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有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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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岚揉着胳膊,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史家是她的娘家,又有史鼎史鼐兄弟两个,一个承袭祖宗爵位,一个以军功封侯,一门双侯呐,说起来比之如今的荣国府,更要煊赫了几分。你们兄妹有什么?”
嘶……子非下手真是狠……
林琰起来时候只披了一件儿袍子,此时夜已渐深,寒气越发重了些。他伸手将袍子往上拉了一些,司徒岚坐在他旁边,忙也伸手,替他扣上了袍子领口的盘扣。
“你说的倒是真的。若我妹妹真的只身一个人留在荣府里头,今天这事儿可不就得合该受着吗?”林琰冷笑道。
手指触及林琰的脖颈,司徒岚忍不住摩挲了一下。瞧瞧林琰没有反应,心里大乐,嘴里却道:“要说也是她们没眼色。凭他爵位再高,哪里比得上皇兄青眼来的实在?贾家在京里的几房人家,宁荣二府算是其中最为出息的。如今也剩了花架子而已。”
林琰好看的眉头微蹙,道:“我就是这么想着今日才没顾忌的。你知道我妹妹毕竟在那边儿住了几年,难免有些感情。若是他们府里果然是好的也就罢了,亲近些无妨。我妹妹心思单纯了些,念着他们好处,弄不好我日后倒是会为难。所以今儿倒也好,妹妹虽是委屈了,却也被她们寒了心。至少以后心里想着这个茬儿,会不自在地疏远些。只是多少有些打了史家的脸面。”
司徒岚最是见不得他皱眉,伸手替他揉开了,埋怨道:“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也想太多了。你当现在四大家族还是之前一般?早就貌合神离了。”
林琰看向司徒岚,目光中有着不解。说起来,他就算是又活了一辈子,暗地里替皇帝做事儿,但尚未真正接触过朝堂,有些东西真不是他如今就能玩儿转的。
司徒岚得瑟不已,笑道:“你瞧啊,现如今这四大家族都在京里了。说是从太祖皇帝时候起,这几家就联络有亲,可贾家史家都是有了爵位的,薛家却是金陵一带的商贾,不过是太祖打天下时候暗地里出了些钱财。太祖念着他们功劳,才给了个紫薇舍人的名头。说到底,仍是商户。至于王家,祖上也并没有爵位。如今的王子腾,算是王家几代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只不过王家人虽不才,心思却是不小。你瞧,荣国府里头,从文一辈儿中的二房,从玉一辈儿中的长房长子,都是娶了王家的女儿。薛家,家主一房娶得也是王家的女儿。算起来,四大家族里头除了史家,竟是都握在了王家的手里。”
林琰听得目瞪口呆,“这是皇上跟你说的?”
“哧……”司徒岚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做愤然状侃侃而谈,“这个还需要皇兄来说?你也忒小瞧我了。那荣府里边儿的老太太出自史家,史鼎兄弟两个是她的亲侄子,可这几年里边儿,除了那史氏的生辰等几个大日子,史家可与荣府走动?”
林琰仔细回想了一番,的确没有。都在京里住着,要说姑侄至亲,不至于如此。他也不傻,稍作思考便明白了,这史家兄弟想来也并不与贾母亲近,而王夫人和王熙凤姑侄两个分别嫁给贾政和贾琏,贾母固然不愿意看着王家的人掌控了贾府的内院儿,却也无法。因此即使史鼎兄弟两个与她只是面子情,从她这里却不能远了史家。看来,这贾母对史湘云或许有怜惜之意,更重要的是表明她与娘家亲近的态度。
“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我是不想了。只要不算计到我们兄妹头上,随她去罢。”
司徒岚扳着林琰的脸叹道:“子非,咱先不想那些个烦心事了,成不?这多天我都没来,难道你就真的不想我?”
