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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君独恋月-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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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君夏低头说,再抬首,依旧是那温和的笑容,“那朕就休息一段时间好了,凤后,朕现在正式让你执掌朝政,你的命令就代表朕的命令,直到朕康复为止。”
    她的话令在场的两个男人完全呆滞。
    “这样好吗?”想不到她如此简单就将政权交给他,顺利得让人起疑。
    “没什么不好的。月太医,你一会儿就把你的诊断结果散播出去吧!既然是你说的话,那么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即使是说她没救了。
    “是。”说罢,月玮就退了出去。
    “睡吧!”扶她躺下,他眼带复杂地看了看她。
    “月。”捉着他的手,她语带哀求地说,“陪陪我,好吗?”
    “当然。”她的话令他觉得莫名的心酸,轻手轻脚地躺在她的身边,轻轻搂着她。
    难得的平静弥漫在他们的周围。
    在君夏渐渐进入梦乡时,她脑海里回荡着一句话。
    月,如果是死在你的怀里,我心甘情愿。
       
    十二月十五
    在一间隐秘的房间里,寒寂月,寒寂凡,楚狂,月玮四人正进行着秘密的谈话。
    “现在整个后宫全都是我们的人了,自从清梦被陛下谴走后,所有她身边的人我都换掉了,她现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了。”寒寂凡报告说。
    “狂,凤天琳那边呢?”寒寂月问。
    “我……已经派人去追了,可是她一出城门就消失了,我的人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楚狂说。天知道他有多么庆幸把人跟丢了。
    “是吗?军营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一切正常。”
    寒寂月沉吟了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似乎……太顺利了,就像……有人安排好一切,他们只要跟着走就行了。
    但是又不对啊!他自问做得是滴水不漏,可总是觉得奇怪……算了,反正现在政权和兵权都在他手,没有什么是他对付不了的。
    “那……表哥,她……怎样了?”看向月玮,寒寂月略带迟疑地说。
    “在三天后吃下最后一贴药,就……”后面的话自动隐,因为他知道寒寂月明白。
    “是……吗?”还有三天……吗?
    “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吗?”
    “……当然。”
    “不要后悔了。”
    “不会的!”
    一定不会。
       
    十二月十八日,天空下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君夏看着那美丽的雪花,心情越发的平静。
    算算日子,是时候了吧,应该是今天了。
    “凤后驾到。”
    来了。
    扬起美丽的笑容,她想以最美丽的一面迎接他,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一进门,寒寂月就被君夏的笑容所迷惑了一下。
    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没有看见她笑得这么灿烂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笑容越来越淡呢?他怎么想不起来呢?
    “月,你来了。今天早了呢。”她语带俏皮地说。
    这让他的迷惑更加深,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说:“今天朝中没什么大事,所以就早来了。来,喝药吧!”说着,便把碗递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他捧碗的手有着微微的……颤抖?
    “先放着。”接过药,将碗放在一旁,她坐到他大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腰,撒娇地说:“抱抱。”
    他照做,“你今天怎么了?怪爱撒娇的。”她反常得令他甚至觉得她已经知道了一切,可是又不对啊!如果知道了,她还会这样吗?
