你毛病。”
程焱东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在这件事上,他的确要承担一些责任。至少在安防方面他没有做好措施。
元和幸子带着他们去办公楼内,一共有五间办公室遭到了盗窃。丢失了一些财物,不过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他们保存在资料室内的测绘数据被弄得一团糟,还有一部分丢失了。
程焱东道:“如果是窃贼所为,他感兴趣的应该是财物,为什么要偷资料?”
元和幸子道:“我也这么想,我怀疑有人不想让我们在这里投资,有意破坏我们的工作。”
这时候常海天也赶到了,他首先向元和幸子表达了歉意。
元和幸子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指责什么,我只想强调一句,之前贵方是怎么承诺的?现在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一个绝妙的讽刺?这样下去,我们的工作根本无法进行,如果情况继续恶化,我会重新考虑在滨海的投资计划。”
张大官人听出元和幸子在威胁自己,可是他并不害怕威胁,尤其是他本来并不想元和集团拿下福隆港的改造扩建工程,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将这个工程交给星月集团,可张大官人还是公事公办的,并没有以个人的好恶为转移,他当众向元和幸子承诺,马上加强元和集团办公区的治安防范,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侦破此案,至于福隆港的一系列后续问题,他会亲自跟进解决。
张扬的诚恳态度还是获得了元和幸子的谅解,她也没有将这件事闹大的打算,轻声叹了一口气道:“各位,我并不想追究下去,但是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够切实的重视福隆港的问题,当初竞标的时候,我们给予贵方最大的信任,而你们也表现出了最大的诚意,正是你们的那份诚意感动了我们,签约只是合作的开始,我希望这次合作是愉快的,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达到共赢,我想你们也应该明白一点,这个工程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并不只是对我们一方有利,发生了任何意外,都是我们双方的损失。”
张大官人也没有分辨什么,连连点头,这是因为他觉得理亏,在这件事上他们的确不占理儿。
几个人辞别元和幸子离开了办公区,张大官人既然来了就顺便去福隆港看看,看到港口上颇为冷清,他向常海天道:“福隆港这边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常海天叹了口气道:“本来都进行的差不多了,可最近工人方面又变卦了,重新提出了条件,他们认为自己目前端着的是铁饭碗,以后日资进驻,他们就没有保障了,还有人嚷嚷着不愿为日本人打工,说我们是卖国贼,是汉奸。”常海天一脸的无奈。
程焱东道:“老百姓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依我看当初就不该选择元和集团,否则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对抗情绪。”
张扬道:“公开竞标,能者居之,你哪那么多牢骚?我还没说你呢,让你整顿治安,你口口声声说滨海的治安状况不断好转,这下好了,都他妈偷到日本人头上了,丢人不?如果元和幸子追究,这件事就得闹成外交事件。外交事件,任何事只要沾上外交两个字就会特别的麻烦。”
常海天道:“我就想不透了,不就是一起盗窃事件吗?至于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
张扬道:“元和幸子很不简单,她是通过这种方式向我们施加压力呢。”
常海天道:“这个女人心机很重,我看搞不好这次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张大官人眉头一皱,低声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程焱东道:“照你们这么说我就没必要查了,真要是查到他们头上,不久闹笑话了吗?”
张扬道:“调查清楚,真要是他们监守自盗,故意唱戏给我看,我饶不了他们。”
常海天道:“跟日本人合作真是麻烦。”
张扬道:“你别怨人家,你自己工作不力,当初我们在招标的时候是怎么承诺的?说七一之前解决福隆港的所有问题,可现在,工人的思想工作都没做好。”
常海天道:“我当初的确低估了这方面的难度,其实政府开出的条件已经相当优惠了,实在想不出这些工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程焱东道:“咱们设身处地的为工人想想,过去他们捧着铁饭碗,现在忽然要面对一个全新的选择。”
张扬道:“这件事不对啊,我们考虑过啊,工人的一切福利待遇不便,他们的合同关系不变,又不是让他们给日本人打工,还是属于中方啊。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难道你在执行政策的过程中没有解释清楚?”
常海天道:“说的很清楚了,可现在工人的负面情绪很大,就是不同意我们的改建计划。对了,还有一点,福隆港的工人村也在扩建计划之中,那里更是一个大麻烦,对于我们目前的拆迁补偿条件,他们坚决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