林琰挑眉,也捏住了司徒岚的下巴,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里多少事情要忙和。除了府里头的事情,若儿那里还有事情呢。再者,大年下的正是各处消息频来之时,我这里整理汇总也极是费神的。”
“哎哎,就是说,您林大爷心里头,我得排在妹妹侄子林家产业还有我皇兄后边儿……”司徒岚掰着手指头数着,不满地皱眉,“子非,不带这样的。”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林琰眼中带笑的时候十分好看,此刻就这么瞧着司徒岚不说话,司徒岚就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只小小的手在挠着,忍不住往前凑了一凑。
林琰并不躲避,反而迎了上去。司徒岚觉得两片温热的唇凑过来的时候,脑中便是“轰”的一声,忙伸手揽住了林琰,反客为主,肆意而为。
良久,两个人分开些许,司徒岚看着林琰眼中略有些不好意思,又轻轻啄了一下。
“过几日是我母妃祭日,父皇说了,要我去护国寺斋戒几日。明儿我一早就得去了。”
司徒岚说着,站起身来,“我须得走了,不然明儿父皇遣人来时恐怕我还起不来。”
林琰心里闪过些许失落,随即压了下去,只笑道:“那你自己多加留心罢。护国寺虽好,到底这些日子要清汤寡水地过了。”
司徒岚轻轻搂住林琰,低声道:“不妨。护国寺斋菜很有些名气的,改日我再带你一块儿去。”
林琰推开他,随手从屏风上头将那搭着一件儿大氅拿了下来递给司徒岚,“回去时候穿上罢。”
司徒岚走了,林琰也没了睡意。躺在床上看着天青色的帐子,翻来覆去直到了三更天才睡着。
次日一早吃过了饭,便携了林琰往后边去瞧黛玉。黛玉精神儿倒是不错,也刚刚吃完了,正坐在熏笼一侧拿了一把小剪刀修剪一盆儿腊梅盆景,身后两个教养嬷嬷站在那里瞧着。
看哥哥和林若进来,黛玉忙起身让了座,又叫人倒了茶进来。林琰看看那盆腊梅,笑道:“这个盆景妹妹修剪的倒是很有些意思。”
林若坐不住,便也拿起了剪刀试了一下,黛玉忙道:“仔细些,看剪了手。”
“咔嚓”一声下去,原本枝条儿横逸,花儿开的疏落有致的一株腊梅,登时变了样子。
林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张小脸儿红了又红。
黛玉掩着嘴角笑,忙将他手里的剪子接过来,笑道:“不碍的,多剪剪就行了。”
林琰看黛玉神色,确实没了昨日的阴郁,心里也便放下了。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才向那两位教养嬷嬷开口:“两位嬷嬷从宫里出来,我是信得过的。嬷嬷们前些日子辛苦了,昨儿我新得了几样东西,瞧着很适合给嬷嬷们用。碧萝。”
碧萝闻言从外头进来,手里捧着两个小小的盒子。黛玉不知里边装的是什么,只是单看这盒子便是雕花儿漆金的,想来里边的东西也不会差了。
孙李两位嬷嬷都忙躬身道谢,接了过来并不打开。
林琰很是满意这两个教养嬷嬷对黛玉的指点。不说别的,若是以前的黛玉,纵使被多少人说了是“刀子似的嘴“,昨日那场合恐怕也只有忍气的份儿。他昨天刻意站在外边听了一听,黛玉一言一句,口齿伶俐之中更带着十分的大家子气派,这可是教养嬷嬷的功劳了。
“日后我这妹妹,还得两位嬷嬷再多费心。”
说话间外边翠染匆匆进来回道:“林管家从外头传话进来,说是荣府的琏二奶奶来了。”
黛玉脸上微微变色,看向了林琰。
林琰挑眉笑道:“既是来了,自然得请进来。命陈升家的出去迎迎,且先让到前边儿花厅里罢。”
凤姐儿坐在花厅里,早有丫头送了茶上来。凤姐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茶水,心里想着见了黛玉怎么开口。
要说起来,她是真不想来的。就算她没念过什么书,也知道昨儿的事湘云错了个十成十。老太太……唉,老太太也有老太太的考虑罢。只是,平白得罪了林家两兄妹,还得自己来收拾烂摊子。
昨日临睡前,凤姐儿便将事儿告诉了贾琏。贾琏听了也是大为纳罕,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说话太过了。贾琏想的简单,林琰那边儿明显的跟忠顺王爷有来往,便看着这一点儿,也不能得罪了。
凤姐儿一想起林琰脸上敛了笑意,冷冷冰冰看向别人的眼神,心里就不禁有些发毛。按说自己也算是当家几年了,迎来奉往的什么人没见过?偏偏就觉得这个少年身上有股叫自己不寒而栗的东西。
正胡乱想着,外头丫头道:“大爷过来了。”
水蓝色棉帘子一挑,身穿素袍的林琰已经进来了。
凤姐儿起身,看了看后边,并不见黛玉。
“林表弟。”凤姐儿有些语塞,她琢磨着先见见黛玉,若是黛玉不计较了,林琰这里自然就好说了。
“琏二嫂子请坐。”林琰坐到主位,又让凤姐儿坐。“妹妹身上有些不好,不能出来迎接嫂子。还望嫂子勿怪。”
凤姐儿忙道:“这有什么?我和林妹妹一向要好,很不必在意这些的。”
踌躇了一下,“这,不知林妹妹现下如何?若是方便,我过去瞧瞧?”