    他的想法君夏当然不知道,她只是搂着他,因为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在他怀里了,“只是想向你撒娇,不可以吗?我好久都没有向你撒过娇了。”而这会是最后一次了。
    “当然可以。”他突然难过了起来,看了看桌上的药,他居然想泼了它,如果泼了它,那他做那么多东西不是白费了吗?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他真的要伤害她吗?他犹豫了。
    “月,我唱首歌给你听吧。”也不等他反应,她轻轻唱了起来。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
    再痛也不说苦爱不用抱歉来弥补
    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
    请记得你要比我幸福
    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
    我默默的倒数最后再把你看清楚
    看你眼里的我好模糊慢慢被放逐
    放心去追逐你的幸福别管我愿不愿
    孤不孤独都别在哭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
    再痛也不说苦爱不用抱歉来弥补
    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
    请记得你要比我幸福
    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
    我默默的倒数最后再把你看清楚
    看你眼里的我好模糊慢慢被放逐
    慢慢去追逐你的幸福
    别管我愿不愿孤不孤独
    (陈晓东/比我幸福)
    拿起一旁的碗,看这那黑糊糊的药,她笑了,“月,只要是你所选择的路,那么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有所动摇。”
    说罢,昂首……喝……
    哐啷——
    药洒了一地,碗四分五裂,君夏抬头,看着她最爱的男人。
    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爱他。从一开始的一见钟情到婚后生活,似乎她一直都在无条件的付出自己的爱。
    即使后来知道他从一开始接近她就是有预谋的,他想要江山,不是让寒家得到江山,而是他寒寂月想称帝,他希望证明男人是绝对不比女人差的。
    所以她让他议政,让大臣目睹他的能力,一步步助他登上帝位,她一直在赌,赌他会爱上她,赌他可以放弃心中一直以来愿望。
    可是她输了,她身体的变差是他一直以来所下的药所导致的,她在大殿上昏倒,让世人都知道她得了重病,再加上月玮的证明,只要她一死,加上他自己培养的势力,要称帝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可现在他为什么不要她死呢?只要喝下那碗药就可以了,到底是为什么?
    “月,为什么?都走到这一步了,你为什么要阻挠?”她不懂,真的不懂。
    寒寂月不说话,只是抱起她,一脸铁青地将他放置在床上。
    为什么?该死的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沉声问。
    “这很重要吗?”她轻笑。他是因为对她有小小夫妻情份而下不了手吗?
    他回答不了。
    “别笑了。”他说,只因她觉得她的笑容很惹他……心疼。
    乱了乱了,他刚刚到底是为了什么打翻她的药呢?是因为她的歌?还是她含笑喝药的那个样子令他发觉自己……下不了手,下不了手让她死!
    “你不要称帝了吗?”她逼他做选择。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说。
    她凄然一笑。
    果然。
    “那就拿过另一碗药来吧!如果你看不下去就走吧。等我喝完了再进来。”即使,她很想死的时候有他在身边。
    “药你不用喝了。你就在这里先住着吧!”
    “你要软禁我?”她错愕地问。
    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君夏看着消失的背影,在心底默默下了个决定,看来只能这样了。
         
                  
 第44章下
     十二月二十日
    因为天琳的被贬出走,君夏的病倒,现在整个君临出现了不少的动乱,寒寂月连续两天不眠不休地处理着各地的急件,所以也没有时间去想他和君夏之间的事,而他不想不代表没有人去想,就在所有政事都告一段落时,月玮,楚狂,寒寂凡一行三人就出现在寒寂月的面前。
    “哥,你为什么要将凤君夏软禁起来?”因为没有外人,寒寂凡劈头就问。
    “对啊!难道你改变主意了?你后悔了?你下不了手了?”楚狂咄咄逼人地说。
    “狂,寂凡,你们口气别那么冲。我想寂月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月玮温和地说。真是的两个人都不小了,性格还是那么冲动,不过他也很奇怪,到底寂月是为了什么而把凤君夏软禁起来呢?难道说他真的后悔了吗?真的是下不了手吗?可是如果是的话,也不应该在这时停手啊!因为君夏长期喝下他给寒寂月的药,毒已经深入五脏,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即使不喝下最后一贴药,不出两个月也会衰竭而死,由于是月家的秘药,所以无药可解,死状安详,像睡着一样,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寂月,到底是为什么呢?”月玮轻问。
    寒寂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人,一个表哥,一个弟弟,一个青梅竹马的好友,他们的问题他也回答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是心软,是不舍,是……到底是什么让他下不了手啊?他发觉他真的不想她死,可如果她不死的话,他一直以来称帝的愿望就不能实现了……可是……他真的……生平第一次,他懦弱地下不了决定。
    “我不知道!”良久,他对三人吐出一句话。
    “什么?”三人惊呼。
    他不再说话。
    三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一直果断的寒寂月也会有不知道的时候。
    “那你想放弃了吗?”楚狂轻问。可是他紧握的拳头却泄露了他的愤怒。
    可恶,如果他寒寂月现在想放弃的话,那他楚狂付出的一切算什么?他五岁起成为他的好友,当寒寂月对他说出他想称帝时,他除了被吓住外,随即被他的狂傲折服,毫不犹豫地答应要帮助他,那年他们七岁。
    从那时起,他便一步步在楚家显露出非凡的经商才能,和寒家比起来,楚家只承认有能力的人,不论性别,所以十二岁的他就成为当家人,慢慢地为寒寂月铺好一切,并开了品颜阁来收集消息。
    他从来没有动摇过助寒寂月为帝的想法,这个世界的男子被女子欺压得太久了,如果出现一个男帝,那将会改变整个君临的阶级结构,乃至影响其他两国。
    直到他遇到了天琳,那个妖艳非凡的女子。因为她手握兵权,所以她也是他们计划中要铲除的一部分,最好的办法便是用美人计。本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她一定也是个纨绔子弟,可真正认识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越是和她交往就越受她的吸引,她的美丽,她的灵慧,还有她那男女平等的思想,无不震撼着他。可是他们之间敌对的关系让他总是怯步,而现在一切已经进行到这里了,他和天琳再也回不去了,既然如此,不管他寒寂月愿不愿意,他都一定要坐上那帝位,一定要!
    “我不会放弃的!”几乎是马上的,寒寂月低吼。
    当长期仰视权力的阶层到达了可以俯视的高度时,谁会愿意放手呢?尤其是只剩下最后一步的时候。
    “可是你下不了手!”楚狂一针见血的说。
    “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是……是她还不到死的时候!”对,一定是这样,“现在君临各地都出现了不少的动乱,如果现在宣布皇帝驾崩,由我称帝的话,一定会引起反弹,所以为了减少阻力,她还不到死的时候……时候不到。”他急急地说,像在说服他们又像在说服自己。
    “寂月,你知道你这样很残忍吗?”月玮直直的看着他,突然说道。
    寒寂月忡怔了。
    是的,他很残忍!利用那个人的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明明死是对她最好的解脱,却迟迟下不了手,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如何夺走江山,证明她的爱是多么的……愚蠢!
    他真是一个残忍冷血的人呢!但是他们绝对没资格指责他!
    “亲爱的表哥,你别忘了,你也是帮凶。”扬起嘲讽的笑容,他满意的看见月玮的脸色变得苍白。
    是的,他是帮凶。月玮非常清楚这一点。
    他的母亲和寂月的父亲是双胞胎,可是两人在医学上的造诣却是有着天渊之别。他的母亲是一个对医学一点天赋都没有的人,而寂月的父亲却是一个旷世奇才。所以即使母亲是唯一的女儿,他们一家在本家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直到他名震天下后才有了改善,阿谀奉承,掐媚讨好的嘴脸马上涌进了他们住的地方,连一向不给他还脸色看的月家当家——他的奶奶也堆满了笑容进来。然后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一家就搬进了主屋,他也开始接受最好的教育。渐渐地,他发现,每一次出诊,每一次解决了什么疑难杂症,奶奶的脸上就会挂着灿烂的笑容,接受许多人的送礼和奉承,这令他厌恶异常。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慢慢发现月家内在的**和对他的利用。安逸的生活使月家人越来越奢靡,他们只是空有天下第一医的头衔,其实内在空洞无物。他们急切地需要一个人来重现昔日的光辉,而他就是那个人。
    他对月家越来越厌恶,有时候甚至产生毁了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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