林琰脸上不见波动,淡淡说道:“可惜了,妹妹才吃了药,两个嬷嬷守着,才刚睡着了。”
凤姐儿有些挂不住,她算是放下了身段儿了,可这林表弟也别这般得理不饶人不是?得罪林妹妹的又不是自己,这脸色何必给自己看?
当下也不再说,叫了平儿呈上东西,笑道:“这是老太太给林妹妹的。老太太说了,昨儿是妹妹受了委屈,回来定要好好说说史大姑娘。叫妹妹且先消消气,过两日老太太亲自打发人来接妹妹,到时候叫史大姑娘给妹妹好生陪个不是。”
平儿将东西送了上来,林琰命一个婆子收了,“送到姑娘屋里去,就说是荣府老太太送来的,等姑娘醒了再细看。”
凤姐儿只觉得也坐不住了,遂起身告辞。林琰也不虚留,命人好生送了出去。自己却是坐在椅子上,细长的手指敲着扶手,心里冷笑——这荣府的老太太也将自己和黛玉想得太过眼皮子浅了,这是几件儿东西就能抹了的事情么?
史家,史湘云,老太太……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林琰起身轻快地往书房里去了,修书一封,叫了林成进来,吩咐了一番。林成接了书信,自去料理不提。林琰便坐在书房里,手指摸着下巴自语道:“这回,史大姑娘该得些教训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有妹子说看不了新章节,这是晋江抽了,多刷新几次就好。
感谢妹子们的收藏,感谢妹子们的留言,特别是看到了披着新马甲的妹子纷纷冒泡儿鼓励,林哥哥抱拳表示他也很鸡冻……还要感谢微微、啊呀呀、幽月幻紫霜妹子的地雷……
……
保龄侯史鼐,乃是史家这一辈中承袭爵位之人,亦是史家族长。他与南安王府、西宁王府均有关系,算起来,是那两家王府的外甥。也正是如此,弟弟史鼎在军中稍有功劳,如今的太上皇便念着老臣情分,额外恩赐了忠靖侯的爵位。
这一日史鼐才下朝回府,便有先巡盐御史林如海的管家来送信。史鼐十分纳罕,他与林如海算是有些交情,也一向佩服林如海才品俱佳。先前还曾为林如海如此人物,却膝下荒凉叹息过。知道他过继了一个儿子,因林琰尚未科举,并没见过。这时候忽听得林家送了信来,倒有些摸不着头脑。
待得接了信细看了一遍,不由得勃然大怒。大步跨入内院,史夫人陈氏见他面色不似往日,忙起身接了进去,又亲手捧了茶与他,这才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哼,你瞧瞧这个罢!”史鼐将信拍到了桌子上头。
陈氏也是世家出身,其祖上便是“四王八公”中的齐国公。陈氏拿过信来略略看了,脸色也是微变,“老爷,这林家写信来,可是在兴师问罪?”
“哼,那倒还不至于。”史鼐端茶一气儿灌了半杯进去,顺了顺胸口的闷气,才道,“人家林如海死了还不到一年,女儿就在亲外祖家里被这么欺负,偏偏欺负人家的还是云丫头!”
陈氏不敢接口,心里也对史湘云不满。这话说的,的确不上台面。小姑娘家家的,嘴也忒毒了些。况且,你在人家里做客,又挤兑人家亲外孙女儿,这算个什么事儿?
思忖良久,史鼐吩咐道;“去叫人请了三老爷三太太过来。”
陈氏身边的大丫头忙答应了出去,往二门处传话不提。
忠靖侯府与保龄侯府亦是一街相连,可巧今日史鼎也在府中,听说哥哥有事,忙忙地与夫人过来了。
给史鼐陈氏两个问了好坐下,史鼐便道:“大哥大嫂走的早,只留下了云丫头这一点儿血脉。当初说的,她在我这里养着。只是我这里没个女孩儿,她又是个爱说笑的,所以住在了你那里。拍着心口说,咱们也没甚亏待了她的地方。如今你瞧瞧罢。”
一席话说的史鼎摸不着头脑。
看看兄长递了一封信过来,疑惑着接过来看了,“咣当”一声,将手边的茶杯摔了出去。只将旁边的陈氏和徐氏两个吓了一跳。
史鼎靠军功起家,本就是个火爆的脾气,他与兄长史鼐没差了两岁,兄弟间也算和睦,此时竟忘了自己是在